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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唐突的婚姻带来的恶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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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格博格恨死自己的心软了,她到底还是答应了腓力二世的求婚。
克努特六世也气死了,他诅咒她们的婚姻。他说:“妹妹啊,你一定会后悔的!”
可谁让腓力玩苦肉计那一套啊,明明英格博格都逃出了巴黎王宫,第二天清晨就听见随侍们叽叽喳喳的到处打听,一问才知腓力二世和她的绯闻现在传的神乎其神,人人都相信英格博格成为法兰克王后指日可待了。
“现在不答应也不行了!”克努特六世在他的办公桌前来回踱步:“不答应,你就是勾引法王的婊子……”
英格博格不是很能理解这里面的因果关系,怎么还成她勾引腓力了?
“可是哥哥你为什么不想我嫁给腓力?”她问:“多一个盟友不是更能助力你成就维京大业?尤其是法王这样的盟友。”
“这不一样!”克努特六世打断她。腓力二世是故意的,而自己却一时没看住,把妹妹给搭了进去:“我得给麦乔夫写信,我们得有所准备了……”
克努特六世忙着给首席大臣写信时,英格博格趴在一边,他们离得很近,有时英格博格挡住了阳光,克努特六世还会扒拉她两下……就像在家时一样温馨,只是这样的场景以后就不会有了吧。
为什么如此悲观呢?为什么英格博格此刻畅想的不是婚后的美满,而是与克努特分别的痛苦呢?是因为丹麦与欧亚大陆太过遥远了,克努特六世不会常来看她吗?
他不会常来的,英格博格知道他总是很忙,忙着复兴、忙着完成人们寄托在他身上的期望。克努特六世自幼被父王母后珍视,但与英格博格不同,他是优秀的继承人、勇猛的维京战士、不朽的冬青木——她们给他起名“克努特”,是要他能像克努特大帝一样。他肩负责任,作为妹妹,英格博格不能再让他忧虑了,或许这将是她能为他做的仅有的事了吧。
“你爱他吗?”克努特六世没有抬头看她,英格博格不以为然的举起手对着阳光摆弄无名指的银戒指。
“我觉得我是爱的……他总是吸引着我,就好像他身上有种令我说不出的独特的魅力!”
“钓小孩子的把戏罢了!”
“你看我说了你不高兴,我不说你更着急!”英格博格不满的撇嘴,她已经开始觉得克努特只是单纯的嫉妒自己比他先结婚了,以后说不定还会比他先有孩子。
克努特六世不理她了,英格博格也不想继续给他充当背景板,草草的解释自己要去用午饭就离开了。
这两周时间过的很快,腓力二世很快跟克努特六世定下了婚约——两周后,也就是今天,她终于结婚了。虽然一切都办的急急忙忙,但英格博格不是很介意,她本就不喜欢那么多繁文缛节。
女神啊,我觉得我挺幸福的!英格博格想:与腓力结婚不在她旅程计划之内,这是意外之喜,这证明她与这里有缘,女神希望她留在这!
至少今天的英格博格是无比开心与幸福的,她是真心实意的。
腓力二世一直没有正眼注视她,或许是怕英格博格棕色的眼眸看穿什么,不,她只是个涉世不深、被克努特保护的近乎天真的公主,她能看清什么?
腓力只在英格博格注意他之外的事上时转头看她,描绘她并不精致的法国元素浓厚的王后婚服。
总有人想要改变她,因为她是维京人的女人,而作为法国王后,英格博格身上的战士气质是最不必存在的,她只要生孩子就好了,不停地生,尽可能地为法王留下更多的血脉,所以英格博格的婚服上勾勒着盘根错节的藤蔓,有着多子多福的好寓意。
他们总以为这样能遮盖住英格伯格,但克努特六世对他的妹妹有一种来自血脉的自信,他自信他们骨血中的厚雪坚冰与沃土流水不同,可有时这种自信也让克努特六世害怕,假若英格博格不愿遵从如剥皮抽筋般的改变,那等待她的未来将会无比黑暗。指望腓力?腓力又不爱她,怎么会尊重她?
到那时克努特六世便是英格博格唯一的后盾,她的后盾越强大,她在法国过得就越安宁。
此刻英格伯格笑颜多么美丽,他想嘴角不免露出一丝苦笑。
奥丁神啊!保佑她吧!
克努特六世是想这么说来着的,但他又反应过来,他与英格博格正在一个基督教国家与一位基督教国王举行基督教婚礼,这是否算作对英灵殿众神的背叛?
他抬头望了望窗外的太阳。
在各种复杂情绪的加持下,婚礼终于要接近尾声了。现在是傍晚,太阳已经下山了,克努特与英格博格都看不见太阳了。英格博格很紧张,完美符合一个新婚年轻女孩的样子。
“一会儿我就要和腓力单独相处了。”她避开众多侍女、贵族,和克努特六世躲在一旁,她紧紧拉住对方的手,兴奋的脸上泛着潮红。身处异国他乡,有些事她只能向年长的哥哥请教:“你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默了半响,不等克努特回答,英格博格拉下脸:“哦,我想起来了,你还没结婚呢!”
克努特六世指着英格博格,怒火直堵在心口:“小丫头片子,才当上法王后就敢这么顶撞王兄是吗?”
“哦对,你还没结婚,是因为你的维京大业!”英格博格一拍手,连忙找补,惹毛克努特六世可不是个明智的选择:“对对对,我们‘克努特大帝’这是舍小爱!”
克努特六世还算满意的点点头。
他今晚没什么开口说话的欲望,但有些话现在不说以后就真的没机会了。如果母后还在,做这件事的一定不是自己。克努特六世想。这太磨叽了,与他平时雷厉风行的人设严重不符。虽然克努特心里这样想,但他还是握着亲生妹妹的手嘱咐了好久,最后的最后,这个高大勇武的国王难得的说——
“丹麦永远是你的家。”
这句话是他硬挤出来的,他挺不好意思的,但英格博格得知道。即使英格博格确实知道,那也得由克努特亲口说出来,不然英格博格会没有安全感,她会害怕,然后在法国受委屈。
英格博格没有泪流满面,她甚至还想嘲笑他,没真的笑出来是顾及他的脸面。
英格博格不仅知道这句话,她还知道克努特六世想说他爱他、他舍不得她、父母曾让他保护好她但他没做到…………好多好多。
“行了,哥哥。”英格博格点点头,微笑着。恍惚间,克努特六世觉得她成熟稳重了许多,不像那个吵闹的小公主。她说:“我该走了,若是腓力见我不在寝宫就完了。”
克努特六世没再留她,目送她拖着长长的披风从路口消失。
英格博格一路小跑,在推门后的一瞬,看清了腓力惊异的脸。
“我以为你逃婚了。”腓力说。
“这个玩笑并不好笑。” 英格博格见他十分平静地站在窗边,松口气,瘫在靠近窗边的丝绒沙发里休息。
腓力二世像是被逗笑了,他湛蓝的眼眸泛起涟漪:“我的王后,你去见了哪家英俊的骑士?”
“我家的。”她毫不避讳的说:“我哥哥,克努特六世,你的大舅哥。我的陛下。”
“哦。” 腓力二世笑语嫣然,一步步接近英格博格,甚至让英格伯格觉得他今夜格外迷人。她听他说:“那我就不是你家英俊的骑士吗?”
英格博格站起身,将腓力又逼回窗边,英格博格微微仰头,拉着腓力的手环住自己的腰。他们动作亲呢,彼此都我们的见彼此的衣襟的香气。
“你真的爱我吗?腓力二世。”英格博格问。
“当然,我的王后。”腓力二世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