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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怎么回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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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惊离开后就开始遨游四海,她是孤儿,没有亲人,得一些世外之人发善心指教几句,便知道有书院学习这事,千辛万苦攒了些钱,交了学费,上了学,学了些本事,就能自给自足了。若不是柯绪空的耽搁,她早就可以见如此山川美景,品特色佳肴。不过还是有点好处的,因为柯绪空确实能给钱,这些钱够她大半辈子衣食无忧了。
她游了西湖,爬了华山,跨过了沙漠,越过了长江,骑着马一日千里,乘着船游荡在险峻山川间。只是怕冷的人是不能也不会一个人去雪山的。
太子殿下带着太子妃视察民间,去实地看看各地的政务,也去听听各地民声。
“快走啊!太子殿下带着太子妃到观音庙了呢!快去看看!”
“真的啊?听说太子殿下貌比潘安,太子妃恍若西施,这不得看一看!”
“真的!快走吧!去迟了就看不见了!”
街上一下少了许多人,只有一些小摊贩还留在这儿,他们有摊子,走不开,不然这等好事,怎么能不去呢?
“秋大哥,你帮我看看摊子行吗?”
“那不行,我也要去看!”
“收摊吧!收摊吧!”
“你们为什么把摊子摆到观音庙前面呢?那里人多,卖得也多啊。”莫惊喝着茶,看着茶博士看不上这好事跺脚的样子,帮他们想了个主意。
“这主意好!快走快走!”
这下好了,连板凳、茶碗都没了。
她看着周围荒凉一片,嘶——秋风扫落叶啊。
但是柯绪空来了,带着他娶的正妃,说得那么漂亮,有那么漂亮吗?我也很漂亮的好吧。呸呸呸!想什么呢?不过既然来了,那就看一看,就当见见老朋友了。
她背了剑,往观音庙奔去。
“你说他们在里面求什么呢?”
观音庙前围起了人山人海,水泄不通。一行行官兵执刀棍挡在百姓面前,抵着不让他们靠近观音庙。周围响起了叫卖声,甜水!甜水!大碗茶!大碗茶!冰糖葫芦哟!冰糖!糖炒栗子!又香又甜的糖炒栗子嘞——
莫惊挤着人海,钻进来,探了个头。耳朵周围一片吵闹,心想这能看见个什么啊?什么也看不着啊。算了算了,太挤了。于是就钻出去,抱着瓜子边嗑边逛,左看看右看看。
忽然感觉后面有一纵人马赶来,她心想自己没犯案,就待在原地看热闹。没成想,这队人马就是来找她的。领头的还是全璋元。
“姑娘,剑。”全璋元义正言辞指着莫惊背后的剑。
“哦,那我现在离开可以吗?”莫惊恨不得拍自己一脑瓜,背习惯了,已经和衣服融为一体感觉不到剑的存在了。
“姑娘,剑。”全璋元伸着手,严肃道。
“好,”莫惊也不愿意在这儿惹得更多人看,随势一脱,剑轻轻落入手中,递给他,“那我怎么拿这把剑呢?”
“等殿下回去后,您到府衙找我拿就好了。”全璋元接过剑,挺拔着身姿。
“多谢。”莫惊现在只想逃离,这周围围的人也太多了吧。
人走后,周围的人也散了,她感觉背后空荡荡的,漏风啊。
“来了!来了!”
“来了!”
人群一阵惊呼骚动。
“太子殿下出来了!”
大家簇拥着往前挤,一个接着一个,一点点空隙都要被占上,小孩儿坐在父母脖子上,摇着拨浪鼓,拨浪鼓飞快,呼呼的笑着叫着。
“这太子妃真漂亮啊!”
“这样貌看着就亲切!真是一个秀外慧中的女子!”
“一个如此富贵的小姐,穿着如此素净,也掩盖不了其超脱的气质,真是出水芙蓉啊!”
莫惊听了这些话,也往前看了看,这一看,一眼就看见那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还是那样死板,冷着个脸,没胖,看来还在练武,清瘦了些,手上拿了扇子,骨节分明,有些蔓出青筋。一样的。
他旁边是一位姑娘,这就是那个丞相小姐吧。她...很漂亮,很漂亮......
“太子殿下和太子妃真是天作之合啊!”
“是啊,看起来真是绝配啊!”
“来观音庙不会是来求子的吧?!”
“废话,送子观音送子观音,你以为呢?”
......
莫惊勉了勉嘴,一言不发,退出人群,在空隙中,一个个人身边退出去,抽离出去,在温暖中脱出去。
她叹了口气,朝山下走去。
嗯,挺好的,挺好的,挺好的!她大口朝着晴朗的天吸气,吐出体内的浊气,故作轻松大摇大摆下山。
忽然,走着走着,感觉不对劲,后面有奇怪的感觉,有人在跟。
她放慢了脚步,严阵以待,听着来人脚步声,这脚步很熟悉。
“姑娘!”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了她。
全璋元。
“你是来还剑的吗?”莫惊站住了脚,朝他走去。
“是的。”全璋元还是那样不苟言笑,只拿着剑,感觉给完就完事了。
莫惊伸手拿剑,“嘶!”猛得弹回手。
全璋元赶紧说,“对不住对不住,可能是下山的时候沾到了苍耳。”
“无妨。”莫惊看着指间涌出的一滴血,取出手帕擦擦,不一会儿,只感觉脚发软,眼发晕,天旋地转,又来?
晕——
嘶——好久都没有这种感觉了,行走江湖这么久,怎么每回都能上柯绪空的当!他太狡猾了!莫惊躺在床上,感受着身体每一处开始一点点解开压制,手指一点点活动起来。又是这样,床,被子,人。他没变吗?家里有了一个还到处沾花惹草,还玩这种!果然,男人都是不嫌女人多,只怕女人少的!
不知道等了多久,身体还是不能动,但是柯绪空倒是来了。
他坐在床边,阴冷地看着她,仿佛眼神透过衣服般,野兽一般狞厉。
莫惊都忍不住要打冷颤,他变态了。
是的,莫惊对柯绪空的感受是非常准确的,柯绪空是更加异变了,心灵上的异变。不管他再怎么强,他都受压制着,他不管再怎么优秀,他都能被人挑出错处,死死弹压。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的势力是助力他的,也是按压他的。他明明是太子,是如此尊贵的人,竟然连个自由都没有!没有!他以为他可以,他可以坦然接受这一切,欲戴皇冠必承其重,这不是真理吗?对!这就是真理!
可是...他不行......当他推开门,撩开新娘的面纱,他不行,他泄了气,他两眼空空,他迷迷糊糊,不知道怎么到了书房。他的理智可以压着他的情感去厮杀,可午夜梦回他的情感跃然而上,窒息他的鼻腔,夺走他的生命。
“你都有夫人了,你还这么做,你信不信她知道了会伤心的!”莫惊被他盯得心里打鼓,这眼神,这处境,比之前更甚,只好拿着这事希望能让他犹豫会儿,等她能动了,再拿下他。
柯绪空不搭理她,自顾自继续打量着,望着,手滑过她的脸颊,擦过下颚,抚上柔嫩的脖子,清秀的锁骨,越过波澜,摸过平原,落在丘壑......
莫惊感到恶心,柯绪空摆弄着她,一言不发,如果莫惊现在吐了,估计他也只会换个地方,继续。
现在她完全在他手里,永远...永远...属于他......
该死!我就不应该看他!他有什么好看的!坏蛋!莫惊凌乱的躺在凌乱的床上,仿佛身体都碎了,双手被绑得红肿,不能动弹,身上都是密密麻麻的咬痕,每个部位都落下红印。
柯绪空喝水去了,他泰然自若,拿杯,倒水,停了一下。
“喝水吗?”
莫惊不想理他,转过身,去睡觉。
只听得背后咕噜喝水声,放下水杯声,接着,暖红的灯火下,黑影逐渐靠近,拉住她的脚,就往床边拖,拖入无休无止的黑暗中。
莫惊吃饭都是在床上解决,她浑身无力,靠着柯绪空来,才能被喂饭喝水,然而休息了不久,又是被摆布。
这怎么逃?
柯绪空来得晚,起得早,中午抽空来了喂饭了,就走,没有一句多话,也没做一件多事。
莫惊也试着找他说话,让他稍稍卸下防备。
“你现在怎么还这样啊?”
......
“你没夫人吗?你找她啊。”
......
“你...”
柯绪空完全听不见,只顾着喂饭,差不多了就走,临走前,还喂下软骨散。
真细心啊。
莫惊不知道待了多久了,反正不见天日的,连个帷帐都起不来身,掀不开,她也数不清柯绪空来了几次了,算了,这男的就是这样,自大,自负,自以为是。
后来,她坐了几天马车,被送到了府上,这真熟悉啊——老地方啊。又是那间寝舍,那个逃走时的布置。
果然有权有势就是强,能这么把外面的女人带回家了,这得学学啊,女人也得多要几个男人啊。
她已经习惯了,既来之则安之,不就是被绑吗?不就是不能动吗?又不是一辈子被锁,当作在外面躲债,躲到小白脸家里,被黏人的小白脸强制住了,柯绪空又不是不好看,身材又不是不好,嘶!——想什么呢!人家有夫人!有家室!
莫惊一想到这儿,得赶快逃出去。
但话又说回来......
又想什么呢!这是不道德的!而且难道想一辈子被困在一个地方吗!
几番挣扎下,最后的决定是,事已至此,找时机出去。
她也试着找柯绪空要东西,松松嘴,软软态度。
只是柯绪空一言不发,东西也不给,也不吃这套。
一日,柯绪空跌跌撞撞,不耐烦地撕开她的衣服,没有一点犹豫,滚烫的身体相拥,在这没有理智的奔流下,柯绪空好像露出了软甲,深埋在她怀里。
第二天,太子妃就大驾光临了。
“太子妃!太子说这不能进!”侍女们在门外拦着怒气冲冲的太子妃。
“放肆!我是太子妃!这府上还有我不能去的地方!拖出去,杀了!”她的声音高昂又严酷,令跪在地上的侍女瑟瑟发抖。
“太子妃饶命啊!饶命啊!”违抗太子是死,违抗太子妃也是死,真是夹缝求生,这什么活啊!
莫惊在里面听得外面的动静,奈何她起不来,就这太子妃的脾气,等会儿进来,看见这里的情形,不会拿刀砍死她吧。可恶的柯绪空,要是她真的死在这里,不知道他还睡不睡得着。呸!自己救自己啊!
她忙挣扎着,嘴咬着绳结,一点点扯动着。
外面的人越来越逼紧,一片挣扎,太子妃正让人把她们拖下去,而她们心一横,反正都是死,选个最大的撑住。
“住手。”太子大步流星走了过来,拦在太子妃面前。
光鲜亮丽的太子妃一下就弱了下来,“你...你让我进去。”
“你回去吧,不要来这里了,你平常怎么玩怎么闹我都不管,但是不要闹到这边来,别以为我不知道昨天的事。”他冷眼请着她走。
太子态度强硬,太子妃不服气甩着衣袖走了,不忘吩咐一声,“把这些婢女都杀了。”
太子看了眼底下战战兢兢跪着的侍女们,“你们以后只管此处差事,月俸加倍,不受其他人管控,只听命于我。”
“多谢殿下!”浑身都在颤抖,虎口逃生,软了四肢。
柯绪空推门进去,走在床边就看见莫惊正在咬扯着绳子,这情急,令他发笑,但是不能表现出来,赶紧转过身去。
莫惊正扯着绳子,才解开一根,正咬另一根,这该死的绳子,她跟绳子较上劲来。
柯绪空缓了缓,才坐下,给她解开绳子。
“外面有守卫,都是高手,你跑不掉的。”
“那我不咬,等你家那个进来,不把我大卸八块了,还等你收尸啊。”莫惊刚放下心来,就被兴师问罪,浑身都是生气的爆炸气息。
“她进不来的。”他倒是冷静,整理着床。
哼。莫惊被盖上被子,放在一边,等着柯绪空喂饭。
柯绪空冷静的喂着饭,喂水,擦嘴,再出去,晚上回来睡。
莫惊有时候真的很奇怪,柯绪空每晚都来这里,他那位夫人不会气急吗?不过看如今这情形,柯绪空还是太强。
“我有时候在想,”柯绪空难得开口和她说话,他换好了寝衣,往床上躺,“要不要废掉你的武功?”转而看着她,手游走在她的全身。
“你要是废掉我武功,我一定和你拼命,死不足惜。”莫惊背后惊起冷汗,废掉她武功,她可就什么都没有了,这就是要她的命。
“真的吗?”他贴在她的胸前,“那你只能一辈子被锁在这里了。”
混蛋......
莫惊待在这里越待越久,每天除了睡觉就是吃饭,居然有几分惬意。
只是好日子总是不长的,该来的总会来。
莫惊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