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月照西厢》书半夏画深秋

43、春梦了无痕

　　方抚月意识到她不用再把东宫的事、霍安瑾的事全部抗在肩上，可以慢慢的放手后，只觉得浑身都舒坦了。

　　再想想两年后她就可以在宫外自由自在的溜达了，更是恨不得现在就找个地方仰天长啸。

　　这天回去后，方抚月就跟霍安瑾说了一声，将暗卫交到了陈贾的手里，从今以后霍安瑾再想吩咐暗卫做什么，就不是让她去传达，而是让陈贾去传达了。

　　然后方抚月就开始在东宫寻摸起了适合接手她工作的人。

　　她才刚寻摸了没几天，被霍安瑾荣养了多年的苏嬷嬷就找到了她，身后还跟着个看起来有些怯生生的小姑娘。

　　苏嬷嬷的年纪已经不小了，方抚月赶紧走了过去将她扶进屋坐下：“嬷嬷，您有事叫我就行了，怎么还劳烦您过来找我呢。”

　　“我这不是有求于你嘛，有求于人还让人家上门，世上可没有这样的道理。”苏嬷嬷说着说着就将身后那个小姑娘推了出来。

　　“这丫头叫苏青青，是我的族侄女，去年来京城投奔我的，我想着她小小年纪没有去处，人也还算聪明，干脆就将她带进了宫里，这不，她们这批宫人要分配去处了，我就将她带过来让你看看。”

　　方抚月懂了苏嬷嬷的意思。

　　“嬷嬷，您的眼光我是信得过的，您觉得她聪明那她必然不差，还用我看什么？直接将她领进来东宫就是了。”

　　苏嬷嬷满意的笑了笑便带着苏青青离开了。

　　然后方抚月就继续在东宫寻摸起了接班的人，整整找了半年方抚月才定下来了两个人，一个是家里遭了灾逃难来京城投奔亲人意外进宫的江烟，另一个则是苏嬷嬷的那个族侄女苏青青。

　　方抚月将手里的工作分别交给了两人。

　　苏青青更懂得审时度势，就让她处理东宫对外的事务，这样不容易得罪人，江烟心思更细，就让她接手霍安瑾身边的事，这样才能更好伺候霍安瑾。

　　接下来的时间里方抚月就专心的调教起了二人。

　　对于苏青青，她主要教导的是对于人际关系的处理，比如哪两位家不和，所以给他们送礼的时候不能送可以用来比较的，这家送的名家画作，那家就送个玉雕的摆件这样。

　　对于江烟，她主要教导的是霍安瑾的好恶，比如霍安瑾喜欢的颜色跟讨厌的颜色之类的，这其中又以恶为主，毕竟讨霍安瑾欢心不一定有赏，但是让霍安瑾不快却一定有罚。

　　不过除了在这一系列的事情以外，还有件事是方抚月推脱不了的，不适合交给她们，必须由方抚月来做的，那就是给霍安瑾寻找教导她周公之礼的宫人。

　　霍安瑾已经十四了，再过一年就十五了，也到了知人事的年纪了。

　　江烟跟比霍安瑾大两岁，苏青青比霍安瑾大一岁，两个丫头都还是孩子，这样的事自然是不能交给她们的，只能由方抚月来。

　　方抚月便吩咐江烟去把东宫的宫人名录拿来，毕竟东宫的宫人是经过郑晚溪跟她两轮筛选的，出问题的概率不大，选择让她们来教导霍安瑾比较不容易出岔子。

　　然后方抚月就看到苏青青拿着宫人名录过来了。

　　方抚月有些疑惑却也没有太放在心上，她出宫后东宫也是交给苏青青跟江烟打理，虽说她是给她们俩分了工，但具体怎么做还是得她们俩商量着来。

　　方抚月接过苏青青手里的名录便示意她可以忙去了，毕竟东宫的宫人可不少，名录自然是厚厚的一本，方抚月得看好几天，暂时是没空再教她们什么了。

　　不过苏青青却并没有离开，而是虚掩上了门，在方抚月疑惑的眼神中跪了下去。

　　“姑姑，我…想毛遂自荐。”

　　方抚月皱眉。

　　“青青，你知道我是在给殿下挑选教导人事的宫女吗？”

　　“我知道。”

　　“青青，你确定吗？”

　　“我确定”

　　如果是别人，方抚月这个时候也就不劝了，但是苏青青可是方抚月精心调教了好些日子的人，所以方抚月对她的性子也有几分了解，不适合宫廷也不容易讨霍安瑾喜欢。

　　但是直接说出来方抚月又怕伤了苏青青的心，只能想办法拐着弯的打消她的这个念头。

　　“青青，你听我说，虽说通房宫女的前景看似比普通宫人好，但是你要清楚，宫妃一年难得见家人一面，宫人却每个月都能见到家人，宫妃这辈子都没有出宫的可能，宫人满了25就能出宫，你再仔细想想吧。”

　　苏青青叹了口气。

　　“姑姑，我是认真考虑过了的。”

　　“我是被家人卖了才偷跑出来上京投奔姑妈的，所以我并不打算出宫，也没有什么需要见的亲人，我要的只是一个能确保我能在宫里待到死的法子。”

　　“成为在殿下面前说得上话的宫人待遇是好，对于我来说却不够稳定，因为我总有伺候不动的那天，到了那个时候我该怎么办呢？圣上会将我像姑妈那样荣养起来吗？这谁都不知道。”

　　“但是妃嫔就不一样了，作为教导殿下通晓人事的宫人，殿下登基后最少能得个嫔位，最低也是个一宫之主，日后成了太妃也不用担心养老的问题，这种情况对于我来说再合适不过了。”

　　听着苏青青这明显经过了深思熟虑的分析，方抚月只能叹了口气，将她划入了通房宫女的范畴。

　　然后方抚月又挑了两个宫人，一共三个通房宫女的预备役，就等着霍安瑾满15岁后安排她们值夜，至于接下来的事就看她们自己的了。

　　现在距离霍安瑾十五岁还有一年，郑晚溪那边让宋嬷嬷教导三人关于床上的事，要怎么引导霍安瑾才不会让他反感，又要怎么做才能让霍安瑾感到舒服，这些通通要教。

　　除此之外，方抚月出于私心还给苏青青了一些私人授课，比如霍安瑾喜欢的熏香跟妆容搭配，还有霍安瑾的一些习惯，什么动作表示鼓励之类的，方抚月通通教给了苏青青。

　　不过因为苏青青白天得跟着宋嬷嬷学，所以方抚月都是晚上教她的，至于白天，方抚月则要将之前交给苏青青的事再给江烟教一遍，毕竟苏青青是即将成为霍安瑾后宅的人。

　　而后宅的女人，只有正妻才掌权的资格，苏青青一个通房自然是不能再接触原先那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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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着还有一年不到的时间霍安瑾就要十五了，陈贾看着方抚月准备的三个通房宫女，心里突然冒出了个主意。

　　要知道霍安瑾现在可还从未经历过人事，要是在面对那些宫女的时候落于下风岂不是很丢人？

　　为了让霍安瑾到时候不至于露怯，陈贾趁着出宫办事的时候从宫外带了不少房中术的秘本回来，却又担心霍安瑾会抹不开面子拒绝他的好意，便将这些书藏在了书房里的架子上。

　　这天霍安瑾在完成了功课后就随手从架子上抽了本书来看，翻开之后他动作迅速的合上了，面色通红的他像做贼一样四处张望，发现没人注意到他后赶紧将手里的书收在了抽屉里，再没有碰一下。

　　但是他虽然没再碰那本书，那‘惊鸿一瞥’看到的画面却一直在他的脑海里萦绕不去，于是这天晚上，霍安瑾难得的没有回寝殿而是睡在了书房里。

　　他趁着值夜的人不注意，偷偷的将那本书摸到怀里，就着房内昏暗的几盏油灯偷偷的看了起来，越看越兴奋的他不知不觉就看完了整本书，然后才心满意足的把书扔到了架子上睡觉去了。

　　这天夜里，霍安瑾久违的梦到了两年前遇刺的事，只是在梦里，他并没有像当时一样比方抚月矮上一头，而是像现在这样比方抚月高了不少，可以轻松将方抚月揽入怀中的程度。

　　掉下山崖后，两人依旧马不停蹄的跑到了那个山洞躲着，一切的一切都跟两年前发生的别无二致。

　　在方抚月把他藏进去棕熊肚子里后不久，他因为过于担心从棕熊的肚子里爬了出来，然后就看到了方抚月。

　　他看到方抚月被那个看不清脸的男人压在身下为所欲为，他看到那个男人在方抚月的身上留下了一个个暧昧的痕迹，他看到方抚月发出了甜腻的呻吟，他看到方抚月解开了长发，他看到方抚月跨坐在了那个男人的身上。

　　然后霍安瑾就惊讶的看到方抚月又娇又媚的看了过来——这是两年前没有发生的事情。

　　就在霍安瑾疑惑的时候，一阵天旋地转，他发现自己成了方抚月身下的人，方抚月正捧着他的脸动情的向他索取。

　　霍安瑾来不及思考，下意识的吻了上去，手则是顺着方抚月光滑的背脊向下滑去，一路滑进了方抚月的亵裤里。

　　然后霍安瑾就没有心思去思考这是怎么一回事了，他只能听到方抚月在他耳边的喘息，像是勾引又像是鼓励。

　　他下意识的掐着方抚月的腰动了起来，还不忘在方抚月的身上留下一个又一个属于他的印记。

　　然后霍安瑾就无师自通的按照那本书里的动作折腾起了方抚月，将方抚月像面团一样困在怀里捏圆搓扁，在霍安瑾的索求无度下，方抚月的声音都沙哑了，眼角还泛出了泪花。

　　听着方抚月带着哭腔的声音，霍安瑾却只觉得更加兴奋。

　　嘴上哄着方抚月马上就结束了，动作却依旧肆意，并没有慢下来的迹象，更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这一晚，霍安瑾十分的畅快，畅快到他睡过了头，被方抚月叫醒的时候还有些意犹未尽，然后他就看到了眼前的方抚月。

　　一时之间，霍安瑾都有些分不清现在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了。

　　他迷茫的伸出手去，在众人的注视下伸向了方抚月的衣襟，然后就被恼羞成怒的方抚月拍开了手。

　　霍安瑾却顾不得周围的人惊诧莫名的眼神，脑子里满满的都是同一个问题——昨晚他明明在方抚月的身上留下了那么多的印记，怎么现在却一个都没有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