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羯座》阿偏

2、你说我是与众不同的

　　快要回北京了，于是黎月她们与带队老师说她们想去买小礼物带回去，商店里琳琅满目，各式各样精美的纪念品一个个罗列好，几个女生疯狂购物，黎月买了钱包，上面印着故宫工笔画，细致到连小人都看得见，她准备送给妈妈，又买了几个冰箱贴，是牌匾上面写着御膳房和冷宫，准备送给在家当大厨的爸爸。她准备收手，打道回府，看见了一对陶瓷娃娃，是皇后娘娘和皇上，一个陶瓷娃娃也就黎月的巴掌大小，可爱极了，她犹豫了许久，因为她想将这个送过何西，但又怕不合适，可是她见这一眼，便想起了在颐和园河边与她打趣的少年，最后结账的时候，黎月的口袋中多了一对陶瓷娃娃 。
　　他们又坐了八个小时的高铁回到了小县城，黎月将从北京带来的礼物都分给了爸爸妈妈。回到房间，她从行李箱中拿出了那对陶瓷娃娃，放在书桌上，又将那两张拍立得放进了相框中，当然相框放在了陶瓷娃娃旁。她的耳机里放着歌，指尖翻开了她的日记本，在她的日记中第一次写下何西两字，写到一半，少女的唇轻咬着笔，盯着两张拍立得和陶瓷娃娃傻笑，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从北京回来没多久，天上就飘起雪，路灯挂上了红灯笼，家家户户贴上了对联变得忙碌，天天随着父母拜年，但好在大家都有手机，可以随时聊天。
　　暖黄的灯光下，一家人围坐在一起，举杯庆祝新年，春晚快要开始了，黎月撂下筷子，拿走了装有可乐的杯子，妈妈说了她两句：“为什么不把碗筷拿去厨房？”黎月跟妈妈糊弄了过去，在等待春晚的间隙，她看着朋友圈朋友发的年夜饭，只有何西发的是夜空中绽放的烟花，黎月评论到：“我也想看。”评论了不到一分钟，一个视频电话打来，是何西，黎月慌张地戴上了耳机，回到了房间，拨通视频电话，电话的那头一句话也没说，只传来噼里啪啦的响声，和屏幕上绽放的烟花。黎月也没说话，两人就这样看了场烟花秀。
　　从房间出来，黎月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坐在奶奶旁，陪着奶奶看着春晚，小品的结尾依然是包饺子，一首《难忘今宵》唱起，送走了去年迎来了今年，这也确实是黎月难忘的今宵。
　　春节一过，时间匆匆，黎月每天追追剧，拼拼积木，偶尔和朋友出去聚一下，也在网上与何西聊聊天，就这样度过了假期。
　　许林溪约上了黎月和黄多葛一起去买文具，新学期新迹象，这好像已经是这几个小女孩特有的仪式感，买好文具，她们准备回教室，路过篮球场，黎月和许林溪都忍不住看一眼，可惜她们想看的人都不在。这时的何西正在班上帮忙抬桌子，陆兴并不和何西一个班，而他在自己班上赶着假期作业，求爷爷告奶奶的让其他同学给他抄一下。黎月她们又去了教学楼下的小卖部，买了点零食，才回到了班上。
　　黎月坐在连着走廊的窗户旁，因为上学期的一个足球，这个窗户形同虚设，窗户外刚好是一个洗手池。黎月坐下和同桌聊着天，一声熟悉的声音响起，还没看清，便撒了一身水，黎月郁闷极了，一看是何西，顿时不知是该生气还是该害羞，可是少女的脸红早已说明了心事。何西伴着夕阳走了，留下黎月一个人的无措。
　　粉笔在黑板上吱呀作响，夕阳穿过形同虚设的窗户，慢慢从天空中退场，月亮成立主角。而黎月还是没想清，何西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课间何西和陆兴在走廊上打闹，何西看见了黎月便叫了声：“黎月。”黎月转过头，发丝飘动，看着何西问：“干嘛？”何西十分欠打的说：“没事，就是叫叫你。”黎月觉得莫名其妙，说不上来何西变了什么。
　　下晚自习回到家，坐在书桌旁看向窗外，黎月翻动着日记本，写下了今天的故事，句里行间都是何西，写完黎月将日记本放在了抽屉的最里面。
　　在后面几天，何西总是捉弄黎月，叫住黎月又说我叫你了吗？黎月喝着牛奶何西突然捏住牛奶盒，牛奶弄了黎月一脸，又赶忙递纸道歉。会对黎月说你没范冰冰好看。但他会在教室阳台等着黎月下微机课回来，隔很远就喊一声：“黎月。”会在黎月拎着饭盒的时候帮忙，会在黎月和别的男生说话的时候把那个男生拉走，因为他没有理由支走黎月，也会在黎月没伞时把伞给她，自己和朋友打伞走。可是这一系列操作，把黎月弄的有点怀疑自己。
　　英语课上，黎月被点名起来读英语课文，没有语言天赋的黎月读得一团糟，老师当着全班的面，吐槽着黎月，她那时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糟糕的人，下课后何西还在捉弄她，可能是积压的弦，终于断了，黎月对着何西吼到：“对，我就是没那么多人好看，没那么多人优秀，那你别找我当朋友啊。”何西明显愣了一下，说了声对不起，就走了。黎月越想越委屈，走到了操场旁的银杏树下坐下，小声地抽噎，晃眼的太阳被遮住，一瓶水递到了黎月手中，何西顺势坐在了一旁，认真地一字一句地说到：“黎月，你要记住从北京回来的时候我只看见了带着围巾托着大大的行李箱的小女孩，你比很多人漂亮，你数学很好，化学比我棒，也比很多人有洞察力，所以不要因为一时的失败而去怀疑自己。”
　　后面他们两都没在说话，看着黄昏落日，看着大雁回巢，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一直坐到了上课的铃声响起，何西走在前面，黎月在不近不远处跟着。
　　何西或许就是不愿意承认自己是在意黎月的，可是行动一次又一次的出卖了他，北京回来后，他总是忍不住绕一圈去黎月的窗户外洗手，忍不住打趣这个脸红的女孩，又忍不住在她需要帮忙的时候出现，课间操一次又一次转头，课间路过她们教室的探头，下课后在小卖部不经意的偶遇。
　　或许多年后的何西会回忆少年的脸红，或许也会后悔没说明的误会，或许也会遗憾没有结尾的感情，但我们都没有上帝视角，不知道爱我的人在背后付出了多少，所以不是有张嘴就能说清所有误会，而是有些事说不清。

作者有话说

　　我和他的相识其实在夏天，少女的悸动一辈子都难以忘记，我认为我们彼此都毫无顾忌的相爱过，他真的爱过我，但我们彼此就像两条相交线，渐渐没有了共同好友，没在一个学校，没在一个城市，只能从朋友圈滑过的照片中，了解他的近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