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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正主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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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闻星野他娘长得这么好看啊,余竹心里想着,闻星野都没遗传到一半。
晋阳长公主瞧着余竹也是越看越喜欢,两人的眼里都闪烁着对对方容貌的欣赏。
晋阳长公主对南陵侯夫人道:“真羡慕你,有儿有女,女儿还生的这般好,不然给本宫吧,本宫肯定宝贝她!”
一句玩笑话,在场的人都陪着笑了,南陵侯夫人道:“闻小世子也是出息得很,听说近来破获了一起私开铁矿的案子吧,真是少年英才。”
“是啊是啊。”周围的人找着机会接话夸赞道:“后生可畏,再过几年就可以接任大理寺卿了吧?”
“长公主真是育儿有方,我等怎么就养不出这么有出息的孩子呢?”
“就是就是,我家那个就是不长进,我得多向长公主取取经,让我家那小子多和闻世子学学样!”
“长公主……”
长公主神色淡淡的喝了口茶,对这些夸赞没有多大的反应,她自小听得多了,这里面有几分真心几分假意她一清二楚,平时她也就客气应着了,但今天是来南陵侯府参加宴席的,喧宾夺主不合适,于是她又将话题转到余竹身上。
她对余竹招了招手,“过来,坐我身边来,多大了呀?……哟,十六啦,正是好年华呢。……平日里喜欢玩什么?……去狩猎过吗?回头本宫带你去,猎场里新鲜打来的鹿晚上就烤了吃,味道很好的……”
余竹一一应着,正说到有趣的地方,昭荣郡主忽然开口道:“瞧咱们长公主与岳小姐倒是一见如故,不知道还以为是想要带回家做儿媳呢?”
说完她又自顾自笑了起来,谁也不喜欢在大庭广众之下被编排子女的婚事,其他人先瞥了一眼长公主,见她没有动怒,才陪着干笑了两声。
长公主斜睨了昭荣郡主一眼,道:“本宫倒是想啊,就怕南陵侯夫人舍不得。”
众人见她自己开起玩笑来,才放心的笑了起来。
南陵侯夫人看着时间也差不多了,便开了宴。
余竹寻着机会坐到了陈湘湘身边,好歹有个说话的人,不然一直端着的话,她会累死的。
说笑间感觉有道目光一直在她身上徘徊,她抬头看过去,对上了昭荣郡主含笑的眸子。
昭荣郡主用绢扇遮住了自己的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似乎在笑吟吟的看着余竹。
余竹觉得有些不自在,收回目光和身旁的陈湘湘问道:“昭荣郡主她为什么老看我?”
陈湘湘不在意的瞥了一眼,“有吗?好奇吧,看呗你长得这么好看,诶诶,你看你看,那个……”
余竹顺着陈湘湘努嘴的方向看去,杜玥瑶正朝晋阳长公主那走去。
陈湘湘道:“她又去套近乎了。皇后娘娘是她姨母,她就觉得整个皇家都是她亲戚了。对了,听闻——她好像钟意闻世子,那可更要讨好长公主了。”
晋阳长公主接过杜玥瑶的酒,这孩子常去皇后宫中,与她也是熟悉的,于是便用长辈的语气道:“玥瑶今日打扮的很是隆重呀。”
杜玥瑶羞涩一笑,“玥瑶再怎么打扮也比不上长公主半点风华。”
这孩子还是这样嘴甜。长公主笑着喝了酒,低头瞧见杜玥瑶的珍珠裙,忽然好奇心起,问道:“这是缝上去的?”
杜玥瑶点头,“母亲请了十二位绣娘,在绣花纹的时候间隔着点上去的,花了……”
“不硌吗?”
“……啊?”杜玥瑶没听懂。
长公主道:“本宫年轻的时候也做了一件,那个珍珠比你这个大颗,好看是好看,就是硌人,穿了一回本宫就将它压箱底了,原来用小些的珍珠就不硌吗?”
“啊……呵呵……”杜玥瑶干笑了两声,低头假装喝酒。
一直盯着这边看戏的陈湘湘自然不用忍着,趴在余竹的肩头笑得直不起腰,“哈哈哈……我就说硌吧!”
余竹也在笑,但比陈湘湘收敛些,一轮歌舞结束,新的表演即将开场。
“别笑了,她看过来了。“余竹提醒笑得没正形的陈湘湘,“看戏看戏,我选的,热闹的……”
话音未落,清雅的琴弦声起,只有一位身着荷粉色衣服的姑娘在抚琴清唱,陈湘湘看向余竹,“这……热闹?”
余竹也是一脸疑惑,她不记得有安排这个啊?是娘改的?她抬眼看向南陵侯夫人,见她的表情似乎也并不知情。那到底是谁安排的?
但这会儿不管是谁安排的,既然上了台,也只能让她先演下去。
“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
是一首婉转的江南小调,女子声音轻柔,不难听,就是不太应景。
一曲唱罢,没什么出色的,其他人都没什么兴趣,只有南陵侯夫人偷偷抹了抹泪,这一下就被昭荣郡主发现了,她笑道:“怎么还听哭了?这曲子叫侯夫人想起伤心事了?”
南陵侯夫人摇摇头,“不是,就是想起了阿芜小时候,我也常哼这首曲子哄她入眠。”
“哦?这么巧?那这唱曲儿的姑娘倒是与侯夫人和小姐有些缘分,该叫上来,赏她杯酒喝。”
南陵侯夫人觉得也是,便让人唤那位姑娘来。
那姑娘上来的时候眼里含着泪,没等南陵侯夫人开口,她就一下跪在了南陵侯夫人面前,动情喊道:“娘——”
!!!
南陵侯夫人一下慌了神,下意识退后几步,幸而余竹从身后扶住了她。
喝酒聊天的人群一下就安静了,怎么回事?她们刚刚怎么听见这唱曲儿的姑娘喊南陵侯夫人‘娘’了?
好事儿的伸长了脖子,竖起了耳朵,生怕听漏了一句,这可比看戏文好看多了!
南陵侯夫人还没缓过神,那姑娘就朝着她膝行而来,“娘,我是阿芜啊!您不认识我了吗?”
“阿芜?”南陵侯夫人看了看身边的余竹,她的阿芜不是在这儿吗?
“你说你是谁?”昭荣郡主开口道:“你可不要胡说,南陵侯府的千金岳平芜可在那儿呢。”
她伸手指了指余竹,那跪地的姑娘抬眸质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要冒充我的身份?”
“我……”余竹语塞,她只是南陵侯找来安抚南陵侯夫人的替身,没有底气和人对质。
周围看戏的人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听说南陵侯府这位千金好小的时候就走丢了,这么多年过去,样子早就变了,别真是认错了吧?”
“再怎么样,自己闺女儿也不能认错吧?”
“那现在怎么又冒出来一个?如果不是真的没这个底气上门来吧?”
“南陵侯府竟然认错了女儿,这可要沦为京城的笑柄了。”
窃笑声传来,晋阳长公主手中的茶盏往桌面上一磕,清脆的声响瞬间盖住了那些声音,她出声道:“酒也喝够了,天也不早了,本宫也乏了,诸位随本宫一起回去吧。”
说着她就从座位上起了身,扶着嬷嬷的手往外走去。其他人当然不想走,这出认亲大戏才刚开了个头呢!
可架不住长公主都发话了,其他人再不愿也只能跟上,只不过起身起得慢,步子迈得小,拖延着希望能多听到一两句。
昭荣郡主倒是利索,说要走就起身了,被绢扇遮挡只露出那双带笑的眼睛,临走的时候还对着余竹笑了一下。
陈湘湘被这突然的一幕弄懵了,还是被她娘拖着才离开了这里。
杜玥瑶经过余竹身边的时候,不轻不重的“呿”了一声。
宾客散去,南陵侯夫人还是六神无主,余竹只好让人去将南陵侯给请来。
赶紧来瞧瞧吧,当初余竹说了让南陵侯别骗他夫人,结果他非要让余竹当替身,现在正主找来了,看南陵侯怎么给他夫人解释。
突发这档子事,南陵侯与岳凌云匆匆赶来。
“爹——”那姑娘还跪在地上,对着进来的南陵侯喊道,却被南陵侯抬手制止。
“你不可能是阿芜,我的阿芜已经找回来了,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冒充阿芜?是谁教你这样做的?”
南陵侯面色不虞的看着那姑娘,一连串的质问似乎让那姑娘伤了心,“爹,我就是您的阿芜啊,您为什么不认我?我小时候您明明那么疼我,抱着我坐在您肩头,说要把最好的都给我,您都忘了吗?”
南陵侯的脸上不见一丝温情,反而厉声道:“你怎么知道这些事?还说没有人指使?”
余竹狐疑的看了南陵侯一眼,怎么好像南陵侯十分确定这个姑娘一定是假的?难道他知道真的在哪儿?
地上那姑娘嘤嘤哭了起来,“爹您为什么就是认不出我?根本没有人指使,我能知道那是因为这些事情都是我经历过的!我记得娘给我哼的小曲、记得大哥说要带我启蒙,还有二哥老是欺负三哥……你们都不信我……”
“……不信我……”那姑娘的眼神逐渐暗淡,忽然,她的眼中亮起一抹光,想起什么,“……对了,我有证明身份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