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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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酌在家磨了一下午的刀，耳边是系统气急败坏的声音。
鉴于他已经没什么事可做，在假期的最后一天，司酌还是选择了回医院上班。
主任没预料到他会提前回来，见到司酌的时候很惊喜。
司酌打了声招呼，回科室的路上又遇到一起手术的同事，同事朝他挤眉弄眼，“藏得够深啊！什么时候谈的男朋友？”
进化者协会的工作人员盘问得很细致。医院里很多人都是刚刚知道司酌有位男性伴侣，似乎关系还很亲密。
同事旁敲侧击得问，司酌木着张脸：“前男友，现炮/友。”
同事：“……哇哦。”
“话说，进化者体力都很好吧。”同事从惊讶中缓过神来，感慨道，“司医生还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司酌：“……还好。”
同事笑嘻嘻补了句：“真是好福气，那就祝司医生生活□□美满啊，哈哈哈哈。”
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司酌换衣服的手攥得死紧。
系统：“宿主，你想不想听听刚流传出的谣言。”
司酌：“闭嘴。”
司酌的水平是医院公认得不错，即使传言已经有了伴侣，每天挂他号的人依然络绎不绝。
屋里的惨叫声也没消停过。
司酌结束了上午的工作，又拒绝了几个病人的午饭邀约后，回到座位上泡了杯咖啡。
他食欲不高，也不太想动。
司酌刚抿了口咖啡，就收到了来自进化者总部的短信。
【进化者协会总部】：司先生，冒昧叨扰。总部希望您能来中心区做更加具体的身体分析检测报告，不知您是否方便。在异端面前，人类太过渺小，我们需要每一位进化者，共同面对这场针对人类的浩劫，进化者协会，期待您的加入。
【附件：进化者协会官网地址】
[啊，后半段是群发。]系统说：[不过他们说得很对，这是一场针对人类的浩劫。]
司酌点开官网网址，访问人数意外的多，卡了很久才进去。
每一条关于异端事件的报告都做了美化，司酌只看了两眼就关闭了网页。
还是进化者先行网站的资料更香一些。
协会总部设立在中心区，距离临州四百公里，乘坐铁轨车预计三个多小时。
司酌放下咖啡杯，把信息截图发给了主任。
对话框一直显示对方正在输入。
半晌，主任才发过来一个瞪眼的表情，大概是想表达震惊。
震惊过后又动作麻利地批了假。
过了几分钟，诊室外有人敲门，是主任新带的实习生之一。
小实习生捧着一大堆防治药进来，腼腆一笑，“这是主任让我给您送过来的。”
司酌看了一眼，有些意外，不过还是礼貌道了谢。
十几盒药足足装了半袋子。
司酌请好假后独自前往铁轨车站。期间，协会总部又发来一条消息，问他需不需要人来接。
司酌拒绝了。
下午一点，铁轨站候车室的人很少，司酌买完票上车后就开始闭目养神。
在融合红虫卵后，司酌经常性嗜睡，但系统却表示这是正常现象。
[人类吞噬异端，你难不成指望胃液能把它分解？宿主，你好单纯。]
[进化带来的必然后果，虫首领在营养体内的大多数时间都在休眠发育，你吞噬了他，当然继承了它的一切。]
[不过这种病又不严重，等一两周时间会自动削弱。]
司酌问：“所以我之后每掠夺一个异端能力，都要承担后果？”
医者难自医，司酌第一次切实体会。
[不一定。]系统回答，[越完美的异端越接近“神”，神怎么会有弱点呢。]
司酌睁开眼。
铁轨会在每个站点停留十分钟，车上又上了一批人。
窗外的电子海报循环播放着十大贡献人物的照片。
司酌看去时光屏正好停留在一位模样干练的女士照片上。
系统介绍：[凰宜，你应该听说过，那就说点你不知道的。]
[她的进化能力是很罕见的特殊系，是一只长在掌心的眼睛。也许你有机会可以和她接触一下，毕竟协会里像她这样有脑子的人不多了。]
[属于第一批觉醒者，18岁觉醒，到现在四十五年。对了，是她力排众议邀请你到总部的。]
[我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你暂时很安全。]
[嘶……好像也不是很安全……]
系统话音未落，从车后厢爆发一阵惊恐的尖叫。
“那是什么东西！”
“救命！怎么突然起这么大的雾。”
浅灰色浓雾从四面八方涌来，从司酌的角度看，浓雾的中心就是他所在的车厢。
司机在驾驶室抽了口烟，眉头狠狠皱着，手动开启探照灯。
但灰雾就像一堵密不透风的墙，司机烦躁地抓了把头发，手猛地砸在方向盘上。
铁轨车轰鸣一声，偏离轨道翻了出去，清脆的玻璃碎裂声响起。
[异端名称：迷雾。]系统叹气，“刚出门就遇上A级异端，宿主，你有点衰啊。”
……
司酌清醒的时候，四周环境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不在车上，而是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
司酌动了动，发现身体有些僵。
系统的声音断断续续：
[美丽的公主，你终于醒了。告诉你个不幸的消息，我被隔绝在迷雾外了。]
司酌没觉得消息不幸，但被卷入迷雾确实挺倒霉的。
根据先行网站上的帖子，异端【迷雾】的致死率在92%，其中外围迷雾可能扰乱神经引诱人自杀，而迷雾中心则可能出现各种幻象，致死率同样惊人。
协会发放的自护手册中，对于迷雾天灾，最好的方法是寻找安全区域，然后等待救援。
虽然大概率救援到的时候，里面的人都死光了。
短短一周时间，区内出现了两次异端入侵，很难不引发群众的恐慌。
毕竟谁也不想再经历一次40年前的绝望。
[迷雾分为C——SS级，分四大类：幻境，现实，规则以及时空，这些基本的你应该看过。]系统说，[这是国内最早出现的异端之一，当时研究院还利用它吸过几次雾霾，效果显著。]
系统语气嫌弃：[但他们竟然愚蠢地认为迷雾可以被驯化。这团迷雾本来巴掌大点，现在已经扩张到两个操场那么大，并且逃离了研究院控制。]
演变成了现在迟迟无法破除的A级异端。
司酌看过的【迷雾】消息并不多，毕竟很少有人能活着从迷雾里走出来。
但系统显然知道更多。
系统沉默了一会儿，道：[我知道的也不多，仅限于这个迷雾的前身，毕竟随机刷新的幻境，我不是上帝，也没跳过预言家。]
[迷雾的前身是个六岁小女孩，她本来快死了……迷雾于她而言，怎么不算是一种新生呢。]
[迷雾内的幻境最初结构很简单，就是她的欲望。吞噬的人越多，种类就会不断增加。]
[实话说，你该庆幸这是个六岁小女孩的欲望，至少这里不会出现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司酌不置可否。
先行网站里，破除迷雾的方法有二。第一种是逃离幻境，第二种则是杀死迷雾的寄生体。
司酌垂眸看了眼身上淡黄色的蓬蓬礼服裙，决定选择第二种。
他艰难地从床上起来，地上铺着一层厚毛毯。
司酌赤脚走向窗边，扶着窗框向下看。
同一时间，他注意到身后像小尾巴一样的头发，编成麻花辫盘在地上。
很精致，尤其上面坠着的淡黄色蝴蝶结，但不妨碍他想一刀剪断。
四周是看不见尽头的森林，他站在高塔上俯瞰。
故事还没开场，他现在一无所知。
司酌收回视线，房间陈设简单，似乎也没什么可探究的。
没等他继续观察，塔下，一声女人的高呼打断了司酌的思绪。
他回头，面无表情朝下望。
却只看到塔下一顶巨型黑帽子，完全遮掩住女人的身形。
恰逢女人抬头，她嘴唇嗫嚅着什么。
司酌依稀想起曾经读过的一个差不多的童话，但那已经是很久之前。
这里是迷雾，他很难清楚会不会出现什么新花样。
司酌收回思绪，才发现空气中不知道什么时候掺杂了一股苦味。
压得他有点喘不上气。
司酌低头。很显然，迷雾总是不按常理出牌，不借助长发，女人却已经像只灵活的壁虎，顺着光滑的墙壁爬上房间的入口。
司酌探出一只手摸了下墙壁，很滑，在确认底下的东西非人后立刻收回手。
毕竟在这里被咬了，大概率没办法打疫苗。
他退后一步，看着窗边冒出的头。
帽子遮掩住半边脸，剩下的半边很白，脸瘦的凹进去两个洼。
女人抬头，露出空洞洞两颗纯黑色眼珠，死死盯着司酌。
“快来扶我。”
司酌看了女人一眼，面无表情撒谎：“我脚崴了。”
非必要，他不太想和异端接触。
但女人并没有如司酌所愿，她脸上的表情肉眼可见紧绷，翻越窗户时发出巨大落地声。
司酌感觉脚下地板都震了震。
这显然不合乎常理，即使女人的身高看起来在两米五左右，也很难达到和挖掘机一个量级。
司酌在她面前，弱小得像个未成年。
他闻到四周的苦味淡了不少，可能是眼前的异端……激发出了母爱？
毕竟女人在高塔下曾称呼他为女儿。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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