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含思》离兮兮

2、第二章 《成婚》

　　赵南钰端坐在镜子前，媚眼含羞合,丹唇逐笑开。回忆起少年时与顾长渊的点点滴滴，羞红了脸，丫鬟浮玉怀姜看着痴迷的赵南钰，相视一笑。这天她等得太久了，却又显得没那么真实，不禁用手轻轻拍自己的脸颊，她真的要嫁给顾长渊了。

　　“公主是被喜悦冲昏了，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吗？”浮玉给赵南钰带上珠冠，后面一排的丫鬟随之进来，婚服，珠钗，琳琅满目。好不气派！

　　“还好每年都有画师送回西周王的画像，虽说看不清模样，看那身形气质，必定不差。万一西周王长得像头肥猪，公主莫要哭着跑去找陛下呀！”浮玉嘴皮子不停。

　　“浮玉，本宫越发惯纵你了。”赵南钰假装生气地说。

　　“好了，我的好公主，且安心美丽动人便好。”浮玉熟练地为赵南钰装扮起来，花钗青质连裳,青衣革带韈履，

　　“我们公主此等容颜只应天上有。威风凛凛的大将军也不在话下。巧笑情兮，美目盼兮。”浮玉忍不住地赞叹，丫鬟们也看得目不转睛。

　　赵南钰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绯红的脸颊像染上了一道云霞，待嫁新娘的喜悦明目可见。

　　“公主，时辰已到，该出门了。”贴身丫鬟怀姜有条不紊地安排着。

　　......

　　大庆长公主出嫁，宫嫔们都头戴金珠玉翠不说，穿着红罗销金的长衣和披风，骑着马并排前行。云凤花朵、刺绣珠帘，天武官一排排地行走。

　　顾长渊早已骑着马在殿外等待，气宇轩昂，剑眉星眸，长年的征战沙场竟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任何粗糙的印记。这浩浩荡荡的气势，此景难得一见，百姓们纷纷放下手中的忙活，个个去凑热闹去了。

　　人群中，姚怜芝与丫鬟小枝也在其中，头戴斗笠轻纱，双手紧掐住，眼神恶狠狠地，让人看了不寒而栗。姚怜芝恨在心头痒痒的，气愤地转身走了。

　　......

　　公主府上，各部礼仪按部就班，这一瞬间，君客们似乎忘却了北方的战乱，沉醉在一派喜庆的氛围中。

　　“恭喜贺喜呀，西周王真是好福气呀！”

　　“是呀，恭喜顾将军，成为一代帝婿，这也是大庆的福气。”右相李兴也来了。

　　“李公前来是顾某的荣幸，各位君客请便。”顾长渊陪笑着说，转头就变得冷冰冰。朝廷中没有他的
　　政友，有的全是虎视眈眈地盯着他的人。

　　跪天地之礼，行夫妻之礼。宴席鼓乐齐鸣，高朋满座，投壶的投壶，吟诗作对，相互吹捧，顾长渊忙得脱不开身。

　　......

　　“公主吃点东西吧，到现在还未进食，别饿坏了。”怀姜端来糕点，赵南钰放下遮脸的扇子，急巴巴地边吃边说：“一会将军来了看到会笑话吧，我就吃一点点，真怕晕过去。”

　　“公主，您就放心吃吧，洞房时刻还没那么快到呢！嬷嬷教的房中事，公主可是学会了？”浮玉又打趣着。

　　“咳咳咳”赵南钰不知是难为情还是太急，呛了几声。

　　“公主慢点，来，水。”怀姜轻轻柔柔地说。

　　“快堵住那丫头的嘴，没大没小的，哼！”赵南钰顺了口气问道。

　　“好了，公主。奴婢住嘴就是了。”

　　“宾客还没散吗？已经许久了。”赵南钰已经困意来袭，她不禁在想顾长渊如今长成什么样了？对他
　　的印象还是保留在少年时一同玩耍的样子，长渊会不会也像自己一样的期待？依然记得儿时双方的稚嫩许诺，如今算是得偿所愿了。想到这，笑意又爬满角。

　　身旁的浮玉怀姜看着这样的赵南钰也忍不住偷笑着，这就是期待见到自己郎君的娇娘的心情。

　　“公主，不如换下凤冠吧，太重了，压得脖子难受。”怀姜说着要去整理，

　　“不不，我要等长渊哥哥来。”赵南钰嚼着嘴里的糕点，有气无力的。

　　“来啦来啦，公主，来啦！”

　　浮玉咋咋呼呼地跑进来，赵南钰慌忙整理好衣冠，心跳都快到嗓子眼了。这会不知道是先吞下嘴里的东西，还是先拿起扇子，样子着实可爱，免不得又呛了口气，真后悔吃东西。

　　顾长渊推开了门，众人低着头退下，轻关着门。

　　顾长渊踱步来到赵南钰跟前，还是低声笑语一声，“公主，有礼了。”

　　说完轻轻拿下赵南钰的扇子，她凤眼微弯藏琥珀，晕晕如娇靥，他不禁看呆了。

　　“长渊哥哥。”赵南钰低头微笑着唤了一声，害羞得没敢抬眼。

　　顾长渊浅笑着慢慢抬起赵南钰的脸，她顺势闭上了眼睛，紧张地等待着顾长渊的下一步动作。良久没见动静，便睁大眼睛。

　　这下不要紧，印入眼帘的竟是红怡阁见过面的男子，顿时惊呼出声，倒在床上。

　　“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

　　顾长渊顺势压在她的身上，脸靠得很近，两人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随着赵南钰急促的呼吸，胸口的紧贴起伏，他不禁吞了下口水。

　　看着身下女人的样子，顾长渊忍不住要欺负一下。

　　“嘘，自那日见过公主，鄙人是日思夜想，魂牵梦绕。”

　　“什么？登徒子，放开我，若你轻薄于我，长渊哥哥定让你碎尸万段~”赵南钰偏侧着头，怎奈力量上的悬殊，她怎么都挣脱不开，想要大喊，却被顾长渊捂住嘴巴。

　　赵南钰不管三七二十一，张嘴就咬顾长渊的手，“嘶”顾长渊没想到她来这一下，疼得松开了手，劲还挺大。趁着这会，赵南钰想大声喊，又被顾长渊吻住了嘴。

　　“钰儿。”

　　“嗯~”赵南钰害怕极了，想不到平时假装放浪竟惹来了登徒子。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顾长渊一看，慢慢松开她。本来只想欺负一下，却没想到惹哭了她，顿时内疚起来。

　　“呜呜呜~~~来人呀，来人呀！”赵南钰有气无力地说。

　　可门外的人却偷偷地笑，听到里面的微微动静，她们只道是新婚燕尔，夫妻之行，便更走远了些。

　　“钰儿，对不起。我~”顾长渊不知所措，急忙撤起身子，离远一些。

　　这会，赵南钰才上下看清楚他竟穿着婚服，然后再看看自己。才明白是怎么回事，气愤地大声说。

　　“你~你是长渊哥哥？呜呜呜，你欺负我。我差点跟你拼命了。呜呜呜。”

　　“我只是想不到先前当众调戏我的人竟是个纸老虎。”顾长渊走进为她擦掉眼泪，没好气地说。

　　“那为何当时不认？就是要看我笑话么?”赵南钰终于平复了自己的情绪。

　　“不对，你怎么会在红怡阁？呜呜呜，你同世间的男子一样，迷恋风月场所~”

　　“好了，别哭了。这个日后我自会向你解释，许多年没见，还是这般不分轻重，什么地方是你不敢闯的？贵为公主，青楼也敢去。”顾长渊深情地望着赵南钰。

　　“等你的这些年，我不蛮横点，便等不到你来娶我了。”赵南钰慢慢地停止了哭泣，泪水打湿了脸庞，让人好生心疼。

　　“今夜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无谓想其他事。我终于实现承诺了。”顾长渊轻轻地拥她入怀。多年的思念这刻得到慰藉。

　　赵南钰面泛桃花，红唇欲滴，顾长渊轻轻地吻着，她紧握小手，他慢慢地摸着展开，十指交叉。薄帐放下，粉香和着香汗，她发鬓散开，婵钗四落，“长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