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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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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宫侍一左一右扶着挺着大肚子的春贵君手臂姗姗来迟,春贵君蹲下行礼:“妾侍拜见太君侍,祝太君侍福如东海水长流,寿比松柏岁不老,只是近日肚中孩儿翻腾得厉害,今日妾侍来晚了,还请太君侍责罚。”
“你这快到日子了吧?如今最要紧的是平平安安把我的小皇孙生下才是要紧,快起来,这么大肚子看着就辛苦,予福扶着他坐下喝喝茶。”
那老侍子将春贵君扶起坐下,这一座更显他的肚子突出,周逸坐他对面看得清楚,中秋节见时还未觉得他的脸这么肿胀,手指也肿起来,皮肤泛红,额头好些斑白粉都盖不住,看得他愈发心惊,男子生育变化如此大吗?这个胖男人哪里看得出当年芝兰玉树的模样?
春君侍起头送上寿礼,是百年人参一对,依照各人位分,接着是周逸献寿礼,一幅玄鸟展翅腾飞图,本朝先祖以玄鸟为尊,是李福派人给他的,二十年前著名才女苏启的画作,可遇不可求,众人皆围过来细细观看,啧啧称奇,太君侍看后点点头,甚是满意。
接着便是王德君献礼,是以金丝线所秀的《心经》,孙贤君呈上红玉珊瑚描金寿碗一对,其余各贵侍一一献礼,如此一通下来,热热闹闹的不觉已至中午了。
“皇上驾到!”
众人起身行礼,身穿玄色的高挑女人昂首挺胸走路带风向主坐走去,郑忠义在后面小跑跟上,女人弯腰行礼:“孩儿祝父亲明月昌明,松鹤长春,岁岁今朝,永享安康。”
赵太君侍起身将她拉入座,笑道:“皇上事务繁忙要多注意身体啊,为父听闻儿最近有些咳嗽,可好些了?”
夏奎点点头,众君侍与她行礼,她抬了抬手以示起身,看到春子予的肚子似乎更大了些,便问他:“子予,朕瞧你的肚子又大了点,身体怎么样?怎么看着这么憔悴?”
“回皇上话,姜太医说男子怀孕后期胎儿长得快,所以肚子也更大一点,人也更辛苦,不过能为陛下繁衍子嗣,辛苦一点也没什么。”
其余男子听到他说繁衍子嗣,生育过的无所谓,未生育过侍宠过的暗暗噔他一眼,还有的看着周逸,大家都是在宫里待久的老人,也多少了解陛下的秉性,对她胃口的她长宠不衰,不讨她喜欢的再漂亮也不会看一眼,除了去世的君后,这么多年她最喜欢的还是春子予,不过现在换成了周逸,自中秋夜复宠后,他侍宠的最多,又升了位分,怕是不久,他也要有孩子了。
“子予多注意休息,朕等着你给朕生个大胖女儿呢!哈哈哈”皇上笑了,众人跟着齐笑。
屋内喜气洋洋,热闹非常,这次周逸看到李福带着四个小中使抬着一箱东西走进来。
“这是什么?”夏奎问道。
郑忠义上前弯腰:“太君侍洪福齐天,奴才斗胆为陛下献给太君侍的寿礼。”
“打开看看。”
“是。”四个小中使打开大木箱,将里面的物品轻轻放置地面,摆好,抬箱离去。
“这是?”赵太君侍看不清上面的图案,只瞧见远远一个大东西,起身走进细看,轻抚上面的秀线,惊讶道:
“这是双面刺绣,真漂亮啊,这么大一副,可要费不少心思吧?”
郑忠义示意李福回话:“奴才原本想走访整个江南寻得,可巧的是奴才刚到琅洲就遇到一个绸缎行商人,这商人正在店里唉声叹气,奴才就问她‘你为什么叹气啊?’她告诉奴才,说她家手艺最好的秀男一个月前做了一个奇梦,梦到一个脚踩祥云的仙子告诉他,凡间有位贵人要过寿辰,这贵人敬畏天地神灵,诚心所直,仙界有感,于是让他秀作江山锦绣贺寿图给贵人,并且给了他一个金丹作为报酬,这个秀男醒来手心发烫,便看到一颗白色丸子,香气异常,男子吃下金丹感觉自己有无穷的力量,于是立马起线构图,不眠不休不吃不喝一个月便成了此作。”李福停顿了一下。
众人安静听她讲这个故事,老太君侍也看着她,周逸听到她停顿,着急问:“然后呢?”
李福笑了一下,回到:“这作品又华丽又精美,还是仙子特地指示必须给贵人的,老板就愁啊,他哪里认得什么贵人,她知道最尊贵的就是知府大人了,可是知府大人家里没人过寿辰啊,他整日提心吊胆,即怕这么好的东西被人知道偷去,又怕没人知道给不到贵人仙子降罪于她,于是奴才就掏出令牌,告诉她我是宫里的人,特地前来寻我们老爷最喜欢的双面绣作,她知道后立马带我去看这宝贝,还是装在刚才的大箱子里,当时奴才一看立马就觉得这正是奴才要找的东西,奴才说我们太君侍要过寿辰,她二话不说立马把东西打包送给奴才,奴才给她钱她都不要,她说这是仙人给太君侍的,是仙人给太君侍的祝福,祝太君侍福寿安康,福泽万年。”
郑忠义跪下高呼:“太君侍福寿安康,福泽万年!”
众人立即跪下齐呼:“太君侍福寿安康,福泽万年!”悬梁绕耳不绝。
赵太君侍被这高声的祝福震晕心神,浑身发热,不由自主产生一种强烈的兴奋,大笑道:“好好好!起来吧孩子们。”
众人起身,夏奎起身来到太君侍身边道:“郑忠义,这东西不错,有赏!”
“谢陛下!”
“父亲,不早了,阳儿和勇儿已经在那边等了,咱们过去用膳吧。”太君侍点点头,夏奎扶着他在前走,其余人在后鱼贯而出,周逸故意落在最后面想跟李福说句话。
“你刚才讲的真的假的?真有仙子托梦送金丹?”周逸低声问李福,其实他是想找个借口跟她说句话,太长时间没见,感觉都生疏不少。
“奴才听闻周淑君重获恩宠,恭喜贺喜。”说完不再理会他,低头快步跟上前面的郑忠义。
周逸抬手想叫住她,问她是什么意思,习竹挡下他的手对他摇了摇头。
众人一一落座,怀安王果然在场,还有勇安王,当今二皇女,先君后唯一的女儿,另还有些未出嫁的皇子,献礼贺寿,一片热闹温馨。
李福站在陛下身后伺候,不漏痕迹的打量怀安王与春贵君之间的氛围,怀安王除了敬酒时看春贵君,其余时候并未多看,到是春贵君注视她许久,连宴会后分开也是依依不舍的眼神。
宴会后李福回到小院休息,冯番在缝补着衣物,看着像是她的中衣,见她回来连忙站起比划,问她是否吃饭,她点点头回到屋内半靠在枕头上眯着眼,春贵君的眼神让她确认了孔二说的是真的,二人真的有私情,怀安王好不容易回京,今晚想必两人一定会相聚幽会叙旧,或是转达情报?难道春贵君知道了道士的秘言?如今太女迟迟未立,陛下明说是观察考验所有皇女,暗地里却在培养勇安王的势力,怀安王因频繁打仗镇压起义农民牢牢把控兵权,若是执意立勇安王必定会激起怀安王的不满,到时候又将会是一场腥风血雨,怎么样才能既为兄报仇杀掉春贵君,又能全身而退离开皇宫呢?李福陷入沉思。
“李中使在吗?我们主子周淑君找您。”小凳子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我身体不适,去不了。”李福回复道,如今周逸既得恩宠,又晋升后宫四君之一,她已经回报了周逸的当时对她兄长的善心,为他找药治病,各种奇珍异宝偷偷送给他哄他开心,已回报他对她的知遇之恩,如今她已经不欠他的了。
“李中使,我们主子说有急事,你看……”小凳子的声音又穿了进来,像飞来的麻绳要死死勒住她的脖子,迫使她就范。
“今日去不了,等我养好身体再去。”她强硬又灵活的躲避掉麻绳。
门外脚步声渐远,李福吩咐冯番把院门门栓扣上,不是要事就说她不在。
她好容易休息一天,晚上还要去守株待兔,就这会能休息,她想好好休息一下,褪去外衣,盖上棉被,正迷迷糊糊将睡要睡时,一个人推开了她寝屋的门。
“冯叔,我刚要睡着,您老人家让我睡会吧,困死了。”李福闭着眼哀求道。
门声又响起,李福以为冯叔出去了,昏昏欲睡间突然背后传来拥挤感,她吓得立马坐起来。
“周淑君,你怎么穿成这样?还有这是我的床,请你下去。”李福头困得直发昏,又被人打扰,心里猛升强烈的烦躁,即使看到是他,说话也不客气起来。
午宴明艳大气的衣物被换成宫里侍子穿的宫服,头上的金钗换成了银簪,躺在她的床上,脸上却带着韫怒,李福搞不懂他在干什么。
周逸的手飞快在李福的额头上摸了一下,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