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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骊珠 ...
姚泱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来,对来报信的师妹说:“我知道了。”
姬开还是碰了珠子,难怪陈屿灵提前去刺杀陛下。
所幸没成功。
他从屋顶上下来,熟练地绕过守卫,进了姬开被软禁的主殿大门。
屋内鲜有人来,已经很是凌乱了,地上几乎全是铺散的纸张,空气里弥漫着酒气。辨别不出这些废纸上画的什么人,但每张纸上都有一点群青。
想都不用想就知道画的是谁。
可惜画师功力太差劲,若无那一点苍蓝,根本看不出来画的什么人。
“我不是说让你别碰骊龙珠吗?”姚泱顾不上这些纸,一把推开了内室的门,挥手就推倒了屏风。
屏风带倒了架子,那枚真品珠子从盒子里摔出来,在地上滚动不止,滑到了倒下的屏风前才算停止。
姚泱捡起那枚珠子看了两眼,一手抽出剑来,果断地把它抛至半空,迅速出手全力一击,把那宝珠打了个粉碎。
姬开双手捧着一幅画像,从案前站起来,看到一地碎片也忍不住笑起来:“不准我碰的好东西,为什么要打碎它?”
“你没死成。”姚泱收回长剑。
仿品在皇帝手里,那真品就绝对不能再落入任何人手中。
太祖把它带入坟墓,留下个假货蒙骗子孙,就是为了让天命永远落在姚家手里。
骊龙珠别的作用没有,引灵聚气倒是一把好手。它的作用也就仅此而已了。
“跟我有什么关系。”姬开冷漠地看了他一眼,坐回案边,“我死了你就不毁了它?”
反正死期将近了,关心别的事不如关心画中人。
姚泱要的就是姬开死。
但是他现在没死,皇帝也没死,很难说到底出现了什么变故又有什么后果。
“你死了照样毁掉它,但是……”
“我碰了还没有死,已经赚了。”姬开打断了他的话,继续专心画手头的画作。
姚泱怒火攻心,快步上前,但没有打断他,只是拔高了音量:“你闯祸了!阵法毁了——”
“那你还不走。”姬开头都没抬,依旧专心地勾勒线条,“反正我迟早要死。那珠子不能碰,又得在我手里,难不成是拿我当谁的替死鬼?”
姚泱被戳破了意图,愤然推门离去了。
合着姚泱这群人一开始就把他当祭品了。
骊龙珠可能是个阵眼什么的,总之姬开不能碰;但是又必须放在他的房间里,或许是在混淆什么东西的视听。
但现在看来根本就无事发生啊。
姬开摇头,不再琢磨其中之事,抿了一口酒,继续画自己的画。
这幅画是最完美的一幅。
咚、咚、咚。
房门被敲响了。
姬开微微蹙眉,抬起头来。
被软禁的囚犯是不允许见任何人的,想要什么东西都要给门口的卫兵要,卫兵再层层上报问直属上司,再层层下批才能送到姬开手里。
不管怎么说每每同意他见的只有死物,活人总是会被驳回——除了姚泱那种绕过守卫剑走偏锋偷偷跑进来的。
姬开没应答。
都要死的人了凭什么还要给那些卫兵什么好脸色看,他没那么贱。
门外人见里面不发声,停了一会儿,便又开始使劲敲门。
外面的士兵可没这么知书达理。
姬开随手丢了酒壶,连笔也一起丢了,干脆闭目塞听不再理会,抱着这幅神采奕然的半成品坐到了床上。
他起步太晚,琴棋书画都是半吊子,能画出两分神似已经十分之不错了。
可落笔时满脑子想的却是姚锐离开时回眸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或许说五味杂陈更合适。
他从不落泪,但姬开觉得他在转身离去时应该留下一滴泪,哪怕只是挥手就能拂去。
这是理所应当的吧。所以他私心为画上美人画上了一滴泪。
画卷入怀,犹如美人仍在怀。
敲门声停了。
外面的人不打算再讲礼法,嘎吱一声把门推开,就这样站在了门口处。
“分明直接进来就行,何必一直敲门,弄得人心烦意乱。你们这群粗人竟还顾及礼法——难不成是陛下要送我上路,留个体面?”姬开根本没正眼瞧来人,还以为是来拿自己性命的士兵,随口应付了一句。
“来……加入我们。”
嘶哑诡异的声音响起,姬开稍稍蹙眉,缓缓抬眼看究竟是何方神圣。
那人只穿了件雪白的中衣,其上染了不少血,他左手提着一把尖刀,右手拎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看到那张可恶的脸的一瞬间,姬开顿觉自己的整个人生所听所识的所有见闻都被颠覆了。
近日姚锐在筹备会客,准备自己的产业。
他不指望姚钺把家产分给他,也拒绝了韩国公的援助,一定要自己白手起家。这几日连着请了六个商户拉资金。
大约是酒喝的有些多了。
姚锐觉得有点不舒服,实在心口疼,倒是像从前心疾复发的症结;可那病灶取出来后特意留给他看了,现在再复发实在没道理。
不过瞬间他便打破了这个念头,强撑着微笑起身准备提前离席:“黄家主,小王今日身体不适,怕是要失陪……”
黄家主连忙起身作揖:“王爷玉体为重。今日承蒙赐座,已是感激不尽啊。至于未定契约,改日会送到府上,小人届时再携清茶一盏、美酒几盅问安。”
姚锐不知究竟怎么回事,只觉得胸口像是有钢锥往心脏里凿,从前心悸是没有如此剧烈的痛楚的。
剧痛已经使得他听不进去任何奉承话语了,只觉天旋地转,一不留神从台阶上踩空跌了一下,迅速被苦木扶住方才稍稍清醒。
喉间涌上一股血腥味,他忍不住掩唇咳嗽起来,低头一看袖子上染了大片血迹,只能沉沉叹息。
余痛渐渐消去了,这些血大约是胸中积淤未除,挑了个良辰吉日一并发作了。之后大概没什么事了。
他攥紧袖子,准备趁着宾客未散回席上继续洽谈。
一家丁款步从外面走过来,作揖道:“王爷,县主一家今日回城,特来拜问,是请入前厅,还是……”
“他们回来干什么?”姚锐用袖子擦干净了唇角的一丝血迹,很是疑惑地询问,“如今吴国之事未毕,干什么回来给我添乱。”
他自己带一个小孩已经够累了,孩子支走了才敢喊宾客;再加一个不知道蠢到什么地步的锦千重——
那真是生怕他死得不够早。
家丁欲言又止,维持着作揖的姿势,没敢抬头,稍沉默了一会儿,答道:“您日理万机,不知如此。十日前吴王宫遇刺,所安插侍卫百余人死伤过半,当日王宫失火,其中无有生还。”
“都死了……?”事发至今姚锐就没听说过这件事,闻言更是满心震颤,连带着语气也飘忽,但还是想抓住那一点缥缈的希望。
家丁见他语气不对,不敢透露更多,原本到嘴边的话瞬间改口,支支吾吾答:“或许,或许吴王未死,横竖没找到尸首,怕是已经……潜逃出去了。”
不可能逃出去,王宫遇刺后附近的百姓和驻军都过来了,直到扑灭前整片废墟都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尸体没找到也是真的。搜出来的尸身少了一具,挖出来的当然不止这一具尸体,但所有尸体都辨明了身份。其中没有吴王。
姚锐是聪明人,揣摩了大概是什么意思,难耐心中返痛。
太疼了,比方才还要疼。几乎喘不上气来,他不得不用手按着胸腔,稍稍弯下脊梁,才能稍微舒适一点。
好不容易缓过气,再抬头时已经落了一脸泪。
苦木管不了什么情殇或者宴席,也不想再管姚锐自己的意见。这个情况再不带他去休息怕是会出事。
“去把郦成森叫来,还有锦浪轻、沈修琏——把她们都叫来!”姚锐抑制不住咳血,又几乎是被苦木拖着走,半路上才有气无力地发号施令。
“您现在最需要太医。”苦木好不容易把他送到房间,在屋里翻找了一会儿才找到曾经所用的药箱子。
药箱是九里香在管,姚锐痊愈之后她也没丢,只是给雪藏起来了。如今她死了,留下的东西倒是让苦木难找。
其中还有药。
姚锐一把拍掉了苦木手里的药丸,坚决不肯吃药:“我没事,你去把她们叫过来。”
这个情形绝对不是心疾复发。但姚锐的二十多年人生里绝无咳血不止的情况,苦木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也怕病急乱投医反倒害了主子,只好先把药放下:“我去叫太医来。”
陈清安停滞在城中,没有急着离开,反而在崇宁坊一遍遍转悠,说着什么物是人非。但他也不肯收拾旧宅,反而挥掷千金为调回长安任职的旁支子弟在安岳坊买了新宅。
但他自己寓居在太医院。
找到人不是难事。
苦木没打算叫那三个女人过来。说什么也不可能让姚锐跟她们共处一室,现在颜子晴都不能侍立榻前。
绝不能再给民间野史加料了。
“心气郁结,瘀血反震。死不了。”陈清安举起一根二指长的银针,漫不经心地下了结论,“扎两针就好了。”
姚锐看着那根在烛火下闪了一下光的针,顾不上自己现在什么情况,近乎本能地一把推开来人,自己裹着被子缩进了床角,警惕地看着那根针,也不管身上的血已经在被褥和衣服上都晕开了不少梅花。
“我不要,没有事你就快走!把它拿走!”
“力气真不小。”陈清安被猛地一推跌坐在了地上,好在针头没扎进自己的皮肉,他拍拍衣服站起来,重新拿了一根针,“看看,讳疾忌医。”
针这东西,他有的是。
“不仅讳疾忌医,我看你明明就很喜欢吴王……”他掩唇轻笑了一下,改口,“哦,不。是‘废吴王’。口是心非的病人。”
“你懂什么!你不过是个赤脚医生——”姚锐被戳中心事,开口怒斥。
陈清安慢条斯理地往针头上抹了一点药膏,不疾不徐地接话:“这样啊。那我看吴王活该死,如此作恶多端,下地狱也……”
“你什么意思!”姚锐当即抓起一块玉佩砸向他,被躲过之后甚至还想上前施以拳脚,但这人心眼子忒多,死活不肯从那个角落里出来,只能口头交战。
他论述了一会儿姬开脾气多好多好,说着说着居然又开始哭:“他都死了啊……决明子也死了,谁都没有了……你还想对我怎么样啊!”
看起来没有了方才警戒的样子。
苦木趁机按住他把他连着被子一起拖了出来,苦口婆心地嘱托:“殿下,不要讳疾忌医。”
两针下去根本来不及反抗,人直接就晕过去了。
“生星将灭未灭。”陈清安掐指算了一卦,丢给苦木一句话,“回头告诉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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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好吧本文也是成功越跑越偏了,作者疑似失心疯(此人已经沉浸在自己的艺术里无法自拔力)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