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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白璧微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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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已经发生了，不如想想接下来怎么办。”她说道。
“你是谁？我们家的事儿，还轮不到一个外人插嘴。”
妇女旁边，一个留着大胡子的矮小男人说道。他本想动手，推开乐野，却被那眼前高大威猛的男人挡住，郁林冷厉的瞪了他一眼后，他便默默收回了手。
女孩儿委屈的说道：“这个姐姐替裴如如付了手术费用，你们应该把钱还给姐姐。”
乐野将收据单拿出来，给妇女看。
那妇女半信半疑的接过，喃喃道：“什么了不起，真是的。”
结果，她撇了一眼那上面的数字后，张大了嘴巴，有些错愕的看向旁边那个矮小的男人，指了指那串数字。
“这...”她说道。
那矮小男人拿过去，眯着眼睛看了看，对着那账单呸了一口，立即骂道：“什么狗屁医院，这么贵的费用谁付得起！！！再说了，我女儿绝对不是他们口中说的那样！！！！！”
乐野无奈的看向女孩儿，问道：“你朋友到底什么情况？谁做的这件事，你知道吗？”
女孩儿摇了摇头，支支吾吾的低下头，噤若寒蝉。
“算了，这种时候，谁做的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能不能好好活下去。”
乐野拍了拍女孩儿的肩膀，又悄悄的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这女孩儿听完后，便从他们身边溜走了。
“哎？你怎么想走啊？不行，你得留下把今天这个事儿说清楚，我女儿到底怎么会跟你来这里做这种手术的，是不是你骗她的？啊？！”
矮小男人说着，眼睛一斜，横了吧唧的就要拉住女孩儿的衣袖，被郁林挡了回去。
“哎，你这人，关你什么事儿啊？”
“她在，我就管。”
郁林的眼底冷冷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就这样死死的盯着他看。
矮小男人被盯得发毛，便扯了扯妇女的胳膊，说道：“你说，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我，我也不知道啊，这肯定是搞错了！”
妇女有些惊慌，五官都皱在了一起，颇具戏剧效果。
“还钱。”乐野也冷冷的看着他们，伸出手去，说道。
“这...这不是你自愿付的钱吗？看你这样儿，也不像差钱的人，再说了，没有欠条凭据的，我还什么钱呐？”妇女后退了几步，小声嘀咕着。
这时，急救室的门开了。从里面退出来一个面色苍白，紧闭双眼的短发女孩儿，她的睫毛湿湿的，嘴唇微微张开。
“手术成功了，患者需要静养，住院手续去办理一下吧。”医生说道。
“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啊？我们女儿肯定没有怀孕，怎么就做了人流了？你们这些医生，肯定是误诊了！！！”妇女喊道。
“她已经怀孕三个半月了，b超都在，要不你们看看？”
医生说着，拿出一张片子，递给妇女。
“看见没有，胎动很清晰，这个我们可做不了假，另外，人流出来的小孩儿还在里面，你要不要？不要就扔了啊。”
医生说完，便拂了拂衣袖，远远离去。
妇女愕然的看着那张片子，身子有些发抖，那矮小男人却是抿紧了嘴唇，满眼怒意。
接着，他便一个大巴掌呼了上去。呼的对象，自然是那个妇女。
“你怎么不看好她？你这是怎么当妈的？肚子里都有了你居然不知道？？！”
妇女只知掩面痛哭，却不还嘴。
“你们别在这儿吵，影响别人休息。赶紧把孩子推回病房，办理住院手续吧！”一旁的小护士催促道。
“赶紧去！”
矮小男人指了指妇女，指使着她去办理手续，自己则大摇大摆的跟随护士走回病房了。
“你们怎么还不走？多管闲事！”那矮小男人白了一眼乐野后，狠狠的说道。
“我当然不能走，你们钱还没还我呢。要我报警吗？”
乐野双手抱胸，眉头挑了挑，眼中的不屑和冷漠不加掩饰的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矮小男人又白了她一眼，不再多说。
一行人来到病房后，只见女孩儿的手指稍稍动了动。
“她多久才能醒？”乐野问道。
“再过一会儿吧，很快。”小护士为女孩儿调整了一下床的位置和输液，就离开了。
“有事叫我。”小护士拍了拍乐野的肩膀，说道。
等到那妇女回来后，矮小男人则是坐在凳子上，斜着眼，不满的看她。
女孩儿缓缓的睁开眼睛，虚弱的动了动嘴唇。
妇女一看见她醒了，就感觉扒拉着她，怒责道：“你到底怎么回事儿？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快说！！！”
女孩儿闭上眼睛，将头别向一边，面无表情的回道：“我自己的。”
“废话！那他爹是谁？你说不说？！”妇女逼问道。
矮小男人闷闷的走过去，让妇女让开，他阴狠的说道：“这种丑事，你竟然做得出来！！！”
说着，便是一个巴掌打了上去。
郁林见状，便将那男人拖了出去，锁在门外。
可女孩儿却被那一巴掌打的有些神志不清了。
她怒吼道：“你就知道打人！！！打人！！！不是打妈妈就是打我！你还有什么用？！！！丑事？我打掉自己的孩子，算什么丑事？！就算我生下来了，你也没有资格说我！！！”
妇女哭嚷着抱住女孩儿，说道：“你快说吧！那个男人是谁！！！”
“你就那么想知道？好，我告诉你，你可别后悔啊。”
女孩儿推开妇女，阴冷的盯着她，一字一句的说道：“是你弟弟□□了我！！！是他！从我上高中起他就断断续续的强迫我，跟我发生关系，懂了吗？！”
妇女愕然崩溃的倒在地上，她抹了抹自己的眼泪，愣愣的问道：“是你舅舅？！大舅，还是二舅？！”
乐野无奈的捂上自己的额头，摇了摇头。
“这都不重要吧。”
郁林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要走吗？”
“不行。钱还没还我呢。”
女孩儿气愤的将被子蒙住自己的头，不再说话。
乐野走过去，将妇女拉起来，说道：“你也先出去吧，让她静静，我陪她聊会天。”
妇女强忍着悲痛，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无力的说了句：“谢谢。”
“没事。”她回道。
待到将两位都清出去之后，乐野便坐到她的床边，将账单递给她。
“钱是我帮你付的，你朋友说，以后你们赚了钱会还给我。”
女孩儿将账单接过去，抿了抿嘴，垂头丧气的说道：“嗯，姐姐，我会还你的，只是现在，我没有那么多钱。”
“疼吗？”
乐野说着，为她倒了一杯水，递给她。
女孩儿愣了一下，随即笑起来。
“还行，是有点儿疼。希望以后，再也不要做这种手术了。”
乐野轻轻的为她拂去额角边的碎发，也浅浅的笑着。
“不会了，这是最后一次。相信自己。”
女孩儿看向乐野，歪了歪头，问道：“姐姐也做过这种手术吗？”
“没有。不过，我能明白你的难过。”
女孩儿垂下头，默默的流起了泪。
“别哭。我知道，让你难受的不只是这件事情本身，还有那些过程和记忆，最折磨人了。”
乐野温柔的擦了擦她的眼泪，握着她的手。
“但是，你要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不要放弃自己，永远不要放弃自己。能答应我吗？”
女孩儿含泪，使劲儿的点了点头，嘴角紧紧抿着，看起来既倔强又悲伤。
乐野从桌上抽了一张纸，用笔写下了自己的号码。
“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有困难可以联系我。”
女孩儿冲她笑了笑，眼里充满了天真，她说道：“姐姐，我一定会努力长大的，变得跟你一样强大！”
乐野轻抚了一下她的肩膀，笑了笑，说道：“好。”
她打开病房的门，看到外面的妇女无力的倚靠在墙上，见到乐野后，她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向她点了点头。
矮小男人却不见了踪影。
“不要再让她受伤害了，你是她的母亲，无论发生什么，都要站在她这一边，而不是跟别人一样指责她，明白吗？”乐野说道。
妇女沉重的点了点头，说道：“钱...”
“等她先长大吧。”
说着，乐野便拉着郁林的衣袖，消失在了她面前。
妇女望着乐野的背影，泪流满面的摇了摇头，轻声喃喃道：“谢谢，谢谢...谢谢......”
“希望她可以重新来过，面对这一切。”
郁林在身后跟着乐野说道，他目光沉沉，望向走廊的另一头。
乐野回过头，冷淡的回道：“希望是希望，但是很困难。”
“这件事情，本就不是她的错。”
她的眸子忽然变得冷冰冰的，直视着郁林。
“我知道，但发生的事情，已经发生了。无法改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