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重新攻略了女将军》刘齐

4、攻略计划

　　“其实我也能理解的。我父亲娶我嫡母的时候，嫡母的母家地位那时还没有这么高，据说当年大概官在正六品。我的父亲是当年的三甲状元，虽然名次不算高，但是也算是一表人才。宣榜之日，我嫡母的父亲一下就相中了的我父亲，见我父亲各方面和他的嫡长女相配，就这样定下成了亲。”
　　“但是那赵怀芳虽不算名门贵女，脾气却是泼辣非常。后来大抵是因为这个，我的父亲就纳了我生母进门。我的生母是虽然出身低下，但也是出自清白之家。当年我生母家就只剩她一人，她跪在盛京城的长街卖身葬父。我父亲可能是见我生母可怜，抑或是认为这样的女子会更温良顺从，就把她带回家纳了妾。”
　　“我生母一开始确实也是被赵怀芳针对的，据我生母以前所说，她们争斗最严重的时候，她曾被赵氏打到皮开肉绽，卧床月余不能动弹。后来我父亲也因此发怒，收回赵氏的管家权，冷落了那赵氏许久，此后身边只有我生母伺候着，我也是在那段时间出生的。”
　　“但是后来，新皇逐渐在朝中有了威望，逐步根除了先皇时期留下的顽固派，，他暗中在六部培养着自己的嫡系亲信。约莫是这个原因，赵氏的父亲才被一直擢拔，直到现在的吏部尚书。眼见此，我父亲再不敢冷落赵氏，又把管家权交还给了她。”
　　“我生母此前被赵氏针对过，她深知她的手段，如今她母家又兴盛，就连我父亲都忌惮，她明白自己从今往后都没有了靠山。从此便伏低做小，跟在赵氏的身边，像婢女一般伺候着赵氏。赵氏经过之前的事情，脾气收敛了些，又见我母亲这样，便没有再做什么。可能是为了保护我，也可能是为了保护她自己。我母亲从小就对我表现得非常冷淡，同样是生病，她宁愿去照顾赵氏所出的那四个孩子，也不肯多看我一眼。”
　　“嫡母对她的几个孩子的功课要求很高，学不好学不完，饭都不给他们吃。我也希望我的生母能这样对我，我也想和他们一样。可是我的生母却不会管我，从小到大，她记不得我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什么。”
　　“记得我五岁那年，有一次他们兴致勃勃在一起包了虾仁饺子吃，我当时吃完饺子便生了病，当时就昏倒过去。郎中诊断说我以后不能吃虾仁，吃了可能会丧命。可是后来每年都有虾仁饺子，我一开始每年都因此生病。郎中年年都来，他说从来没见过这样心大的家人……”
　　“那后来呢？”
　　“后来就不吃了，所有用馅料做的食物我都不吃，我不能保证哪一个食物里没有让我丧命的食材。他们其实对我没有任何敌意，他们是直接忽略了我。我记得我幼时过年和家人去探亲，他们每次都会隆重正式地介绍家里的所有孩子，除了我。后来，我也不会和他们一起去探亲了。再后来他们出门也只是宣称家里有四个孩子。”
　　“其实说来，我少时顽劣，也只是希望他们多些注意在我身上罢了。可每次我在外面闯了祸，他们也只会去和对方道歉送礼，而对于我，到最后，他们连个打骂都不愿意施加给我。”
　　“你的身世和经历确实是可怜”，不过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我只是一个看客。怕伤害到秦书墨脆弱的心灵，林沐七只说了前半句。
　　不过，听完了林沐七的发言，秦书墨心里却是一阵暗喜。他观察林沐七的言行作风，是个办实事的。林沐七身份尊贵，所以日后如果可以得到她的支持，他未来一定可以平步青云。原来，秦书墨并非是一个不学无术的世家子弟。他幼时便博闻强记，在启蒙时期，就表现出超凡的才华。但是他们的先生知道，秦家的那两个嫡子才是最受宠爱的，所以，他对秦书墨并不关照。
　　从小到大的经历提醒了秦书墨，资源是有限的。孩童时期，在家父母给的关爱有限，五个孩子里，只有他是庶出，他分到的关爱自然是最少。少年时期，在学堂里，他空有才华却不会发现，原来教育的资源也是有限的。于是，到了青年时期，他也没有参加科考。因为，官场的人脉资源也是有限的。
　　就算他考上进士，仕途也不会顺利。如今的朝堂之中，所有人都有自己的派系。谁是谁的门生，谁和谁是亲戚，这些在皇帝看不见的地方，形成了一道道无形的高墙。派系里面的人紧紧抱成一团，挤压着那些没有派系的人的生存空间。
　　显然，嫡母所出的两个兄长和父亲就是属于赵尚书一派的。在长辈们的帮助下，他们只需要些许才华，就很容易在官场上风生水起。而至于他自己，首先，父亲未必会把他纳入自己阵营，赵尚书则更不可能，他只能自求多福。再者，如果大家知道他没有派系，对他的打压也会肆无忌惮。因此，这两年他广交好友就是为了给自己找到靠山，只有这样，他才能入仕。
　　所以，秦书墨在得知这里是林国公府时就开始计划了。第一是看林沐七是否可靠，值得信赖，如果确实可靠，他就会进行第二步。当然，如果林沐七不可靠，他也会立即终止自己的计划，毕竟他守拙这么多年，机会只有一次。
　　眼见林沐七办事公道，能力出众，确实值得信赖，他又紧接着进行第二步——博取林沐七的同情。《道德经》中有云：“反者，道之动也。弱者，道之用也。”这世道上，人们虽然都是慕强的，但是能博取人们同情的，往往却是弱者。同情，是一种高级的情绪。一个人一旦对另一个人有了同情，那同情者往往就会在不知不觉中对被同情者倾斜更多的情感和资源。秦书墨深谙此道，于是给林沐七讲了这些故事。
　　可怕的是，猎人往往以猎物的方式出现。更可怕的是，秦书墨说的这些居然是真的。强者，造势；弱者，借势。他就是要借着着既定的事实去发挥，就算日后林沐七对他有所怀疑，想要去查证，这些也全都是真的。
　　显然目前，他已经获得了林沐七的同情，那么接下来就是让林沐七看见他的才华，如今刚好有这样一个案子，这正是他展露才华的大好机会。
　　“林校尉，虽然家人对我不抱期望，但是我对于自己的功课却从没有懈怠过，我熟读各类策论、治政疏要。让我协助你查案吧。”秦书墨捂着伤口，眼眸囧囧有神满怀期望地看着林沐七，吓得她赶紧转移视线。
　　“不行。”林沐七赶紧别过脸去，生怕再对上他热烈的目光。
　　“我知道林校尉担心什么。我知道，一来盛京城外发生刺杀案影响性质极大，稍微走漏风声容易造成百姓恐慌的局面，二来凶手如果没有得逞，往后很可能再次行凶，大张旗鼓地立案调查很可能打草惊蛇。所以，这被定为一桩密案”秦书墨一边洋洋洒洒讲着，一边紧密地观察着林沐七的神色。
　　“林校尉请放心，我对此事绝对保密。如果消息从我这里出去，我的项上人头直接给你。”见林沐七脸上开始有了纠结的神色，他接着又补充“我不会以任何身份加入到办案队伍，我只做你的军师。破案了，功劳是你的；没破案，也不会有人知道我的存在。”秦书墨微微勾起嘴角，他应该是志在必得了。
　　“你既不是为了打探案情，又不贪图功劳，你是什么目的呢？”林沐七对秦书墨一下来了兴趣。
　　“我想要你……”
　　“嗯？”
　　“……的帮助。”
　　“你想要我帮你什么？”
　　“他朝我若入仕，林国公府能否助我一臂之力。”
　　“怎么助你？”
　　“素闻林老国公和江太傅交好，在下只要老国公向江太傅写上一封举荐信即可。”秦书墨又把那满怀希望的眼神倾注在林沐七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