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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送上男宠 ...

  •   我与林深致在众人眼中演了一场戏,我假意与之闹掰,将他赶出了府,并让他借此通过江清婉投奔江丞相。

      我还命人拿来笔墨纸砚,模仿父亲的字迹修书两封,一封送到太常寺,一封送到献王府中。

      太常寺里住着高太妃,她是献王的母亲,从前在宫中时便待我极好,我写信给她并非是要煽动她念起昔日情谊、助我所做之事一臂之力,我只是在赌,赌她心中那份感情还在,而那份感情则是源自于她年轻时与我父亲之间的那一段不足为外人道的故事。

      至于送到献王府中的信,自然是给里面那位与献王关系紧密的谋士,毕竟我父亲桃李满天下,又岂是沈景川一个人能杀的干净的?

      由此,我或可以勾起献王的疑心,亦或是...野心。

      我自小丰衣足食,无忧无虑,在父亲的教导下更是养就了清心寡欲的性子,还从来没有为哪件事这般执着过,即便是面对后宫里的勾心斗角,我也还是听之任之,除非有人欺辱到了我头上,不然我是不会放在心上的。

      只是那时,有我父亲在前朝撑腰,嫔妃们怕我还来不及,又怎么敢在我面前放肆?

      前世我自负聪明,料定沈景川无论如何也不会动我王家,却不成想他到底是疯了,竟是寻了个烂到极致的由头便要将我王家满门抄斩!

      沈景川竟对我父忌惮到如此境地,即便是滥杀也要除掉他!

      从小到大,我得到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父亲送到我面前的,我还从未真的争过什么,只是这一次,就连老天爷都觉得我不做些什么都愧见黄泉之下的父亲,将我送回了尘世,那么,我总是要做些什么。

      此番,虽败,亦无悔!

      如今的献王二十有七,正值壮年,却一直都未曾娶妻,更从未对女子假以颜色,坊间传言,他面上不显,但其实性喜男子,有龙阳之好。

      我想着这些,眯起了眼问春柳,“你说,献王会不会喜欢林深致那样的?”

      “郡主!”

      春柳一惊,没想到我这般大胆,道:“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啊!”

      虽然献王喜好男色这件事传得‘人尽皆知’,但却无人敢提起,只因献王最烦他人嚼此类舌根。

      我想起前世年幼时,初见尚是孩童的献王,那时的他总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喜欢明里暗里地讽刺人,总是话中有话,训起人来有模有样。

      许多同龄家的小姐公子怕极了他,在他面前都乖巧得不得了,若是他当真看不惯某个人,怕多的是手段教训那人,可想而知,朝中的人有多怕他。

      献王是众位皇子里最聪明的一个,在先生的教导下总是能举一反三,因而担起了众皇子公主、世家公子小姐的老师,严厉到了极点,但凡答错了问题、亦或是在课堂中嬉闹,便会被他教训得很惨。

      除了我,其他的人都被他训过,那时候就连沈景川都被他训得抬不起头来。

      众多孩子里,独独我不怕他,因为我父亲教得我格外聪明,他如何都为难不到我身上。

      我思前想后,遣了下人送了府中的几位面首到献王府上。

      果然,献王大怒,将我派过去的所有人都赶出了府,并扬言要让我上门道歉。

      我在郡主府里笑得合不拢嘴,春柳不解,问我是怎么了。

      “有些人啊,就是口是心非,明明心里欢喜得要死,偏偏要装出一副我生气了的模样。” 我收敛了笑意,感叹道。

      春柳思考了许久,才明白过来我说的竟是献王。

      “郡主,莫非献王当真是……”

      我自然不能够告诉她,当年我曾不小心撞见献王偷看沈景川洗澡,那时我惊讶得不行,慌乱跑开了。

      第二天我就被献王堵了门,警告我不要在别人面前胡言乱语,我虽不怕他,但也不忍沈景川知晓自己的三哥对他居然心怀不轨,心里难过苦恼,于是便傻乎乎地答应了。

      惦记自己的亲兄弟这件事实在不光彩,但我向来心思宽容,也未曾用异样的眼光看待献王,只是那时我与沈景川两情相悦,便语重心长地劝献王放手,没想到他冷冷地瞪了我一眼,最后拂袖而去。

      当时的献王还是宫里的三殿下,父亲说过,献王是众皇子里最为优秀的,但他却放弃了皇位的继承权,最终让沈景川占了便宜,只是那样高高在上的皇位他居然毫不心动,实在令人匪夷所思,那时我便怀疑他是为了成全沈景川,不禁感叹他的情深意切。

      “断袖之癖,他有或没有,如今都不重要了。”

      如今的我对献王的取向半点兴趣也没有,问春柳,“我让你打探的消息怎么样了?”

      “奴婢打探到,先皇后的那位贴身婢女红缨,早在半年前就被荣妃娘娘赐死,连带着未央宫里上上下下数十名奴才,都被圣上以殉葬为由赐以死刑。”

      春柳在宫中生活多年,八面玲珑,打探一些消息不在话下,“先皇后是昔日奸佞王丞相的亲女,身份敏感,宫中不让议论,郡主为何想知道这些?”

      奸佞?奸佞!

      听到奸佞二字,我的心蓦地一紧,忍不住冷笑出声,“我只是感叹,听闻从前先皇后与圣上青梅竹马,感情甚笃,未曾想世态炎凉,王家竟造此巨变。”

      春柳点了点头,深以为然。

      ……

      由于我光明正大并不知死活地挑衅献王——向他府上送男宠,流云郡主在京城里的名声也被我越搞越臭。

      那之后,春柳时不时便用一种奇怪的眼神偷看我,她或许是觉得我被沈随安抛弃后,得了失心疯,所以才总是做出这些惊世骇俗的举动。

      我懒得理她,只担心着我会不会被献王记恨上。

      不过这其实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凭他针眼般的心胸,我绝对是被他记恨上了。

      很快,献王府的人便给送了些半死不活的鸟禽来,还带着血,春柳看了立马晕了过去。

      “王爷说了,这是给郡主的回礼。”献王府的人如此说辞。

      我深以为然,此番做派很是符合沈忻州的恶趣味。

      我倒是无所谓,当着来人的面命侍卫把东西扔了出去,献王府那人的脸色瞬间黑了。

      “郡主这是何意?”

      我靠在主位椅子上,笑得张扬,道:“向来听闻献王目中无人,巧了,本郡主也是!”

      话音落下,我府中其他的下人前脚刚从活死禽的惊骇中恢复,后脚就被我的话吓傻了。

      整个京城无人敢得罪的献王,他们家的主子居然这样不把他放在眼里?他们顿时感到天都要塌下来了,欲哭无泪。

      献王府的人最后是生着闷气走的,临走时还好心地劝我好自为之,这人倒是心肠不错,毕竟朝中所有人都知道,得罪献王绝非一件好事。

      人走后,我让人把春柳叫醒,并告诉了她方才发生的一切。

      春柳又受惊吓,欲再昏倒,所幸我命人拼命拦下,她跪在我面前拉着我哭道:“郡主啊!你何苦得罪那个活阎王啊!”

      在他们眼里,献王无疑是个招惹不得的主。

      我拍拍春柳的手,安慰一笑,道:“沈忻州还不至于和我一介女子置气。”

      沈忻州是献王的名字,春柳自是明白这点,再次被我惊到口不能言。

      “郡主您怎么能直呼献王名讳?!”

      我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道:“放心,他又不知道。”

      献王当然不知道我背后说的话,我只会让他知道我想让他知道的。

      比如我送去太常寺的那封信。

      高太妃与我父关系匪浅,只不过自我父一年前被斩首,她一直都未传出什么动静来,这其中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她当真一心向佛、不理俗世,这当然是不大可能的,二则是有人刻意封锁了她的消息,而那个人,只可能是献王。

      献王会拦下所有寄给高太妃的信。

      我故意送信去太常寺,明面上是给高太妃,实际上是为了让他看见。

      信中写了一些见不得人的秘密,一些能让他即便是上天入地也要找到写信人的秘密。

      我父深谋远虑,又怎么可能不会给处于深宫的我留条后路呢?

      年轻时候他便在朝中摸爬滚打,一路走上丞相的高位,他曾与朝中每一位大臣都有过接触,不仅如此,经营多年,他更是对他们在背地里做的那些丑事了若指掌,而这些,便是我父留给我的后路。

      那时的我眼睁睁看着父亲死在面前,心如死灰,在后宫之中仿佛一具行尸走肉般,直到后来我回想起父亲某天忽然心血来潮教我学的一手怪异的曲子,细细钻研之下,才发现了其中的秘密,知晓了父亲的良苦用心,顿时心痛不已。

      我会让献王掌握一切能够支持他称帝的有利优势,无论他想还是不想。

      当然,这不代表我会放弃高太妃这一步棋,只不过如今为时尚早,万万不能心急。

      若是不小心被他抓到,那可就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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