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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傻小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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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发生在毛飞飞和萧九被抓走后的一段时间,玉鹤衍他们这边商讨着如何去救毛飞飞和萧九。
玉鹤衍率先开口道:“那闫屿赫抓走毛飞飞,定是有所图谋,咱们得先弄清楚他的目的所在,才能有的放矢去救人”说着,他眉头皱得更深了,手指在桌上无意识地划着圈。
黎和安附和道:“将军说得是,我想那闫屿赫既然敢现身,就不怕咱们追过去,想必他所在之处早有重重防备,咱们不能贸然行动,需先派人暗中打探一番,摸清楚情况再说”他边说边捂着身上的伤处,脸色略显苍白,但眼神依旧坚定。
徐钰奎轻轻摇着扇子,思索片刻后说道:“嗯,暗中打探是必须的,只是这派谁去合适呢?既要身手好,又得机灵些,能躲过对方的眼线”
石亦里接话道:“我手底下倒是有几个可用之人,他们平日里执行这类打探任务颇为拿手,可让他们先去宏义国附近查探情况,一有消息立刻回报”
玉鹤衍点头认可:“如此甚好,石亦里你尽快安排下去,那救小九这边,咱们也得有个计划,他引开敌人后,不知被带去了何处,我担心拖得久了,他会遭遇不测”
刑鸢鸢在一旁忍不住插言道:“要不咱们试着从闫屿赫身边的人入手?说不定能打听到小九的关押之地,然后再找机会劫人”
白君熙听了,忙不迭点头,急切地说:“对啊对啊,咱们可以这么做,我也想跟着一起去,我不能就这么干等着,小九是为了救我才陷入危险的呀”
玉鹤衍看向白君熙,严肃地说:“殿下,您身份特殊,不可轻易涉险,咱们会尽全力救回小九和毛飞飞的,您就留在营中,等着好消息便是”
白君熙还想争辩,黎和安劝道:“殿下,玉将军说得没错,您若出了什么事,那才是乱了套了,咱们还得顾全大局,您放心,我们定会把人平安带回来的”
徐钰奎接着说:“现在咱们一方面等打探消息的人回报,另一方面可以准备些营救要用的东西,比如绳索、迷药之类的,以备不时之需”
石亦里又补充道:“还得提前规划好撤退路线,以防万一营救时被发现,也好全身而退,不能再折损咱们的人手了”
众人纷纷点头,玉鹤衍站起身来,目光坚定地看着大家:“那咱们就按这计划行事,各自负责好自己手头的事,尽快把小九和毛飞飞救回来,绝不能让他们在那闫屿赫手里吃苦头”
正当众人披坚执锐、整军待发之际,宏乌兰恰似鬼魅般毫无征兆地现身于他们跟前。只见他身姿闲逸,手中悠然地把玩着一把锋利匕首,那匕首在月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冷冽的光。
众人顿觉一股寒意涌上心头,瞬间警惕起来,仿佛周身的空气都变得紧绷如弦。
黎和安反应敏捷,“唰”地一声抽出腰间佩剑,剑身寒光凛冽,直直地指向宏乌兰,目光如炬,声色俱厉地问道:“你怎么又来?”
宏乌兰却仿若未见那抵在咽喉前的利刃,脸上扬起一抹肆意张狂的笑容,透着让人捉摸不透的狡黠与乖张。
他慢悠悠地开口说道:“当然是来给你们送些好消息的啊,是关于毛飞飞和那个小弟弟的”
黎和安听闻此言,不禁一怔,手中的剑微微颤抖了一下,营帐内的其他人亦是面露讶色,心猛地揪紧,犹如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
但转瞬之间,黎和安便回过神来,眼神中重新燃起警惕的火光,死死地盯着宏乌兰,冷哼一声道:“哼!你这狡猾的狐狸,谁能知道你这语是真是假?莫不是又在盘算着什么阴谋诡计,妄图将我们引入万劫不复之地?”
宏乌兰嘴角上扬的弧度愈发明显,轻轻笑出声来,那笑声在这寂静而紧张的氛围中显得格外刺耳。
他伸出一只手,五根手指微微弯曲,轻轻晃动着,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直言不讳地说道:“我这人行走江湖,向来秉持着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原则,劳心费力之事,自然是不能白白做的。”
玉鹤衍见状,顿时怒从心头起,气得满脸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双目圆睁,仿若能喷出火来。
他猛地向前踏出一步,作势就要冲上去对宏乌兰拳脚相加,以泄心头之恨,刑鸢鸢眼疾手快,急忙伸手死死地拦住玉鹤衍,口中急切地劝道:“玉将军息怒,切勿冲动行事,以免中了这小人的奸计!”
白君熙站在一旁,眉头紧锁,心急如焚地咬着嘴唇。
此刻,他心急如焚,毫不犹豫地疾步走到徐钰奎身旁,未作丝毫停顿,伸手迅速将徐钰奎腰间的钱袋子一把扯下,然后快步走到宏乌兰面前,将钱袋子用力地塞到他手中,急切地说道:“银子给你,快把你知道的全都告诉我,若有半句虚言,我让父皇斩了你!”
徐钰奎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微微一愣,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但很快,他便回过神来,看着白君熙那决绝的模样,无奈地笑了笑摇头,眼神中满是对这荒唐局面的哭笑不得。
宏乌兰一把接过钱袋子,沉甸甸的手感让他脸上的笑容愈发得意。
他微微挑起眉毛,目光随意地扫过钱袋子里那白花花的银子,眼中的贪婪之色愈发浓烈,随后,他清了清嗓子,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那我就告诉你们”
黎和安收回剑,玉鹤衍也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宏乌兰数着钱袋子里的钱,心里暗自揣测着毛飞飞会怎么说,思考片刻开口:“小美人和萧九都在闫屿赫那里好好的,因为闫屿赫看上了毛飞飞,他让你们不用担心,过几天就把萧九带回去”
众人听闻此言,皆面露惊愕之色,一时间愣在了原地,面面相觑,片刻之后,怀疑的阴霾再次笼罩众人心头,玉鹤衍目光如鹰隼般紧紧盯着宏乌兰,声音低沉而充满警惕地问道:“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宏乌兰却仿若事不关己一般,脸上的笑容丝毫不减,只是轻轻地耸了耸肩,那姿态仿佛在嘲笑众人的愚蠢与无奈。
他漫不经心地说道:“我已说过,我这人收钱办事,谁给的银子多,我便为谁效力,至于信与不信,那就全凭你们自己的判断了,况且,事到如今,你们觉得自己还有其他更好的选择吗?”
宏乌兰的话在众人心中掀起惊涛骇浪,营帐内一时陷入死寂。
玉鹤衍紧咬牙关,双手握拳,指节泛白,心中暗忖:这宏乌兰的话真假难辨,但此刻也唯有暂且信他,再从长计议。
白君熙率先打破了沉默,他走上前一步,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期待,对着宏乌兰说道:“你能不能带我们去见他们?只要你能帮我们这个忙,我保证,事后定会给你更多的报酬,要多少都行!”
宏乌兰听了,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随即又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他笑着摆摆手:“小公子,这可不行,闫屿赫的地盘可不是那么好闯的,我要是带你们去了,恐怕连自己的小命都保不住,我能做的,也就是给你们传个话而已”
黎和安冷哼一声,收剑入鞘,说道:“谁知道你是不是被闫屿赫收买了,故意来这里稳住我们,好让他有足够的时间做其他谋划”
宏乌兰也不生气,他把玩着手中的匕首,慢悠悠地说道:“信不信由你们,我只是看在银子的份上,给你们透露点消息,闫屿赫对毛飞飞确实与众不同,至于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据我观察,短期内他们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
玉鹤衍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他看向宏乌兰,问道:“那你可知他们被关在何处?周围的守卫情况如何?”
宏乌兰耸耸肩:“我只知道在闫屿赫的营地深处,具体位置我也不太清楚,那里守卫森严,到处都是他的亲信,想要救人,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徐钰奎缓缓摇着扇子,神色看似从容镇定,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思索后的忧虑:“若我们真的能信你,如果你能帮我们把毛飞飞和萧九救出来,我们会计划好一切,去接应你们,钱绝对不会少你的”
宏乌兰听了徐钰奎的话,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哦?看来你们也不是完全没有诚意,那就看在小美人的面子上,帮你们一下吧”
说完,宏乌兰潇洒地扬了扬手,那姿态带着几分不羁与散漫,他转身欲走,口中还念念有词:“咱向来是个明事理的人,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事儿既已了结,我便先行一步了,至于后续若还有什么风声,我自会告知诸位,你们就且等着吧”
说罢,他便大踏步地离去,那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之中,只留下一地的疑虑与不安。
玉鹤衍强压下心头的波澜,重重地吸了一口气,极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缓缓走向桌旁坐下,神色凝重地开口道:“当下,宏乌兰说的话虚实难辨,不可尽信,我们务必重新规划后续行动,多备方案,方能确保万无一失”
众人正沉浸于紧张的商讨之中,未几,一名士兵神色匆匆,如狂风过境般直闯营帐而来。他的脸庞涨得通红,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溅起地上细微的尘土。
刚踏入营帐,便“扑通”一声双膝跪地,身体前倾,双手抱拳,声音颤抖且急切地向玉鹤衍禀报道:“玉将军,大事不妙!宫里头刚刚传来紧急捷报,说是陛下手中掌管的那另一只至关重要的兵符,竟离奇失窃了!”
石亦里听到这个,心里一惊,率先闪身冲出营帐。
玉鹤衍闻言,猛地拍案而起,脸色瞬间阴沉得仿若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眼中满是震惊与愤怒:“什么?这怎么可能!皇宫守卫森严,那兵符怎会轻易被偷?”
营帐内的其他人也都面露惊愕之色,黎和安眉头紧锁,紧握着拳头说道:“此事定有蹊跷,莫不是有内鬼暗中接应?”
徐钰奎手中的扇子也不自觉地停了下来,神色凝重地分析道:“能在皇宫中神不知鬼不觉地偷走兵符,这背后之人绝非等闲之辈,说不定是我们的宿敌在暗中策划已久,意图搅乱我朝局势”
石亦里面无表情,但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他看向玉鹤衍,低声道:“将军,如今兵符失窃,形势对我们极为不利,我们必须尽快采取行动,以防敌人趁机有所动作”
白君熙满脸焦急,他来回踱步,嘴里喃喃自语道:“这可如何是好?兵符若落入心怀不轨之人手中,定会引发大乱”
刑鸢鸢在一旁轻声安抚着白君熙,可她自己的眼神中也充满了担忧。
玉鹤衍强压下心头的怒火,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他扫视了一圈众人,沉声道:“事已至此,着急无用。当务之急,我们需立刻加强军营的戒备,以防敌人来犯。同时,派人去宫中与陛下商议对策,务必尽快找回兵符”
黎和安站起身来,抱拳道:“将军,我愿前往宫中,协助陛下调查此事,我曾在宫中任职,对那里的情况较为熟悉,或许能帮上忙”
玉鹤衍微微点头,道:“好,和安,此事就交给你了,你务必小心谨慎,一有消息,立刻回报”
黎和安领命而去,迅速收拾行囊,带着几名亲信,快马加鞭地朝着皇宫疾驰而去。
此后数日,毛飞飞仿若一只隐匿于暗处的狡黠狸猫,始终在不动声色地寻觅着那稍纵即逝的良机。
他凭借着过人的机敏与耐心,悄然摸清了看守萧九的士兵换岗的规律,那每一次小心翼翼的观察,每一步谨慎的试探,都如同在黑暗中摸索前行的行者。
而闫屿赫呢,出于那复杂难辨、令人捉摸不透的心思,为毛飞飞的行动提供了些许掩护,使得他在这看似铜墙铁壁的宫廷禁地中,得以有更多的机会去接近那被囚禁于地牢深处的萧九。
在这期间,宏乌兰仿若一道隐匿的暗影,默默地在一旁注视着毛飞飞的一举一动。
他如同一个尽职的信使,将毛飞飞的现状,事无巨细地传递给玉鹤衍等人,让远在军营的他们,得以稍稍安心。
然而,宏乌兰也谨记着与毛飞飞的约定,他并没有把萧九遭受刑罚、身负重伤的惨状告知众人,仿佛是在守护着一份脆弱的希望,不让那残酷的现实过早地击碎众人的心。
直至这一日,暖阳透过云层的缝隙,洒下几缕稀薄的光,毛飞飞敏锐地察觉到,那期盼已久的机会。
闫屿赫把张翎矢从皇宫支走,在宏乌兰确认张翎矢今日不在皇宫后,这段时间毛飞飞一直都跟在他的身边,确认张翎矢不在皇宫后。
毛飞飞深吸一口气,极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他事先摆脱宏乌兰给他一些蒙汗药,小心翼翼地将药粉涂抹在一块破布上,制成了简易的迷药工具。
当看到换岗的守卫交接完毕,新上岗的守卫开始有些松懈地踱步时,毛飞飞瞅准时机,如鬼魅般从藏身之处闪出,他身形矫健,脚步轻盈,凭借着这几日对地形的熟悉,迅速绕到守卫的身后。
接着,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将手中带有蒙汗药的破布捂住守卫的口鼻。守卫惊恐地挣扎了几下,但在药物的作用下,很快便软倒在地,没了动静。
毛飞飞迅速夺过守卫身上的钥匙,然后朝着关押萧九的牢房飞奔而去。
一路上,他小心翼翼地避开其他巡逻的士兵,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一般。
终于,他来到了萧九的牢房前。颤抖的手将钥匙插入锁孔,“咔哒”一声,门开了,萧九抬起头,眼中满是惊喜与激动。
只见萧九被铁链锁在一根石柱上,身形孱弱,脸上满是伤痕和污垢,原本整洁的衣衫也变得破烂不堪,血迹斑斑。
萧九遍体鳞伤,每一寸肌肤仿佛都在诉说着遭受的酷刑,鲜血渗出与衣衫粘连,淤青红肿交错纵横,可即便如此,他仍努力扯动嘴角,挤出一丝笑容,那笑容苍白而虚弱,却又透着见到毛飞飞的欣喜与安心:“飞哥……你来啦……”
毛飞飞的眼眶瞬间红了,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他赶忙跑过去,双手握住铁链,颤抖着手把钥匙插进锁孔,试了好几把,终于找到了打开铁链的那把钥匙。
随着“咔嚓”一声轻响,铁链松开,萧九的身体一下子瘫软下来,毛飞飞急忙上前扶住他,将他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搀扶着他往外走。
毛飞飞轻声说道:“小九,坚持住,我们马上就能出去了”
萧九笑着点了点:“小九就知道……就知道您会来的……”
毛飞飞勉强的笑了笑,走前毛飞飞顺了一把剑,两人小心翼翼地走出地牢,刚一出门,就听到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和呼喊声由远及近。
毛飞飞心中一惊,他看了看四周,发现不远处有一个废弃的柴房,于是搀扶着萧九,朝着柴房跑去。
结果没跑几步,毛飞飞便觉眼前一花,一头撞进了一个坚实的胸膛。
他瞬间愣在原地,下意识地抬起头,入目的是张翎矢那张冷峻阴森的脸,犹如寒冬腊月里的一块寒冰,散发着彻骨的寒意,让毛飞飞的心脏猛地一缩。
毛飞飞的身体瞬间紧绷,大脑一片空白,求生的本能驱使他不假思索地转身欲逃,然而,映入眼帘的却是层层围堵的士兵,那明晃晃的刀枪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似是宣告着他已深陷绝境,插翅难逃。
张翎矢见状,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个阴冷至极的笑容,那笑容未达眼底,却让人不寒而栗。
他缓缓抬起手,亮出手中的兵符,那兵符在日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似是在炫耀着他的得意与掌控:“哼,那狗皇帝养的狗还真是好用,给了钱便什么都肯干”
毛飞飞的目光落在那兵符上,瞬间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震惊与愤怒。
刹那间,宏乌兰的身影在他脑海中浮现,他咬牙切齿地骂道:“宏乌兰这个混账,就知道不能信他”
萧九亦看到了那兵符,眼中怒火中烧,不顾身上伤口的剧痛,作势便要冲过去与张翎矢拼命。
毛飞飞眼疾手快,一把死死抓住他,急切地说道:“小九,现在不可冲动,冲动只会让我们陷入更危险的境地”
然而,毛飞飞的话尚未说完,张翎矢便猛地一挥手,周围的士兵如潮水般迅速围拢上来,将他们紧紧困在中间。
毛飞飞心中叫苦不迭,他深知自己基本上毫无功夫根基,此番情形,可谓是危如累卵,生死一线。
只见萧九牙关紧咬,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眼神中却透着一股决绝与坚毅,他全然不顾身上伤口的剧痛,猛地发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过毛飞飞手中紧握的剑。
毛飞飞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呆立在原地,一时间竟不知所措,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萧九瘦弱却又坚定的身影。
萧九双手紧紧握住剑柄,那剑在他手中微微颤抖,却仍稳稳地指向敌人,尽管他的剑术并不娴熟,招式中透着几分生疏与笨拙,但每一次挥动都带着破釜沉舟的勇气和力量。
他强忍着伤痛,拼尽全力抵挡着如潮水般冲过来的敌人,那单薄的身躯在刀光剑影中显得如此渺小,却又如此顽强不屈。
毛飞飞岂会甘愿坐以待毙,他的双眼迅速扫向四周,急切地寻找着能够防身的物件。突然,他的目光锁定在一旁的一根粗壮大木棍上。
此刻的他,哪还顾得上自己是否掌握什么搏斗技巧,满心只想着如何冲破这绝境求生,他一个箭步冲过去,紧紧握住木棍,仿佛握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紧接着,他高高举起木棍,用尽全身力气,朝着周围蜂拥而上的敌人一通乱抡。
木棍在他手中呼呼作响,每一次挥动都带着他对生的渴望和对敌人的愤怒,尽管招式毫无章法,却也让那些逼近的敌人一时间不敢轻易上前。
生死瞬间,一名敌兵面露狰狞,如饿狼扑食般迅猛冲向萧九。
毛飞飞眼角余光瞥见这惊险一幕,想也没想,身体本能地做出反应,他迅速伸出手,一把将萧九用力拉到自己身边。
然而,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际,后方的敌人瞅准时机,手中利刃寒光一闪,无情地划过毛飞飞的后背。
刹那间,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剧烈的疼痛如电流般传遍全身,但毛飞飞紧咬牙关,硬是没有发出一声痛呼。
萧九眼睁睁看着毛飞飞受伤,瞳孔瞬间急剧收缩,眼中满是惊惶与愤怒,他像是被激怒的小兽,不顾一切地积聚起全身的力气,朝着眼前的敌人狠狠地踹了过去。
那一脚,蕴含着他对敌人的仇恨,以及对毛飞飞受伤的痛心与自责,敌人被这突如其来的猛力踹得连连后退。
就当两人陷入绝境之时,宏乌兰仿若鬼魅般骤然现身,只见他身姿矫健,如同一堵坚实的壁垒,稳稳地护在毛飞飞二人身前。
他的双手各持着致命的武器,一手紧握长剑,剑身寒光闪烁,似能割破这凝重的空气;另一手则拿着匕首,匕首的锋刃在微光中透着冷冽的杀意。
那张英俊却又带着几分不羁的脸上,此刻挂着一抹极为张扬的笑容,仿佛眼前的危机不过是一场他乐于参与的游戏:“呦吼,又见面了,小美人~”
萧九双眼紧紧盯着宏乌兰,眼中满是警惕与戒备,如同一只受伤后仍保持警觉的小兽,时刻防备着未知的危险。
毛飞飞呢,一见到宏乌兰,积压已久的怒火瞬间如火山喷发般涌上心头,若不是此刻身负重伤,自身难保,且形势危急万分,他定要冲上去与宏乌兰理论一番:“闭嘴,你收了钱就要做事,你说的”
宏乌兰听闻此言,眉毛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好的,那就听小美人的”
张翎矢站在一旁,看着宏乌兰公然站在毛飞飞那边,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犹如被暴风雨侵袭后的阴沉天空。
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手中的兵符,那兵符的边缘深深嵌入掌心,好似唯有这般才能宣泄他心中的愤怒与不甘:“宏乌兰,你可真是条狗啊”
宏乌兰却毫不在意地笑了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嘲讽与不屑,紧接着,他身形一闪,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般冲入敌群。
手中的匕首和短剑上下翻飞,舞出一片致命的光影,轻松地应付着围拢过来的敌兵。
他一边灵活地应对着敌人的攻击,一边巧妙地护住毛飞飞和萧九二人,口中还不忘说道:“张太子,话可不能这么说,我这人向来简单直白,爱钱喜钱,谁给钱我就帮谁做事,你之前给我钱,让我去帮你偷兵符,我偷了,也交给你了,至于后面我做的事情,那可就与你无关了,你也没必要管那么多了吧”
趁着这期间毛飞飞拉着萧九逃跑,他强忍着伤口处如针攒刺般的疼痛,牙关紧咬,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脸色苍白如纸。
他拼尽全身力气,拉着萧九踉跄奔逃,两人的脚步虚浮不稳,仿佛随时都会瘫倒在地,但求生的意志支撑着他们一步步向前挪动。
萧九的目光却似被磁石吸引一般,紧紧锁在张翎矢手中的兵符上,那兵符闪烁的冷光,仿佛在他心中燃起了一股决绝的火焰。
张翎矢听闻宏乌兰的话语,胸膛剧烈起伏,怒火在眼中熊熊燃烧,他猛地一挥手,更多的敌兵如汹涌的潮水般蜂拥而上,喊杀声震耳欲聋。
宏乌兰身姿矫健,在敌群中辗转腾挪,手中的长剑与匕首化作道道寒光,所到之处敌兵纷纷倒下,为毛飞飞和萧九艰难地制造出一丝逃跑的机会。
毛飞飞背上狰狞的伤口不断有鲜血渗出,将他身上原本洁白的衣衫染得通红,那刺目的红色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惊心。
萧九望着毛飞飞略显单薄却又无比坚毅的背影,心中像是有一块沉重的石头落下,又似有什么坚定的念头破土而出,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染血的剑,指节泛白。
当他们一路奔逃至一扇房门前时,萧九毫无预兆地停下了脚步。
毛飞飞满脸疑惑,刚要开口询问,萧九却猛地用力,一把将毛飞飞推进了房内,随后迅速关上房门,用东西将门死死抵住。
毛飞飞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呆立在原地,片刻后才回过神来,他发疯般地用力拍打着房门,声音带着几分绝望与焦急:“小九!你这是干什么!快把门打开!”
萧九的目光紧紧盯着房门,眼中闪过一丝不容动摇的坚定:“飞哥,兵符还在那个人手里,小九一定要拿回来,飞哥放心,小九不会有事的,等会儿小九会让那个人来找你的”
毛飞飞的心猛地一颤,犹如被重锤击中,他更加用力地拍打着房门,手掌拍得红肿生疼:“小九,不可以啊!兵符的事情等咱们回去之后找将军他们再从长计议,你现在去无异于自寻死路啊!”
萧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恐惧与犹豫都吸入肺腑,随后毅然决然地转身离开,只留下一句在风中飘荡的话语:“但军营里的大家等不了,他们是我的家人,所以,对不起,飞哥……”
毛飞飞仿若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瞬间僵在了原地,大脑一片空白,片刻之后,他才如梦初醒,眼中瞬间被焦急与决绝填满。
此时,他全然顾不上背部那如火烧火燎般的剧痛,双手颤抖着伸向自己的衣摆,猛地用力一扯,“嘶啦”一声,衣摆被扯下一大块。
他的动作慌乱而匆忙,双手紧紧握住布条,在伤口处随意地缠绕了几圈,简单包扎了一下,殷红的鲜血瞬间渗透出来,将布条染得通红,但他却似毫无知觉一般。
紧接着,他一个箭步冲到屋子的一侧,双手紧紧抱住一把沉重的椅子,牙关紧咬,额头上青筋暴起,使出全身力气将椅子高高举起,然后狠狠地朝着房门砸去。
“哐当”一声巨响,房门剧烈摇晃了一下,但却并未被砸开。
毛飞飞却似不知疲倦一般,一次又一次地举起椅子,疯狂地砸着门,口中还不停地念叨着:“这个傻子!有命才有机会去拿兵符啊!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傻啊!”他的声音带着几分哭腔,又透着无尽的愤怒与无奈,每一下砸门的动作都仿佛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整个屋子都回荡着他的怒吼与砸门声。
宏乌兰宛如战神附体,身姿矫健敏捷,手中利刃上下翻飞,寒光闪烁之间,敌兵们纷纷倒下,不过须臾,他竟已将这一众敌兵悉数解决。此刻,他的目光紧紧锁住张翎矢,两人迅速陷入激烈缠斗之中。
另一边,萧九强忍着周身伤口传来的阵阵剧痛,那疼痛犹如千万根钢针在身体里穿梭,每走一步都似踩在刀尖上。
但他紧咬下唇,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对兵符的执念还有要保护军营里的家人的决心,一路小心翼翼地躲躲藏藏,凭借着灵活的身形和敏捷的动作,悄然来到了张翎矢的背后不远处。
他的双手因用力过度而指节泛白,紧紧攥着手中染血的剑,那剑仿佛是他此刻唯一的救赎,眼中闪烁着坚定而决绝的光芒。
宏乌兰余光瞥见躲在暗处的萧九,心中不禁微微一动,一丝意外之情在眼中闪过,继而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暗自思忖,这孩子还真是勇气可嘉,看来那毛飞飞身边皆是些有趣之人。
念及此处,宏乌兰心生一计,故意卖了个破绽,巧妙地将张翎矢引向萧九所在的方向,他身形灵动,左躲右闪,轻松避开张翎矢的凌厉攻击,那姿态仿佛在这生死较量中闲庭信步。
张翎矢也并非等闲之辈,在战斗中隐隐察觉到了一丝异样,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刚欲举剑做出防御动作,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萧九瞅准时机,用尽全身力气,如猎豹扑食般从暗处猛地冲了出来。
宏乌兰眼神敏锐如隼,瞬间捕捉到萧九即将发起的致命一击,他身形矫健如鬼魅,侧身一闪,动作快如疾风,刹那间便为萧九让出了一条毫无阻碍的攻击路径。
萧九眼中燃烧着复仇与决绝的火焰,毫不犹豫地将手中利剑高高举起,那剑身闪烁着冰冷的光,似是宣告着死亡的降临。
只听“噗”的一声闷响,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下一秒,温热鲜红的血液如失控的喷泉般汹涌而出,瞬间在空中绽放成一片血雾,而后无情地溅落在萧九稚嫩却坚毅的脸上、早已破烂不堪的衣服上。
血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滴在地上汇聚成暗红色的小洼,血腥之气弥漫开来。
此刻,萧九满脸鲜血,衣衫也被染得通红,在这一片血腥与混乱之中,已然难以分清这流淌的鲜血究竟是源自他自己身上的伤口,还是张翎矢的血。
张翎矢的双眼陡然瞪大,铜铃般的眼眸中满是不可置信与深深的不甘,那眼神犹如汹涌的波涛,愤怒与惊愕交织其中,仿佛在诉说着他对这突如其来结局的抗拒。
他死死地盯着萧九,似乎仍无法接受自己堂堂嵘盛国太子,竟会在今日、在此地,命丧于这个毛头小子之手。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想要说些什么,却最终只能发出几声微弱的喘息,那气息中饱含着无尽的憋屈与怨恨。
宏乌兰目睹眼前这惊心动魄的一幕,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饶有兴致的光芒,那神情仿佛是在欣赏一场精彩绝伦却又血腥残酷的好戏。他的眉毛轻轻挑起,似是对萧九的表现感到既意外又钦佩。
“没想到啊没想到”
宏乌兰低声自语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与赞叹:“这孩子平日里瞧着弱不禁风,好似一阵风就能将其吹倒,没想到真正动起手来,杀起人竟如此狠厉决绝,毫不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