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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薛贵案 ...
蒜苗在疯长,一如苏七棠的钱袋子。
自从大帅府采购了“成‘蒜’在握”之后,很多餐馆、饭庄、酒楼都纷纷来订购蒜苗。甚至还有一些官员,听说廖大帅好这口新鲜,高价来求的,总之就是不够卖!
最发愁的人是康福泰的胖掌柜。他的店里,巴掌大的空地,都塞着蒜苗盆子。就连他柜上摆的盆栽里的劲松,都换成了一片郁郁葱葱,蒜香浓郁的嫩苗。那些个烟鬼,抽迷糊了,伸手就要薅一把;赌徒输了钱,一脚踢在蒜苗盆上,掌柜的心脏受不了这个刺激。那祖宗可说了,少一颗都不成。胖掌柜赶紧吩咐人,在墙上那条“概不赊账”的标语后面加了一句“严禁薅苗”!
进了二月,康福泰的掌柜顺利地交割了三茬儿蒜苗后,光荣结束战斗。学校也放假了,空出的教室里,一片温暖如春,绿意盎然。薛宝、玉如、秦老都帮忙收蒜苗、打包装。
平日里有课才来的蔡深,竟然也每天来学校,亲自给他的几箱子蒜苗浇浇水。
蔡深的蒜苗收割那天,他拿着绿油油的蒜苗去找玉如,帮忙炒了个肉片,又让酒楼送来了红烧全肘、烤鸭、莲花白,请大家一起吃了顿饭。
苏七棠瞠目结舌地看着一盘蒜苗炒肉,被酒楼送来的色香味俱全的大菜团团包围,理解了什么叫为了剩下的一口醋,包了顿饺子。
秦老纳闷,现在学校放了假,蔡深为了几颗蒜苗倒是尽心尽力,日日来门房喝茶,一喝就是一天。倒不是不欢迎,主要是这么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到底不好怠慢了去。幸好今天他的蒜苗收割了,吃完他也就不来了。这么想着,秦老乐呵呵地举起酒杯,“蔡少将为了这口新鲜,放假了还不得闲,这下好了,可以不必每天来这儿点卯了,敬您一杯!”
“我新的蒜已经种好了!”蔡深端起酒杯在秦老的杯底轻轻一碰,笑笑,“不打扰您吧!”
秦老连忙摇头,“不打扰!不打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冯梦临看看没心没肺地吃得正香的苏七棠,心里有些不快。蔡深的意思,冯梦临看得出来,但自己毕竟不是她的亲舅舅,做不了这个主,还是尽快送她回天津苏家。
等到其他家的蒜苗上市,已近春节,苏七棠把用过的栽种工具卖给了想种蒜苗的人,清点下来,除去付给康福泰的掌柜1000个银圆以后,剩下的,秦老、薛宝、玉如人人有份,每个人都分到了沉甸甸的银圆。玉如分到得多些,她脸上笑开了花。“我这是头一次见这么多钱,还是自己赚的钱。”
薛宝也把袋子里的银圆拿出来,挨个吹口气放在耳边笑眯眯地听着。大家都可以过一个肥年了。今日小年,院外传来零星的爆竹声,过年的气氛渐浓,军校的院子里,大家都各自忙着。秦老蹲坐在院里收拾一个硕大的猪头。玉如在厨房里忙活着炖肉,肉香四溢。
苏七棠进来问她有没有能帮上的?玉如一边揉着面一边说:“你还是去给冯先生剃剃头吧,秦老和薛宝的我都剃好了,我问他要不要剃,他说不必,我看他头发也不短了,可能是嫌我手艺不好?那要不你陪他去外面剃头铺子去,要不出了正月,他的头发都能扎个辫子了。”
扎鞭子?不就是公米扮演的明珠的形象?还挺可爱的。其实冯梦临现在的发型就很好看,他的头发浓密,自带的微微卷曲,从前额自然由一侧分开,发丝柔韧细密,自然蓬松,透露出一股书卷气。苏七棠接过玉如递给她的剃刀和毛巾,出了厨房去找冯梦临。
冯梦临正从外面回来,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年货。她上前要接过冯梦临手中的包裹,被他向后一躲,“太重,你拿不了!”他低头翻找,然后用手捏了一块棕黄色的东西递给她。她低头看看自己一手端着脸盆,一手拿着剪刀和毛巾,为难地皱眉。
冯梦临微笑着说:“张嘴!”
苏七棠乖乖张开嘴,甜香在舌尖散开,浓浓地黏在唇齿间,她的眼睛不由自主地弯成了月牙。
冯梦临嘴角上扬,看着苏七棠的牙被糖粘住了,挤眉弄眼、口齿不清,“这,这是什么糖?”甜甜的,还有一股焦香。
“你没吃过吗?这是灶糖,用麦芽糖熬制的,吃起来粘牙,小年里祭灶要摆的,为了让灶王爷上天言好事,怕他乱说坏话,吃了灶糖把嘴粘牢的意思。”
苏七棠想起从前也在巷子里看到有人挑着担子卖,她妈妈总说没什么好吃的,粘牙,就没有买过。原来还挺好吃的,小小的灶糖还有如此故事。
冯梦临见她喜欢,便又递过去一块,嘴角微扬。很多年了,自从妻子过世,孩子夭折,他再没有买过灶糖了。他最后一次买灶糖,还是妻子有孕时,他跟她说,买灶糖时看见小孩子分给他们了些。等她肚子里的孩子出生了,也给他买。可惜,就在那一年,妻子难产,孩子还没出生,母子就一起走了。孩子没有名字,进不了祖坟,当时纸扎行的高老板看他伤心欲绝,提议将孩子埋在武馆院子里的榆树下,陪着他。每年春节,家家户户热热闹闹地过节时,他孤零零地坐在榆树下,陪着那里睡着的孩子。冯梦临的神情落寞,那份埋藏许久的哀伤浮现在他的眼底。
苏七棠见他如此,想起话剧里的一幕,冯梦临一只手撑着油纸伞,纸扎行的高老板对他说,让他跨着夫人的棺椁走过去,从此,夫妻阴阳永隔,嫁娶无碍。冯梦临抬起了腿,犹豫半晌,最后默然收回。此刻他的眼神,就像那时一样。
苏七棠情不自禁伸出手,轻轻放在冯梦临的肩上,轻轻地拍了拍,她想让他开心起来。苏七棠在脸盆里翻出明晃晃的剃刀,故意恶狠狠地问:“你是想让我给你剃头呢?还是去外面剃头铺呢?嗯?”
冯梦临被她奶凶奶凶的模样逗笑了,微微抬了抬唇角,“你会剃吗?还是算了吧!”说完就往房里去。
苏七棠像尾巴一样追在后头,“头发而已,剃了还会长出来,就算剃得不好看了点儿,也没什么要紧嘛。”
阳光透着窗户,洒在仰躺着的冯梦临的身上,显得暖融融的,他闭着双眼,慢悠悠地道:“你先从剃胡子开始吧,看看你的手艺。要是不好,我就去外面剃头铺。”
没听到苏七棠回应,冯梦临本来闭着的眼睛,撬开一道缝隙,看见苏七棠正静静地坐在身边,手里拿着剃刀微微地抖动,眼神中满是恍惚。
他伸出一只手,轻轻握住苏七棠拿剃刀的手,小声问道:“你确定你会刮胡子吗?”
“刮过的!”她肯定地点头,她勉强算是有过类似工作经验。她刚要举刀上前,
他又开口了,“哦?给你爸爸刮的?”
“不是!”苏七棠轻柔把刀贴在他的面颊上,以前没有贴得如此近地看,只道他皮肤白皙,细看之下,原来也有唏嘘细密的胡茬,这要一根一根地刮,什么时候能刮完?她两只指头捏住一根毛茬,正要找准角度下刀,他又说话了,
“那是给谁刮?”
“给猫剃过毛!行了吧!别说话了!”苏七棠的神经一会儿紧绷一会儿松气,像荡秋千一样忽高忽低地,终于被惹毛了。左手掐住他的下巴,用力转向自己这边,刚要下刀,他突然睁开了眼睛。
苏七棠可以看见他的瞳仁里,倒映出自己慌张的神色。他的鼻息就落在自己的脸上,如此之近,她感觉心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她咽了咽口水,她容易吗?谁能经受得了美□□惑啊!她压低声音,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闭~眼!”
他乖乖地闭上了眼睛,苏七棠倾覆在他身前,纤细的手指固定在他棱角分明的下颌,深深地吸了口气,屏住,凑近······
他又说话了,
“你还没给我涂肥皂!”
薛宝和玉如正在说话,只听得冯先生房里传来苏七棠的怒吼,“别动!”吓得两个人赶紧走开了。
炉膛里的木柴被烧得噼啪作响,苏七棠坐在椅子上不好使力,她站起身,弯着腰,先用热毛巾给他敷了脸,再用肥皂仔细地均匀地抹在他的脸上。这才又拿起剃刀,细嫩的指尖凉凉地点在他刚被热敷过的脸上,轻轻地刮着。她尽量放轻动作,连呼吸都是清浅的,生怕惊扰了这份难得的宁静。她专注地刮好了一侧的脸,回手在水盆里清洗刮刀,却看到冯梦临正睁着眼睛,一瞬不瞬盯着自己。她洗刀的手也僵在水里,目光交汇,苏七棠的心跳如鼓,过了许久,冯梦临松开交叠在胸前的手,用力握住躺椅的扶手,撑坐起来。
苏七棠怔怔地看着他。
“看你的眼神,你不会是把我眉毛也刮掉了吧!”他眼眸微眯,声音却有些喑哑。
没等苏七棠醒过神,他已经扯掉胸前的毛巾,抖了抖衣袖,莞尔一笑,“我还是去外面剃头铺吧!”
等他出去关上了门,苏七棠一屁股坐在了躺椅上,把手里的剃刀扔进了水盆里,这可真不是一般人能抵挡得住的诱惑。刚刚她是不是应该先亲了再说,管他从不从。
薛宝来送热水,看到只刮了半边脸的冯梦临,忍不住笑了出来。
冯梦临没有理他径直出去了。
薛宝进了屋看着翘着一条腿,枕着胳膊躺在躺椅上的苏七棠,忍不住笑道:“七少爷,你怎么把冯先生惹到了,气得脸和耳朵都红了!”
“我生气才对吧!好好的,才刮了一半就临阵脱逃了。”苏七棠从床上跳了起来,端起灶糖,给了薛宝一块,“薛宝,你赚了钱想干什么?”苏七棠知道他平时鬼点子最多。
转了年,就是历史资料里记载的大灾荒要到了,廖纵占据北方大面积领土,新政权对军阀的横征暴敛也是无能为力,没有人管灾民的死活。可是怎么才能囤大批的粮救灾呢?
“我想找我爹!”薛宝低下头,小声说道。
“你知道你爹在哪?”苏七棠诧异地问。
薛宝摇了摇头,“我家出事以后,从前跟我爹有生意往来的叔伯来寻过我,见我可怜,就让我在柜上学看账目,打算盘,这些我小时候爹都教过,所以我做得很好,也能养活自己,但我想找我爹,想给我爹鸣冤,我做乞丐就是要找到那个状告我爹的人。”
“确实要找到当年那个告状的灾民,让他说出受何人指使,才能给你爹平反。”苏七棠想了想,这件事可能只有一个人能办得到。
正想着,外面传来玉如的声音,“这么大的湖鱼?快有一个娃娃大了!这还不得有20多斤?”
苏七棠和薛宝都跑出来看。
蔡深手里提着一条大鱼站在廊下,“大帅赏的北湖头鱼,38斤!我就一个人过节,吃不下这么大的一条鱼,你们这里人多,大家一起吃。”蔡深笑着说。
玉如高兴地抖了抖手里的大鱼,“我说怎么这么重,这么大的鱼,我可得好好琢磨琢磨怎么个做法好吃些。”
苏七棠站在门口,蔡深走过来,看向她,“怎么在门口站着?”
苏七棠一面跟着他的脚步进屋,一面道:“刚想到你,你就来了,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啊!”
他把沾着鱼血的手在泡着刮刀的水盆里洗了洗,温和地问:“想我了?想我什么了?”
苏七棠给他沏了杯热茶,放在桌上。
蔡深洗好了手,在躺椅上拽过毛巾拿在手上擦拭着,“脸盆里怎么有剃刀啊?冯先生剃头了?”
苏七棠没在意,随口应道“刚给他剃了一半。他就跑了!”
蔡深端起水杯,吹了吹,开口道:“女扮男装时间久了,你还真把自己当男人啊!以后你不许给他剃!我有个常去的铺子,回头我跟他说,让他去那剃。”
“不说这个!”苏七棠想了想,又说:“我刚刚想你帮我个忙。”
蔡深笑意更深,“说来听听!”
苏七棠便将薛宝家的事一一讲给蔡深听。薛宝他爹叫薛贵,大前年,因为压低米价被同行排挤,最后被陷害入狱,当时说判了死刑,薛宝一直关注这秋后问斩的犯人,并没有看到过薛贵,他总盼着薛贵还活着,所以苏七棠想让蔡深帮忙打听一下,是不是人还活着。
蔡深的笑容收住,手指有节奏地敲在桌面上,“这件事不好办,薛宝他爹是大前年关住的,而且还说判了死刑,即使薛宝没看到,也不能判断他还活着啊!”
苏七棠也是想到这点,但是当着薛宝,她没有说出口。
蔡深眉梢翘起,笑着说道:“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尽力去查。”
苏七棠疑惑地看着他,“什么事?”
“大帅赏赐了我一个少将宅邸,院落很大,据说是前朝的一个王爷府,我想让你搬去我那住。”
苏七棠:“把我当什么人了?”
“你想哪去了?王爷府!去过吗?房间多了去了。我是想,你毕竟是个女孩子。住在全是男人的军校里不方便。再说,你与冯先生非亲非故,住在一起也不合适吧!”
苏七棠沉默了会,似乎是认真思考过了,才道:“我要陪着冯梦临,不去!”
蔡深也不勉强,笑道:“你再考虑一下,等过年后再答复我。”他放下茶碗,自顾开门离去,没一会儿又开门,探进头来,“你怎么没叫我除夕来吃年夜饭啊?”
苏七棠随意说道:“想来就来啊,还要下帖子不成?”
“好嘞!我会早点到!”说完,蔡深高兴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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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薛贵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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