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云》白玉海棠棠

11、刀剑无眼

　　师父常说，刀剑无眼，用之在人。

　　沈列曾坚定自己的剑是用来护着人，而不是伤人的，至少剑下不可杀人。

　　可怀中瑟瑟发抖的她，还有死死咬住他们的追兵，都在叫嚣着让他冲出阻碍。

　　小巷这头有卫兵七八人，挥舞着银刀跑上前来，沈列转起身便挥动长剑，剑气肆意，直刺对面卫兵的脖颈。

　　几乎就是眨眼间，三个面露狰狞的卫兵，被他一剑封喉。

　　有人扑上来，立刻就有人倒下。

　　后面的追兵赶了上来，刺出长矛直逼沈列。

　　可转眼间便被拦腰削断，下一刻便是抵在他们喉间或眉心的黑剑。

　　沈列的招式飘逸迅速，手中之剑杀意肆起，纵横交错，划破身前所能遇到的一切敌人。

　　他从不拖泥带水，剑只往卫兵的命门刺去。

　　清阳城，繁华地，赵府的后巷在沈舒云的眼里变成了可怖之处。

　　那些残存的卫兵，带着痛苦的嚎叫急忙逃走。

　　直到这时，沈舒云才回神，叫住了正要追上去前去的沈列。

　　“不要。”

　　似乎从未杀红过眼的男子瞬间便停下脚步，低下头看向沈舒云，关切问道。

　　“云娘，怎么了？”

　　他的眼角和下颌沾了许多迸溅的血液，血凝成珠滴落在沈舒云的衣服上，散发着一股令人难以忍受的腥气。

　　胸中那持续已久的窒息感一下子直冲脑门，沈舒云推开沈列，干呕了一下。

　　“云娘？”

　　沈列继续贴近她，那股难以言说的血液气味更烈了，浓浓血气逼得沈舒云直接从他松动的手臂中逃开。

　　“你怕我？”

　　沈列手中的剑身上往下淌着血，他皱眉低声问道。

　　刚刚的一切发生得很快，沈列身上沾着血，可仿佛杀人的不是自己，他反而一脸神伤，只顾问她是不是害怕他。

　　“怎么会，我......”

　　沈舒云只觉得天地旋转，思绪也如同一滩软泥，再也说不了任何话，双眼无力的闭了，就这么飘飘摇摇倒下去。

　　“云娘！”

　　而耳边只剩下那个男子惊惶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