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格的偶像》superpear

24、第 24 章

　　朴诗宇知道陆祈正在上编舞课，他和卡文关系不错，之前的编舞课老师是卡文的师兄，卡文都毕恭毕敬管他叫“哥”。十多分钟前卡文给他发了跟陆祈一起编着玩的一段舞，陆祈冬天练习的时候也只穿一件黑色长T，脑袋上扣着个紫色毛线帽，跳得鬓角都湿了。朴诗宇想得紧，直接下飞机就回公司一趟，合适带陆祈出去吃饭，不合适就偷偷亲两口然后回住所睡觉。托梁哥找的房子已经租好，卫生也请家政做完了，只是刚搬过去还没来得及整理所有行李，朴诗宇打算这次巡演回来的间隙抽空布置好，这样之后就可以把陆祈叫过来亲个够。那小子在外面别别扭扭，总是亲两下就躲。
　　既然是悄无声息过来的，那就干脆做成惊喜，他想见到陆祈瞪圆眼睛，然后笑眯眯地鼓起颧骨，用黏黏糊糊的嗓音叫“哥”。陆祈的声音低沉起来很性感，跟通了电一样有磁性，朴诗宇发现他撒娇的时候会用口腔靠后的位置发音，听起来就黏黏糊糊的，只剩可爱。朴诗宇直接找到练习室，里面却没人，他给卡文发消息马上就得到了回复。
　　“刮着风两个人上天台干嘛？”朴诗宇知道卡文抽烟，可陆祈跟过去吸什么二手烟，傻。
　　他直奔吸烟区，陆祈知道出室外要穿上羽绒马甲，他背脊舒展，看上去没冻着。他单手插兜，朴诗宇看到另一只手的指缝间夹着燃烧的香烟。朴诗宇脸沉了沉，默不作声靠近，陆祈余光瞥见后马上看过去，惊喜中带着点心虚，“诗宇哥。”
　　“哦，哥，你怎么来了？难怪问我位置。”卡文道。
　　朴诗宇戴上笑容面具，说：“不是你先给我发视频的吗？”
　　卡文心想难道不是这哥偶尔会问一问陆祈进度所以他才想起来就汇报一下吗？他选择不说，只是笑笑，把烟盒拿出来晃晃。
　　朴诗宇摇头，“你知道我不抽这个。”
　　“对哦，你抽电子烟。”
　　“现在也不抽了。”
　　“诶？戒了？什么时候？”
　　刚刚。朴诗宇决定回去就把行李箱里的电子烟和柜子里剩的烟油全扔了，看着陆祈抽烟的样子他有点火大。
　　陆祈敏感地察觉到朴诗宇的笑容并不温暖，他感觉自己现在能分辨出朴诗宇什么时候是真心的笑了。这哥总是笑，迷惑性很强。陆祈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非要追究大概是手上这支烟。他才刚学会，好像确实脑袋会有反应，和不抽不一样。可他不知道为什么朴诗宇不高兴，明明自己也在抽。
　　“课上完了？”朴诗宇问。
　　卡文：“还有半小时。”
　　“那快点吧，结束后陆说要请我喝咖啡。”朴诗宇还是笑眯眯的，眼角都翘起来了，乍一看还以为他真的期待陆祈请的咖啡。
　　只有陆祈知道哪来的什么喝咖啡！这是要谈谈的信号！
　　陆祈把烟灭了，表示自己已经准备好继续上课，卡文也不好再歇，赶紧吸两口没抽完的烟，把烟头按到立式烟灰缸里。

　　陆祈上完课就根据朴诗宇发的位置找人，朴诗宇一个人坐在一间无人的讨论室里，透过玻璃可以看到他正横着手机看视频。陆祈敲敲门，走了进去，朴诗宇一点反应都没有。
　　果然在生气，陆祈挪过去坐在朴诗宇旁边，安安静静不说话。朴诗宇在看ASTRA的演唱会花絮，他开了二倍速，只是迅速过一遍，没有自己的画面干脆跳过，像是在确认自己的上镜状况。陆祈想等他看完，可朴诗宇自己按了暂停，把手机放到桌上，“什么时候开始抽的？”
　　语调听不出喜怒，朴诗宇真的很会控制情绪，陆祈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直觉出错的程度，“没几天。”
　　“好，那我们不抽了好吗？”朴诗宇温暖的手搭在陆祈交叠的手背上，拇指轻轻摩挲了一下。
　　“好。”陆祈点头道。
　　“还有要做的事吗？要不要吃饭？”
　　诶？这就没了？陆祈不可置信地眨眨眼，掀起眼皮瞧一眼朴诗宇的脸色，没有不悦……不对，从一开始朴诗宇脸上就没有表露出不悦，在卡文面前的时候甚至还在笑。
　　“哥，你有不高兴吗？”
　　“有，你不学好。但我也有错，是我先抽的，所以没资格跟你生气。我们都不抽了，你答应我，我也答应你。”
　　原来朴诗宇说的“我们不抽了”真的是“我们”。陆祈问：“既然哥觉得抽烟不好，那之前为什么会抽？”
　　朴诗宇沉默片刻，说：“你现在还是新人，行程都忙不过来了，可能也没时间社交，慢慢地你认识的圈内人会越来越多，也会发现电视里那些说怀着梦想才当爱豆的人踏入的根本不是一个孕育梦想的行业。这一行很脏，很乱，只有在镜头面前是光鲜的。你知道我有认识的前辈以前甚至需要去陪富婆吃饭吗？现在当然几乎不会这样了，可还是很脏。陆，你或许慢慢会接触到这样的人。我就是这样，一开始因为是大公司的，在公司庇护下得到的资源和小公司不一样，可总有这样那样的人在这个行业里，绝对会遇到的。”
　　朴诗宇不想说太多，陆祈这样的孩子是怀着梦想进公司的，进公司后也只知道练习，不跟同龄人出去野、不联谊，成年了还不爱喝酒不爱喝咖啡，口味像个小学生一样，这样的人简直是白纸，要了解这个圈子到什么程度呢，朴诗宇在犹豫。“我交过不好的朋友，意识到后现在已经疏远了，抽烟是那时候留下来的坏习惯。”
　　说什么“清醒一下”都是借口，只是一直没有费劲去戒。“对不起，这样的朴诗宇有点差劲吧？”这句话朴诗宇没有问出来。问不出口。他怕自己糟糕的一面暴露出来后陆祈不会用亮晶晶的眼神看着自己，说完后甚至不太敢主动与陆祈对视。
　　“哥被那个朋友伤害过吗？”
　　“没有，”朴诗宇立即答道，“他伤害不到我。”
　　嗬，能这样说话真帅啊！陆祈点头表示知道了。
　　见他眼睛还是亮晶晶的，朴诗宇暗暗松了口气，又恢复了游刃有余，“手伸过来。”
　　陆祈抬手，朴诗宇凑过去闻闻他的指缝，道：“有味道。真臭。”
　　陆祈心虚地抽回手闻一闻，确实有味道，但也不至于臭吧……
　　“我去洗手。”他看到朴诗宇笑嘻嘻的，知道对方故意这么说，但还是老老实实跑去洗手间了。
　　朴诗宇望着陆祈的背影，悄悄叹口气，看来自己还要做得再好一点，不然这小子有样学样。

　　看到热趋上挂着朴诗宇的名字，陆祈压根没仔细看就点了进去，映入眼帘的是朴诗宇靠坐在U型卡座里的图片，图片正中央的人没有表情，手机屏幕光把他的脸照得很白，脸边两坨红晕昭示他应该喝了酒。他左边是一个穿着黄色吊带的女人，女人拿着一罐啤酒笑着朝镜头比耶，他右边是一个光是半边耳朵就打了五个耳钉的男人，男人双手比着摇滚的rock n roll手势冲镜头龇牙咧嘴。陆祈这才看向标题——ASTRA队长朴诗宇与未成年女性夜店抽烟饮酒作乐。
　　陆祈脑袋轰地一下，眉头立马皱起来，他火速浏览整篇报道，事情的起因是图片里的黄色吊带女性在社交媒体上发了这张图，说这是三年前的自己，然而该名女性在社交媒体上的资料显示她只有20岁，三年前，也就是17岁的时候和朴诗宇一起在夜店喝酒。不仅如此，只要翻一翻她的其他关联账号比如tik tok就可以发现她是个从事软色情行业的女主播，也就是发布擦边舞蹈、进行擦边直播那种。光是这两点就足以让人联想朴诗宇是个私生活混乱的人，更糟糕的还在后面，那家夜店被人扒出之前的主人是郑泰宇。
　　郑泰宇不仅是一个演员，还是一个罪犯，涉嫌□□、非法拍摄并传播色情影片、吸毒三项重罪锒铛入狱。由于影片涉及受害者数量众多、传播范围极广，两年前不仅在韩国本地闹得沸沸扬扬，国外都能看到许多相关报道，连着一段时间持续挂在各个媒体平台热搜上。陆祈也看过关于这个人的新闻。郑泰宇传播的影片中一些受害者就是在这个夜店里被人下药带走的，甚至拍摄场所还有在夜店包厢里。

　　发这篇报道的人居心叵测，因为报道最后暗示朴诗宇和郑泰宇有关系，让人联想到那些犯罪事件，可是又没有明说，因为如果直白指出来了，最后被证实不是事实就会被以诽谤、损害他人名誉等罪名起诉。好狡猾！
　　陆祈打开通讯录，犹豫片刻还是转到kkt，手指噼里啪啦打下一行字发过去：哥，看到报道了吗？
　　这真是很严重的指控，就算和郑泰宇到底扯不扯得上关系这一点不一定有实锤，可是那个女人当年是不是17岁太好查了，朴诗宇可能真的和未成年一起喝酒了，不管他本人知不知情，媒体会像猛兽一样围过来。那可是superstar朴诗宇，能把一个名气极高、出道这么多年口碑极好的人踩在脚底下，该有多大新闻价值，点击率绝对会暴增！
　　陆祈忧心忡忡握着手机走出房间，心里急切地等待朴诗宇回复，他和客厅的李舟沅对上视线，才意识到自己说去换衣服的，他们马上要出发去美容院做完妆造后赶往签售现场，他居然还穿着睡衣，“对不起，等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