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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异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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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萍跟在沐元盛身后,一路上都小心翼翼打量着沐元盛神色,等回了公主府,接过沐元盛手中长鞭。试探地说道:“殿下,你别生气。”
沐元盛抬眼,发现旁边的青禾也是一脸担忧,“怎么了?我生什么气?”
青禾听了只觉得不好,坏了坏了,公主这次可是被气大发了。
青萍解释道:“您与沈时川向来不和,如今与他被扯上关系,您心里肯定不好受。”
沐元盛更加奇怪,“我和沈时川不和,我怎么不知道这回事?”
青禾眼里满是不解,“殿下,你在学堂时不是和沈公子起争执,还把他推到了湖里吗?”
沐元盛这才想起来,“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可那只是意外。”
二人这才知道原来是一场误会,“那就好,殿下您这一路都面色沉重,我和青萍还以为你心情很不好。”
沐元盛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再说了驸马而已,只是个名头罢了,无论是谁,于她而言并不重要。
“并不是因为赐婚,我在想别的事。”
“什么事?”青萍想不出来除了刚才英国公夫人乱点鸳鸯谱外还有什么事能让长公主烦忧。
沐元盛想起冯廷龙靠近时浓烈的血腥味,自己将其甩到地上,却只见他捂着摔伤的位置,既然不是旧伤,那是因为什么?
“派人去盯着冯廷龙,他去哪?见了谁?做了什么?都要弄清楚。”
“是,殿下。”青禾了然,原来是因为这个,说起来,殿下今日赏美景的时间都被他破坏了。
不长眼的家伙,非要凑上来,得揪住他的错处让他吃点苦头。
青萍想的更多些,殿下不是意气用事之人,难道今日发现了什么吗?
转头去看,沐元盛轻轻地打了下哈欠,“殿下,天色已晚,奴婢服侍您休息吧。”
夜幕低垂,四周一片寂静,沐元盛感觉自己的双手被捆住,动弹不得。
心中闪过一丝惊慌,忽又马上反应过来,自己又做梦了。
沐元盛试探地活动了下手腕,但是被缠得极紧,连一丝活动空间都无。
挣脱不了沐元盛反而冷静下来,这次又是怎样的梦?
正思索着,忽听到脚步声走来,来人似乎很是悠闲,不紧不慢地踱步,沐元盛感觉到这具身体开始细微地颤抖起来。
尚未等她反应过来,只听到鞭声响起,却未打到身上,只在身侧落下,长鞭带起的风将脸颊旁发丝吹到脸上。
身体颤抖地更为厉害,来人仿佛很满意其反应,往前走了一步,轻柔地将脸上一缕头发拨到耳后。
沐元盛甚至能感觉到他的呼吸,紧接着,长鞭重重挥起,身上传来火辣辣的痛感,仿佛有无数根针扎进了皮肤,鞭子竟还泡了盐水。
接下来的时间,此人像是逗鼠一般,挥几鞭子之后又空响一下,他好像很享受这个过程。
这简直是虐杀。
沐元盛眼前闪过一片片白光,感受不到身边事物,其他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只剩下了痛苦。
清晨,青萍按惯例唤沐元盛起床,掀起帐幔却只见自家殿下已坐起身。
“殿下,您今日怎么起的这般早?”
青禾凑近想扶沐元盛起来,离近后才看到长公主脸庞发红,眼里似有火苗燃烧,双手紧紧攥着被角。
“殿下,怎么了?”青萍不解,殿下怎么一早看上去就这么生气。
沐元盛还在愤怒情绪中没有脱离,昨夜的人并未出声,虽不知其身份,然而鞭声响起那刻,她心中忽然有了一个猜测。
“无事。”待一切收拾齐整后,沐元盛这才问起,“昨夜冯廷龙去了何处?”
“殿下,冯廷龙昨夜并未回校尉府,而是去了一处偏院。”
偏院?
“他一路行迹小心,属下查到,这个院子明面上与校尉府毫无关系,应是其暗中私产。”
如此谨慎,这个院子里一定隐藏着什么,心里的怀疑逐渐加重,沐元盛继续问道:“可有查清他在其中做什么?”
“院旁有不少人巡逻,属下尚未找到机会混进去。”
“不急,小心为上,别被发现了。”沐元盛垂下眼眸,冯廷龙啊冯廷龙,若是你真的是昨夜之人,我定会让你尝到百倍千倍的痛苦。
“殿下,昨夜还有一处人马盯着冯廷龙。属下跟在其后,发现他们最后到了沈时川公子院落。”
沈时川,他查冯廷龙做什么?
昨日回府时,沈时川心中忍不住思索,英国公夫人为何忽然提起此事,他脑中忽然闪过沐元盛看向皇后的那一眼,难道此事是皇后娘娘所安排吗?
才归家,府上下人皆小心翼翼,今日英国公夫人竟让公子去当长公主驸马,公子心情一定不高兴。
沈时川顾不得这些,一路前往书房,果然,父亲已坐在其中等着他。
沈峰听到脚步声,眼神仍停留在书上,“来了?”
“父亲,你可否知道今日英国公夫人提议我为长公主驸马一事?”
“怎么了?”沈峰抬眼看向来人,倒是许久未见沈时川脸上如此困惑表情。
沈时川心中有好几个问题,“是皇后娘娘安排的吗?”
“为什么是我?”
皇后娘娘为什么会属意我做长公主驸马?而且还是由他人口中试探。
沈峰似乎看穿了他心中所想,“或许你也看出,咱们的这位长公主并不是无能之辈。总而言之,长公主让皇后娘娘感受到了威胁,选你当然是因为尚书府为三皇子党,你为驸马,能更好的知晓长公主一举一动”
沈时川没想到竟是这个原因,他想到先前不明白为何沐元盛明明才华横溢却从不在人前显露,想到他在宫中遇见她时疲倦的面容,殿下的处境竟如此艰难吗?
第二天,沈时川是被叫骂声吵醒的。打开门,骂声更加畅通无阻地传了过来,“沈时川,你是不是故意要搞我,你早就计划好了是吧。”
“我说怎么会查到我,原来是你在背后搞得鬼。”
“你这个小人……”
一大早被吵醒,听到的还是骂自己的话,任谁心情都不会好。
“沈时清,有病就去治,不要在我这发疯。”沈时川有时也好奇,自己这位惯会装模作样的继母,养出的孩子怎么能如此“心直口快”。
沈时清听完之后更气,自己昨日因不想见长公主,便没有去赏花宴。谁曾想,沈时川和沐元盛订居然要被赐婚了,虽然只是他人口中话语,陛下并未答应,然而沈时请仍旧气愤异常。
自己现在最讨厌的人和一直都讨厌的人凑到一起,沈时清一时都不知道先骂哪个好。
在听到这个消息后沈时清脑子短暂地懵了一瞬间,然后越想越觉得不对。
他就说,长公主为什么会突然查育婴堂,原来是沈时川告的密,为了打乱自己谋划,沈时川这个小人。
沈时清此时已经自动遗忘了他之前还在嘲笑沈时川。
自以为想通其中关节后,沈时清当时就想冲到沈时川院落算账,然而走到一半却被母亲的人拦下来。
往回走时,听到院角处传来谈论声。
“公子不是和长公主之间有过节吗?今日差点被赐婚心情肯定不好。”
“看公子回来时脸色难看,可能心中确实不痛快。”
沈时清听到这话只想笑,沈时川不情愿,他早就和长公主暗通款曲,不情愿个屁,我看他没能真的被赐婚怕是难过的要死。
等回到房间,尚书夫人细细叮嘱他如今育婴堂一事刚过一段落,切不可再把事情闹大。
然而沈时清想了一夜,终是郁气难忍,一大早就跑到沈时川院落。
门口侍卫还不让他进去,沈时清只能在外面喊骂。
沈时川不知他忽然发的什么神经,大清早跑到门前叫骂。
听了半晌,见他骂人翻来覆去就是那么几句,文盲真可怜,沈时川摇了摇头。
“云从,把二少爷丢湖里面,说半天话估计口干舌燥,给他润润嗓子。”说完便关上了门。
“是,少爷。”云从慢慢地走过去。
沈时清不敢再说下去了,这个奴才可是真的会对自己出手。上次就是他,把自己丢进湖里,害的自己在床上躺了好几天。
“你……沈时川你给我等着。”
放完狠话连看都没敢看云从便灰溜溜地跑了。
云从在房中学着沈时清的样子,“少爷,你是没看见他跑的样子,跟个老鼠一样,哈哈哈哈哈哈哈……”
“少爷,你说二少爷时不时来这一场,图什么?”云从是真的好奇,沈时清在自家公子这从来没落到好,还非得跑过来。
沈时川翻着书,不在意道:“可能不这么做他心里难受吧。”
“我昨天吩咐的事,办的如何了?”
“公子,冯廷龙私下购置了一处院落,院外还专门有人把手。”说起正事,云从收敛了神色,认真答道。
沈时川想起昨日冯廷龙恶心眼神,他算个什么东西,竟敢觊觎长公主。
那双眼珠子,该被挖出来才对。“继续盯着他。”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