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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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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像是一个榔头，“噹”地一下把我敲晕了片刻。
嗯？
我抱着手机也陷入了沉默。
但是，意外地，方才一直紧张得直发抖的身体，渐渐平静下来了。
因为我嗅到了一丝得逞的味道。
她的嗓音分明听得出来也是有一丝慌乱的，甚至带了一丝撒娇的味道。
她理性的时候我又不是没有领教过。
我决定立刻穷寇必追，乘胜追击。
“就耍赖了，怎么样吧！”我索性如此。
“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还会这样耍无赖的？”她的声线低低的，其实说实话情绪的波动听起来并不是特别明显，但我此刻神经高度紧张，所以她语气里一切细微的情绪我都能准确而清晰地捕捉到。
“你平时不是情绪挺稳定的一个人嘛。”她又说。
“那不都怪你，”我反咬一口。
“怎么怪我啦？”她气，声音略略提高了一些，“我做什么啦？我只是好好地在看我的剧本好吧，是你忽然发消息给我，说一大堆……一大堆……”
“一大堆什么？”我忽然笑了起来，语气轻松起来，这句话问得有点故意的味道。
“就是……就是一大堆不太冷静的话。”
“谁家谈情说爱还要冷静的？又不是解方程式。”我继续不给她空闲思考的时间。
“可是……”
“没有可是，我就是喜欢你，我不装了，”真好，一口气说出来的感觉真爽啊，果然有时候话忍着不说真的是折磨自己，“不是赵远舟喜欢文潇，是我，侯明昊，喜欢你，陈都灵。我不是因为入戏才这样说，从头到尾我都很清楚自己是谁，我在干什么……”
“……”
嗯？声音不对，我拿起手机一看，挂了？
挂了是什么意思？
那刚才那段话她听到了多少？
还是从头到尾都没听？
方才心里闪过的一丝得逞的小开心此刻又没了，我瞪着手机陷入沉思。
不管不顾的发疯之后，整个人是有点懵的。
她不会永远都不理我了吧？
她本身是个情绪稳定的人，喜欢的必然也是情绪稳定的人，之前或许对我有一丝好感也是因为认为我是个情绪稳定的人，但是今天我忽然把这一切都打破了，那么……
哎呀！
我用双手死命地挠了挠自己的头发，心里一阵阵发虚。
要不要再打一个电话？
啊算了……
不行啊，那现在究竟算个怎么回事呢？
要不还是等等？
还是再打一个试试吧？反正都已经死皮赖脸一回了。
但是会不会太过？
正在我忐忑不安、神魂不属的时候，忽然电话响了。
看见号码是她之后，我手忙脚乱地接通了，靠在沙发里，让自己尽量不要慌。
“喂……”
我的声音这次听起来冷静多了，也收敛了。
电话的那头没有回应。
我深吸了口气，衡量再三，开始小心翼翼地、试探地说：“对不起嘟嘟，刚才是我失态了，你不要生气，也不要不理我好不好？如果你实在不能接受我做你的男朋友，做个普通朋友也是可以的，我以后保证乖乖的不乱说了行吗？好不好？”
“你今天确实有点不太冷静，”她忽然轻轻地说，然后又说了一句，“我也有点不太冷静，对不起，刚才不该挂你的电话。”
“不不不，没事的，应该挂应该挂，谁让我那么疯……”我连忙说。
她沉默了一会，似乎情绪已经平静下来，缓慢而轻柔地说：“你刚才说的，我都听清楚了，但是我今天不能马上回复你。我答应你，会认真考虑你的提议，但是，我还是认为，我们需要一点时间冷静下来，分清楚角色与本人。毕竟有时候我们并不像自己以为的那样了解自己，所以，总需要一点时间来证明是不是？”
“那……”她这听上去显然不是拒绝的态度让我立刻又有点蠢蠢欲动，“要多久才算？”
“呃……”她似乎被问住了。
“这个如果不好回答的话，那我换个问题，”我顿了顿，“我现在能去找你吗？”
“不行！”她这次回答得又快又干脆，还有点羞恼的样子，“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有啊，你说要时间冷静嘛，可这跟见面没有关系嘛，老朋友约饭不是很正常，”我故意装傻。
“那行，既然你已经定位我们之间是老朋友了……”她慢吞吞地拖着嗓音，反将我一军。
“好好好……我错了我错了好不好，认输。”我忽然笑了，答案其实已经在她这来来回回的拉锯战里得到了一步步的完善。
我很清楚，一个女生如果对对方完全没有感觉的话，是不会与对方就这个话题说这么多废话的。尤其是她这样的姑娘，更不可能无缘无故跟无关人事废话那么多。
只有和喜欢的人，才会零零碎碎地说上一堆拉拉扯扯的话。
所以，即便她明面上并没有马上同意，但答案几乎已昭然若揭了。
“不见就不见，那你什么时候给我回复？”我继续问。
“……不知道。”
“哎不是……你这是不是也有点耍赖啊？”我不满。
“就耍赖了，怎么样吧！”她用刚才我说过的话回敬我。
我彻底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她恼羞成怒的样子。
“我在笑……”我的声音忽然一低，用一只手挡住嘴，然后对着话筒用耳语的声音悄悄地说：“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
那边沉默了许久，才听到她咬着牙说：“真的好想再挂你电话。”
“那可不行，”我笑，“你是个体面的姑娘。”
“可是遇到了不体面的你。”
“……”
我本想再抬杠几句，但是想到今天一通乱拳已经把她逼得有够失态了，只怕过犹不及，还是得见好就收，于是深吸了一口气，开始用冷静而理性的语气，认真且诚恳地说：
“嘟嘟，今天可能一股脑跟你说了太多的信息，你一时接受不了也是正常的。但是我希望你相信，我是真的真的很喜欢你，不是因为赵远舟，也不是因为我没有出戏。我也不是第一次拍戏了，出没出戏我自己心里还是很清楚的。我喜欢你，就是我自己喜欢你。你我都是艺人，都清楚，以后就算你同意了，我们也是聚少离多，所以一旦同意交往，必然要面临很多很多现实的问题。所以并不是不能理解你的顾虑，因为我也早就想到了这些。但是我想说，这些问题，在我这里，都不是问题。只要你同意交往，所有客观上的问题，我们都是可以一起去解决的，是不是？”
她沉默着。
我叹了口气，轻轻地又说了一遍：
“嘟嘟，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套用那句网络上常见的话来说，请以结婚为前提，与我交往，可以吗？你可以慢慢想，细细想，认真想，想多久都没有问题。我可以等，慢慢等，一直等。只要你一天没有官宣和他人的恋情或婚讯，我都可以一直等下去，不再催你，不再像今天这样逼你。就算你现在不想马上谈，怕影响工作，都可以。我知道，在你的身边，排队想要追求你的优秀人士太多了，就算排队我来得也不是最早的，也不是最好的……我之所以现在告诉你，只是希望，如果有一天，你愿意了，你想要走进一份感情了，那么能不能允许我插个队，把我作为第一顺位的选择来优先考虑一下？我不贪心。”
她良久地沉默着，直到最后，终于轻声说了一句：“知道了，挂了。”
说完，她不再犹豫，果断地挂断了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