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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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兆昭戳了戳他肩膀，面对他烦躁的脸，“为什么你不能是惊喜后的平静或者厌烦也好，嗯？”
林扶桑不想和她浪费时间，起身要走，被她按住了，“林扶桑！明明是我先认识的你，为什么你对我这么不耐烦？”
“二小姐，我请客，你自便。”林扶桑唤小二结账。
“我有那么惹你厌吗？”尹兆昭跟在他身后，林扶桑直接把她当透明人，尹兆昭停下脚步说：“难道你不想单独见尹兆眉吗？”
林扶桑的步伐更快，进入了拐角，他可不想让李长京觉得尹兆眉水性杨花，这时，他看见王爷搂着一个眼里的女子，他觉得似曾相识。
他跟着李长京进了一间酒楼，阿南和他四目相对，林扶桑只得去和李长京打招呼，他亦正有此意。
“你的意思是本王是人夫，需守夫道？”这大概是阿兰听过最可笑的事了，她往李长京怀里抬起头。
阿兰这一抬头可把林扶桑吓坏了，他张着嘴，“姑”字怎么也发不出来，阿兰见他这般膛目结舌，又靠在李长京怀里掩嘴笑。
李长京都快忘了阿兰长得和林安羡非常相似，他也忘了正因为如此他才和阿兰一起，他怎么会全都忘了？
“回去吧！扶桑！”李长京感到怅然若失。
林扶桑一瘸一拐一回头，他还爱姑姑？天呐！他还娶了妹妹！这太可怕了！
林扶桑决定还是去见尹兆眉，不料他发现王爷也往王府赶，他只好掉头走，去了他不该去的地方。
“你觉得阿兰长得像谁？”李长京问尹兆眉，她动了动身子，想摇掉粘在脸上的碎发，发现还是很碍眼，于是她半眯着眼的，声音娇娇的，“阿兰是谁？”
李长京汗颜，兴致全无，他看向尹兆眉，他白天确实见她少，或者说没见过她，“你白天都去哪了？”
尹兆眉听后背上沁汗，人也清醒了，她想要起身，没站好，绊倒在他身上，迷离的眼神一接触到李长京便赶忙转开，李长京转身把她压在身下。
“嗯？去哪？”即便在这种情况，李长京还是不忘问，尹兆眉失策了。
她抿了抿嘴唇，随即李长京的嘴唇落在她嘴唇上，她欲推开说话，李长京拒绝听。
尹兆眉麻木地看着前方，聆听两人的发喘声，她眼睛所能见到的光越来越淡，黑暗在吞噬她，她伸出手想抓住最后的小白点，李长京却将其挡住了，还和她十指紧扣，尹兆眉想要挣脱，可气力实在比他小。
她不舒服地乱动，李长京便松开了她的手并将她的手放在了他敏感的位置，她还不要，李长京便有些许恼火了，可她主动跃起身亲了亲他的额头，四目相对时，各自沦陷。
李长京侧着头看她本该白皙的后背沾了朱痕，他温热的手去触碰，尹兆眉没有要转身的意思，他知道她醒着，她越是不理她，他越上头，他的手往下划，尹兆眉没辙，只好面对他。
李长京又学她，尹兆眉想伸手去擦掉额头上他的一吻，不过，她腾不出手。
尹兆眉以为天亮了，伸伸脚，伸伸……他还在，尹兆眉有了先前的缘故，便翻身去抱他，李长京本以为她踢他是他在做梦，他碰了她环在她腰间的手，她只好和他继续。
尹兆眉撑着手看了眼窗外，传来呼呼的拍打声，不知道他冷不冷？饭菜能否吃得下？她要怎么让李长京放了他？亦放了她？
“想什么呢？”李长京非常好脾气地问，顺带替她掖掖被子，尹兆眉缩进被中，又钻出来，李长京越发宠溺地摸摸她的头，叫了一句她的小名。
“我想你还是叫我尹兆眉，我比较习惯。”她的语气总是不自觉要和他疏远，这让李长京破防，“好！好！好！尹兆眉尹兆眉尹兆眉！”他轻咬了咬她的耳朵。
酥酥麻麻地，尹兆眉不耐烦地推了一下他结实的胸膛，他更来劲了，尹兆眉认栽。
天刚刚发亮，李长京便火速起身，对于他的去处，尹兆眉从不感兴趣，不过知彼知己百战不殆，她还是顶着困意去跟踪。
这时辰府内也大都各司其职，这是她以往所不知的，只见李长京进了一个偏院，多半是金屋藏娇，她脸上冒出些许笑意，靠在院门一侧。
里头很安静，不过关上门哪会吵？但他真那么行？尹兆眉不觉泛起红晕。
还是莫要扰到他，以免揽罪上身。
尹兆眉光明正大站在一旁看李长京练武，她的头顶越来越晒，她不禁伸出手挡阳光，阿南举了把伞在她上头，她抬起头，侧过脸，阿南慌作一团。
她很美，尤其是她那幽静不含笑意的眼神落在他身上，他仿佛置身于从未有人踏进的森林里，而那森林破例让他进入了，他回过神，她的侧面轮廓像难以攀越的山峰，充满危机又让人想仰望。
李长京却不这么认为，他仿佛回到了七年前的自己和林安羡，她常常会站在他附近，饱含爱意又忧虑的眼神，而不是尹兆眉这种看戏的眼神，而且林安羡也不可能空手而来，她会带一些她亲手做的早膳，至少茶水是会有的，他停了下来，他在期待尹兆眉像林安羡一般过来为他擦汗。
他抬起头，有早膳有茶有水有人为他擦汗，接着他全都踢翻了，阿南一脸茫然，每日都这样啊！
尹兆眉回去的路中似乎听见四周传来唱戏的声音，喜儿告诉她是前些日子皇上赏的伶人在吊嗓子，尹兆眉只点了点头，喜儿埋怨自己多嘴。
正巧阿兰带了几位伶人过来，她们一一尹兆眉行礼，其中一个头压得低低的，尹兆眉并没有多加注意，喜儿倒想告诉她，不过她想还是不要再多嘴了。
阿兰冷冷地盯着尹兆眉的背影，她走路的姿态和别人明显不同，她模仿不来，陈瑶枝替阿兰不服道：“王爷不在这又何须这般矫揉造作？”
阿兰认同她所说，即便这不是属于矫揉造作，而是柔柔但又非常有力的步伐，但阿兰被妒忌冲昏头脑了，尹兆眉居然没有向她回礼，她可是王爷的最器重的人，不过能再见陈瑶枝，阿兰懒得和尹兆眉一般见识。
阿兰的幸运是当时陈瑶枝遥不可及的，在她尚清白时有人带着她离开藏污纳垢之地。
阿兰握着陈瑶枝的手，眼泪不知怎地就落了下来，当年若不是她替她先接客，她长得再像太后也上不了王爷的床。
“阿兰姐姐，我真庆幸你还记得我。”陈瑶枝的声音略带苦涩，当年她意外听到大官人要买走阿兰，只要她还是处子身，可惜当时他失约了，不过陈瑶枝知道大官人身上穿的乃是宫中绣品，一定会来赎身的，所以在老鸨硬要阿兰接客，陈瑶枝下定决心代替了她。
“你对我的恩情，此生岂敢忘，只是大官人日夜要我习字要我学乐，在我求得他再发慈悲赎你，妓院已经被烧了，我一直以为你遇难了。”
那把火是她放的，当她看到周琪玉背着尹兆眉玩吹风车，昔日姐妹坐在华贵的轿中，而她只能委身在男子身下，她焉能甘心？
阿兰领着陈瑶枝去看了她为她立的墓碑，阿兰向她承诺，“你放心，我在王爷府里还可以说得上话，只要你愿意，今生我都会养你。”
陈瑶枝在看到墓碑便感动不已，再听见她这话泪流不止，阿兰为她擦了擦眼泪，两人又紧紧相拥，随后，陈瑶枝告诉了阿兰关于她和尹兆眉的故事，即尹兆眉抢了她的身份，阿兰发誓要为她夺回属于她的一切。
林扶桑思来想去还是约尹兆眉一见，见她还是从前打扮，他心里欢喜，向她招招手！
“最近好吗？妹妹。”
“最近好吗？扶桑。”
两人异口同声道，随后哈哈大笑，“真好，妹妹！”林扶桑想握着她的手，思来想去还是不要罢。
“你知道王爷从前喜欢谁吗？”林扶桑一谈起又变得忧心了。
“在这快乐的日子，我们不要谈那些！好不好？”尹兆眉对见到林扶桑感到实在太快乐了！
“我们叫壶酒，好不好？”林扶桑立即喊小二要了壶酒，“你会喝了吗？”
尹兆眉眯着眼睛摇摇头，林扶桑转头一笑，接着笑容凝固在身上，尹兆眉顺着林扶桑的眼神看去，她也停止了笑容，被看的人也笑容也消散了。
林安厦仍保持一家之主的风范，等待儿子去问候，林扶桑放下银子离开，尹兆眉快速扫过扶桑父亲外面的妻妾和儿子，美丽的夫人和他俊气的儿子，尹兆眉很想违心地说丑陋的女子和丑陋的儿子，她的教养令她屈身行一礼，那夫人和儿子也起身向她回礼。
“扶桑！”尹兆眉从身后追他，林扶桑已经折了回来，拉着她的手奔跑。
阿兰和陈瑶枝冷眼旁观，“我说得没错吧？她就是喜欢红杏出墙。”
阿兰亦觉得尹兆眉可怕，“只要能帮王爷，付出我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林扶桑在庙外停下了脚步，捂着脸，他的背在抽搐，尹兆眉轻轻地拍。
“我是不是很丢人很无礼。”林扶桑带着哭腔的声音。
尹兆眉安慰道：“你只是太爱你娘，太爱你爹了。”
“不，我不爱他！我恨他！”林扶桑抬起泪痕未擦净的脸，尹兆眉递给他手帕。
“扶桑，我也恨我爹娘，至少你还有真心实意爱你疼你的娘。”尹兆眉眨了眨眼，她才不会为不值得的人哭泣。
林扶桑红着眼，哑着声音，喊了她的小名。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