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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沈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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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老鸨名巧儿姐,当年也是这彩凤楼红极一时的头牌,只是后来年岁渐渐大了不想整日伺候人,恰好东家又在别处开了一间妓馆,她凭着自己和东家的旧情,求得了这老鸨的位置。
巧儿姐吓了一跳“哎哟公子,你怎的进来的,一点声响都没有,可吓死奴家了!”
巧儿姐扭了扭腰身问道“公子这是有事,还是着急见哪位娘子啊?”
沈一挑起一边唇角露出一个略显邪魅的笑,眼底带着风流,巧儿姐被他的笑晃了眼,看呆了一瞬,沈一伸出手拉着巧儿姐的手臂,带着她一起坐下。
沈一用低沉的嗓音在巧儿姐耳边道“我是…来找你的呀!”
巧儿姐的身子颤了一下,脸颊居然爬上了一抹红晕,她有些紧张的道“找…找我,找我做什么?”
沈一轻笑着微微低头“自然是…做该做的事情,看着我的眼睛。”
巧儿姐“好。”
沈一又凑近了两分,轻声道“你看,我眼里的你依然那么美,那么动人。”
巧儿姐的呼吸停了一瞬…一盏茶的功夫后,巧儿姐乖乖的躺在床上,沈一直切主题问道“你们这可有特殊癖好的客人?”
巧儿姐“有,刘辉。”
沈一“他是什么人?”
巧儿姐“他是刘员外的弟弟。”
沈一“他的特殊癖好是什么?”
巧儿姐“他喜欢两个姑娘一起,而且他喜欢用药,一进房间就是两三日,常有姑娘死在房中。”
沈一“昨晚,刘辉在这吗?”
巧儿姐“在。”
沈一“死了几个姑娘?”
巧儿姐“一个,绿竹才刚开始接客,比较青涩,没有经验,客人也喜欢她,只是她命不好,才两日人就没了。”
沈一“你如何处置绿竹的?”
巧儿姐“我让人把她送到后面的荒地埋了。”
沈一“刘辉下次什么时候过来?”
巧儿姐“半月后,他一个月来两次。”
沈一“好了,我知道了,辛苦你了,记住今天你很愉快,睡吧。”
巧儿姐睡到了快入夜,是被伺候她的下人叫醒的,一醒来她就摸了摸自己的脸,感觉自己年轻了几岁,她身姿轻快的下了床,扭着腰去门口迎客。
沈一“大人,我们现在要抓刘辉吗?”
沈卓缓缓转动眼珠道“派一个擅长跟踪的人盯着他,把他的生活习惯说话习惯了解清楚。”
沈一眼神一亮“主子,你要让小四过来?”
沈卓“嗯,刘勇目前还不能动,要收拾刘辉,让小四过来能少很多麻烦。”
天气越来越炎热,李家的酒摊都是上午早早出摊,巳时末便回去,等到申时初再出去,李满福和王秀心疼女儿,下午的摊他们会抢着去,张齐会跟着去,好在老顾客都见过张齐,不会觉着是换了摊主。
收摊时间晚,这可方便了沈三,他下衙后出门买牛肉,见到李家的酒摊脚尖一转就走了过来,看见两个生面孔还在疑惑时见到了张齐,继而猜到:这两位莫不是李小娘子的父母,挺好,父母能帮帮她。
沈三轻笑着道“来两坛酒。”
张齐忙打招呼“沈公子。”
李满福和王秀知道这定是常买酒的老顾客,忙也点头招呼道“沈公子好。”
沈三“两位好。”
接过酒,沈三想:这李小娘子长的像父亲,虽说父亲多了几分老态,但从眉眼还是能看出来,年轻时定然也是极俊秀的。
翌日晚间,沈卓吃完饭出门消食,天黑的晚,白日里太阳又烈,因而许多摊贩会选择午后才出来,街上人也挺多,许多出来消暑的,尚有住在城里的菜贩出来卖菜的,附近的住户出来消食,顺道带些菜蔬回家,也省的白日里汗涔涔的出门。
沈卓看着这一片祥和的景象,心中有了些许成就感。
两个小童拿着糖葫芦你追我赶,前面那个扭头看身后,一下撞在了沈卓身上,孩子嘴上的糖汁沾在了沈卓的衣袍上,孩子的父亲追过来忙拉过孩子道歉,这父亲眼珠子一转,想起了眼前之人是知县大人,赶忙又拉着孩子跪下磕头“大人,小儿莽撞,撞到了大人,实在是不好意思,还请大人不要怪罪小儿。”
沈卓弯腰扶起夫子俩“这有何妨,不过是撞了一下而已,小童天真,最是可爱了。”
孩子父亲见沈卓没有生气的意思,笑着松了口气“多谢大人大量。”
沈卓笑着摇摇头“带着孩子去玩吧。”
孩子父亲抱起孩子“哎哎,好。”
经过李家的酒摊,沈卓心里一惊:难道小娘子坚持不下去把摊卖了?可是摊前的李字还在,后面那个仆人,似乎也是常跟在李小娘子身后的,莫非…这是李小娘子的父母?哦,是了,见过两次的,是这两人,看来这二位也从家里的挫折中缓过来了,挺好。
沈卓从西大街走到了东大街,后背已被汗浸湿了一大片,贴在皮肤上黏黏腻腻的不舒服,沈卓拐进一条小巷子里,问身后的沈一“想不想凉快一些?”
沈一点点头,但又不明白主子的意思,然后就见自家主子一下跃上了屋顶,沈一瞬间明了,他也跟着跃了上去,两人一前一后踏着瓦片往前,最后落在了县衙的院子里,一个衙差看见自家大人从天而降,瞪大了双眼。
沈四着一身绛紫色胡服,背着一个小包袱,优哉游哉的走在襄阳街头:这地方看起来不是很穷的样子,应该有好玩的地方吧。
到了县衙门口,她轻身跳下马,马尾辫随着她的动作像蝴蝶般散开,又聚拢。
门口的侍卫不认识她,伸手将人拦住,她嘟囔道“一群坏人都不知道接我!”
而后大喊一声“沈一沈二沈三,出来迎接本小姐!”
侍卫一见这架势,猜想这位和知县大人一样也是京都来的,立刻放下手“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请进请进。”
沈四笑着乜斜了说话的侍卫一眼,跨过门槛,进了县衙。
沈二最先迎了出来,他一脸笑意的招呼道“小四,好久不见。”
沈四“二哥,唉,你们都跟着主子来这里,把我一个人留在汴京,我好无聊的。”
沈二“不是还有沈五和沈六在吗?”
沈四“他们整日就知道训练,连话都说不了几句,更不会陪我玩。”
沈一“玩了几个月还没玩够啊,主子不在没人管你,你铁定是哪好玩去哪。”
沈四“噢哟一哥,你怎么一见面就开始训人,没劲。”
沈一“小四,走,去见过主子。”
沈三站在一堂门口看着沈四打趣道“哟,这是哪位小娘子啊,生的如此貌美。”
沈四“小三,你又皮痒了是吧!”
沈三挺了挺胸脯道“叫三哥!”
沈四“咱们俩差不多大吧。”
沈三“我肯定比你大。”
沈四翻了个白眼“切~”
沈四撞开沈三走了进去,见到沈卓她恭敬行礼“主子。”
沈卓“嗯,来了就好,路上可遇到过什么事?”
沈四娇俏一笑“没什么事,就是顺手收拾了几个毛贼。”
沈卓“没事就好,你先休息两日,等到任务开始你就没有时间休息了。”
沈四笑着点点头,虽然她还不知道任务内容,但是她很期待,沈二扭头示意“走吧,我带你去房间。”
进了房间沈二道“你这次的任务是要接近刘勇的弟弟刘辉,刘勇是这个县城最有钱的人,他有一个采盐场,明面上他的盐都卖给了合法的盐商,盐铁使从未查出问题,但是主子猜他的盐一定有特殊路线运出去,私自卖了,他还花钱买了一个员外郎的官职,所以我们在没有确切证据前不好动他。”
沈四“主子想我以什么身份接近刘辉?”
沈二“宠妾,不过你需要牺牲自己,我们只需要你打探消息。”
沈四“明白。”
沈二“主子已经派人盯着他了,到了时候自然会通知你。”
沈四“那任务开始前我是不是可以先在城里玩两天?”
沈二“你想玩什么?”
沈四小声问道“这城里有没有赌庄啊?”
沈二扶额“你不怕被主子发现?”
沈四讨好一笑“你带我去嘛,主子不会发现的。”
沈二“我可不想挨罚。”
沈四“二哥~”
沈二扭头不看她,沈四接着撒娇“二哥,我知道你最好最疼我了,二哥~”
沈二叹息一声“那你保证不能让主子发现。”
夜里亥时中,沈二和沈四跳出窗户跃上墙头,消失在夜色里,廊道里的沈一问“主子,就这么让他们走了?”
沈卓轻笑一声“不然呢,你去把他们追回来?”
沈一想想沈四撒娇的样子,摇了摇头“还是不要了。”
沈二带着沈四到了一条偏僻的小巷,在一扇门前敲了两下,停一下又敲了两下,门缓缓打开,一个身形瘦小的人弓着身子道“欢迎两位客人,请进。”
进门这一间里的几个人在玩叶子牌,两人进去时,一桌人都在蹙眉沉思,对于进来的人无知无觉。
右手边一间的屋里在推牌九,那几人精神亢奋,一声骨牌落下的声音后,随之而来的是一声“胡了”和一阵哈哈哈大笑声伴着叹气声传出来。进到里间,这一桌也是推牌九,再拐进右边的屋子,这一桌在摇骰子。
沈四喜欢摇骰子,也喜欢自己摇骰子,她自己摇时可以听出来具体的点数,掌控全局,别人摇时她却是只能听出来大概,输赢全交给运气。
这个地方是沈二带她来的,她自然不担心有作弊的现象,施施然坐下,她扔了一个五两的银锭子在小上。
摇骰子的伙计看了她一眼:这位娘子定然又是哪家偷跑出来的小姐。
沈二抱臂站在沈四身后静静看着。伙计拿开骰子上的盖子,一个六点、两个五点、一个三点、一个一点,大,伙计勾走了小上的所有银钱。
第二局,沈四还是压小,伙计淡笑着拿开盖子,两个六点、一个四点、一个两点、一个一点,大,伙计勾钱时快速的看了一眼沈四的表情,波澜不惊的,看来要么不在乎要么以前玩过。
大半个时辰下来,沈四输的多赢的少,玩够了她站起身道“走吧二哥。”
沈二跟着她一起往外走,门口的伙计笑着弓腰“客人慢走。”
出了门沈四神了个懒腰问道“二哥,这个地方的老板是什么人,能在你们的眼皮子底下经营这种店。”
沈二“是主子。”
沈四转过身看着沈二“什么?是主子?他怎么会?”
沈二“存在即合理,关了这个还会有下一个,不如掌握在自己手里。”
沈四点点头“嗯,也对,京都每年都要关几个这种铺子,每年又会有新开的,根本禁不住。”
沈二“主子接管后,定下了许多规矩,穷人不准进,一个人一个月最多只能去两次,一次输的不能超过五十两。”
沈四“啊!那主子能赚到钱嘛。”
沈二拍了一下沈四的头“想什么呢!主子又不是为了赚钱才接手的,这种地方注定鱼龙混杂是非多,管理好了能减少很多不安定因素。”
沈四睁着小鹿眼看着他“到底能不能挣钱嘛?”
沈二转脸一笑“能。”
沈四“赚的多吗?”
沈二“干嘛?”
沈四“人家好奇嘛!”
沈二“还不错吧,不过那些钱又被主子花出去了,差点倒贴。”
沈四“啊,你们干什么啦?”
沈二“主子一会一个想法,砌墙、修路、补贴穷人,哪样不要大把的银子。”
沈四“嗯!主子真是个好官啊!”
沈二“你倒是当面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