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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章 ...
“我会给师姐写信的。”
怕她不信,林非晚扬起了笑脸举手对她保证,又狠狠地点头增加自己的可信度。
“还算你有点良心。”
赵桑榆轻哼了他一下,眼底的难过倒是诚实地减少了许多。
*
翌日,早早到来的就是来接林非晚的马车,他只带走了些许必备生活用品和书籍,大部分的东西都留在了这里,简单和赵春娘打了招呼后才离开。
还让行风移动物品的时候放轻了动作,没敢惊动赵桑榆,虽说昨晚她俩将话已经说开,但他仍不确定自己可以从容地应对分离的场面,不如悄声离去,只当从未离开过,也许就能少些分别的伤感。
今日是赵桑榆月信的第二日,她仍是照例赖了一大早,起身后才发现,家中除了她的行李已经都装上了马车,只剩她一人吃好收好就能够出发了。
“怎么都没有人来催我啊?”
赵桑榆又急又气,很是委屈,但又因为是她自己疲惫赖了床,大家只是顺着之前的习惯没有打扰她而已,怨不得别人,便就更加气恼自己。
师弟早就出发离开了,家人们也都在等着她启程了,只能敛了心思,憋闷地坐上了回老宅的马车。
“师姐,你看,下雪了耶。”
春柳坐在她的身旁,撩开遮挡车窗的绸布向外望去,细小而又稀疏的雪花如同盐粒般,从灰蒙蒙的天空中纷纷扬扬地飘落,只化成了对大地滋润的雨露,初雪易逝,她原本就是知道的。
春柳将胳膊伸出窗外,冬风吹过,便有雪花摆脱了回归大地的宿命,飘飘洒洒地落在了她的袖间。
“师姐,你看。”
春柳的情绪高涨,语气中难掩兴奋,今年虽有些波折,却是让她格外心安的一年,这是她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回家过年。
“好美。”
赵桑榆细细看了看春柳接下的雪花,有的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有的微小难辨,也有的形状清晰,能够窥见精美的形状和结构,她忍不住伸手触了触,点点凉意染上指尖,令人精神一振。
“好凉。”
来了兴趣,便从春柳的袖间转移了一片完整的六角雪片到自己的衣袖上,每一角都有着一样的分支延伸,好生精致。只是雪瓣沾染上了她怀中手炉的温度,便化成点点水气,转而不留一丝痕迹了。
凭着印象,赵桑榆赶忙从随身的绣线包中拿出了一把小小的手绷,箍在了自己手帕上,一针针静静地绣了起来。
到了老宅的院门口时,一片雪花已经烙在了帕子的角落。
*
林非晚一大早走后并未出城,而是直奔了城东距离青云书院最近的客栈,马车停下,行风又是一番忙碌,直至雪花洒落,才收好得以休整。
午间,林非晚约了一直联系未断的书院同乡,两人亦是许久未见,见着林非晚的气色好上了许多,那人竟有些红了眼眶。
“林兄,许久未见,看上去身体倒是好上了许多。”
“郭兄,好久不见,你这倒也是比之前更有儒雅气质了。”
林非晚上前迎了迎那人,两人又对着互相行了一通礼,才一起进了雅室。
郭逸安是林非晚的同乡,两人年龄相近,又恰好在同一个书院开蒙,便认识了对方。后来林非晚因病休学,才发现两人的家也只隔了一个巷子,来往便比别的同窗多了些。
加之郭家做的是药材生意,两家的来往走动就更频繁了,郭逸安算是林非晚除了行风最亲近的玩伴了。
而林非晚进绣坊以来,私下让行风经常送信往来的便是这位好友。
他只知林非晚另寻了师傅学习手艺,需要他帮忙打掩护书院的学习,据他的了解,林非晚并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他便也就应了下来,和他的书信往来交将书院的各种情况和安排交代得清清楚楚,甚至一些自己学习书籍记录也都送与他看了,但是他并不知他是进了绣坊学习。
所以当两人浅酌两口话至兴头时,林非晚提及此事,他震惊异常,声音也提高了些,还有些语无伦次。
“什么,林非晚!你,你,你…学那女人家的活计作甚。”
“分什么男人女人的,那针线上还标了男人用不得不成。”
林非晚平素因为身体差,不善饮酒,只有和郭逸安同席时偶有兴致,才会稍饮上两口果酿。只是喝上几口,他就会话多一些,此刻便开始畅所欲言了起来。
“这倒不曾。”
郭逸安一时语塞被他堵了回来,但仍觉此事不妥,他家中明明和自家一样,希望他们登科及第,早取功名。
“但家中……”
“是,所以才寻你打了掩护不是,暂时也就只有你能知道这些了,你若有什么想问的直说便是。”
他想问的林非晚岂会不知,正是想到了,今日才先从他这里开始,给自己一个缓冲,若连同龄的友人都无法说服,日后谈何向家中坦诚。
“此事你当真是打心里愿做的吗?”
郭逸安其实觉得面前这个林非晚有些陌生,他好像不曾见过真正的他。
“此心已决,不愿改之。若两月前,心中尚且有些松动,现却是定了心意。”
这是他先前寻不到的乐趣,寻到了变觉得过往的十五载都有些荒废了,虽与旁人看似不同,若都一样,反倒索然无味。思及此,望向郭逸安的眼神就更加坚定了。
“若你真心,我自是敬服你,但这路却要你自己走下去的。”
郭逸安是没有这样的勇气,他只能按照家中安排好的,一路走下去,不容偏差,心中烦闷,又饮了数杯。
与郭逸安的坦诚比林非晚想象中的结束得要快上许多,甚至都没有进行过多争论他便接受了他的不同,这不禁令他有些挫败,燃起的斗志熄了大半。
他倒不担心他会将此事泄露出去,两人相识数年,最基础的信任还是有的。
心中不畅,望向窗外,雪粒飘飘洒洒地落下,像是没有烦忧,才离开不足一日,便已经开始思念绣坊的生活了,不知师姐他们是否安全到达了。
*
赵家老宅,赵桑榆一行人下车的时候,祖母已经等在了门外许久,肩头已经积攒了不少雪粒。
“阿榆,我们阿榆回来了。”
赵桑榆一下就扑进了老太太怀里,甜甜地叫了声“祖母”,春柳紧随其后,乖巧地叫人,“阿祖。”
“快进屋,天这么冷,进屋里说话。”
赵春娘忙上前掸掉了老太太肩头的雪,把抱在一起的三人往院子里推。
堂屋里暖融融的,老太太将火塘提前烧得旺旺的,赵桑榆一进来感受到热气,便就将手炉丢在了一旁,坐到了火塘边的小板凳上,烘得脸上红扑扑的。
老太太年岁大了走得慢,还是春柳和她一起慢慢走着的,一进来边看到了笑盈盈的赵桑榆,惹得老太太也很是开心。
“塘底有蜜薯。”
老太太指了指左侧熄了的火塘,赵桑榆立马转移了阵地,取下了一旁的火钳,伸进塘洞中扒开了表层的余烬,里面果然埋着几个大大的蜜薯,表皮有些地方已经被烤成了焦黑色,有金色的蜜汁从裂缝中渗出,闪闪发亮,阵阵香气涌入鼻腔,引得口水泛滥。
她拿起一旁的火钳迅速稳健地夹出了两个看起来最甜的,放到了一旁的石板上,轻轻敲了几下,蜜薯表面的余灰便散落了下来,香气变得更加诱人。实在是烫手,赵桑榆又撅起嘴呼呼地吹了几口气,企图加速表面的温度降下来。
终于,蜜薯的表面降到了可以触摸的温度,赵桑榆拿起轻松一掰为二,便露出了香甜软糯的薯肉,美滋滋地分给了祖母和春柳。自己则独占了一个蜜薯,揭开了表面的焦脆的外衣,细细地品着内里的甜蜜。
见着两个孩子吃得香,老太太也胃口大开地吃完了半根蜜薯。
*
赵家的老宅在绮州的城郊的桑海村,此地盛产优质的蚕丝,春娘的绣技启蒙也源于此地,只不过位置稍稍偏远些,进趟城要花上足足半日。
赵春娘在文绣院存的月银,还寄给了家中一些,那时家中老爷子还健在,操持着给老宅重新修禅了一番,正屋东西厢房也都挖通了火塘,冬日变得再不难捱了。
只是还没热乎几年,老爷子便去世了,独留老太太自己一人住在这边,老宅宽敞,前后又都有熟识的老婶子,她便不愿在城中和女儿一起住,只逢年过节多回来陪陪她就好。
赵春娘担心她一个老人寡居没个照应,便给她请了一个丫头照顾,今日家人都回来了,便给那丫头放了假,随着马车回家去了。
只是老人家节俭了一辈子,大家不在时便只烧一个火塘,和照顾她的丫头睡在一个炕上,火炕修的大,倒也算不上挤。
待到赵春娘回来后,才将正房厢房的火塘都烧热,春娘和老太太一起睡,阿锦睡另一侧的耳房,春柳则和赵桑榆一起睡西厢房。
这会离晚饭时间还早,赵春娘便赶了两个孩子去西厢房归置物品,自己则和母亲去了东屋说体己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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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拙作若能入君之眼,还望不吝收藏,以示鼓励。若不合君意,亦请海涵,勿以恶言相向。 感激不尽。 小作者在此恭候多时~定勤勉笔耕,以期佳作。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