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颗星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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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凡早上五点就起床了。其实肚子倒也一般疼，一阵一阵的，并不是特别的难受，但他心里有事，实在是躺不住了，就干脆起了个早打算做个早餐。
好一阵忙活，等许临渊打电话来的时候张凡正在摊鸡蛋饼。
“你起床了吗？我在你家楼下，咱们早点去，万一要抽血好早点抽完了，你好早点吃饭。”
面对许临渊的细心关切，张凡觉得心里流过一阵暖流：“好的，我已经起了，马上就下来，你稍等我一下。”
挂了电话，张凡利落干脆的拿上他不怎么常用的公司带饭小饭盒把早餐装起来，拿起放在玄关口的书包穿鞋开门关门出发，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许临渊在张凡家小区门口的临时停车位停着看学生的论文，但看了两句话就眉头紧皱，想要指出问题，发现手机还是不太方便，干脆放下了打算回去了拿电脑好好改。刚放下手机就听见有人敲车窗，是张凡。
张凡刚在副驾坐好就迫不及待拿出自己的小饭盒，在许临渊有些疑惑的眼神中递给对方：“你来这么早，应该还没吃早餐吧？这是我刚做的，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随便做了点，你尝尝？”
有点受宠若惊的许临渊呆呆的接过那个保温袋，白棕色的配色，还印了一个小熊头。看着，还挺可爱。
打开看里面居然还有三个小碗和一个水煮蛋，小碗跟保温袋是一样的配色，一样的小熊头。
“这？还挺可爱的。”
张凡解释：“刚上班那会儿没钱，见公司里面好多同事都自己带饭去，感觉挺省钱的，我也就跟着买了保温饭盒跟袋子。后来手头稍微宽裕了点就懒了，基本都是在外面吃也就好久没用过这个了。”说完又觉得怕对方觉得这个饭盒好久不用落灰了又补充：“不过，这个我都是洗干净了再装的，筷子勺子也都是。你放心用。”
许临渊有些好笑：“我知道，看得出来都很干净。不过，这个种类这么丰富，又是小笼包又是白米粥还有鸡蛋饼和水煮蛋。你几点起来做的？”
“五点……主要，我实在是睡不着，想着也有段时间没做过饭了，你来这么早估计也没时间吃，就干脆做了一些。”张凡有点不好意思的抿嘴笑了一下，也不敢看许临渊，就看着饭盒上的小熊脑袋，好像指望着小熊脑袋快活过来给他作证。
许临渊看着他的样子，表情不自觉柔和了许多。又小心把三个小碗和水煮蛋原模原样放进去拉好拉链：“好，我会好好吃掉它们的。谢谢你。不过，我们现在的首要任务还是先去医院。去查过了再吃吧，好吗？”
张凡点点头，是的，今天的主线任务是医院。希望顺利通关。
昨天晚上他实在是一下被吓到了，慌了神，其实今天早上起床肚子已经不疼了，早上他去厕所看了看也没有血了。只是，昨晚已经挂了号，而且，许临渊都跟他说好了，也不好反悔。反正他也好久没检查过，去查一查，也求个安心。
张凡挂的号是早上第一批，他去的又早，没等多久就到他了。
医生是个很慈祥的爷爷，听了症状之后先给他开了抽血的单子，让他先抽血，出了结果之后再看。
张凡有些疑惑，他以为还需要做一个肠镜胃镜什么的？只用抽血吗？
但是，看着老医生的样子，他觉得还是听医生的。一名好的患者，最重要美好的品质，就是遵医嘱。
来得早的好处就是排得靠前，什么都很快就弄完了。
等张凡抽完血，也才不过九点半。因为等结果还要一段时间，大概要两个小时。他就和许临渊一起回到对方的车上，打算先吃早餐。
其实原本张凡是打算自己去买早餐吃的，但是许临渊说：“你准备的实在太丰盛了，靠我一个人也吃不完，不要浪费了，我们一起吃吧。”
张凡觉得不太好，主要是，这本来就是准备给许临渊的，他自己又吃，这算什么？
但对方是在坚定，于是衡量了一下张凡就只是去买了一杯小米粥，然后就和许临渊一起分享他亲手做的早餐了。
“你的手艺真的很好啊，小笼包做的比我在外面买的还要好吃。”许临渊吃完早餐之后对张凡的手艺赞不绝口。
张凡听得开心，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真的吗？我还怕我好久不做，手艺生疏做的不好吃呢。”
“怎么会，我一直认为，有的东西学会了哪怕好久不碰，只要再拿起来也还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就好像，骑自行车。就算很久不骑，只要登上去，刚开始可能稍微歪几下，但马上就能找回感觉。”
张凡想想，好像是这样，点点头表示赞同。
“不过……”许临渊扭头看着拿餐巾纸仔细收拾中央扶手箱的张凡，很是好奇：“你的饭做的真的很好吃，感觉是可以开餐馆的手艺了。你很爱做饭吗？不然感觉一般人应该达不到这种程度啊。”
张凡正好擦完，张望着外面，想找个垃圾桶把纸扔掉。听见这个问题，心里有些失落但还是温声解释：“没有，只是有点感兴趣，没有到很爱的地步。主要是，我爸妈是开餐馆的，早中晚餐都做的那种，读书的时候为了节省开支，爸妈不请人，就我们自己一家五口干。有时候人多比较忙，我爸忙不过来我就帮忙炒几个菜。跟着学了些。”
“啊，是这样啊。你真厉害，从小就给家里帮忙。不过，一家五口？你还有兄弟姐妹吗？”
“嗯，我上面有一个大哥，下面有一个小妹，我在家排第二。”想起自己的兄妹，张凡还是有些开心的，不自觉都露出一点笑意。
这点笑意被一直细细观察着他的许临渊捕捉到：“看来，你们兄妹三个关系很好啊。”
“是啊，毕竟一个妈生的，而且从小一起长大嘛。”
说起这个，张凡思绪渐渐飘远，所有的回忆不断涌上来：“我哥就比我大两岁，但是他真的很有大哥的担当，我七岁上二年级的时候因为长的小，加上是外地转学来的老是受人欺负，被我哥知道了我哥就放学的时候把欺负我的人打了一顿。其实他自己也受了伤，但是后面被爸妈揪着打的时候都一直没哭，就说那些人欺负我，他们活该。”
“还有，我小妹，比我小九岁。她小时候就可调皮了，我跟我哥都从来没干过的事，她都干。那年过年我们回老家了，她领着几个小孩儿从牛圈里面捡来几坨牛粪放在小炮仗上面，放好了她点完就跑得远远的，有一个小孩儿更小一点，反应慢跑得也不远，那炮仗一炸给人小孩儿衣服上全炸上了牛粪。把人家惹哭了伤心得。”说着，张凡的笑容越发的大。
“你知道，过年嘛，孩子们穿的都是新衣服。我爸妈只能领着我小妹去给人家道歉，然后扣了她的压岁钱去给人家又赔了一件新衣服。哈哈哈哈哈哈，我妹给钱的时候可不情愿了，钱从她手里一抽走她仰头就开始哭。后来还是我跟我哥两个人给她把压岁钱又凑了补回去才哄好的。”
许临渊被张凡的情绪感染着也觉得有趣得笑：“那看来你们兄妹三个确实是感情很好了。真让人羡慕。”
张凡看了一眼许临渊，然后了然：“你是独生子女吧？独生子女也有独生子女的好，我有时候也会羡慕你们呢。”
“嗯？你们兄妹关系这么好，还会羡慕独生子女吗？”
“那当然啦，独生子女有独生子女的好处呀，就比如，起码父母的爱都是给这一个孩子的，活在完完整整爱意中的孩子，肯定很幸福吧。”
许临渊对这句话不置可否，换了个话题：“对了，刚刚医生没给你开别的检查吗？比如肠胃镜检查？只有抽血？”
张凡的思绪一下被拉回当前：“我也觉得有点奇怪，本来我也以为要做肠胃镜检查要打麻药呢，但医生只说要查血，我感觉这医生看起来特别权威，而且，我挂的还是专家号，也就没问。”说着张凡想起来结果要等两个小时，一看时间已经过了一个小时多了。
“啊，好快呀，我们就说这么会儿话居然都过了一个小时了。”说完他又看看许临渊，犹豫到：“那个，我估计还要等一个小时。你有事的话，其实可以先走的。”
现在想起昨晚的事，张凡有点抱歉：“不好意思啊，昨晚我也是一着急上头了，也没问问你的时间。让你工作日还陪我来医院……”
听出对方话里的意思，许临渊摇摇头表示：“是我主动提出陪你来的，你放心。我今天没有课，你放心吧，没有耽误我什么。”许临渊一顿，接着说：“既然来了，我肯定会陪你等到一个结果的。没关系，你不用抱歉。实在是觉得过意不去，那你就跟我多说说你们兄妹小时候的趣事吧。我很乐意听。”
张凡感觉心里的感动好像化为实质，都快从胸口满出到嗓子眼了。他看着许临渊笑意盈盈的样子，喉咙滚了滚，才干咳了两声把化为实质的感动从嗓子眼压回了心里：“好啊。那我再给你多讲几个。”
不知不觉间，两个小时就到了。他们快步去机器前取出结果，又想趁着中午下班前赶紧知道结果，急匆匆的赶到问诊室。幸运的事，医生刚好看完最后一个患者，他们预约了复诊马上就排进去了。
张凡心里特别紧张忐忑，感觉好像是小时候考试完出成绩前的感觉，他的心跳得特别快。尤其是看见医生皱着眉头的样子。
最终，他听见医生开口说：“你这个，是怀孕了呀。”
张凡不知道这算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尤其当他出来看见许临渊一脸关切的表情的时候。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颗星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