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棍，但是将军夫人》白泽可可

13、公主选驸马，我捣乱

　　开席不久，便迎来了进贡环节。

　　向挽铃坐在席间，环顾四周，身旁尽是世家小姐。她们的服饰精巧，款式纷繁，举止端庄秀美，进食之间毫无嘈杂之声。

　　大夫人坐在更靠前的位置，那里是一片庄重厚重的颜色，多是朝廷命妇。她们身上的锦衣华服，更能彰显身份地位。

　　而陆承渊则坐在大殿对面，与朝中官员们同席。他的身旁多是上了年纪的长者，这让他显得格外年轻，但这种年轻只停留在外貌上。他的气场丝毫不输于任何人，那是多年戎马磨练出来的。

　　向挽铃的目光越过人群，落在对面一人身上，那是沈玉墨。

　　他正向她挤眉弄眼，显然，他的身份并非普通谋士那么简单。

　　向挽铃微微前倾，目光被托在锦盘上的珍宝吸引。

　　太监那尖细而清晰的声音在殿中回荡，一一宣读着各家各官的进贡贺礼：

　　“户部尚书进贡——白玉雕龙纹如意一柄。”

　　随着唱报，一柄通体晶莹的白玉如意被呈了上来，玉质温润，雕工精细，龙纹栩栩如生，这样的珍宝即便在后世博物馆中也难得一见。

　　“江南布政使司进贡——黄金千两，锦缎百匹。”

　　几名太监合力抬上一个巨大的箱子，打开后，金光闪闪的黄金和色彩斑斓的锦缎映入眼帘。向挽铃微微张大了嘴，这些财富，足以让普通人过上几辈子无忧无虑的生活，而对于权贵们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

　　“镇国大将军陆承渊进贡——东海夜明珠一颗，千年灵芝一株。”

　　当太监报出陆承渊的名字时，向挽铃不由得转头看向他。只见陆承渊正襟危坐，神情淡然，似乎对这些场面早已习以为常。他的目光越过人群，察觉到这边的视线，与向挽铃对视，微微举杯示意。

　　向挽铃心中一动，也举起酒杯隔空干杯，还好有陆将军，这简直是观看了一次免费的国风大典，还是带拍卖藏品的那种。

　　“看来兄长很喜欢挽铃姐姐呢。”陆筱云悄悄凑近，低声说道。向挽铃刚想心虚摇头，却察觉到殿中的动静。

　　一颗硕大的夜明珠被呈了上来，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宛如明月般皎洁。千年灵芝则被小心翼翼地捧在托盘上，色泽深沉，形状奇特，不知道多少年才能长成这一颗。

　　原来小说里描述的珍奇异宝都不是虚构的？

　　只不过用现代科学来解释的话，这个夜明珠有可能是什么有放射性的矿物质，古人不懂这些，也不知道皇帝的仓库里有多少“要命”的宝物。

　　皇帝似乎也对这两件珍宝感到好奇，只听大殿上传来一个稚嫩的声音：

　　“陆将军，这夜明珠是否如传闻所言，能在黑夜中如星般闪耀？”

　　陆承渊起身回道：“此乃攻破边疆某部落所得，当夜漆黑无光，只有它在图腾柱上照亮，也是靠着这一丝光，此战大捷。”

　　“哈哈哈，皇上，你看陆将军带来的东西就是不一样。只不过这灵芝，也许你不怎么能用上。”

　　向挽铃眉头一皱，这是谁？

　　怎会有人大胆到这样在皇帝寿宴如此说话？

　　“王叔所言甚是，夜明珠甚得我心，那这灵芝，就赠予王叔罢。”

　　向挽铃心中一动，开始头脑风暴。

　　她大致了解了现在的局面：皇帝听声音年纪不大，还没到变声期，而另一个声音听称呼，应当是皇帝的王叔。

　　如此明目张胆地抢皇帝的生日礼物，向挽铃察觉到朝堂上或许有她看不见的纷争，世道不安，原来权力中心地带也并非一片安稳。

　　随着进贡环节的进行，殿中的人们神色各异。

　　前排的官员们大多神情自若，似乎对这些珍宝早已司空见惯。而后排的一些年轻官员和世家子弟则显得有些兴奋，不时低声交谈。

　　女眷们则大多保持着优雅的微笑，偶尔低声交流，有时目光会飘向公子们的坐席，悄悄打量。高门闺秀很少出门，所以就靠各种灯会集会来挑选满意的夫婿。

　　向挽铃注意到，坐在她不远处的几位世家小姐，忍不住偷看陆将军，即便他现在已经恶名满城，但总会有些不介意的女子贪图权贵或是美色而对其垂青。

　　情有可原，毕竟前排全是山羊胡子老头么，只有一个年轻帅哥，要她她也看。

　　老陆将军去世得早，陆承渊只得顶了这个位置，坐在高位尔虞社交。

　　太监的唱报声持续不断，珍宝一件件被呈上，殿中的气氛愈发热烈。向挽铃虽然被进贡礼品一惊又一喜，但也不免感到一丝疲惫。

　　她轻轻呼出一口气，希望陆承渊交代她的事能顺利。

　　礼已呈完，宫人奏舞一曲之后，摄政王清了清嗓子，群臣停箸，静听其道：“今日皇上寿辰，大家甚是高兴，刚好有一事，能凑个双喜临门。”

　　“雅乐公主也到了出嫁的年纪，我这侄女面子薄还有主见，这驸马当要她选才同意。所以今日公主特地备舞一曲，若是香囊掉落在谁席间，这婚事就随缘定夺。”

　　一时之间，宴席之间的恭维吹捧不绝于耳，还有很多人意味深长地看向陆承渊，看样子大家对于这些青年才俊的八卦都很是清楚。

　　向挽铃自然也处在风口浪尖，她今天能出现在这里，就有点挑衅皇权的意思了，若是她自己，定是已经尴尬地钻桌底。

　　可现在还挂着陆承渊的面子，她只能强装镇定，装作自己不是当事人。

　　公主身着一袭粉色锦袍，头戴环云钗佩，面上覆一白色面纱，姣好的面容若影若现，她步履轻盈地走到殿中。

　　微微颔首，她示意乐师们开始演奏。随着悠扬的乐声响起，公主翩翩起舞，衣袂飘飘，一举手一投足，都是最高规格的宫廷舞姬教导出来的。端庄而不媚俗，直让人产生仰慕和钦佩，生不出一点儿歪心思。

　　看着她优雅的舞姿，向挽铃知道了为什么盛世热衷于艺术盛典，因为有些艺术，真的可以展示出什么叫做国泰民安。

　　想想自己天天就比广播体操强一点儿的跳大神，向挽铃有些无奈，希望能快点找到那位傩面师傅，问问看这个时代真正的傩舞到底是什么样的。

　　在舞蹈的过程中，公主的目光不时地投向陆承渊。她早已心有所属。

　　但陆承渊全程眼观鼻鼻观心，未曾抬过头。

　　公主见他没有回应的意思，故意装作不经意地舞动到陆承渊的座位旁，假装一个转身，香囊便从她的袖中滑落，不偏不倚地落在了陆承渊的座位上。

　　陆承渊微微一愣，但很快恢复了平静。

　　他低头看了一眼落在自己座位上的香囊，没想到和向挽铃演了这样一出身败名裂的大戏，还没有让公主放弃。

　　他并没有急于捡起香囊，而是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观看表演。

　　与此同时，坐在不远处的向挽铃注意到了这一幕。

　　她来活了。

　　向挽铃悄悄地从袖中取出一张符纸，默念咒语，手指轻轻一弹，符纸便化作一道无形的力量，将香囊从陆承渊的座位上移走。

　　香囊从座位上消失，悄无声息地落在了远处的池塘。

　　毕竟眼下这种情况，偷偷转移给别人，也不太道德，这香囊消失总比乱点鸳鸯谱的好。

　　舞蹈结束后，公主微笑着看向陆承渊，期待着他捡起香囊。

　　然而，陆承渊却只是微微一笑，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有看到香囊。公主心中一紧，急忙四下寻找，但香囊却不见了踪影。

　　殿中的人们开始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公主的脸色微微泛红，显得有些尴尬。大臣们和宫女们纷纷行动起来，开始在殿中四处寻找香囊。

　　然而，无论他们怎么找，香囊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毫无踪迹。

　　“香囊不见了！这可如何是好？”一位年长的宫女焦急地说道。

　　此时，陆承渊缓缓起身，走到殿中。他微微撩起衣摆，毫不犹豫地跪下，动作干脆利落。

　　“哦？莫非是陆爱卿拾到了公主的香囊……”皇帝的声音带着一丝期待，但话还没说完，便被陆承渊坚定地打断。

　　“回陛下，微臣并未拾到公主的香囊。”

　　公主的神情从最初的期许瞬间转为疑惑与委屈，刚想开口质疑，却被陆承渊接下来的话堵了回去。

　　“微臣戎马数载，至今未曾娶妻。今日，微臣也想借此机会向皇上求娶一人，以喜上加喜。”

　　皇帝与摄政王对视一眼，以为陆承渊是想主动求娶公主，便满口答应：“陆将军恪尽职守，屡立战功，有你是我大景之幸，不愧是将门之后。你且说来，朕定为你赐婚。”

　　陆承渊微微一笑，沉声道：“臣愿娶向姑娘为妻，请皇上成全。”

　　“向姑娘？”皇帝一脸疑惑。

　　席间众人也是一头雾水，显然对这位“向姑娘”毫无印象。皇帝更是心中打鼓，但话已出口，金口玉言，岂有反悔之理？

　　向挽铃此时如坐针毡，冷汗直冒，仿佛上课打瞌睡时突然被老师点名。明知不知正确答案，却不得不硬着头皮站起来回答。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起身。

　　在周围人如针尖般的目光中，提起裙摆，缓步走到大殿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