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云》白玉海棠棠

10、噩梦

　　“这是...沈家二小姐？”

　　一个书童隔了老远踟蹰道。

　　沈舒云听到动静，也不敢回答，只躲在沈列背后，低低嘟哝：“和我一起过去。”

　　那是赵岩的侍从，她认识。

　　沈列沉声答应，心中也暗自有些不满。

　　两个书童见到沈舒云，大惊失色，但是也顾着往日里的交情，亦或者还带着些许怜悯，说愿意帮她叫赵岩过来。

　　漫天星斗，月光皎洁。

　　沈舒云站在月华只下，月色披在沈舒云的身上，将她渡上一侧柔光。

　　沈列在暗处，趁她不注意，偷瞧女子柔婉的脖颈。

　　他突然想起她身上的味道。

　　眼神不自觉暗了暗，又担心自己那卑劣的想法被她知晓，于是开口，打破他们良久的静谧。

　　“这样等着就行了？”

　　沈列双手抱胸，靠在爬满藤蔓的墙上。

　　秋夜清冷，他说出话带着寒气。

　　“嗯，我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要能和赵岩说上话，也许会有转机。”

　　她心里想的都是沈家人的安危，也不会看沈列此刻的冷冷一哼。

　　“云娘，你的脸怎么还这么红？是不是感了风寒？”

　　沈列又想来摸她的额头，沈舒云觉得沈列也有些不寻常。

　　这种感觉让她慌张。

　　她拍开沈列伸向她额头的手，低低斥责。

　　“别碰--”

　　话音未落，他竟然将双臂拥了过来，拥着她跃到了另外一个房子的屋檐之上。

　　“嘘。”

　　沈列低着头，轻轻提示，让沈舒云不要出声。

　　后面巷子里的端头，突然有两队卫兵出现，他们簇拥着往这边跑过来，兵器与火把相互辉映，在夜晚显得格外刺目。

　　有了火光照耀，二人的身影暴露无遗。

　　“在这里！杀了这两个沈家余孽！”

　　带着火光的箭羽急急射了过来，仿佛长了眼睛，直追他们二人。

　　沈列一手将她护在身后，另一只手早已抽出腰间的短刀挡箭，手与刀交错之间，他已揽着沈舒云飞到另外一堵围墙上。

　　今夜宛如梦，是沈舒云从来也没有做过的噩梦。

　　“怎么会这样......”

　　沈舒云抓紧沈列脖间的衣襟，她害怕得发抖，偏过头不敢看身后的场面。

　　身上冷热的感觉一股股的交替，汗液从发间滑落，将她的额发全部浸湿了，蜿蜒贴在皮肤上。

　　“我们先走！”

　　沈列速速踏了几步便飞下围墙，匆忙朝巷子的另一头奔去。

　　死咬在二人身后的箭羽从未停过，沈列虽然可以从容招架，但那些跑过来的人群越来越多，寡不敌众，从他们的对面，也涌出一群卫兵。

　　“叮镗——”

　　沈列扔掉手中的短刀，揽着沈舒云，一手将剑鞘中的墨色长剑拔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