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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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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兆眉深深吸了口气,告诉林扶桑她童年走丢的真相,那不是意外,是刻意的人为,是她娘遇到算命的说她克父官运,当时她爹屡受官场打压,她娘便有意把她丢在大街上,让她自生自灭。
林扶桑握着拳头,眼里满是心疼,“是周琪玉收留你吗?”
尹兆眉点头又摇头,事实是她在陈家为奴为婢日日遭毒打,后陈家遭洗劫,周琪玉误把她当陈家小姐才能逃离苦海。
林扶桑气得一拳锤在墙上,原以为她眉心的是一颗痣,不曾想是被簪子生生戳出来的,他小心翼翼去抚摸那颗痣,他自己的手在流血却问她:“还疼吗?”
尹兆眉听后亦抑制不住哭意,周琪玉也总是要问她疼不疼,而她总是装作不懂,这次她点了点头,林扶桑首次逾矩地拥抱了她,“不哭,无论你是谁,我都会一直在你身边。”
伤心过后,尹兆眉替林扶桑包扎伤口,两人又继续嬉闹,但太阳总是要落下去,他们总得分开,在双方的明天见里不舍告别,明天他们不会再见,但明天有很多个。
王府的夜晚非常明亮,尹兆眉的内心却黑暗无比,李长京不知什么时候从她后面出现,还将她抱了起来。
“我会走路,我要自己走。”尹兆眉反抗,她真怕被林扶桑看到。
李长京抓不住她那些丝滑的衣裳,她才不会走路,李长京看着她扶着裙裾跑步的样子,傲梅独一支。
“查一查她今日去哪了?怎么眼睛红肿。”李长京吩咐阿南。
尹兆眉躺在床上,四周隐约传来笙歌的旋律,悠悠然然,成了她的催眠曲。
不知隔了多久,尹兆眉闻到一股酒气,在她床边停了一会儿,哗啦一声跪在地上,尹兆眉想睁眼时,李长京已在解她衣衫,她没有反抗,也懒得睁眼,但他的手法没有往日的温柔,尹兆眉猛地睁开眼,一张陌生可怕的脸正垂涎她要裸露出来的身子,尹兆眉大叫,对方被他吓了一跳,尹兆眉趁机逃跑。
冲到门边,打开门,大喊救命,陌生男把她抓了回去,尹兆眉重重摔在地上,脚不停往后退,“来人!我是北宸王妃!”
小厮说得没错,美是美,但脑子却不太正常,“过了今夜,你就是本王的王妃。”他边走边搓手,这话不假,他是藩王,李玄舟的十皇兄,没有参加过李长京的婚礼,不识得尹兆眉。
“你走开!你敢碰我,李长京准要了你的命!”尹兆眉摔的那一下太狠,好不容易才爬起来又被他攥住,“本王就是十一皇叔邀请来的。”
他跪在地上,向尹兆眉爬去,面目狰狞,尹兆眉顿时胃里翻涌,胡乱挥舞的手推倒了高木凳上的花瓶,碎片扎到了他的手,他疼得怪叫,“你以为你真的是王妃?本王给你脸你不要,看本王怎么让你听话!”
他跨过花瓶碎边,踩住尹兆眉攀爬的脚腕,自个儿解衣,尹兆眉使劲摇头,她看向屏风外挂着李长京的剑,陌生男也看到了,他还去拿了,尹兆眉瘸着脚逃,把椅子桌布都推倒,也没能拦他,他用那把剑抵住尹兆眉的下颚,她的眼泪落到了剑上,剑抖出涟漪,仿佛在为她哭泣。
“再动一个试试!”他□□道,用剑去挑她的衣衫,见尹兆眉要自尽,忙扔掉了剑,冲过去把她扑倒,尹兆眉双脚双手挣扎也没用,她忽然抓到了他扔掉的剑,与此同时,陌生男撕掉了她的上衣,尹兆眉的剑刺中了他的大腿,他疼得倒在了一边,尹兆眉爬走。
他还要扯她的下装,被李长京用一旁的凳子砸,他看到沾着血迹的剑还有一旁的污物,他目光狠毒地扫了一眼藩王,他吓得提起裤子逃,被侍卫按倒在地,“皇叔!你难道真要为了一个娼妓要了小侄儿的命!”
阿南挡住尹兆眉,喜儿颤抖着手为她穿好上衫,阿南听着她的呜咽,一把踹倒喜儿,“你不好好在边上伺候王妃,跑哪去了?”
喜儿跪在地上求饶,藩王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我是被栽赃的!长京啊!是你的人告诉我你要送我一个伶人啊!”
阿兰冷不丁开口道,“王爷,还是我替王妃检查一下,以免传出去有损王爷名声。”
什么检查?尹兆眉瞳孔放大,为什么还要检查她?
“我不要!”尹兆眉捂着耳朵尖叫。
李长京走过去恰好又看见那一滩,他站在最中间的位置,“传宫里的嬷嬷。”
阿南道:“王爷,这对王妃不太好吧?”
李长京冰冷的眼神落在阿南身上,同时也落入了阿南旁边的尹兆眉眼中,她起身要跑,阿南只得拦住她,尹兆眉无力地瘫在阿南身上。
阿兰攥紧拳头,她本想借此羞辱尹兆眉,她深深吸了口气。
尹兆眉艰难地张开脚,尽管闭着眼睛,眼泪还是止不住地流,“烦请王妃再张开。”嬷嬷浑厚的声音像一把生锈的锤子在锤她,即便她只是仔仔细细用起茧的手刮了刮。
藩王生怕嬷嬷也被收买了,他盯着在场的所有人,唯独不敢看李长京。
嬷嬷由宫女搀扶着向李长京回话:“回禀王爷,王妃今夜未曾行过房事。”
阿南命人先把藩王关起来,李长京吩咐人替尹兆眉沐浴,他一直在外等候,婢女出来告诉李长京,王妃不让她们碰。
尹兆眉缩在角落里,抱着膝盖,她浑身痛得要命,可她的耻辱更是钉在她的血肉里,她听见推门声,便骇得四处躲。
再见一双男子走近她,她手上握着的碎片扎了李长京的脚,“不要过来啊!我真的是北宸王妃!”尹兆眉抱着头,“是不是我是尹兆眉会比较好。”她摇了摇头,“只有陈瑶枝的时候不受欺负。”她痛苦地承认这个存在。
“尹兆眉,我求你别这样!”李长京不顾她的乱打把她锁在怀里,“以后都不会了,我答应你,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
“李长京!你最混蛋!”尹兆眉抓着他胸前的衣裳,李长京耐心地等她情绪稳定,他试探地去解她的衣裳,她握住他的手。
李长京柔柔地哄着她,尹兆眉方才松开手,李长京心疼地看着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轻轻地为她擦洗,他懂得脱自然也晓得穿。
李长京抱着她回房,婢女们全都红着脸,阿兰和陈瑶枝见到后不解,婢女们便小声告知,阿兰和陈瑶枝听后对视。
太医替她诊断都是外伤,修养几日,吃几帖药便好。
夜里,尹兆眉首次这么紧地抱李长京,她把他当成救命稻草,她呢喃道,“我真的是北宸王妃。”“我不要做王妃了,放开我。”
李长京眼圈发红,他怎么能让她受这罪?他捧着她的脸发现她正发热,他要去请太医,尹兆眉恳求他不要走。
李长京往外边喊了一句,阿南请来了太医,尹兆眉看到陌生人不让看,李长京只好把她抓住,“不要碰我。”尹兆眉又在哭了,李长京感到那般无力,他想起了当初他去找出嫁的林安羡被轰出来的感受,尹兆眉打开了她内心深处,“周琪玉,周琪玉,我不走了,我不乖,你不要不要我,好不好?”
太医真愿自己耳聋,他抖了一下手,把针扎偏了,尹兆眉痛得坐了起来,李长京听到周琪玉后气得不理她,漠视她下床。
尹兆眉要去找周琪玉,要亲口告诉他,她还是爱他!她打开门一阵寒风袭入,她冷得发抖还是要顶着风前进,阿南拦住了她,往里看李长京脸色,李长京板着脸把她抱进屋。
太医见王妃昏了,赶紧为她诊治,命人熬药,开了药,在王爷未治罪时火速离开。
李长京一喂她喝药,她就吐掉,“尹兆眉!你是不是成心的!”
尹兆眉张着的嘴不是要喝药更不可能道歉,她是在叫她爱的人,李长京抱着她,她开始反抗了,她推开李长京,靠近床角,睁着被汗被泪浸湿的眼睛,“我知道你是李长京,但我不要啊!我要周琪玉!”
尹兆眉失声痛哭,这场景李长京曾想过很多遍,可她每次都很顺从,如今仿佛他从前都是强迫她,他在怒火的边缘,尹兆眉爬过来握着他的手,“让我见一次周琪玉,我不能没有他!”
尹兆眉抬起她的下颚,她真的清醒吗?这只是她的后遗症,“真的不能吗?”尹兆眉直捣头,李长京把她靠在怀中,她用力抽出,李长京走到屏风,尹兆眉还在哀求他,他一狠心便出去了。
尹兆眉绝望地揪着所抓到的东西,她一开始不走就好了,他说过,在她之前只把陈瑶枝当表妹,等到她嫁给他,她就不是替代品了,她是周夫人,她突然发笑。
阿南大气不敢出,他用余光偷瞥李长京,永不低头的大将军居然俯首入狱见王妃的旧情人。
阿南命人解锁,周琪玉先是震惊随后是确定,李长京一个眼神也不给他。
周琪玉轻轻来到尹兆眉床边,即便他的脚还发疼,他看到她虚弱发红的脸,伸出手想要碰她的额头,又握住拳头缩了回来,尹兆眉在梦呓,“对不起,李长京。”
周琪玉的手顿了顿,又听见她嘟囔道:“可我爱的真是周琪玉,只有周琪玉。”
周琪玉握住她无助的手,尹兆眉感受到那股熟悉感,强撑着坐起身,周琪玉,真是周琪玉,这是他素来穿的衣裳,她整理了脸上沾着的头发。
阿南把药端给周琪玉,尹兆眉像在喝蜜似的,她连眼睛都没眨过,她牢牢盯着周琪玉,大概是怕在发梦罢。
“快睡罢!睡醒了病就好了。”尹兆眉摇摇头,抓着周琪玉的手放在脸上,周琪玉始终用宠溺独爱的眼神看她,她泛着笑睡着了。
阿南看着李长京的眼神越来越复杂,怎么会有这样的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