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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树婆婆的回忆 ...

  •   5.树婆婆的回忆
      小蝴蝶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小白虎到底混的有多惨,三天两头的搁路边晕。
      树婆婆接着说:“恰好那天我想喝苦瓜汤了,所以熬了苦瓜汤。”
      小蝴蝶点点头,深信不疑。
      树婆婆看他这样,笑容和蔼起来:“后来小白虎醒了,脸是绿的,我觉得可能和我这里的环境有关吧,毕竟到处都是绿色,容易把人脸照绿。”
      小蝴蝶看了眼树婆婆,肤色正常极了。
      树婆婆继续回忆。

      小白虎第二次被捡回来,喝了苦瓜汤,绿着脸离开了,
      隔日,树婆婆又从路边捡回饿晕的小白虎,
      小白虎这次喝到了西红柿汤;
      又隔日,树婆婆又从路边捡回饿晕的小白虎,
      小白虎这次喝的丝瓜汤;
      接连一个月,小白虎就像是会定点刷新的npc一样,总会隔日出现在树婆婆出行的路上,树婆婆也像是接了固定任务一样,会准时出现捡走小白虎,并分享了自己当日的汤。
      一个月后,小白虎入住树奶奶的树屋。
      树奶奶的树屋平日里没有人来,小白虎每天做一遍清洁就可以自己修炼。
      登天树吸收天地精华,有着得天独厚的天赋,不会让任何灵力浪费。小白虎吸收不了的灵气转换后类似于提纯的效果,对于树奶奶而言就是精加工的食品,更加美味。
      “那是什么味道的灵力呀?”小蝴蝶停下笔好奇地问。
      树奶奶顿住了,这个问题她头一次见人问,她得想一想:“什么味道呢?和大樱桃的味道很像,但又有些香蕉的口感,还有些草莓的酸甜。”
      小蝴蝶“哇”了一声,露出了向往的表情。
      树奶奶说:“有机会我试下看能不能复制这个味道出来吧,但是我只会做汤,可以吗?”
      小蝴蝶连连点头:“可以可以,完全没有问题。”

      树奶奶接着讲。
      小白虎是个嘴硬但是容易害羞的孩子,每次有人来找树奶奶的时候,他就会躲进树屋的阁楼里面,绝对不会见人。
      “……”小蝴蝶很难想象那只大老虎害羞,但是他诚实地按树奶奶的说辞记录下来。
      树奶奶说,小白虎很可爱,虽然化形不完全,还有尾巴和毛茸茸的耳朵,白虎的幼崽期很长,小白虎有些幼崽特有的金色圆眼睛,如同琥珀一样流动光泽,脸上肉嘟嘟的,可能是因为白虎毛色影响,他的肤色很白,眼睫都是雪一样的白。
      如果抛开他总是冷着的小脸,小白虎就是一个雪做的娃娃。
      树奶奶总觉得这个小朋友实在太害羞,希望他能开朗一点,但是树奶奶也没有勉强小白虎出来。小白虎安静待着的时候,她也觉得是个很可爱的小朋友。
      这样的日子安安静静地,一日复一日,就像永远没有终点。
      只是好像。
      小白虎离开的那天,远处起了很大的一阵旋风,那个旋风是树奶奶见过的最大的一个,从不知名的地方升起,一直延伸到看不见的天空里。
      树奶奶的根很深很广,并不会被旋风刮走,她站在那里就是方圆百里小妖怪小动物们安心的保护伞。
      但是她回头的时候,小白虎不见了。
      直到很久以后,她才听说,那个深不可测的旋风从人类的世界而来,当人类世界有大灾难的时候,妖怪的世界也会出现裂口,直到最后裂口吞没所有,没有任何生灵可以独立存在。
      听说有个很厉害的白虎妖进入了旋风里,去到了人类世界。
      她想,大家说的都是很厉害的白虎妖,和那个小小的还会晕倒的小白虎应该没有关系。
      她在想小白虎为什么走,在想小白虎去哪里了,什么时候回来。
      后来小白虎回来的时候,很多人叫他谷主,树婆婆想这可能是昵称吧。
      毕竟听起来也不像什么名字。
      说起来,小白虎叫什么名字,树婆婆一直没有问过,毕竟很多的妖怪都没有名字,他们知道自己说的是哪个妖怪就行了。
      小白虎回来的时候变成了少年模样,树婆婆一眼便认出来是经常晕倒在路边的那只小白虎。
      小白虎没有待多久,他身上已经有了很浓重的大妖气息,树婆婆没有太多感觉,但是围在她周围的小妖怪全都四散逃开,可见威压之深。小白虎也只是来看下树婆婆,他连话都没有多说,那双金色的眼睛从圆润变成了狭长,有好看的眼尾,金色的,有着纯正的妖力。
      虽然小白虎什么话也没有说,但是自此之后来骚扰树婆婆的无聊妖消失得无影无踪。
      树婆婆是一棵得天独厚的树,她只需要在阳光雨露下呼吸便可以生长,她的根系越来越发达,覆盖的土地越来越广,也越来越深。
      直到她触及到了整个云之谷的核心区域。
      她的根系被锁定,和核心地带绑定在了一起,再无法挪动位置。
      树婆婆即便化成人形也无法走出这块区域。同时,再也没有妖怪可以攻击她,树婆婆获得了和云之谷一样长的寿命。
      她眯起眼想起了被绑定的那天。
      "你不该去那里。"
      小白虎已经是青年模样,身上威严的气息越发浓重,可能只有树婆婆还当他是个孩子。
      "哈哈,这不是没有留意嘛,长着长着就长过去了。"树婆婆笑着,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别搞得那么严肃的样子,我这不是还得到了永生嘛,不知道多少妖怪求来着。"
      小白虎并没有被安慰到,他说:"永生也不是好事。"
      树婆婆摆摆手:"都是小事啦,我能吃能喝的,好着呢。"
      小白虎看着她,深深地鞠了一躬。
      树婆婆没有说话。
      他们都知道,那段时间,正好是谷内不稳的时候,整个云之谷的核心生出了灵智,化形出逃了。
      如果没有一个有实力的妖去镇守云之谷的核心区域,那么所有的能量一瞬间全部爆出,云之谷将会顷刻湮灭。
      云之谷的大妖虽然不少,但是镇守不是一时,而是永无尽头。
      已经成形的核心灵智将会逐渐削弱,没办法再回来,镇守的妖会被锁定,成为新的核心,再无法移动。
      小白虎已经做好了决定。
      但是树婆婆抢了先。
      "我是一棵树,人类世界的树,本来就不会移动。"
      树婆婆仍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小白虎没有再说什么。
      后来树婆婆所在的区域被白虎的力量笼罩,再没有大妖能够进入,任何恶意都会被妖力捕捉,并将之阻拦在领域之外。
      小蝴蝶能够进入,也是因为他足够弱小。
      小蝴蝶:"……"
      听起来不怎么礼貌的样子啊这话。
      弱小的妖大部分也不会往这深密的山林里走,树婆婆无聊的时候会睡觉,一觉醒来又是很多年。
      上一次睡已经是十年前了。
      小蝴蝶心说命长就是任性,他要是睡十年,就是现成的蝴蝶标本。
      后来的日子挺平淡的,树婆婆一边想着,一边说小白虎总是喜欢变成各种小妖怪进来,但都是一样的容易害羞,不咋说话。
      小蝴蝶问树婆婆是怎么发现的。
      树婆婆笑了,说:"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和小白虎一样沉默寡言的小妖怪?"
      其实是白虎的妖力太明显,对于树妖来讲,每只妖气息都是不一样的,没有妖可以逃过树妖的感知。尤其是一只永生的树妖。
      每一只妖都有自己的气息。
      比如眼前这一只蝴蝶妖,就挺特别的。
      树婆婆的眼里,小蝴蝶有着不一样的气息。
      她曾在另一只妖的身上见过类似的气息,那个妖后来做了什么?
      树婆婆的记忆太庞杂,她想了一下没想起来就放弃了。
      既然想不起来,就说明不是很重要的事情。
      树婆婆心安理得地不再去琢磨。
      继续和小蝴蝶商量接下来喝什么汤,她做汤可有一手了,放人间妥妥的百年老店,虽然已经是不知道多少个百年了,不过人间也没有几万年老店的说法。

      "话说,树婆婆不是很多年都没有安排采访了嘛?主编怎么让这么个毛都没长齐的新人去了?他能进去见到树婆婆吗?"有同事凑到小赵旁边八卦。
      "你见过树婆婆吗?"小赵一边忙着打字,一边问。
      那八卦的妖回答:"当然没有。这可是长生的妖,我哪有那个资格去采访,更何况那无边森林,一般妖哪里进得去?"
      小赵头也没抬:"无边森林确实不是一般妖能进的,但凡是个妖力正常的都进不去,只有妖力低于正常水平才能进去,进去之后妖力水平不行的根本没有那个能力到核心地带。"
      "那新人岂不是进去了也见不到树婆婆?"
      小赵继续说:"认识树婆婆的都知道,树婆婆是个颜控。尤其喜欢少年少女模样的小妖怪。"
      蝴蝶妖可是小妖怪里出了名的美貌种类,小蝴蝶虽然废废的,但是颜值稳稳的,抛开妖力弱得不像个成年妖,其实有着一张极为出色的美少年脸。
      要不是妖界已经没有那些酒色场所,也不兴造星,小蝴蝶说不定在哪里就业。
      就业指导老师:……学院绝对不能出一个酒色场所的学生!再说了,小蝴蝶这孩子进去还能有骨头吗?
      同事明白了:"原来如此,主编真是物尽其用呀。"
      小赵:"……"
      想说物尽其用不是这么用的,但是好像也没有毛病。
      小赵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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