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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小骗子本人一点都不介意师姐如此称呼他,反倒有些欣喜,她上次原谅自己时,也是这般打趣他的,师姐并不介意他是个男子玩弄针线,反而觉得他很勇敢,若自己的父亲也如此便好了。
*
林非晚9岁那年的初秋,生了一场大病,便被迫地停了学堂的课业,休学在家。母亲忙于武馆,父亲又忙于科举,闲时又要去帮母亲和舅舅打理铺子,便被祖母照顾得多些。
太婆经常会绣些帕子打发时间,林非晚便在一旁温书,可是书页上的酸腐文字哪有太婆手下流淌的颜色有趣。待她绣得入神之际便会偷偷观摩,看得多了有些手痒,便从太婆哪里顺走了一套绣具。
他便借着自己要温书的由头,将行风赶到了外间,自己一人玩了起来。次数多了胆子便更大些,竟将父亲检查课业的日子望到了脑后,直到程章进屋仍未察觉。
那是程章凶他最狠的一次,以往他学得慢了,父亲只会郁闷一会出去溜一圈再回来,这次却气得很,大骂他不务正业,玩物丧志,虽未打他,却将母亲送他的砚台都会在了地上,以至于将林斐然都吵了过来。
林斐然来时先是护住了他,然后大声呵他,“你温和些,非晚还小,你慢慢教育就是,何必生这么大气,再吓坏了孩子。”
不让他骂孩子,他便更有些急躁,言辞也有些不注意了起来,“不骂他?让他颓废下去沦落得我同我一般藉藉无名,靠着妻族的接济度日吗?”
“你怎又提起这?我同你讲过很多次了,功名固然重要,但你的价值又不止于此。”
“我的价值?你们林家榜下将我捉来,不就是为了我能考取功名吗?”
“你非要这么理解又叫我置于何地了?怪我那年不该救你,不该与你产生交集吗?怪我忙于铺子忽视了你父子二人了吗?”
……
那也是林非晚头一次见父亲和母亲的头一次吵架,也许是多年的情绪没能纾解,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吵了许久。
林非晚也不知怎么办,在一旁哭了许久,哭得累了便将所有的绣具都收了起来,大声喊着,“娘,爹,我错了,我日后定然努力功课,再也贪玩了。”
无人理他,她俩不知吵了多久,林非晚不知何时又睡了过去,后面又接连发了好几日的高烧。两人后来再也没有在他面前吵过架,只是再无人提及此事,他那套绣具也埋在了箱底许多年。
*
“过来啦,要进行下一步操作了。”赵桑榆已经打开了牛皮纸包,但未取出金箔纸,而是扯了扯林非晚的肘间的衣物。
待林非晚转身坐到了她身侧,她才开始讲话。
“接下来的操作需要保持屋内无风,所以我刚才将炕火炉移了出去,门窗也已经全部关好了,一会我要取出打好的金箔纸。”
只见林非晚点了点头,赵桑榆便开始了操作,取出了两片乌金纸,展开是一片极薄的无暇金箔片,她右手拿了鹅毛,嘴中轻轻呼气间,金箔片便贴在鹅毛上被完整的转移到了毛太纸上,她随手又取了一张新的毛太纸覆在了上面。
“可看清了?”赵桑榆压低了声音,温和地看向林非晚。
林非晚已然被刚刚眼前极薄的金箔片惊呆了,起初他当真觉得他那张足够薄了,难以想象着金箔竟然能捶打至这种程度,忍不住双手伸出了大拇指。
“师姐,你好厉害啊。”林非晚发出了由衷地赞叹。
“你若想尝试可以自己试几张,还有许多要取,我便不教你了,今晚之前要将这些全部取出,不然便会变形尽数浪费了。”
林非晚配合地点了点头,便见她继续一张张地取了,她口手配合得默契,倒也取得快速,他又多看了几遍,自觉感受到了个中技巧,便在赵桑榆取得间隙开始了操作。
手持鹅毛,轻轻呼气,金箔片纹丝不动,他又放大了些气流,这金箔片便忽的飞了出去,还撞在了赵桑榆的那片上。
赵桑榆偏头,见他嘟起的嘴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只觉好笑,赶忙伸直了手掌挡在两人之间,“你换个方向吹,不要捣乱。”
她的语气中还有这一些忍笑,林非晚看着她制止的手心也觉得好笑,自己刚刚有些傻傻的。不敢大笑扰了赵桑榆的动作,便轻轻移了椅子与她并肩而坐,肩膀还有些忍不住的抖动。
林非晚又尝试了许多次,终于成功了一回,献宝般将两片毛太纸托着,偏头静静地看着她。
只是她专心地移着金箔,睫毛时不时地眨巴着,嘴巴一下下地嘟起时才有些小女孩的可爱姿态,与平素自持的沉稳完全不同。
许久,赵桑榆才注意到一旁的安静,见他面带笑意的看向自己,手上捧着一片取好的金箔片,敷衍说了句“棒”,便继续工作了。
林非晚笑的很是开心,似乎很是感谢师姐忙碌之间还抽空夸奖他,然后又喜滋滋地继续取了下去,重复数次也逐渐掌握技巧,成功率也提了上来。
天色逐渐变暗,屋中的光线也渐渐无法看清物品,林非晚便压低了声音偏向另一侧说话,“师姐,要不要我给你点灯啊。”
看他对着另一侧空气说话的模样,赵桑榆忍不住笑出了声,掩唇低声道,“那边有你的师姐吗?”
林非晚这才转过来,“我这不是怕把箔片吹飞吗。”黑暗中看不出他的脸上已经有些不好意思的红晕。
“不能点灯,会有影响,我加紧些处理,你先和锦姨回去吧。”赵桑榆说完又开始了与天光的较量。
见她忙碌,林非晚便未做争执悄悄出了房门。
*
许久,房间内的光线已经完全消失,赵桑榆才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浊气,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啊!”一声女生的叫声传出,房间的们便被打开了。
林非晚举着一盏烛灯冲了进来,见赵桑榆蹲坐在地,忙将灯盏放在桌边,慌乱的看向四周。
“怎么了,有没有哪里受伤。”林非晚的手虚空地扶着,在她的周身扫视了一圈。
“你的椅子,磕了我的腿。” 借着微弱的烛光,小小的委屈有些放大,声音中也夹杂着些颤抖。
林非晚这才看到自己走时未拿走的椅子,已经被撞开了一些距离,满是自责,“对不起,师姐,都怪我未将椅子移开。”
说罢便伸出手,轻轻地扶着赵桑榆的胳膊,让她坐到了椅子上。“严不严重,可还能走路?”林非晚伸出查看的手又悄悄收回,关切地语气中溢满了忧虑。
赵桑榆缓了一会,痛意减轻后才轻声开口,“不严重,只是刚撞得猛了些,一时间太疼了,应是没有大碍的。”
“那你先在此休息一下。”林非晚见她无事才向校门口走去,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个食盒和火折子。
林非晚忙将食盒放到桌子上,点上了几盏周围的油灯,屋中瞬间亮堂了许多。
“我刚刚和锦姨回去后,特地从厨房提了饭菜过来,忙了一整天不说,还要饿着肚子回去。”他一边说着一边将食盒里的饭菜一叠叠取出,易凉的热菜还用了温盘来装,夹层里的热水还是滚烫的。
赵桑榆也的确是饿了,没有与他客气,拿了碗筷便开动了。吃了几口,才看到他面前也有一副碗筷,开口问道,“你怎没在府里吃了再来?”
林非晚将菜放在碗中,咽下了口中食物才轻声开口道,“我爹每次给我娘送饭时,都会被留下跟阿娘一起再吃一些,后来他便索性每次都空着肚子去给阿娘送饭,他说这叫真心。”
赵桑榆嘴角染上了些笑意,不知这是哪里的规矩,“你阿爹经常去给阿娘送饭吗?”
“嗯,阿娘铺子武馆两头忙,经常很晚回家,阿爹怕他吃饭不规律,便时常去给她送。”林非晚重重地点了下头,大部分时间阿娘和阿爹的关系还是很融洽的。
“倒是很令人羡慕呢,我都没有见过我阿爹。”提起自己的爹爹,赵桑榆对他其实是一无所知。
林非晚不知是什么情况,也不敢多问,怕惹了她的伤心事,来了赵家许久,一直未见有人提过师傅的夫君,,他对此也不便过多疑问,只淡淡地开了口,“我也许久未见我阿爹了。”
“你阿爹他去哪了?”赵桑榆不知情,顺着便开了口。
“他几年前过世了,别人都说他是自尽,我阿娘说不是的。”林非晚的脸上有些迷茫,语气里满是悲伤。
赵桑榆没有与父亲相处的经验,有些不知道如何安慰他好,“至少有母亲不是吗,母亲好就足够了吧。”
见她脸上也染上了些迷茫的神色,林非晚忙在嘴角扯出了一些笑意,“小鬼,不用装大人安慰我,我是哥哥。”
赵桑榆有些不服气,将筷子放在了桌子上,愤愤地说,“什么小鬼,我是你师姐,过了年我都十五了。”
见她装怒,林非晚笑得开心,嘴角更是直接上扬,“那又怎样,我已经满十六两个月了,我就是哥哥。”说罢还对着她得意地挑了挑眉。
“你等着我告诉我阿娘去。”见说不过他,赵桑榆直接拿出了杀手锏,瞪大了双眼,佯装着要取告密。
林非晚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小把戏,只不过还是配合地露出一副哄小孩般害怕的表情,“好师姐,好师姐,我错了我错了,我不当哥哥了好吧。”
夜色渐浓,寒意加深,她单薄的背影多了件温暖的保护,柔和的月光洒在石板路上,将两人的影子拉得神秘悠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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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拙作若能入君之眼,还望不吝收藏,以示鼓励。若不合君意,亦请海涵,勿以恶言相向。 感激不尽。 小作者在此恭候多时~定勤勉笔耕,以期佳作。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