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御花园有死人啊啊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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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所谓，反正我是个哑巴，往这哐当一跪就完事，起到一个工具人的作用。
向挽铃俯下身去，恭恭敬敬磕了个头。
陆承渊拱手施礼，声音沉稳而有力：“向姑娘身罹哑疾，命运多舛，但其心性纯善，曾救臣性命。臣倾慕已久，想许终生，又恐她因身世遭欺凌，今日斗胆，恳请陛下赐婚向氏为臣正妻，以全臣愿。”
向挽铃静立一侧，眼睛咕噜噜转，心中暗想：这陆将军竟然是天赋型选手，这样一番话当着朝堂帝臣前告白，和昭告天下没什么区别了。若是寻常女儿家听得此言，必是心如鹿撞，小脸一红。
只可惜，他们是逢场作戏，向挽铃只能抖抖身上的鸡皮疙瘩，默默比个大拇指。
“陆将军乃国之栋梁，京城中多少名门望族的千金翘首以盼，想必也有能容纳向姑娘之人。若将军娶这样一位平民女子为正妻，岂不有损将军的声誉和前程？”皇帝尚未开口，一旁的王爷便迫不及待地煽风点火。
向挽铃心中冷笑，我是哑了不是聋了，贴脸开大啊！
虽然她确实身后空无一人，惹了她也只会毛茸茸地走开，但眼下这局面，确实有些尴尬。
陆承渊没有理会王爷的挑拨，再次坚定地说道：“求陛下成全。”
“好，难得陆将军求朕一回。”一个稚嫩的男声允诺，竟是皇帝答应了：“朕赐婚陆将军和向氏，择良辰吉日完婚。”
“陛下！近来有传言，说这位向姑娘……她似乎会巫术，身份来历不明，陆将军或许……”王爷似乎还想出言阻拦。
宴席上，大夫人频频点头，对王爷的话深表赞同，但也不敢公然站出来指证，只能在心里期盼皇帝能收回成命。
然而，王爷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皇帝打断。
“王叔，朕今年的生辰，陆将军的战报就是最好的礼物。他从未恳求过什么，这次便随了他的愿，也算了了陆老将军的夙愿。”
王爷长叹一声，偃旗息鼓，不再出言反对。但向挽铃却感受到一道毒辣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谢陛下成全。”陆承渊再次拜谢。
向挽铃松了口气，今天的任务总算是有惊无险地完成了。
“回王爷，向姑娘确实懂一些术法，但陆某可以担保并非什么邪门歪道。她与大祭司同属一派，祛灾辟邪很是灵验。”
向挽铃听到这里，眼睛一亮，没想到陆承渊还会特地为她解释，扭头看向陆承渊，似乎也知道了傩面的来由。
他感受到她的目光，回头向她点了点头，意思是她想的没错。
那个傩面，是大祭司的！
当今皇上非常迷信，大祭司料事如神，天象人事占卜准确，祈福仪式也效果显著，可以说皇上对大祭司的话深信不疑。
然而，今日的宴席上却没有见到大祭司的身影。陆承渊说完这话，大殿中出现了片刻的冷场。
“说到大祭司，在将军养病的这些时日里，宫中倒是出了点变故。今日皇帝寿辰大喜，不说这糟心事。”席上的丞相沈孰镌开口，打破了僵局。
向挽铃心中一紧，什么变故？难道她即将到手的线索又飞了？
还没等她想明白，身旁一阵风掠过，原来是公主奔出大殿，推门而去。
哎我天，忘了公主选驸马的环节还没结束呢。
向挽铃心中尴尬又愧疚，人家在这选驸马，她却在这又蹦又跳的。
以后要是能再见到公主，一定要好好赔罪才是。
宫人们见公主狂奔而去，也呼唤着跟去，一时间殿中各位伸长了脖子，想看个究竟。
皇帝似乎也习惯了公主想一出是一出的做派，并没有太紧张，只是让公主的贴身丫鬟和侍卫跟紧，打算选驸马的事择日再说。
毕竟公主虽然表面上是选驸马，可实际就是看上了陆将军。但谁叫陆将军先一步求了婚旨，再强行配对反而不美。
送礼结束后，大家正打算离席，去参加御花园早就备好的的曲水流觞。
众人纷纷起身，突然听到殿外传来一声尖叫。
刹那间，皇家护卫队迅速上前，将皇帝团团围住，皇亲国戚们也被各自的侍卫保护起来。
只见一名值班侍卫跑进殿内，跪下禀报：“陛下，御花园的池塘里发现了一具尸体！”
这话一出，殿内顿时一片哗然，女眷们更是吓得花容失色，慌乱起来。
皇帝虽然看起来只有十二三岁，却是最先冷静下来的，果断下令：“陆将军，速调禁卫军，所有人回到座位上坐好，立刻去查清楚尸体的身份！”
陆承渊领命后，俯身在向挽铃耳边低语：“去找阿云，和陆府的人待在一起，不要乱跑。”
向挽铃点点头，迅速回到原位，找到五小姐，两人紧紧挽在一起。
五小姐陆筱云虽然年纪小，却像个小大人一样安慰向挽铃：“向姐姐别怕，这么多人在这儿，不会有事的。”
向挽铃轻轻捏了捏五小姐的手心，示意自己没事。
女眷们被带到了偏厅，宫人们开始逐一搜查她们身上。向挽铃没想到还有这一出，赶紧把符纸塞进袖子里，但还是被三小姐看到了。
三小姐没说什么，却悄悄告诉了搜查的宫人。很快，几个宫人围住了向挽铃。
“向姑娘，是你自己拿出来，还是我们动手搜？”一个身穿褐色宫袍的嬷嬷逼近，气势逼人。
向挽铃心里无奈，觉得自己真是倒霉透了，只好拿出一张平安符递了过去。
这个时代上香请符的人不少，本来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但不知是因为其他人没有异常，要拿她充数，还是因为她无权无势，总之，她被扣了下来。
五小姐人微言轻，见大夫人没有出头的意思，也不敢强行阻拦，只能争辩道：“向姑娘本就是陆府请的祭司，符纸之类的东西有什么好奇怪的？等兄长回来再定夺也不迟！”
“是非曲直，自会有人定夺，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陆小姐不必太激动。”
与此同时，御花园里，一具被泡得肿胀的尸体被抬了上来，周围的人纷纷掩面干呕。一个仵作带着工具箱上前查验，陆承渊站在一旁，眉头紧锁。
这具尸体已经面目全非，但看衣服，应该是宫中祭祀的服饰，其身份最有可能的就是大祭司。
一看就知道，人不是刚死的，而是已经有几天了，呈现出巨人观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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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回宫复命时，陆承渊和大祭司打了个照面。
那日，宫中廊道曲折蜿蜒，阳光透过雕花桥洞，湖面盈盈波光潋滟。
陆承渊正欲前往御书房复命，行至一处转角时，忽然间，一个身着赤色祭司袍的身影映入眼帘。
那人面覆傩面，身姿挺拔，神秘庄重，正是宫中那位德高望重的大祭司。
陆承渊微微一怔，脚步不由得停了下来。
他与大祭司素无交集，平日里也未曾有过交谈。然而，就在那一瞬间，向挽铃的面容忽然浮现在他的脑海中。他想起向挽铃在林中舞蹈时戴的诡异面具，竟然和大祭司的有几分相像。
思及此，陆承渊竟鬼使神差地停下了脚步，主动向大祭司走去。
“祭司大人。”陆承渊拱手施礼，语气中带着几分敬意。
大祭司微微颔首，目光透过傩面落在陆承渊身上，声音苍老而温和：“陆将军，别来无恙。”
陆承渊微微一笑，回应道：“承蒙祭司大人挂念，一切安好。今日偶遇，实属有缘，不知祭司大人近来可好？”
大祭司微微点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深意：“一切皆是天意，陆将军近来气运正盛，想必是遇上了什么好事。”
陆承渊沉思片刻，想到了向挽铃，他直言道：“实不相瞒，近日确实有一事让陆某心中挂念。有一女子，有和您一样的面具，曾用神力救陆某一命，陆某对她心生感激，却不知她所学派术是从何而来，所以请祭司大人解惑。”
大祭司闻言，目光中闪过一丝了然，淡淡笑道：“那位姑娘，且与我有几分渊源。陆将军若能得此女，乃是福泽深厚。”
他取下身上挂的崭新面具，递给陆承渊道：“许是无法和姑娘见上一面了，托陆将军将此面具赠与她，也能了我此番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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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与大祭司相见时，他身着的正是这件赤色祭服。
陆承渊心中隐隐觉得事有蹊跷，然而千头万绪，一时竟不知从何理起。
眼下，最紧要的是将尸体移走，否则这御花园中，尸臭弥漫，纵然天气尚凉，也难掩那令人作呕的气息。
这尸体已搁置一周有余，为何今日才被发现？陆承渊手挎放在腰间佩刀上，眉头紧锁。
御花园中的曲水流觞本是精心筹备，如今看来，却是白费了一番心思。恐怕月余之内，此地再无人敢轻易踏足。
雅乐公主瘫坐在一旁，面如死灰，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惊吓，魂不守舍，连婢女也扶她不起。
陆承渊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刚才尸体摆放的地方，那是——公主的香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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