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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   “哎呦,瞧您说的,能太君侍献礼,为大中使分忧是我的荣幸,哪能收您的银子呢!”陈伟摆摆手。

      “你太客气了,你不收银子,但我也不能白拿你的宝贝,我也送你一件宝贝,咱们宝贝换宝贝如何?汪财!把礼物拿过来。”李福叫道。

      汪财被挤在人群后面,听到李福叫她,沉着应了一声,将礼盒从包裹里取出,双手端来,递给陈维。

      “这这、这怎么好意思呢!”陈维左看右看,一脸为难的样子。

      “打开看看,”李福绕着屏风一圈,摸了摸底座,是上好的雕花木,不用换了。

      陈维小心翼翼打开礼盒,是一粒如婴儿半个拳头大小的白玉珍珠,她眼睛瞪大了,虽然她的宝贝价值连城,可手上的东西是有价无市啊,这买卖她可赚到了,陈维大脑又冷静下来,她做买卖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在吃皇粮的手上占过便宜,况且她原本是没想过要钱的,只想卖个人情给她,未雨绸缪,为着以后遇到麻烦能多条路走走,可对方却把这宝贝给她是什么意思?莫非是不想占她的人情?

      李福又看又摸不时点点头,她对着汪财耳语半晌,汪财点点头转身离去。

      “陈员外不要客气,我虽是宫里出来的,可干不出借名掠夺之事,我的宝贝你收下,你的宝贝我带走,这个买卖你不亏……”这东海珍珠是她杀那几个蠹虫抄来的,多数记入礼库,她私留了三个,一个献给郑忠义,两个作办事用。

      陈维见她行事光明磊落,与那些吃拿要的人截然相反,不由得钦佩,再者她是生意人,有的赚就高兴,连忙弯腰点头,对李福说尽溢美之词。

      不多时,汪财带来十多名魁梧女人,若靠她们二人护送回京是不行的,这一路上匪盗不少,这些是她跟琅洲衙门借的兵,有她们在就不怕了。

      众人忙忙碌碌,李福不愿久待,将东西捆绑好后搬到马车上用干草围了一圈,捆扎系好便启程回京,陈维领人在后相送,直到看不见她们人影方停。

      李福给汪财一大笔钱,让她先带人护送贺礼回京,她还有要事要做,汪财点点头,李福骑马向东边狂奔,因为前几日接到一鹤阁的密信,查到与她兄长死亡有关的老宫人的信息,这个宫人是原教礼司的老公公,跟她兄长关系密切,兄长病死后他突然出宫,从此了无音讯,想知道兄长病死的真相,就必须找到这个老宫人。

      李福驾马疾奔赶去琅洲底下的一个小县,月上柳梢,琅洲的秋夜没有北方的寒冷,只有凉爽的微风,可这微风怎能吹灭一个复仇人的心火呢。

      东河头第三户,李福在一个小院门前下马,三拍三叩,一个廋高的女子举着灯笼开门,灯笼凑近李福的脸,她压低声音问道:

      “你是李福?”

      “是我,你是一蛇?”

      “是,进来吧,你要的人就在左边第二间。”她侧身让道。

      李福面色沉稳,可急切的步伐还是暴露了她内心的紧张,她深呼吸,一把推开木门,木门“吱呀”吵醒了里面蜷缩在角落,四肢被麻绳捆绑,嘴里塞着一团粗布的男人。

      “呜呜呜!”男人看到她急切的发出声音,趴在地上扭动。

      “孔二,你认识李蒙吗?”李福走到他面前,蹲下钳住他的下巴逼视他。

      男人一脸震惊,惊恐地摇头,李福冷笑一声,起身拔出佩剑,锋利的剑头带着慑人的寒气指着他,男人吓得一愣,随后眼泪鼻涕一起涌出,猛地点头。

      “呜呜呜!”男人跪下来,不停地超李福磕头。

      “噌!”剑回鞘,男人口中的粗布被取出,哭求道:“大人!好人!求您高抬贵手放过我!求求您!”

      “净事局的李蒙被谁害死的?”

      男人的嘴唇颤抖,一句话都说不出,过了几息,仿佛下定某种决心,哑着嗓子开口:

      “你是他的家人?你斗不过他们,宫里的秀子、奴才的性命不过是他们手中的玩物,他看到不该看到的,知道不该知道的事,当然得死!”

      “谁杀了他?他看到了什么?再不说我就杀了你!”李福狠狠说道。

      “春贵侍和怀安王私下苟且,被他撞见,春贵侍把他毒死啦!毒死啦!毒死啦!”男人疯癫叫嚷起来。

      “你怎么知道的?”怀安王是陛下长女,父亲是原太女府的小侍,出身低微,性情狠辣,心思深沉,陛下素不喜她,故一直未立太女,她跟春贵君怎么搅在一起?

      “这个傻子!傻子!被春贵侍要去服侍,过一个月他来找我,那时候他不停地咳嗽,手帕上都是血,他求我帮他送封信回家,他说他活不成了,他说他看到春贵侍和怀安王……他死了,他们把他扔到乱葬岗上,可怜!可怜啊!”

      李福忍下心中的怒火拔剑斩断他身上的麻绳,问他最后一个问题:

      “你是怎么出宫的?”

      “我买通了净事局的小宫人,藏在粪水里出来的,我不出来我也会死,我帮过李蒙,春贵侍早晚会查到我的。”

      李福叹了口气,掏出荷包的银票给他,“这些是谢谢你对我兄长的帮助还有此番的赔罪,失礼了,日后若是有需要我帮忙的,可以联系外面的女人找我,我叫李福。”

      李福来到院中,那叫“一蛇”的高廋女人坐在石磨盘上看着她,灯笼在她手里一晃一晃的。

      “麻烦你送他回家。”

      “二百两。”

      一个坚硬的东西猝不及防的砸在她怀中,她举灯一看,竟是个小金条,就喜欢这么大方的雇主!

      李福驾马而去,在这寂静的深夜只有声声马蹄回荡,渐行渐远。

      卫樱手里拿着一双厚袜子,玉竹躺在里侧看着他一针一线在秀着一朵桃花上黄色的花蕊,看了半晌,猛然叹了口气。

      “你个小孩子叹什么气?”

      “哥,你说她都拒绝你了,你还给她绣花送袜子,这不是热脸贴她冷屁股吗?”

      “那是冷屁股吗?那是大恩人,你忘了是她救的你吗?”

      “我没忘啊,我日日都跟上天保佑我的救命恩人长命百岁,哥,你说要不我也给她做点什么东西呢?”

      “你的手艺别糟蹋布了,我们是一家人,我给她做也一样。”卫樱嘴角勾起,面如桃花春色,玉竹年龄小,听到他哥说他做,便安心翻个姿势昏昏睡去,哪里识得对面男子的春心。

      又过三日,李福带着汪财在宫门口停下,李福从袖里掏出几张百两银票递给领头的兵人,那人也不客气,爽快接下,双方又说一番客气话,李福看着这十多人回去,验过身份,与汪财驾车进入,直奔郑忠义处。

      “好好!”郑忠义像当时看屏风的李福一样,围着转圈细看,这技巧工艺比宫里的还要巧妙,郑忠义点点头,太君侍虽不是太君后,却是把陛下一口口奶大的,陛下对他比太君后还要亲近三分,此物讨得太君侍欢心便是讨得陛下欢心,花多少钱都值。

      李福站在一旁,听到郑忠义装似随口一问:“花了多少钱?”

      “没花多少钱,我从琅洲的绸缎商寻的,那人看到我吓个半死,听到说给宫里贵人献礼,立马打包让我抬走,可白拿人家东西也影响宫里办事的名声,我自己做主给了她一千两银子……”

      “嗯,一千两不算多,这事你办得很好,银子从官上出,回头我让人给你送过去,不会让你自掏腰包,你这俩日休息休息,回去吧。”

      “谢干娘,女儿先下去了。”

      李福回到小院,让冯番准备一通热水,她要洗澡,一连好几日的奔波,她不常流汗身上虽没什么臭味但也脏兮兮的。

      她将热水倒进浴桶,又倒些凉水,脱下脏衣整个人浸泡在水里,她仰头靠在桶边将搓澡巾打湿覆盖在眼睛上,缓解眼睛的酸涩,心里一直思量孔二说的话,春贵君母家是菱州知州,怀安王四年前去过菱州镇压过暴乱,莫非二人是在那时相识的?怀安王一年多前成亲去了封地,是在那之前?春贵君怀胎如今怀胎八个月,约莫是在大节期间,当时王公贵族皆在宫里相聚酒宴,怀安王带着王君也在,难道?难道!

      李福冷笑一声,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此时院门吱呀一声,李福以为是冯番取饭食回来,取下湿巾揉搓身上的灰尘,水声响动之间李福好像听到有人在喊,突然寝屋门被推开,一张秀丽白皙的脸露了出来,是卫樱!

      李福心里一紧,飞快背过身去,喝道:“出去!”要是被人知道她是真女人假中使,不光她要死,当年给她动身的人也要死,跟她有关系的人都逃不了干系!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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