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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绝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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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毛飞飞睡到日上三竿才起,简单洗漱后喂了大鹅如花,便慵懒地坐在院子里,晒着太阳发起呆来,突然,他想起与林梓清说的说话,匆忙起身出门,直奔林梓清家而去。
彼时,林梓清正坐在院中为一位老者诊治,手中笔不停歇,书写着抓药的单子。
毛飞飞见此情形,没有出声打扰,只是安静地站在一旁等候。
片刻后,林梓清为老者看完病,将他送到了门口,这才注意到毛飞飞。
林梓清看到毛飞飞很是开心,快步走到毛飞飞跟前,气色看起来比昨天好多了,他脸上依然挂着温柔的笑容:“飞飞公子,你怎么来了?”
毛飞飞浅笑道:“昨天不是说好了要来看你吗,虽然有点晚,但毕竟都答应你了”
林梓清注意到毛飞飞头发有乱,于是他伸手帮他温柔的整理着头发:“飞飞公子有心了,不如小生给你做顿吧”
毛飞飞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用了,我怎么敢麻烦你给我做饭呢,你身边还没好透呢”
林梓清微笑着收回手:“没关系,看你吃的开心,我也就心情好,心情好身体自然会好”
毛飞飞听到这,眼珠一转,像是想起了什么,看着林梓清笑道:“那要不要吃烤鱼?我抓鱼给你吃?”
林梓清闻言,先是一愣,随后欣然点头:“好啊,那我去把我的秘制酱料拿上”
待一切准备妥当,毛飞飞领着林梓清来到河边,林梓清看着毛飞飞,轻声问道:“飞飞公子打算怎么抓鱼”
毛飞飞轻轻浅浅地一笑,那笑容恰似春日里拂过湖面的微风,虽无声却别有一番韵味,他径直朝着潺潺流淌的河边款步而去。
来到河边,他那纤细的手指轻轻解开外衣的系带,衣袂随之飘落,宛如一片彩云委地。
紧接着,他缓缓解开那盘绕腰间的腰带,随着腰带的松开,华服顺势滑下,堆叠在脚边,仅余下那一身素白如雪的里衣,衬得他身姿愈发婀娜。
随后,他微微俯身脱下鞋子,将其整齐地摆放在一旁,又慢慢卷起裤腿,露出白皙而纤细的小腿,恰似羊脂玉般温润。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后,他款步踏入河中,河水泛起的涟漪似乎都因他而变得轻柔起来。
林梓清原本正专注于周围的宁静景致,眼角余光不经意间瞥见毛飞飞这一系列举动,先是眼眸不自觉地睁大,神情瞬间凝固,大脑仿佛有一瞬间的短路,思维陷入短暂的停滞,整个人微微一愣,目光直直地锁定在毛飞飞身上,心中泛起一丝难以名状的涟漪。
毛飞飞于水中仿若灵动的游鱼,身姿轻盈,双手在河水里熟练地探寻着鱼儿的踪迹。
他时而弯腰,时而侧身,每一个动作都流畅自如,溅起的水花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恰似无数细碎的钻石散落。
林梓清深知自己身体孱弱,不宜过多劳累,便转身走到一旁的树下,他缓缓靠着树干坐下,树干的粗糙与他身上的儒雅气质形成一种别样的和谐。
他的目光始终追随着毛飞飞在水中的身影,那眼中似有潺潺春水在流淌,满是无尽的温柔与宠溺,仿佛毛飞飞的一举一动都牵扯着他心底最柔软的弦,令他沉醉在这片刻的安宁与美好之中。
忽然,树上隐隐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林梓清闻声,下意识地抬首望去,只见那小将军玉鹤衍的身影正隐匿于枝叶之间。
尚未等林梓清从这突如其来的状况中回过神来,玉鹤衍已然从树上轻盈跃下。
紧接着,他将手指置于唇边,吹出一声清脆的口哨,哨音未落,黎和安便如灵猴般从另一棵树上窜了下来。
林梓清着实被这一连串的变故惊到,心有余悸地缓了口气,才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二位公子这是……”
玉鹤衍目光随意地扫了一眼林梓清,旋即转头望向仍在河中专注抓鱼的毛飞飞,随口应道:“没什么,我们执行任务刚刚路过,听到有声音便过来看看”
林梓清愣愣地点了点头,出于礼貌,又接着说道:“那公子叫什么?小生林梓清”
玉鹤洐大大咧咧地径直在林梓清身旁坐下,毫不在意地回道:“玉鹤洐,那位是黎和安”
林梓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心中的疑惑并未消散,又试探性地问道:“那二位与飞飞公子是朋友吗?看起来你们应该认识”
玉鹤洐再次瞥了一眼林梓清,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随后便继续将目光锁定在毛飞飞身上,简短地说道:“不是,只是认识而已”
林梓清见状,只是微笑着轻点了点头,便不再言语。
黎和安则默默走到另一边的树下,身体微微后仰,依靠着树干,目光也始终追随着毛飞飞。
一时间,三人就这样静静地凝视着毛飞飞抓鱼,气氛显得有些微妙的尴尬。
林梓清心中虽有很多疑问,比如他们为何不去执行任务,而是在此处驻足观望毛飞飞,虽然林梓清很想问他们为什么不去做任务,而是在这里看毛飞飞,但出于种种考虑,终是没有问出口。
片刻之后,毛飞飞收获颇丰,手中的箩筐里已然装满了好几条鱼。
正当他准备上岸的时候,转身的瞬间,冷不丁瞧见岸边突然多了两人,不禁吓了一跳,手中的箩筐险些失手掉落,惊呼道:“啊!不是,你们怎么在这里!”
玉鹤衍看着毛飞飞,神色平静,语气淡淡地说道:“执行任务路过,过来看看而已”
毛飞飞听闻,心里有点无语,但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端着箩筐回到岸边,略带调侃地说道:“我谢谢你们啊”
林梓清见此情形,连忙起身,快步走过去接过毛飞飞手中的箩筐,准备去处理鱼,他心想,他们皆是熟人,自己在旁难免有些尴尬,于是便主动走到一边去处理鱼了。
毛飞飞轻盈地从河中走上岸来,他那一头如银瀑般的白色长发随意地散落在肩头与后背,几缕发丝因水汽的浸润而俏皮地贴在他那精致的脸庞上。
蓝金色的异瞳宛如深邃的夜空与璀璨的星辰交织融合,在长睫的掩映下,更显神秘莫测,桃花眼微微上挑,眼波流转间似有万种风情,左眼下的泪痣恰似一颗晶莹的露珠,为他的面容增添了一抹惹人怜爱的凄美,眉间的痣又带着几分与生俱来的贵气。
此时,他身上的白色里衣早已被河水浸透,紧紧地贴合在他白皙得近乎透明的肌肤之上,他的胸膛微微起伏,隐约可见那精致的锁骨线条。
那衣衫之下,隐约可见他宽阔却不失柔和的双肩,线条流畅的脊背仿若优雅的琴弓,向下延伸至那盈盈一握的腰肢,再到微微隆起的臀部以及修长笔直的双腿,浑身散发着一种独特的、既具男性阳刚又含阴柔之美的气质,宛如从画卷中走出的神祇,令人不禁为之侧目。
玉鹤衍看见这惊鸿一幕,喉结不由自主地滚动,下意识地吞咽了几下口水,那心跳陡然加速,一阵难以抑制的燥热之感迅速席卷全身。
等他猛地回过神来,心中暗恨不已,恨不得立时抬手给自己狠狠一巴掌,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竟会因一个男人而这般失态,更何况,这人还是他平日里最为厌恶的毛飞飞。
黎和安目睹那场景,脸庞瞬间如被烈火灼烧一般涨得通红,等他稍稍回过神来,便似一阵疾风般疾步冲向毛飞飞身前。
慌乱之中,他匆忙捡起地上的衣物,双手微微颤抖着将其轻轻披在毛飞飞的肩头,自始至终,他的视线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牵引,始终不敢在毛飞飞身上多作停留哪怕一眼。
完成这一系列动作后,他又似受惊的野兔般迅速向后退开数步,那模样仿佛多待一刻都会令他的心跳彻底失控。
毛飞飞看到他们呆愣的样子有些疑惑,低头看了看自己,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反正他也没多想,走到黎和安面前抬起头看着他,歪头笑了笑:“小安仔可以帮我去捡些柴火吗?”
黎和安完全不敢直视毛飞飞,红着脸点了点头,转身用轻功上树去找柴火了,毛飞飞见黎和安这样更疑惑了。
于是他转头看向玉鹤洐,而玉鹤洐正一脸懊恼,恨不得打自己一顿的架势,毛飞飞不解的挠了挠头,然后走到林梓清身边,蹲在他旁边看着林梓清,脸上写满不解:“林公子,你说他们怎么了?怎么突然不正常了”
林梓清仰首看着毛飞飞,刹那间整个人呆愣住,目光直直地定在其身上,眼神中满是痴迷,心猿意马之际,手中鱼猝然跃动,竟未及防备,被那鱼尾巴狠狠扇了一记脸颊。
毛飞飞目睹这场景,再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林梓清经这一笑,也回过神来,脸上泛起一抹羞赧之色,他略显局促地抬手挠了挠头,轻咳一声以作掩饰,而后便继续埋头处理鱼,嘴里还小声嘟囔着:“咳咳,可能是因为你太好看了吧,所以他们才……”
毛飞飞听到林梓清的话,身形猛地一僵,脸上的笑容也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惊愕与困惑。
他心中暗自思忖,似乎明白了什么,但又不明白自己明明是个男人,他们也是男人,为什么会觉得我好看,更何况他们应该喜欢的是女主柳昭悯,而我,他们讨厌我还来不及,咋还可能喜欢我呢!
难道是因为柳昭悯强行把男主们推给我,所以连他们的性取向都被改变了?
这一念头在毛飞飞脑海中闪过,仿若一道惊雷,将他的心湖搅得混乱不堪。
想到这,毛飞飞一副心如死灰的样子,仿若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
他缓缓站起身来,脚步虚浮地走到树边,颓然坐下,眼神空洞,嘴里喃喃自语道:“这都什么鬼破事啊,不对,不可能,他们肯定不可能喜欢我,绝对不可能,早知道那天我就拼死不跟柳昭悯那个女人走了,不然也不会这样,再这样下去迟早会死掉的……”
林梓清见毛飞飞这般模样,不禁反思自己是否说错了话。
片刻后,黎和安抱着柴火归来,他走到毛飞飞身前就看到毛飞飞一副要死的样子,便用脚轻轻踢了踢他,把柴火放在地上:“柴火我给你找来了,别死在这里”
毛飞飞回过神来,望向黎和安,脸上瞬间堆满讨好的笑意,完全没有刚刚那副死人样,与其在这里愁该怎么去摆脱他们,还不如试着接受,最危险就是最安全的,说不定还有小钱钱拿。
毛飞飞起身,抱起地上的柴火,脸上笑意更浓,谄媚道:“好好好,我不死这,我这就去升火烤鱼!”说完毛飞飞抱着柴火跑到一边去升火了。
黎和安看着毛飞飞一会正常一会不正常的样子搞的有点懵了,但更多的是无奈:“这家伙,怕不是脑子出问题了”
此时,黎和安瞥见正在以头撞树的玉鹤衍,脸上的无奈瞬间化作无语,叹道:“平日里最为正经的玉将军,竟也被毛飞飞带偏了?这都算什么事儿啊……”
毛飞飞燃起篝火后,林梓清亦将鱼处理妥当并串起,毛飞飞随即将鱼置于火上烤制,刷酱等动作娴熟流畅,一气呵成,待鱼烤熟,毛飞飞逐一分给众人,每人一条。
毛飞飞自己拿了一条鱼后,并没有选择跟黎和安他们坐一起,虽然毛飞飞并没有再打算去躲着他们,但距离还要保持的,离他们三米远坐在一边吃着鱼。
林梓清见此情景,心中满是疑惑,不禁向身旁的黎和安问道:“那个黎公子,为什么飞飞公子不坐在你们身边一起吃,你们不是认识吗?”
黎和安瞥了一眼林梓清,一边吃鱼一边回应:“认识,但毛飞飞脑子不正常,总觉得我们要杀他”
林梓清听到这话有些意外:“有吗?我觉得飞飞公子很好,对小生很温柔”
黎和安听到这话,动作稍顿,微抿了一下唇,朝毛飞飞的方向望了一眼,继而继续吃鱼:“是吗?他反倒是挺怕我们的,像狗腿子一样谄媚,生怕我们杀了他”
林梓清若有所思的咬了一口手中的鱼,心想着,看起来很温柔的毛飞飞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一面,不过为飞飞为什么会这么怕死,明明黎公子和玉公子看起来很好相处啊。
结果下一秒,玉鹤洐咬了一大口的鱼,看起来很生气的样,恨不得把毛飞飞像这条鱼一样一口吃了:“我倒是真想杀了他”
林梓清听到玉鹤洐的话愣了一下,讪讪的笑了笑:“玉公子还真会开玩笑”
玉鹤洐转头看着林梓清,眼中满是杀气:“我没开玩笑”
林梓清被这眼神吓了一跳,不敢再继续说话,低头继续吃自己的鱼。
而玉鹤洐看向毛飞飞的方向,一边啃鱼一边死死盯着毛飞飞,毛飞飞虽然察觉到了,但也只能背对着玉鹤洐瑟瑟发抖的吃着鱼,心想,平时玉鹤洐对自己也没那么大杀意,为什么今天杀意那么大,明明自己也没惹他。
黎和安目睹这一幕,虽觉无奈,却也未发一言,只是默默埋头吃鱼。
食量本就大的玉鹤洐,一连吃了好几条鱼,林梓清虽然是个吃货,但也因为身体吃不了那么多,看到玉鹤洐吃了那么多有些意外。
吃着吃着就只剩一条鱼了,毛飞飞本想伸手取食,然瞥见玉鹤衍的眼神,又怯生生地把手缩了回去,满心苦涩却又难以言说,只得无奈轻叹,他下意识看了一眼身上,里衣已干,便起身去穿衣。
其他三人就盯着这剩下的一条鱼,林梓清并没有要抢的意思,只是转身坐在树下闭目养神,黎和安已经吃饱了,也没抢。
于是玉鹤洐拿起这最后一条鱼,刚准备吃就看到毛飞飞正盯着自己的鱼,毕竟他只吃一条,都让给了他们。
玉鹤洐见毛飞飞口水直流的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起身走到毛飞飞身前,把鱼递给毛飞飞,不自在的挠了挠头:“吃吧,你这样显得我像个坏人一样,别忘记我讨厌你,才不是看你可怜讨好你……”
毛飞飞微微一怔,小心翼翼地伸手接过鱼,仰头望向玉鹤衍,展颜笑道:“谢谢”
玉鹤衍望着毛飞飞的笑容,心间莫名慌乱,抬手拍了一下毛飞飞的头:“不许对我笑,看着就烦!”
毛飞飞委屈地摸了摸头,抬眸瞅着玉鹤衍,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鱼,嘴里小声嘀咕:“真是的,连笑都不行……”
玉鹤衍虽说讨厌毛飞飞,但也全是因为他讨厌毛飞飞给自己添麻烦,但现在的毛飞飞完完全全就是一个谄媚的狗腿子,只觉得无语,想打他,但又念在毛飞飞是柳昭悯的表弟份上,又不能打太狠,以前随便打,现在生怕打坏了柳昭悯又要唠叨自己不心疼未来……
玉鹤洐想到这,直接给了自己一巴掌,柳昭悯说什么就什么啊,也不知那丫头抽什么风,说什么我这样做会没老婆媳妇儿什么的,我都不可能她在说什么,我们都男的,她是怎么扯到这上的,我现在都被带偏了,等悯丫头回来了,非得说教她不可!
毛飞飞看到玉鹤洐莫名其妙的打了自己一巴掌,吓得站起身,往后退了一步,生怕他发疯伤及无辜。
玉鹤洐回过神看着毛飞飞害怕的往后退,莫名有些不爽,微微皱眉:“你躲什么?”
毛飞飞被他目光一瞪,心下慌乱,匆忙躲到黎和安与林梓清身后,可怜兮兮望向林梓清。
林梓清赶忙打圆场,面上带着温和笑意:“玉公子别生气,飞飞可能就是有些胆小,您别生气”
玉鹤衍狠狠瞪了毛飞飞一眼,甩袖纵身跃上树去:“小安子!去做任务了,懒得管他,看见他就烦!”
黎和安看了一眼毛飞飞,叹了口气,便跟上玉鹤衍。
毛飞飞见他们走了,便松了口气,林梓清见毛飞飞吓成这样,不禁有些疑惑:“飞飞公子为什么这么怕他们”
毛飞飞尴尬的笑了笑,下意识的挠了挠脸:“这个嘛,以前我经常找他们麻烦,所以他们挺讨厌我的,我也怕他们报负我,所以……”
林梓清听到毛飞飞的话,不禁有些惊讶,但也没有多问,脸上依然挂着温柔的笑容:“现在飞飞公子也变了,成了一个极好的人,我相信你们会成为好朋友的”
毛飞飞闻言一怔,勉强笑道:“哈哈,借林公子吉言”
毛飞飞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心里想的却是,不期望成朋友,只希望哪天别死无葬身之地就行,我还是先好好当好我的狗腿子再说吧。
此时乌云蔽日,大雨将至。毛飞飞匆忙收拾物件,拉起林梓清便往回跑。林梓清先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目光落在被毛飞飞紧握的手上,嘴角悄然泛起一抹笑意,看着他的背影目光逐渐变得深邃。
好喜欢……
好想一直在一起……
但……好可惜……
两人冒着雨回到木屋,刚进屋就看到宏乌兰大马金刀的坐在桌前,把玩着手中的匕首。
毛飞飞见到宏乌兰愣了一下,宏乌兰转头看向毛飞飞,宏乌兰转头,目光落在毛飞飞被雨水浸湿紧贴身躯的衣衫上:“哟,小美人身材不错嘛,哥哥帮你换衣服?”
毛飞飞嘴角狠狠抽了抽,心中满是无语。林梓清眼疾手快,急忙挡在毛飞飞身前,对宏乌兰斥道:“宏乌兰,收起你那浪荡子性子”
宏乌兰嘴角上扬,轻轻一笑,将匕首收入鞘中:“老林,你觉得我会听你的?”
林梓清刚要开口反驳,却因昨日染了风寒尚未痊愈,如今又被雨水一淋,顿时剧烈咳嗽起来,而且咳得越发厉害。
毛飞飞见状,急忙扶住林梓清,手掌贴在他的额头,只觉触手滚烫,其身躯也在微微发颤。
此刻,毛飞飞无暇顾及宏乌兰的戏谑调侃,赶忙将林梓清扶到里屋床上。在得到林梓清的首肯后,他迅速帮林梓清换下湿衣,又为其盖好被子,然而林梓清依旧瑟瑟发抖,寒意难驱。
毛飞飞抬眼瞥了一下在旁看好戏的宏乌兰,无奈地叹了口气,稍作犹豫后说道:“宏大爷,可不可以帮忙去找个大夫?”
宏乌兰眉梢轻挑,伸出手来。毛飞飞瞬间明了,他这是在要钱,顿时又气又急:“你认真的?都这个时候了”
宏乌兰手依旧伸着,脸上笑意不减:“这下雨天,大夫难找啊,小美人”
毛飞飞白了他一眼,此时也顾不上许多,在身上摸索了好一会儿,终于掏出一两银子。
还没等毛飞飞递过去,宏乌兰便一把夺过银子,揣进怀里:“那我就做次好人,一会给你绑来”
毛飞飞还没反应过来,宏乌兰就冒雨跑了出去,他也没心思多想,转身悉心照料林梓清,片刻不敢停歇,生怕林梓清本就不佳的身体状况雪上加霜。
但林梓清的情况依旧不容乐观,不停地颤抖、咳嗽,毛飞飞瞧着林梓清难受的模样,自己也很难受,他坐在床边,紧紧握住林梓清的手。
林梓清艰难地睁开双眼,看着毛飞飞,努力挤出一丝微笑:“不用担心……一会就好了……”
毛飞飞回以一个温柔又勉强的笑容:“嗯,好,大夫一会就来了”
林梓清只觉寒意愈发浓重:“好冷……”
毛飞飞听闻,立刻又为他添了一床被子,可仍无济于事。
毛飞飞心下一横,深吸一口气,褪去自己的湿衣:“失礼了,林公子,反正都是男人,怕什么真的是”
言罢,毛飞飞鼓起勇气钻进被窝,伸手环抱住林梓清。林梓清感受到温暖,下意识地抱紧毛飞飞,将脸埋入毛飞飞脖颈处,声音沉闷:“好暖和……”
毛飞飞身子一僵,随即小心翼翼地回抱住林梓清,心中不断告诫自己,只是帮他暖暖身子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都是男人。
毛飞飞想到这,忽然觉得这个画面有些熟悉,这场景怎么如此熟悉?这本该是女主的戏份啊!他恍然大悟,我靠!我可算明白了为什么这段时间为什么一直怪怪的,我他喵成了女主啊!!
柳昭悯!老子跟你没完!有你这么坑老弟的吗!!
就这样,毛飞飞一边在内心疯狂吐槽,一边留意着林梓清的状况。待林梓清情况稳定,沉沉睡去后,他才稍稍松了口气,但自己的衣服也湿了,都脱了下来,也没衣服可以穿。
这时宏乌兰拎着大夫走进里屋,将大夫安置在床边,那大夫似是惊魂未定,脸色苍白。
宏乌兰见毛飞飞只穿了件里衣,眼见就要耍流氓,毛飞飞立刻起身捂住宏乌兰的嘴,转头略带歉意地对床边的大夫说道:“大夫,实在不好意思,麻烦您先给我那位朋友看看,我先把这人拉出去,您慢慢诊断”
毛飞飞拽着宏乌兰走出里屋,大夫叹了口气,坐在床边开始为林梓清诊治。
宏乌兰看着毛飞飞,嘴角上扬,俯身凑近,脸上带着一丝张扬的笑意:“小美人这么迫不及待要和我亲近了吗?”
毛飞飞满脸无语,伸手将宏乌兰的脸推开:“算了吧你,咱们还是先关心一下林公子吧”
宏乌兰笑了笑:“你说老林?他都老毛病了,三天一小病,十天大病,也不知道能活多久”
毛飞飞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们不是朋友吗?你怎么这么没心没肺”
宏乌兰走到桌边,大马金刀的在桌边:“他只是救我一命,我的人情也早还完了”
毛飞飞听了,无奈地叹了口气:“算了,我跟你说这个干嘛”
说完毛飞飞突然打了个喷嚏,毛飞飞突然打了个喷嚏。
宏乌兰注意到了,起身走进里屋,随意拿了件衣服扔给毛飞飞:“穿上吧,小美人要是生病了,我可会心疼的”
毛飞飞看着手里的衣服犹豫了一下,宏乌兰微微挑眉,笑了笑:“放心,这衣服不收你钱,回头你还回来就行,等老林醒了,我会跟他说是我拿给你,反正他这个老好人也不会说什么”
毛飞飞思量片刻,还是穿上了衣服,待毛飞飞穿戴整齐,大夫从里屋走了出来,毛飞飞急忙迎上去询问:“大夫,林公子怎么样了?”
大夫轻轻捋了捋胡须,缓缓说道:“这位公子本就身子虚弱,又受了风寒湿邪侵袭,病情有些棘手,我先开几副药,你们且按时煎服,这几日需得好生照料,让他卧床静养,切不可再受了凉”
毛飞飞连连点头,心中满是忧虑,忙问道:“大夫,那他何时能痊愈?”
大夫摇了摇头:“这病来势汹汹,快则三五日,慢则七八天,要看公子自身的恢复能力了”
宏乌兰在一旁双手抱胸,看着毛飞飞紧张的模样,调侃道:“瞧你这着急的小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老林是你的心肝宝贝呢”
毛飞飞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
待大夫写好药方,毛飞飞接过,又细细询问了煎药的注意事项,便准备去抓药。
宏乌兰却拦住毛飞飞:“你在这儿守着老林吧,我去抓药”
毛飞飞有些意外地看着宏乌兰。
宏乌兰挑了一下眉,勾起一抹张扬的笑容:“怎么,不相信我?我可没你那么笨手笨脚”说着,拿过药方就走了出去。
毛飞飞望着宏乌兰离去的背影,一时有些怔愣,过了会儿,他才转身回到里屋,坐在床边,眼神关切地看着林梓清。
林梓清的面色依旧苍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眉头微微皱着,像是陷入了不安稳的梦境中。
毛飞飞轻轻抬手,将滑落的被子往上拉了拉,掖在林梓清的颈边,手指不经意间触碰到他的脸颊,只觉触手滚烫。
毛飞飞喃喃低语,眼中满是忧虑与担心:“林公子,这么好的人,如果他不短命,以他的医术肯定能造福这里的百姓,哪怕这里只要小说这里的世界,但在我眼里,不管是谁都是有血有肉的人,为什么给他剧本却是这样的……”
他想起之前与林梓清相处的种种,那些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善良和正直,让毛飞飞越发觉得可惜,他的内心很煎熬,他想救未来可期但不知何时会死的三公主白锦诺,他想救这个温柔可造福天下百姓的大夫林梓清。
但他只是一个配角能力有限,想到这毛飞飞不禁握紧衣服,万一可以呢,万一可以做到呢,万一我可以改变他们的命运呢,但是这样我死亡的命运就会大大增加
毛飞飞叹了口气,抬起头看着窗外:“试试吧,我活着也造福不了什么百姓,如果三公主和林公子能活下来,他们才是有能力造福百姓的人”
外面的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打在窗棂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屋内一片静谧,只有林梓清偶尔发出的微弱咳嗽声。
毛飞飞的思绪渐渐飘远,他想着如果想救林梓清,必须要去找玉鹤衍要那个家族秘药,但我们关系也就一般,甚至是厌恶,人家根本没有必要给,就算真的给了,这秘药真的有用吗?
毛飞飞轻轻叹了口气,他知道这几乎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看着林梓清这般模样,心中又实在难以放下
毛飞飞暗自下定决心:“罢了,不管怎样,总得试一试,明明一开始想的是不管这里任何人的命运,结果……打脸了,真的是”
不多时,宏乌兰抓药归来,浑身湿漉漉的,头发还滴着水。
毛飞飞见状,心中一暖:“宏大爷,辛苦你了,快去擦擦吧,别也染了风寒”说着他转身去拿布巾准备给他擦水。
宏乌兰不在意地摆了摆手:“我这身子骨硬朗着呢,这点雨算什么,我这还有事,先走了,回见小美人”
毛飞飞还没反应过来,宏乌兰就离开了,毛飞飞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些家伙,怎么都这么神出鬼没的,不知道的人以为他们修仙呢”
毛飞飞拿着着药,转身出去,便去厨房煎了起来,屋内弥漫着浓浓的药味。
等药煎好,毛飞飞小心翼翼地端着药碗回到里屋,坐到床边,轻声唤道:“林公子,醒醒,喝药了”
林梓清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眼神中透着虚弱与疲惫,毛飞飞一勺一勺地喂着药,林梓清喝得艰难,药汁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毛飞飞不厌其烦地用手帕擦拭着,嘴里还念叨着:“林公子,这几天你就好好歇着,我来照顾你好了”
喂完药后,林梓清看着毛飞飞笑了笑:“麻烦你了,飞飞公子,我这副身子拖累你”
毛飞飞笑着摇了摇头:“不麻烦,你对我好,我自然会对你好,现在你好好休息就行”
林梓清看着毛飞飞眼神温柔,点了点头,毛飞飞让林梓清重新躺好,又用湿毛巾给他擦了擦脸,希望能让他舒服一些。
过了一会儿,林梓清似乎睡得安稳了些,呼吸也平稳了许多。
毛飞飞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坐在床边,守着林梓清,喃喃自语:“现在主要目的就是先照顾好林公子,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毛飞飞想着想着不知不觉中也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