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昼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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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太阳向西倾斜时，云现和楚休已经做了赴宴的准备。不知为何，两人都在行李箱的底部不约而同地掏出了正装。
楚休原本以为会有什么人生中必须有一次的表白，结果表白没有，倒是积累了一些照顾白痴的经验。再看现在的情况，别说白痴了，对方确实很好说话，以至于没有在得知旅行目的地的第一时间就把自己砍了。
还是想想怎么和对方赔礼道歉吧，毕竟对方是因为他才遭受这些无妄之灾的。而且种种表现都表明，这位不是一位简单的主。应付完当事人，后面的家人才是大问题。
“在担心怎么和我家里人交代？”云现出现在楚休身边，“没关系，问你要交代的人你已经交代过了，克劳德娅女士，云家最关心我的人，也是唯一会主动关心我的。”
“她是我堂妹。”
云现安静地坐在楚休身边，等待对方的回应。维持这个破破烂烂的借口让他身心俱疲，他不想再把时间浪费在这种事上。
“如果不是因为突然请长假，我的家人不知道还需要多久才会发现我失踪的情况。云砚是个很好的人，她的处境和我差不多，但她比我更困难些。”
“大名鼎鼎的克劳德娅女士需要用金钱与权势让那些老东西闭嘴，不要再去想把她卖给哪个男人联姻的事。”
有关那位算命先生的内容，他没有和楚休说。因为有些东西越是想避免，就越无法避免。
“很可笑吧，就九十多世纪了，还有着卖女儿的落后思想。明明云家的产业已经遍布宇宙，却还想着联姻来扩大商业版图。明明云砚一个人就活得非常自由，还在想着将她的人生交给另一个不如她的人。”
白塔里没有什么美男，也没有无数的金银财宝。空荡荡的塔中只有被家族孤立的少女在仰望遥不可及的星辰，与那不可触碰的自由一样，辉煌美丽。
她也想和大哥一起去追寻宇宙的奥秘，但命运的安排让她不得不面对现实，去与不公平的现状斗争。只有偶尔能够喘息的间隙，去抬头看看被灰尘蒙住的天窗，天窗后是数以亿计的万千星辰与浩瀚星海。
“不过，现在被扔出去联姻的人变成了我，你还会选择接受我吗？宇宙中最会敛财的暴发户，道勒星系家族的大家主？”
云现不敢去看楚休，静下心来就能想到很多细节经不起推敲。在他不久前第一次去搜索道勒星系领导人，看到简介里那清晰且熟悉的画像的时候，无数问题就迎刃而解。
回答他的是来自楚休的拥抱，不带任何情/欲，只是一个单纯温暖的拥抱。
“所以好巧啊，你也在装，我们真是天生一对。”楚休开玩笑道，松开云现，与他对视。
“我们之间最大的问题已经解决，之后再怎么困难，也不会比这更糟糕了。”
“打断一下，”云现说，“你说的签字背锅，指的是动辄上千亿起步的星币合同？”
“你不也是吗？”楚休冷笑一声以示对方别那么双标，有些账现在不适合清算，不代表可以不清算。
云现心虚地移开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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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的地点位于诺瓦星的首都，更具体一点是女皇行宫——莱尔特宫。
这座宫殿外形类似于某种巨大的法螺，整体晶莹剔透如同水晶，可以清晰地里面灯火辉煌，在星光下熠熠生辉。
死去的螺中上演着过去的荣光，女皇在螺壳中思考生存的意义，邀请光年之外的客人一起探讨。
长桌的尽头是盛装出席的女皇。她看上去很年轻，外貌与人类无异，除了那双银白色的眼睛。
她的双眼已经退化，女皇存在的意义除了统领虫族外，就是不停地繁殖同胞。通过信息素交流的虫族不再需要眼睛这个器官，一辈子都走不出行宫的女皇更是用不上。
“二位好，远道而来的客人。”她的声音空灵清澈，回荡在螺壳中，带着悠远的回声。
“请入座。”
两人对视一眼，主动入座。
主座上的女王双眼微阖，看不出神情，只觉得她像是被困在这座巨大的莱尔特宫中，重复着过去无数位女皇的命运。
“莱尔特宫年久失修，用来招待贵宾实属不妥。但我最近忙于政务，邀请匆忙，没有更好的地方招待二位，让客人见笑了。”
“这一次的邀请，是希望两位帮助虫族走出这个星系。abo星系的变革我们都有所耳闻，虫族也找到了更适合我们发展的道路，二位是否愿意考虑与虫族合作？”
新一任的女皇拉芙尔开门见山地摆明了邀请的来意，如此直白倒让人有些意外。
“殿下，道勒星系与云星都与abo星系有过合作，虽然明面上没有直接站队反对派，但实际上都与反对派的联系更加紧密。”
云现冷静地告诉女皇，“如果两方出面表示与虫族合作，您觉得反对派会不会觉得遭到了背叛。”
毕竟abo星系与虫族的关系是不死不休，谁能忍受今天还在手拉手的盟友，第二天就向全星际发话说虫族也是我的好盟友。
于情于理都不适合，战后重建工作直接紧急暂停，直接向盟友开火得了。
慕大概会直接打星际快车过来和他线下真人快打，对方虽然变成了omega，但打人还是拳拳到肉，一拳能打十个他。
更不用说慕将军身后的狂热脑残粉，将军要是发了话，他们有事是真敢上。
云现感觉到了一丝头疼。
慕的拳头威胁性太大，云现被迫开动刚恢复不久的小脑筋，开始想办法。
一边是朋友，一边是可以直接扣留他的甲方，他两边都不想得罪，也不想一次得罪两边。
事已至此……先吃饭吧。
拉芙尔女皇并不着急，她知道虫族过去实在是声名狼藉。在战败后的两百年里，它们就开始了变革，这场变革比abo星系早了太多。
所以她可以坐在莱特尔宫，与客人们面对面交流，而非派出手下的雄虫传达旨意。她成为了真正的女皇，而非一个吉祥物，一个种族的生育机器。权力的滋味如此迷人，与此相比，爱情显得多么脆弱，多么不值一提。
虫族的进化方向和引发abo星系变革的药剂相似，都是打破原有的生育规律，演变为更适合如今宇宙发展的新规则。雌虫和雄虫不再只有一方能生育，两种性别的虫子数量也开始趋向于平衡。
更严格地说，是虫族在主动向人类进化。人类战胜了它，于是它们向着人类的制度学习，或许有一天，虫族也会超越人类。宇宙变换不息，即使是最先进的超算计算机也无法计算出未来，没有人能下定论。
“我的耐心非常好，二位不必现在就给出答复。这是一个会影响星系命运的决定，你们可以慢慢考虑。无论是否能够达成合作，我都会将虫族目前的现状告知你们，这是你们应有的知情权。”女皇的话语不紧不慢，带着上位者的从容与尽在掌控。
这顿饭云现吃得心不在焉，楚休倒是感觉良好。他的另一半还是缺少相关场面的应对经验，不过没关系，第一战就是和女皇谈判，已经很厉害了。家族里有些人第一次前往谈判的时候，被吓得甚至说不出话。云现的表现已经秒杀了很多人，只是缺少培训。相信在他的教导下，又是一名光是让别人听到名字，就觉得自己已经输了的谈判大师。
晚宴结束后，女皇亲自送两人到莱特尔宫门口。
今夜星光璀璨，无人能够安静入眠。
“真可惜，从我出生起，就没有看见过星光与月色。”女皇银白色的眼中是一片灰蒙，看不出情绪。 “他们过去总说外面多么危险，但当我走出他们为我撑的伞，却发现根本没有下雨，真正危险的是不愿意放弃过去地位的虫。”
不愿意进步的终将被毫不犹豫地淘汰，无情的规则平等地将所有落后的星系碾成历史中的灰。虫族虽然战败，但也渴望生存，于是它们不得不爬起来，朝着“他、她们”进化。
“虫族希望用一个更加温和的方式重回人类视野。”
这是女皇道别前的最后一句话。
回到疗养院后，云现发现自己的衬衫已经被冷汗浸湿，不愧是虫族的女皇，这位更是女皇中的战斗机，女人中的女人，王者中的王者。与她为敌绝对不是一个好选择，但与慕为敌也不是什么好选择。
“她虽然说话的语气没有那么咄咄逼人，但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地感到畏惧，难道虫族开始向超自然能力发展了？”云现感到疑惑和后怕。
“大概是信息素作祟，收拾收拾东西，明天就回家了。”楚休把云现抱在怀里，温柔干燥的木质香包裹住云现，让他冷静下来。
“想开点，至少她没有当场威胁我们答应她，回去之后和家里人好好商量一下，没准能找到两全其美的方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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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的莱特尔宫，女皇繁复豪华的巨大礼服拖尾下是虫族漆黑如黑曜石的节肢，她控制着三队足肢，轻巧地走上楼梯。足肢末端轻轻敲击着木质的楼梯，哒哒哒的清脆节拍，为夜曲增添几分清醒。
“找到了，不听话的孩子。”她微笑着打开某个房间的门，房间里是被她信息素压制得根本站不起来的雄虫。
年轻的雄虫面色潮红，蜷成一团在地上呻/吟喘息，他被女皇控/制/高/潮了。
在过去，女皇们承受雄虫的欲/望。但现在，他们争着做女皇的狗，只为获得她施舍的信息素来缓解发情的高/热。
“不是让你穿好小玩具一起去用餐吗？为什么要忤逆我呢？”女皇冰冷的足肢尖端轻轻挑起他的脸，看到对方流着口水与泪水的高/潮/脸后，又觉得无趣。
女皇玩过的狗数不过来了，这些雄虫在过去被雌虫宠惯了，无法无天。只需要关一个星期，就学会跪着□□，乞求女皇的怜爱。
拉芙尔离开了房间，锁上门，觉得刚刚那条狗实在是没什么好玩的了，她决定换一条。
新任女皇的信息素是冰冷的，不带一丝感情的甜蜜。她找到了爱情更有趣的玩具，用权利去玩弄虫心与虫身的感觉令人痴迷，比那虚无缥缈的爱情好玩多得多。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昼夜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