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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夫人比侯爷会看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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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门外蹿出来两个婆子,顾大娘登时惊恐了神色,肥硕的身子被架在半空中,两条粗腿拼命往地上扑腾。
人一慌,就开始说实话了。
“放开!老娘是你们小侯爷的丈母娘!你...你们居然敢抓我!我要见小侯爷....”
“啪——!”
朱杏疾步走过去,照她脸上狠狠甩了一耳光。
“哪里来的老混账,居然敢这般胡言乱语,侯爷的丈母娘只有一个,那就是我们夫人的母亲,你算什么东西,凭你也配!还不赶紧拖下去,送官府!”
“你....你们....!”
顾大娘拼命挣扎着,还想骂,却被一张臭抹布死死堵住嘴,硬生生给拖了出去。
见人被拉了出去,沈霁侧眸低声朝朱杏道,“你跟着去,托那些官差好好招待她一番。”
“是。”
朱杏抿唇一笑,当即领命追了出去。
夏嬷嬷也告辞,说要回万祥堂跟太太回禀今日的事。
在一侧候着的王总管见他们出去了,自己也不好久留,正要同沈霁告辞,却被她叫住。
“不知夫人找小的可还有别的事?”
“方才真是多谢王总管了。”
沈霁客气笑道:“听闻总管的爹娘也是咱们府里的老人?”
说起来,她与这位管理侯府田庄的总管并不太熟,平日也只是各处值守的人来回事时才见一次。
“夫人客气,这都是小的该做的。”
王总管没想到沈霁会提起他爹娘,神情微沉了几分。
“夫人说的不错,我爹娘从前是咱们侯府前院和后院的管事,后来年纪大了,老侯爷便准他们养老了。”
沈霁注意到他的神情的不自然。
她之所以问他这事,是因为心中的疑虑。
究竟是自愿出府养老,还是别的....缘由.....
按理说,都做到了侯府总管事一职,这夫妇俩怎可能让这肥差落入旁人之手。
可是他们的儿子却被派去管庄子了,儿媳更是连侯府内宅都进不来。
这显然不对劲。
“王总管,当年太太生侯爷时,侯府也是你爹娘管事?”
王总管愣了愣,忙点头,“是的,就连当年给太太接生的稳婆还是我娘去找的。”
沈霁闻言心中一惊。
“那稳婆,你母亲可还能寻到?”
王总管迟疑道:“这要等小的回去问过娘才能给夫人答复,毕竟过了二十多年了.....”
“那便麻烦王总管务必替我问问你母亲了。”
沈霁又对他微微笑道,“比起那位新来的刘管事啊,这府里的事,还是你们这些老人晓得多,这事算我私下拜托,还请王总管千万别声张,就是侯爷也别说。”
不明就里的王总管一听她这句话,原本灰暗的小眼睛登时迸发出希望之光。
“是...是!小的一家办事还请夫人放宽一百个一千个心,小的就是死,也不会对旁人透露半个字!”
他就说嘛,还是夫人有眼光,比小侯爷会看人!
那个姓刘的,贼眉鼠眼,生的一副奸人相。
自从被老侯爷提拔起来做总管事后,一直明里暗里打压为难他们这些旧人,更是把他视为眼中钉。
偏老侯爷和小侯爷还挺看重他,明明就是一个只会抢功劳,拍马屁,见人下菜碟的草包,居然把他爹娘给挤走了。
这次夫人交代的事,他一定要办好,让这些主子们好好瞧瞧,什么才叫会办事的。
——
另一头,夏嬷嬷快步回了万祥堂。
进了内厢,见叶攸宁已经坐起来,倚在桌案前,脸色还白着,忙替她拿了一张薄毯来披在身上。
叶攸宁瞧她嘴边存着笑,问道:“给打发走了?”
夏嬷嬷这才将方才在无忧院的事同叶攸宁说了一遍。
“把人送去衙门了?”
叶攸宁闻言却锁起眉头,“她也不怕等会顾辞知晓了找她麻烦,你赶紧去前院守着,要是他回来去了无忧院,赶紧来回我。”
“依老奴看,太太不必担忧。”
夏嬷嬷搬了圆凳坐在她床榻底下,笑起来。
“咱们这个少夫人可聪明着呢,方才居然让朱杏将王柱儿子给叫了过来,那小子正好管着江州那边的庄子,这才戳了那老虔婆的谎。”
“那贱妇骗人在先,就算侯爷到时回府找麻烦,也不敢拿少夫人怎样。”
听她这么一说,叶攸宁原本皱紧的眉头这才松了下来。
“既然那边没事,我便命你再替我跑一趟英国公府,务必亲自交到我兄长手里。”
她说着伸手将桌上写好的书信递给了夏嬷嬷,肃声道,“你避着人从后门出去,切莫让人瞧见。”
“是...是!太太放心!”
一听是去给太太娘家送信,夏嬷嬷难掩激动神色。
太太与娘家断绝往来这么多年,终于要重修旧好了,他们这些奴才的怎么能不高兴!
夏嬷嬷忙将信小心放在怀中,欢喜地出了屋子。
——
事情过去没多久,顾辞就带人赶回了府。
一进屋便摔了桌上的茶盏,吓走了底下的小丫鬟们。
彼时沈霁正坐在桌前写字,听见动静,掀了帘子从内屋走了出来。
望着一地碎瓷,以及那张阴郁至极的脸,沈霁目色沉下来。
“出了什么事,值得侯爷在我屋里发这么大的脾气。”
“你还好意思反过来问我。”
顾辞极力压下心中的火气,对她道:“阿霁,你不分青红皂白就命人将我姑母绑去衙门,你可知道,她差点被那些官差给打死,这要是传出去岂不坏我们侯府名声!”
“姑母?既是亲戚,怎么我嫁进来这么久从未听闻过这号人物,叫她给出凭证,她也给不出来。”
沈霁一听这话顿时冷笑起来,“她说侯爷你们江州青阳老家闹灾荒,我亲自问过管田庄的王总管,根本就没有此事,她分明就是借着打秋风名号的骗子,我哪点冤枉她了?”
“什么....打秋风....”
顾辞闻言不禁脸色微变。
居然还有这等事,为何方才清歌朝他哭诉时,不一起讲出来。
“我若冤枉了她,难道衙门还能冤枉她不成?”
沈霁轻瞥他一眼道,语气凝重。
“要是放任她继续打着咱们侯府的名头在外边招摇撞骗,得罪了别的权贵,到时咱们侯府就是浑身有嘴都说不清了,说不定还会影响侯爷的仕途呢....”
此言一出,顾辞后背顿时冒出一股悚然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