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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异国的冰天雪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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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快逃!”
南晚晚呼吸急促,与南芷璃紧握着的双手不住颤抖,泪眼朦胧望着她,一遍又一遍哀求着。
南芷璃的下颌绷成一条直线,倔强又隐忍,“我不逃。”
“为何?公主你当真愿意臣服于兵马王权,被看轻被折辱,到死也归不得故国?”
“我不愿,但我是南沧公主。生于乱世,和亲是我的宿命。我在,便能保全南沧。我若临阵脱逃,定将战事再起,生灵涂炭。”
“凭什么?凭什么一个国家的兴衰存亡,要你一个女子来承受?”
“我享得了天下奉养,有义务庇佑我的子民。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就算公主也一样,我没有资格逃走!”
听到这,南晚晚如同断了线的木偶,失去所有力气,脑袋无力地靠在南芷璃肩头,泪眼婆娑喃喃道:“公主,我要怎样才能救你?”
“晚晚,等南沧强大了,父王一定会来接我们回家。”
话音刚落,马车剧烈颠簸几下后骤停,二人险些摔倒,互相搀扶着坐稳。
马车外惨叫声此起彼伏,和亲队伍刚入西辰境内便遇袭了,不多时已然覆灭。
南晚晚哆哆嗦嗦着,伸手想掀开帘子探个究竟,一把锋利弯刀突然出现,险些伤了她。
弯刀挑起车帘,披散着黑发的男人探头进来。
他微眯了狭长深邃的双眸,牢牢锁定着她们,像是苍鹰盯着两只麻雀,眼神冒昧可怖。
此时的西辰已经是大雪纷飞,寒风刺骨,男人粗暴地将她们一把拽下马车,丢在雪地里。
“你是何人?想做什么?”南晚晚噌得一下站起,下意识伸出双臂,护在南芷璃面前。
“西辰王爷辰轩罔!我奉命来接亲,现在接到了,想玩儿点刺激的。”
辰轩罔将她从头到尾打量一番,不怀好意地笑道。
“你不准碰公主!”南晚晚怒目圆睁,却是害怕得浑身颤栗,连着声音也变得颤抖。
“好啊,只要你把本王爷伺候好了,你家公主,我不碰。”辰轩罔叉着腰,居高临下。
“只要你放过公主,你要做什么我都奉陪!”她紧咬牙关说道。
“晚晚,不行.......”南芷璃想要伸手阻拦,却被南晚晚回头朝颈间一击,晕了过去。
“西辰的冬天,冷吧?”辰轩罔看着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因寒冷而瑟瑟发抖的南晚晚,笑道,“那我帮你热一下。”
说罢,他向南晚晚扑过去,像一匹饿狼。
......
“尽兴了吗?”
南晚晚赤着身体跪在雪地里,雪白的身躯颤抖着,头却高高昂起。
她紧紧护住自己身后晕倒在地的女子,直视着面前笑得猖狂的男人,目眦尽裂,咬牙切齿。
她的身下,是被撕得稀碎的衣裙和触目惊心的鲜血,在白茫茫的雪地里格外刺眼。
男人被南晚晚白皙如雪的肌肤刺激着,贪婪地扫视着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喉头滚动,咽了咽口水,方才泄掉的火又熊熊燃起。
他伸出强壮有力的手,一把捏紧南晚晚的下巴,挑逗地应她,“还不够哦!”
说罢,男人再次将她推倒在地。
这次省下褪去衣物的麻烦事儿,南晚晚又无力挣扎,男人得手要轻易许多,起身后还意犹未尽地舔舔唇,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的杰作。
“倒是个勾魂的妙人儿,做个丫鬟可惜了,不如做我的妾?”
刺骨的寒冷和钻心的疼痛,充斥了南晚晚的身体,她感觉自己碎成一片一片,拼凑不齐。
男人饿虎般的眼睛锁定在南晚晚身后,“丫鬟都这么美味,主子细皮嫩肉,怕是更甚!”
“辰轩罔,你答应过我不......不碰她的!”南晚晚用尽全身力气,拼命抱住男人的腿,充满血丝的双眼瞪着男人,语气却变得恳求。
“倒是个忠心的丫鬟,可惜啊,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说罢,辰轩罔一把踹开南晚晚,扑向她一直护在身后的公主南芷璃。
这一脚力度,令南晚晚晕死过去。
华丽的衣裙被残忍撕碎,伴随着一声声惨叫和哀求,南芷璃的身躯也被残忍“撕碎”。
小公主曾经的幸福终结在异国这看似纯洁的冰天雪地。
南晚晚一次次疼醒又晕死过去,晕死又疼醒过来,自己被数次翻来又覆去。
眼前的脸换了一张又一张,却是一样粗鲁,一样如狼似虎,而她只能任人摆布。
“公主......”南晚晚无力呼喊着,回应她的,除了呼呼的风声,南芷璃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还有那些男人放肆的令人作呕的笑声。
南晚晚仿佛坠入深渊,拼命挣扎却连一道光都看不见,胸口的压迫感令她喘不上气来。
她不想再看那一张张陌生的脸,干脆闭了眼,双手无力地垂落,心如死灰,泪水溃堤。
任凭寒风呼啸,雨雪纷飞,少女们却衣不蔽体,白皙的皮肤冻得通红。
“公主......”又是一轮折磨后,南晚晚手脚并用向南芷璃爬过去。
她心疼抚摸着南芷璃的脸庞,双手颤抖着,不敢置信眼前这个被折磨得破败不堪的女子,便是南沧最养尊处优的小公主。
“晚晚,我想回家......”南芷璃抬起无力的眼眸,看清眼前的人,艰难开口。
南晚晚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愤怒与无助交织在一起。
“辰轩罔,我们是来和亲的,你如此待我们,后果你可想清楚了?”
南晚晚跪坐在地,将南芷璃小心地抱在怀里,抬头对辰轩罔咬牙切齿道。
辰轩罔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捂着肚子,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哈哈,弹丸之地,衰败小国,莫非我堂堂西辰还怕了你南沧不成?”
“你会遭报应的!”南晚晚几近癫狂,小心放下南芷璃,起身想要向辰轩罔扑过去,却最终无力跌倒,引得辰轩罔一众哄堂大笑。
她咬咬牙,不动声色地捡起雪地上一块石头,用尽全力将石头掷向辰轩罔后,终是无力地躺倒在南芷璃身侧,留恋地看着已没了呼吸的南芷璃,苦涩地笑了。
“公主,等我一起回家......”
辰轩罔揉了揉自己被石头扔中的右臂,狠狠一脚踹在南晚晚身上,见没了动静,捂紧身上的衣袍,抖抖雪,骂骂咧咧走远了。
西辰国的今夜格外寂静,除了簌簌雪声和飒飒风声,什么也听不见。
雪簌簌落下,将赤身的少女一点点遮掩,像是心疼地为她们保留最后的体面。
啧,好浓的一股子药味。
南晚晚紧蹙着眉,艰难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个陌生茅屋,她低头看自己身着宽松,不似女子衣物。
南晚晚意识到自己应是被人所救,但见房内孤零零只有自己一人,不由得心头一紧。
“公主......”南晚晚翻身下榻,身体的瘫软和疼痛却令她狠狠摔倒在地。
“怎么了?”一白衣男子闻声而入,见到屋内场景,忙放下手中的药碗,将南晚晚小心扶起坐在床沿,“姑娘你醒了?”
南晚晚看向扶着自己的那人。
原是一位十七八岁的少年郎,马尾高高竖起,生得白净俊朗,挺鼻薄唇,一双含水桃花眸甚是好看,令人过目难忘。
仿佛看见救星般,南晚晚攥紧男子的手腕,着急问道:“和我同行的女子呢?就是生得很美额间有红痣那位,她在哪里?”
男子不忍看她充满期待的双眸,别开脸去。
“我到的时候只有你还有气息,与你同行的其他人,我皆已葬......葬在后山了。”
一瞬间,南晚晚仿佛整个人被掏空,身子一晃差点又晕死过去。
她手上力道加重,双眼失去光彩,干裂出血的嘴唇轻启,“带我去见她。”
男子有些吃痛地惊呼一声,却未收手,只是伸出另一只手端起桌上的药碗,递给她,“好,你喝了这药我便带你去。”
南晚晚接过药碗,紧闭双眼一饮而尽,擦拭干净满脸泪水,“这药真苦。”
经过漫长的摧残与折磨,南晚晚浑身都是伤,又因困囿雪地太久染了风寒,连动弹都费劲,更别提肆意行走了。
“姑娘,你受了重伤不便走动,我背你去吧?”男子脸有些绯红。
“我已是落败之躯,公子不必顾及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南晚晚苦笑。
“花朵娇嫩美丽,不是旁人采花之由,花本身并没有错。”
男子为南晚晚披上斗篷,深深蹲下身去,方便南晚晚攀上他的后背,反手稳稳护着她。
风雪厚重,男子拄着木棍,脚步一深一浅,背着南晚晚到了后山安葬之处才小心放下。
南晚晚跪在坟堆前,轻轻抚摸着坟头夹杂霜雪的土。她的心仿佛被人剜掉一块,痛到极致,却是一滴泪也流不出来。
男子摘下一枝腊梅,递给南晚晚,“逝者已逝,姑娘保重身体。”南晚晚接过置于南芷璃坟头,许久无言。
返程路上风雪交加,南晚晚身子紧贴在男子后背,许久未感觉到如此温暖与安心。
“多谢公子救命之恩,还未问过公子姓名。”南晚晚为男子拂去衣上雪花,声音沙哑。
“辰......何以安,平日做些小买卖。恰巧路过救下姑娘,不足挂齿,姑娘没事就好。敢问姑娘何方人氏?为何遭此横祸?”
辰以安看出自己救下这女子与南沧公主关系匪浅,打算暂且隐瞒自己身份,探明惨剧究竟。
“何以安,何以安定,真是个好名字,希望这世间能早日安定太平。”
南晚晚回过神来,埋下脑袋继续道:“我是南沧公主的贴身丫鬟南晚晚,伴公主和亲西辰。和亲队伍路遇歹人,后面的事......公子应都知晓了。”
“姑娘可知歹人是何人?”辰以安心中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呼吸变得急促。
“歹人......歹人是西辰王爷辰轩罔,那张脸我毕生难忘!”南晚晚咬牙切齿道。
听到辰轩罔的名字,辰以安脚下不稳,险些跌倒,嘴唇颤抖着发问,“你确定是辰轩罔?”
“他自报姓名,随从也唤他王爷,千真万确!”南晚晚咬紧下唇,血腥味弥漫口腔,令人作呕。
那这一切就解释得通了,敢对和亲队伍动手,放眼望去也只能是辰轩罔。
辰以安猜测,辰轩罔此举无非是想故意挑起两国战争,趁着动乱之时,渔翁得利,谋权篡位。
他低头不再言语,浓密睫毛下看不清眼神明暗,只是额角青筋抽动,护住南晚晚的手更用力些。
南晚晚未发现异样,疲累得很,趴在辰以安背上睡着了,呼吸浅浅在他耳边,令他瞬间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