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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两个心事重重的人都见不到月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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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榻上,兰雨凝开始为自己思考接下来几日的计划,首先她必须保证夏昭南是真正的先知,至少能够保证夏昭南是能够帮助到自己的人。
其次,就是尽量远离兰家,在这里就算不会去联姻,也会被安排好一生的。她原本也在计划如何去处理这件事,只是一个人在古代生活,无依无靠,还被半软禁地关在家中,这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很难改变的。
更不要说,兰雨凝本身也不会太多的科学,她只是一个连饭都不会的单身女博士(历史学),会的事情最多就是学生生涯学过的内容,或者是在短视频上学的,至于她学的内容能不能实现,手搓一台大型粒子对撞机的难度,不比遇到先知简单。
而且真遇到了先知,她也手搓不出来对撞机,所以她想要赚钱,不如去说书。
最后,也是她最终的目标,能够好好地生活在这个朝代。在书上研究多少年都不如真正地生活过一段时间,这是她的幻想,但是不是她对这里的向往。
至于结婚与否,灵魂能够跨越几百年相见,但人和人不能隔着几百年相拥。
如何地在这个世界活下去,不难。但是如何过好生活,很难。
躺在床榻上,兰雨凝只觉得一种孤寂涌上心头,越是在深夜,人才越是觉得孤独。
她起身呆立在窗前,烟火绽放在黑夜当中,撕碎寂静与沉默,但是旋即消失不见。
再璀璨绚丽的花火,也无法和黑夜相抗,于是所有的繁华落幕后,都还是黑夜。但好在她等到了一丝光亮,不管是烛光还是太阳,只要是光亮总比黑夜好。
月在长空,无心看月的人只能看见黑夜。
有人说过,你想看月亮的日子,才知道月亮在不在,你不看月亮的日子,月亮在与不在,你都不在乎。凡事在此,于此于彼,都不算一种相同的道理。
两个心事重重的人都看不到月亮,都各怀心事度过了这一夜。
换做是一般人,在知道如此震撼的消息时,恐怕会彻夜难眠,但兰雨凝不是,这些年除了睡觉外,她也没有多余的爱好,在知道这些内容之后,兰雨凝依旧很快收拾好心情,坦然地进入睡梦中。
等到轻柔翌日看着眼圈发黑的兰雨凝,忧心忡忡地问:“小姐莫不是生病了?”
“只是昨夜月光太亮,没睡好。”
清晨,兰雨凝从睡梦中醒来,只觉得心情依旧不好,但是想到今天可能还会有相遇,心情却也有了几分回转。
“小姐,你今天要去参加夜宴吗?”
“当然要去,而且我还要早去片刻,我在宫中认识了一个朋友,他邀请我今天提前去一段时间。”
“谁还能够有如此人脉?”
“夜宴本来也就不在宫中重地,我那位朋友是起居郎,悄悄地进去,还是可以的。”
“小姐要不要好好休息,老爷和主母说了,小姐昨天经历事情太多,过度操劳,还是要多休养为好。”
兰雨凝皱了皱眉,说:“那你就去和父亲与母亲说一声,就说我今日身体不适,先不去请安了。
对了,你把早膳给我带来一份,我上午就不出门了。”
“那我去了,小姐休息。”
兰雨凝也不再说话,坐在自己床头,她原本以为自己的父母不过是对自己这个女儿不喜爱罢了,现在想来不过是觉得自己无用了。
她长相不错,但是和长姐比起来,要差很多,长姐更像是大家闺秀,而她则是那种媚意天成,对于她这样的家室来说,她这样的长相反而不好。
而且她母亲也不是这位当家的主母,她母亲不过是兰正启当年为了生儿子找的外室,后来虽然被带回家中,可是没几年就病故了。
而她说是小姐,可住的地方也就和下人差不多,至于轻柔,是她从小的玩伴,到了京都后,才成了她的仆人。
当然这一切对于现如今的兰雨凝来说,感觉倒不是那么深,原主的记忆留下来很多,但是也不是所有记忆都让她感受深刻,直到今天,她才知道自己在他们眼中算是什么。
好在她近日见识到了,她心寒也心痛,心寒是为了兰雨凝,心痛也是为了兰雨凝,至于她自己,除了这些,还有一丝恨意和狠辣生出。
同样的,陈经年还是起了个大早处理政务,这算是他自己的习惯。
处理完后,夏昭南也是溜到了他身边,一脸谄媚地说:“陛下昨日休息得怎么样?”
“有事就说。”
“今天晚上的宴席,臣可不可以不参加。”夏昭南和一位女子有约,今天想要请假,但是不敢开口。
经过昨天的事情,夏昭南以为陈经年会拒绝。
陈经年说:“没别的事情吗?准了。”
“陛下……准了?”夏昭南刚打算据理力争,结果却听见皇帝说:“朕向来都是体恤民情的,所以朕允了。”
夏昭南拍了拍手,“陛下实在是高风亮节,让臣不得不佩服。只是臣有一句话想问一下。”
“你想说什么?”
“陛下是不是有什么阴谋诡计?”
“朕会是那种人吗?”
夏昭南笑道:“臣是愿意相信陛下的,但是臣这次不相信陛下。”
陈经年说:“滚。”
“陛下真的是没有什么阴谋诡计吗?”
“你要是不愿相信朕的话,朕也可以让你侍驾在君前的。”
夏昭南摸了摸下巴,虽然不知道陈经年肚子里憋着什么坏水,但是归根到底,眼下答应这件事,并不算是太吃亏。
“哪里的话,臣是非常愿意相信陛下的。”
陈经年揉了揉脑袋说:“那你就滚吧!”
“臣明天是不是就可以不用进宫了,陛下这边可以让柳衡易跟着。”
“柳衡易不是前几日才沐休吗?”
“柳大人从来都是高风亮节的,不会在在意这种事情。
而且柳大人话少,不会耽误陛下的好事。”
陈经年站起身要踢他,而夏昭南早跑到门口,坏笑道:“臣走了,陛下自己思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