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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一定要救下他! ...

  •   此后这事便被宫里的人传了出来,虽不知那女子是谁,但并不妨碍一众心悦江怀湛的闺秀们嫉羡不已,也委实好奇那女子到底是何等姿容气度,竟能令有靖都第一公子美称的江怀湛心折至此,多方打听,却始终不得其解,只得作罢,
      “明嘉郡主自小被娇惯过度,对于想要的东西都势在必得,

      “不知让多少王侯闺秀们有苦难言”如今喜欢上一个心有所属之人,可算是碰到硬板了”
      茗夏捂嘴笑道

      “茗夏!”

      聆春听她越说越过火,便瞪了她一眼制止道,茗夏见状自觉有错也只好乖乖闭上嘴巴,聆春若发起火来也怪可怕的,
      在一旁的陶丝窈听到茗夏提到江怀湛心有所属时,面上莫名一阵滚烫浮起一片绯红,她摸了摸自己微烫的脸颊,

      心里却是甜丝丝蜜滋滋的:前世江怀湛对她的用心和专情,她皆看在眼里,若说不动心,那是唬人的,只是江怀湛日后是要当家主的人,他的妻子也需得是出身高贵八面玲珑,能在仕途上上予他帮助,打理内宅之余,还要做全族女眷的典范,

      可她自认为自己是万万达不到这些的,家中只她一个女儿,自小也千宠万爱,养的她不谙世事心思单纯,持家方面也是勉强略懂,父母也不舍她受委屈,早早备好了丰厚的嫁妆,想着低嫁一些也无妨,这样女婿才好拿捏不会轻易欺负女儿,千挑万选才选中了周浔远,

      周家虽是武将,但在朝中皆任闲职,盖因祖上有人叛投敌国,但那时靖元始建,又与南淮大战数年,正是百废待兴用人之际,先帝这才特赦周家余下族人无需诛连,以诏仁慈拉拢人心,然死罪虽可免,但活罪难逃,直至先帝逝世约三十年后,周家几乎落败才因为周家家主一篇治国血书。得到新帝的欣赏而重入朝堂,

      但有了前车之鉴,新帝对周家也是心存芥蒂,明面上将周家留在靖都做那天子近臣,钦点周家嫡子周浔远做城防军副长,重新赋予兵力,可也安排了高他们一阶的武将做统领,让周浔远做的也都是些巡防治安的小事,

      若要调兵也得他首肯,看似高升,实则也是压制,周浔远自知祖上有过,这般待遇也未曾抱怨,但明眼人都知道,周家若想再上一层,除非立下不世之功,否则再难寸进,
      朝中群臣家眷也极少与周家来往,因为看不透周家在圣上心中到底是如何,所以自要谨慎为上,明哲保身,

      唯有陶家因与周家的府邸相邻,两家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这才相熟起来,两家的儿女也是青梅竹马,自小一起长大,尤其周浔远与陶丝窈年岁相近,性子沉稳的他对这个小妹妹颇为照顾,陶丝窈也分外黏他,时常找他玩耍,

      陶丝窈及笄前,陶父陶母就开始着手她的婚事,千挑万选下觉得虽然周浔远家世是差了些,也不得圣意位及人臣恐是无望,但他与女儿两小无猜又知根知底,待女儿亦是体贴入微。无有不应,陶父陶母不求女儿日后的夫君多么显贵。

      只盼他能予女儿安稳无忧便好,如此下来便觉得周寻远是个稳妥的人选,便问了女儿的心思,陶丝窈对周浔远也是有些儿女情愫在便点了点头说全凭父亲母亲做主,只是周浔远说想等职位升上去些再来提亲,这样方显郑重,正好陶父陶母也想留女儿多几年,是以没有正式上门提亲。两人的婚事已是双方父母默许的……

      但经历一世,看清那人的嘴脸。如今这婚事陶丝窈自是不能让其成真,只是该如何劝父母打消念头呢

      “等等!上一世她生辰宴这日好像发生了什么?还闹的挺大……好像是谁在后花园的亭中落水了……可她怎么想不起来了呢?”

      “小姐,今日戴现在这个手串可好?”

      陶丝窈正思索着。聆春便拿过妆台上的一个锦盒,打开呈至她面前询问道
      陶丝窈闻言将思绪从心中的疑惑抽离,眼神扫过那锦盒,只见河中正中央摆放着由海蓝宝石和青花珠子串成的手串,手上的中央处还有三缕用同样宝石和青花珠子串成的流苏,整个手串清贵淡雅,与她今日的装扮也十分相宜

      “就它吧”

      陶丝窈点了点头便任由聆春替她戴上,只是当手串戴上皓腕那一刻,她脑中突然闪过去年初得这手串的场景与赠与此物之人说的话,顿时思绪清明了然,紧接着心里泛起一阵焦急不安。双手提着裙角便要往外奔,

      “小姐,你这是要去哪儿啊?宴席都快开始了”

      聆春和茗夏都被自家小姐这一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不轻,连忙了跟上去在后面呼喊她
      而陶丝窈脑海中全是方才闪过的场景,完全没有心思回应跟在身后的两个婢女。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一定要救下他!”

      那天是江怀湛作为兄长的同窗,初次登门拜访,她也是第一次惊叹,这世间竟然有这么好看的男子,只是那时她的的心中已有周浔远,对江怀湛的心思也仅限于欣赏而已,只是意料的是江怀湛看似冷淡。却对她格外温柔关切,她若有问他必答之,

      陶丝窈也觉得和他聊的头格外投机,不一会儿他们就成了以名相称的好友,只是陶丝窈只觉得他的眼神总是透着一丝怀念,看她像是见到久别重逢的故人一般,这令她颇为不解,

      临别前她与兄长一起送江怀湛,送至到门口时江怀湛却褪下手中的一串珠子放在她手心上:

      “我这个当兄长的本该给个见面礼的,今日来的匆忙,还望窈窈不要嫌弃才好”

      陶丝窈本想拒绝,毕竟那串珠子看着就价值不菲。但几番推拒后,见江怀湛仍是执意也只好收下,想着哪天给他回礼,这一场景在陶丝窈脑海中闪现过后,

      她终于想起来了,前世在她生辰宴上落水的正是江怀湛,本来落水对一个成年男子来是不打紧的,只是如今不过二月初五,正是春寒料峭的时节,江怀湛这一落水起初不过是染上了风寒,随后却愈发严重,一连数月都不见好转,仍是咳喘连连,

      当时的她愧疚难当。毕竟是自己生辰宴上出了这事儿,当时的她愧疚难当。便亲手炖了汤送去,正好听见大夫前来复诊说是这湖里的寒气太重。诱发了他自娘胎带来的弱症,方才这般严重,后来江怀湛寻医问要数年才好转,如今天意让她重生在这些事情发生之前,那这次她定要救他!

      想到这儿陶丝窈脚下更加急切了,直直朝后院的凉亭中奔去,
      与此同时,后院的凉亭中却早有来人,一人肤色古铜身材壮实,一看便是习武之人,一身深蓝束腰缎袍装,腰间别着一把配剑,更显得他身姿挺拔。眉眼俊朗坚毅,轮廓硬朗深邃,称得上是俊逸男儿,只是那双眼睛里的精明,让人见了心里难免有些异样,而此刻的他却是眉头紧蹙,看着面前背对他之人不知在思量什么,

      而背对他之人光看侧脸便是足以让人惊艳的容色,那人侧颜如玉琢刀刻一般无瑕,面容清冷如同高岭之雪,高挺的鼻梁,薄淡如玉的唇瓣,乌墨的发丝被简约的碧玉发冠束起,余下的头发被湖边的微风一吹贴在侧脸上,却不减半点风采,仍是不似凡貌,如同谪仙一般,

      身高近七尺的他今日着一件墨青绣翠竹云纹锦袍,衣襟袖口处那精细大气的刺绣,予他平添了几分飞扬神采,腰间没有多余的挂饰,只别了一枚玉佩,确是凝白如脂,莹润透光,看着就绝非凡品,一袭白裘如雪披在他那清瘦的肩上,更显清致风雅。温润非常,

      “阁下约我来凉亭一聚。却迟迟不发一言。这便是堂堂江家的礼数吗?”

      周浔远不到正午,便来了陶家赴宴。只是刚坐下不久自称是江家大公子身边的小厮便来传话,还邀他去凉亭一去,还亮出了江家的族徽腰牌,周浔远在城防司当时多年自然是见过城中大小人物的族徽,本来他是想着去后院寻窈窈将生辰礼先送给她,窈窈定然喜笑颜开,她笑起来那份喜悦总是毫不掩饰,他看着也总会舒心不少,当下便有了几分犹疑。

      但转念一想江家乃靖都第一世家,与其大公子交好与他仕途而言有利无害,相信窈窈也会谅解她的。并也应邀而去,只是这江公子好生奇怪,约他到凉亭却一言不发,只静静的看着湖面,像是察觉不到他这个人的存在一般,

      他等了半个时辰,面前的人依旧纹丝不动,他的火气便也冒了上来,
      出言打破了这份平静,
      那人闻言终是回头看了他。眼里笑意淡淡:

      “周公子勿怪,我刚才只是在想公子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邀我来凉亭一聚,却说不知我是什么人?”
      周浔远想到这心里默默腹诽这江家公子怕不是心智有缺?
      便不欲同他纠缠。开门见山道:
      “阁下找我究竟何事?”

      “我一友人说前几日看到公子在城方司门口与一梳着妇人头的女子纠缠不休,那女子还哭的梨花带雨,周公子明明与陶家千金已在议亲,不知这又是何故?”

      江怀湛面色淡然道,话语里却带着几分凌厉直接,
      周浔远心下一惊,表面却是云淡风轻:

      “无凭无据的。公子可不要污人清白,”

      江怀湛微微一笑:

      “周公子若问心无愧,又何必着急反驳?”

      “只是觉得公子对我的婚事……过于在意了,江公子,坏人姻缘者,可是要下九层炼狱的。

      周浔远看着面前这个他看不透情绪的人冷声反驳,
      “我与斯韫同手足,他的亲妹妹,我自然也是在意的,为在意之人,炼狱又何惧?”

      江怀湛眸色波澜不惊的应道,他口中的斯韫乃是陶丝窈的嫡亲兄长,亦是他以前在书院的同窗

      继而又背手而立:

      “周公子既有心仪之人,就莫要与其他女子纠缠不休的好”

      周浔远闻言表面镇定,实则早已出了一身冷汗,那天的事他自认为两人身处的角落极为隐蔽,怎么还是被人瞧了去?若是被窈窈知道那些事,定要退婚不可!但如若今日能让面前之人闭口不言,熬过今日便好办了,他原本也是想着今日上门提亲的,只是该如何让面前之人闭嘴?

      忽然他看见面前平静无波的湖面一个大胆的主意。在他心里形成:若是跌入水中染了风寒就不能参加宴席的吧?现下四处无人,即便江家要问责,也要拿出证据来,于是他鬼使神差的伸出手,就要向前推去,

      而江怀湛看着亭外风景心思心绪却是复杂万分:
      “小姑娘小时候看着挺聪明,怎么现在眼光如此差……”

      “子羡!小心身后!”

      忽的一声伴着急促脚步的话语落入他的耳中。他再回头纸巾一抹橙色的身影挡在了他的身前,被周浔远推了一把,而后便听到周浔远惊惧一声:
      “窈窈!”
      他存心要教训教训江怀湛,

      是以那一下力道不轻,匆匆赶来的陶丝窈眼见江怀湛要被一双手推入湖中,也顾不得许多便扑了上去。柔弱的肩膀一时承受不住,眼看便要向后倒去,

      还好江怀湛眼明手快将她扶住并拉了回来,只是待陶丝窈站稳后才发现两人此刻面对面,而她正好不偏不倚的靠在了他的怀里,

      微微抬头时,两人双眸相对,近的有些暧昧,登时红了脸忙从他怀中离开,看着怀中那个刚刚还在他怀里如同受惊小鹿一般的少女。江怀湛却是微微勾唇露出一丝宠溺,
      这一笑容落入周浔远眼里却是别一番想法:

      “莫不是他对窈窈起了心思,所以才会那般质问我……”

      可不等他试探,陶丝窈却是再度挡在江怀湛面前,看着他柳眉倒竖:“周浔远,你方才那是要做什么?”

      “窈窈,你这是在……维护他?!”
      周浔远听了满是不可置信,他原以为他的窈窈无论何时都会一心向着他。此刻也会替他解释

      “是又如何?”
      陶丝窈不假思索道,心里仍是惊魂未定,他刚到凉亭外就看见有一双手要把江怀湛推入湖中,可她怎么也没想到那人就是周浔远,他怎么敢的!!

      “方才只是想同江公子告个别并无他意”周浔远辩解道
      告别是要用推的吗?若不是我及时阻止。掉入湖中的就是江公子了,陶丝窈显然不信他这套说辞,反驳道,
      “窈窈,我是你未婚夫婿……你竟不信我?”
      周浔远有些恼道,看着自己未婚妻子,竟向着别的男人,他心里自是无名火起,

      “周公子慎言!你我之间既无媒妁之言,也无父母之命。何来的这般名分?”
      陶丝窈正色道,

      周浔远见状直接黑着脸将她拉过一边,江怀湛想跟上去,但想想小姑娘方才伶牙俐齿的模样,似乎也吃不了亏。而且有他在,谅那周浔远也也不敢对她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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