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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哪门子穷亲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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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原来是这样,听着的确怪艰难的。”
沈霁闻言勾起唇角,“那顾大娘您家中是没有儿女么?”
顾大娘抹着眼泪的手顿了顿,疑惑地看向她,“有一儿和一女的,少夫人为何这样问?”
沈霁挑眉道:“既然有儿女,那他们可太不像话了,家中揭不开锅,有手有脚就该出去做工贴补家用,怎能叫大娘你一介老妇进京乞讨呢。”
“这....这....”
顾大娘一张老脸登时臊红起来,还不知该如何回话,沈霁的声音又传来。
“对了,听大娘方才的话,您还有一女啊,及笄了么,可有婚配呢?”
顾大娘没想到她会问赵清歌的事,下意识脱口而出道,“嫁了...嫁到京城了....”
说完,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坏菜了,吓得脸色一变。
“咦,都嫁到京城了,怎么娘家穷的连饭都吃不饱,也不说多帮衬一点娘家人呢,实在太不孝顺了。”
沈霁佯装惊愕道:“顾大娘,你女儿嫁的是哪户人家,这京城和周遭人户夏嬷嬷熟悉的很,回头我让她去帮您说说他们。”
顾大娘听着她的话,鬓角边生出一层冷汗。
这...这哪能说啊!
夏嬷嬷更是凑到她耳边笑道,“是呀,我们少夫人说的没错,大娘赶紧说说你家女儿嫁去的是哪户人家,老妇帮你去讨个公道!”
顾大娘一脸悚然,忙朝他们摆手道:“不....不用....我女儿她...她不容易....嫁的也是京郊乡下的农户....就不用少夫人费心了...”
沈霁坐在藤椅里,一脸笑眯眯,“嗐,既然都是一家人,顾大娘还同我客气什么。”
顾大娘面上跟着讪讪笑了几声,心中却气的发抖。
没想到顾辞的这大老婆竟然如此咄咄逼人,比他那个便宜娘难糊弄多了。
还说来走一遭顺带给她宝贝女儿讨点便宜,结果便宜没讨成,反倒差点栽在这女人手上。
只怕再坐下去真要露馅了,她赶紧起身朝沈霁拱手。
“少夫人,若是侯府也有难处那就算了,我就不叨扰了。”
沈霁抿唇一笑,挽留道:“顾大娘放心,您不辞艰辛来咱们侯府一趟,我又怎么好让你空手而归呢。”
顾大娘听得一愣。
只见她抬手将朱杏招过来,耳语了几句,很快朱杏就出了屋子。
等她再回来时,身后还跟着一个头戴毡帽的中年男人,一脸恭敬。
“给少夫人请安。”
沈霁笑着点点头,随即转脸看向顾大娘道:“顾大娘,这位是统领咱们侯府下边各处庄子的王总管,说起来他还是您的同乡呢。”
同乡?!
顾大娘闻言心中猛地咯噔一声,脸色大变,“少...少夫人....你这是何意啊....”
沈霁没应她的话,反倒对王总管道:“王总管,听闻江州那边受灾了,您命人去粮仓搬些粮食出来,给这位大娘拿点,再叫人去给咱们那边的庄子上送些去。”
她话刚落,王总管错愕地瞪大了眼,“回少夫人,不知您从哪得来的这谣传,老夫没听说江州受灾啊?”
“咦,顾大娘,你不是说江州受灾了么,怎么....”沈霁故作惊讶地看向顾大娘。
霎时,整个屋子的目光齐刷刷落在了顾大娘身上。
顾大娘白了脸,嘀嘀咕咕道:“是...是受灾了啊...”
“胡说八道!你是江州哪个郡县哪个村的?”
王总管冷着脸打断她的话,道:“受灾的消息老夫怎么没听说,不仅从未听说,咱们侯府在江州的田庄今年丰收还多送了粮食过来,怎么可能会受灾!”
冷眼旁观许久的夏嬷嬷适时开口道:“老身突然想起来,她几乎每年都要来咱们侯府打一回秋风,往年都是太太见的,如今细想真是奇怪,难不成江州年年都受灾不成?”
顾大娘张大了嘴想辩驳,却半天都说不出个所以来。
她早就离家许久,又怎会知道老家那边究竟是个怎样的情形。
沈霁为难道:“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她是咱们侯府的亲戚,都是江州青阳的,没道理骗人那。”
“少夫人,您真是太好骗了!”
王总管听闻此言,气的吹胡子瞪眼:“咱们侯府家大业大,想借机来攀亲的多的是,谁知道她究竟是哪门子穷亲戚还是借机来占便宜的江湖骗子!”
顾大娘登时涨红了脸,忍不住怒骂:“你你你个下贱的老匹夫竟敢污蔑我!”
“我呸!谁污蔑你了,你这老虔婆的把戏老夫我见得多了!”
王总管的一张嘴也不是吃素的,对着顾大娘的老脸就是一顿骂,“你既然说你跟咱们侯爷是亲戚,那你拿出凭据来!”
“我都说我姓顾了,难道这还不是凭据吗!”顾大娘被他这话气的浑身发抖。
王总管冷笑道:“荒唐,你说你姓顾就真姓顾啊,谁知道你是不是瞎编的,我还说我姓顾呢!再说了,全天下姓顾的那么多,难不成个个都和我们侯爷是亲戚啊!”
“你....你....我要见侯爷!”顾大娘面色铁青,指着王总管的鼻子,气的声音变了调。
“你算个什么东西,我们侯爷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王总管狠狠拍开她的手,对沈霁恭敬道:“少夫人,这老虔婆什么凭据都没有,就敢来攀我们侯府的亲,还撒谎,依老夫看,应当立刻将她送去官府!”
“我看你....你们谁敢!”
顾大娘吓得煞白脸,急忙后退了几步,“谁说我没凭据!你们去青阳打听打听,谁不知道我是老侯爷的妹妹!”
沈霁抬眸看向夏嬷嬷道:“嬷嬷,太太那边怎么说?”
夏嬷嬷冷言道:“回夫人的话,太太也从未听闻过老侯爷还有这么一个妹妹,青阳老家那么多亲戚,谁知道是真亲戚还是假亲戚,当初接济她,也不过是看在她可怜的份上。”
“我....我不是骗子!你们让我见小侯爷!”
顾大娘慌了神,忙出声道:“他认识我!他和我女儿可是青梅竹马,他就是我的凭证!”
沈霁幽幽瞥了她一眼。
心中不禁冷笑了一声,居然是青梅竹马。
顾辞这厮藏的可真是好啊,原来打从一开始就在骗她!
“你个下作的娼妇,这会还在编呢!”
夏嬷嬷眉头紧皱,厉声道,“连我们太太都不认识你,小侯爷他晓得个屁!”
“既如此,那你有什么冤就去衙门说清楚吧。”
沈霁沉下了脸色,吩咐道,“来人,将这贱妇和同她一起来的一道绑去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