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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都是厉害角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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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里的各府在得到消息后,因着各自的势力有着不同的反应,无可厚非,毕竟这份任命太突然了,打乱了许多人的计划。
跟随季伯渊的是大多数,虽有武官,但文臣居多,也多是忠心辅佐之辈,看着季府没有动静便也不动神色,没反应就是支持,皇上这一步对他们倒没什么影响,选谁用谁,只要尽心办事就行。
秦诚一派是最坐不住的,一听到消息有几家就立马聚到了一起,商量接下来的对策,上奏折的几人知道皇上定是没批,寻思着皇上几时有了这般计划。
还以为这次集训总指挥使必是秦国公,结果半路出来个纪岱山,几人商议着看看是不是有机会让皇上重新考虑。
而另一些还进不了中心圈子的官员,倒是听到风声就立马去了宣平侯府拜访,有的甚至都没跟纪岱山见过。这些人看上去是跑来巴结,墙头草一般见风使舵,但这又何尝不是一种能力呐?
万一自己真就攀上这门关系,日后这纪岱山成了皇上眼前的红人,自己说不定也能鸡犬升天,酸儒文人多的是心底眼红但嘴上还要装清高骂你,先不说以后会不会反水害你,但就现在来说这类光明正大不避人言的倒是实在人。
宣平侯府往日里除了那些故交,这几天的大门有人进有人出,也算是热闹起来了。
纪岱山很清楚眼前的形势,几日后就得去集训大营了,若是去了还好,那自己这个总指挥使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就不必担心他人还敢找什么麻烦,但是这几天就不一定了,最关键的时期,谁也不能保证不会出什么岔子。
所以纪岱山小心应付着上门的那些人,在京城为官的没有一个是简单的,个个都是话里话外的指不定在哪挖坑等着,也有一个劲的打听纪岱山常年不走动是怎么得到皇上青睐,给他们讲讲也好学一学这本事,纪岱山甚是无奈。
这些人虽看上去跟那些上面的圈子不紧密,但并不敢说那背后有没有大树,说了什么话透了什么得罪了谁,那要是做起文章来又是个麻烦事,何况现在纪盏和纪文英前程一片大好,纪岱山明白自己绝不能再像从前那般执拗,来者都是客,笑脸相迎吃吃喝喝打发走就是了。
闭门思过的秦国公听到消息当然就坐不住了,这样被困在府里看着那纪岱山骑到头上可不行,所以门人给他出了个主意,他立马将奏折送进了宫里。
很快,秦诚就得到了赦免,也不用日日闭门思过了,手底下的人接到消息立马就去国公府候着了,而秦国公去了哪?
那门人出的主意就是说秦国公在府里睹物思人,十分想念女儿,好几日梦到息黄在梦里对他哭诉,问秦国公为什么不去城外的陵园看看她,秦国公连着几日哀伤思虑竟在府里晕倒了,请了太医说是心绪淤堵,祈求皇上念及息黄无辜,同意他去城外陵园,息黄的墓前看望女儿。
昭帝知道秦诚定会出手,既然已经定了纪岱山,也不担心秦诚再搞什么手段,就当考验考验纪岱山吧,如果连这点都应付不了,那确实不适合做总指挥使。
昭帝在等秦诚他们得到消息后的反应,果然一封奏折就送进了宫里。还真是会找借口,早不淤堵晚不淤堵,偏偏圣旨颁了没几天这老东西就按捺不住想出门找事了。
想来这阵子在府里憋坏了,昭帝看着奏折忍不住冷笑,那秦诚本打算着在大阅兵集训到来之前,借他人之手在朝会上狠狠地参赵云知,逼皇上处置他,这样一来,皇上也不好让刚刚被他惩罚过的小舅子做总指挥使,不然偏袒之心就昭然若揭,众人虽嘴上不说但心里定是反对。
这帮人估计以为皇上会用秦诚,想当然觉得只有秦诚能胜任,本盘算这事没有转圜的余地,谁知道螳螂扑蝉黄雀在后,昭帝在赵云知和秦诚这二人之间谁也不想用,所以秦诚在朝会上的那出戏就像是给昭帝递了把刀子,正愁没理由给你们找点罪名罚一罚,自己送上门来岂不是更好。
怎能不顾及老臣的一片慈爱之心呐,昭帝立时就同意了秦诚的请求,甚至把后面思过的日子也都赦免了,现在是给你机会让你闹,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掀风作浪了。
秦诚受到赦免的通知后,倒也没有意料之外的高兴,他这时已经反应过来这一切都是皇上的手笔,自己的打算全部被推翻,怪不得能如此轻易的就同意了请求,想来是觉得自己不会对这个总指挥使有什么威胁了,还真是小看了这个皇上。
但皇上任命纪岱山却是秦诚万万没想到的事,他与纪岱山之间虽无直接撕破脸,但过去的那些事他确实是参与了的,想必皇上也是知道的。
况且前不久他还想杀了纪岱山的女儿,很难说是不是这个小女子在背后出谋划策举荐了她的父亲,秦诚觉得自己小看了这几个人,当时真应该一刀结果了。
秦诚觉得皇上就是故意的,就算是不用他来做总指挥使,但赵云知未尝不可,顶多不过是背点儿骂名,自古皇帝利用外戚抗衡权臣也不是没有的。
虽说赵云知那小子实在可恨,但放着不用,偏偏去烧一锅冷灶,把自己往日的政敌推到前面,将这么大一块肥肉送给他,这边还把自己关禁闭,明显就是冲着自己来的,皇帝小儿龙椅还没坐稳就想把自己摘出去,当真是小看自己这几年的谋划了,秦诚不禁冷笑道……
纪盏从崇安王府出来后就回了宫,甚至在王府门口一刻未多停留,当然了崇安王也没出来送,只派了管家。
实在是尴尬,纪盏在路上回想着刚才在王府的画面……听到栖霞那几句的时候,纪盏就证实了自己没敢多想但留了一丝疑惑的念头,回忆此前种种,加上今日毛笔上的“盏”字,就算是再迟钝的人,也能反应过来了。
看样子不是崇安王古怪,而是他在自己面前古怪,他这份心思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现的?自己做了什么让他难忘的事吗?难道真的仅仅是因为自己这张脸!此刻的纪盏心底一阵狂风刮过,但她只能装作听不懂,强作冷静。
冷静!当时的崇安王心底在呐喊,若是尤光那臭小子犯了错自己还能踢两脚,但是栖霞一个女子自己还能怎么办,顶多罚点俸禄,还不够,还要狠狠地罚她一个月不准见尤光!
但是,栖霞确实说的没错,自己老是在府里突然就说起宫里的一个女官,如何聪明如何好看,这本来就是事实,但该罚还得罚,谁让当着纪盏的面就冷不丁的说了出来。
栖霞本来想不到另一层,但是让尤光一通分析,俩人就知道是王爷动了心思,都觉得这王府不日就会有王妃,所以栖霞看到纪盏又来府里,欲拒还迎的收了礼物,以为是郎有情妾有意。
本想着在纪盏面前夸夸王爷,让她知道王爷在府里常常念叨,证明王爷的情意,谁知道自己还没说完,就被王爷突兀的打断了,难道是说错了??那岂不是完蛋?栖霞连忙捂住嘴跪到了崇安王面前,眼睛看着地上,头顶感觉到两束咬牙切齿的目光。
崇安王撇了一眼纪盏,只见纪盏表情没有变化,她本来起身准备回应栖霞的问好,听到栖霞后面的话就愣在了那里,看到栖霞跪在了崇安王面前,只好又坐了回去,拿起茶杯喝了起来……
淡定,不能被这个臭丫头气糊涂了,崇安王两眼一闭又睁开,心里就差把栖霞扔到后院的池塘让她清醒一下,但此时若再不说话,场面只会更加尴尬。
“我让你问个好你怎么那么多话?本王的事还要你在这多嘴,没大没小!你这一套套的跟那臭小子学的吧?罚你俩一个月不准见面,其他的等我忙完了再收拾你,出去!”崇安王把罪魁祸首赶了出去。
栖霞听到不让她和尤光见面,嘴巴就撅了起来,不情不愿的出了前厅,临出门还给纪盏使了个你懂得的眼神,纪盏差点一口茶水喷出来,这家的主仆都没个正常人。
好了,此刻的前厅就剩他俩,崇安王人也训了,纪盏的茶也喝了。
“你不要多想……”
“王爷我得回去了……”
两人一同开口,场面比刚才还要尴尬,崇安王觉的还得是自己先解释,于是整理下情绪,缓缓说道:
“那丫头是我手底下办事的,一向机灵的很,今日她若冒犯到你,还请见谅,别往心里去,今日你也辛苦了,还请早些回宫吧,还得向皇上复命。”
听听,这是重点吗?
那就当这是重点吧!
“好的,也恭喜王爷了,礼物我就收下了,还请王爷留步”,纪盏起身行礼到。
“那我就不送你了”,崇安王也起身先走出了前厅,经过纪盏时,两人之间仿佛莫名的有股气场。
他和她都有意的在避开那个话题。
秦诚的奏折是传旨第二天送的宫里,所以当天就回到宫里的纪盏还没来得及缓一口气就去见了皇上,皇上先是夸了她差事办的顺利,然后就问她怎么看秦诚的手下上的那几道奏折,自己对他的禁闭是不是过于重了。
纪盏听出来这是在试探,就如之前在御书房,皇上让她随意说说秦诚与赵云知的差距,以及如何制衡外戚与权臣,想到后来的种种,竟和自己那日的回答不出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