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女驾到》紫苏朵朵

6、雇佣

　　婷儿把话传到城中的每个角落，最后这话变成：明后两日不用券，就作废。至使有券的人都拿出自己手头的券换取红票。

　　张漾对红票确立了新的使用方法，要么凭红票预定未来十天内堂食店家规定好，用当日新鲜时蔬炒的菜式；要么凭红票支付菜价三成价格预定未来十天内堂食的自选菜式。

　　众人见自己手头的的票有着落，大都没有旁的意见，剩下的也只是在嘟囔：这次不会是诓骗我们的吧？

　　而在一旁的婷儿在踌躇一事：姑娘不担心这票当中有假票吗？因此，当她收到旧票后，忍不住清点了数目后再根据之前收上来的票，两者相加。而后再核对账本，发现收上来的票果然比账本上登记的票要多。

　　婷儿为此闷闷不乐，问张漾：“姑娘，这收上来的票比账本上所登记的要多。”

　　“我知道。”张漾道：“许爷下狱，但他儿子一家子可没下狱，他们怎么可能放弃这个发财的机会？”

　　“姑娘，我们就这样认倒霉了吗？”婷儿很是担忧。

　　“君子报仇十年未晚嘛。”张漾笑笑，“况且，他们一定不会就此罢休，这笔账再加上往日的账待日后跟他们慢慢再算。”

　　待众人登记好红票后，海哥那姑奶奶从外头赶回，伸手就向张漾要银子：“张小姐，老婆子帮您干了不少活，给点银子花花吧。”

　　张漾递了个颜色给婷儿，婷儿上前道：“老婆子，您辛苦了，这是您的辛苦费。”

　　姑奶奶量量手里的碎银，不满道：“这么少？张小姐，我可是帮您打发走那些流氓。”
　　“那你要多少？”婷儿问。

　　那姑奶奶伸出五只手指，婷儿心里嘀咕她要五两银子？还不如去抢好了。

　　“我要五十两银子。”

　　“好。”张漾没抬头。“不过再给你之前，我们要算算由于你的坏事而导致的成本问题。婷儿，去给她说说。”

　　可那姑奶奶不吃这一套，她摆摆手，“老娘才不相信你们，快给银子，否则老娘就唱通街，说你们是黑心商户，竟然用潲水来应付食客......”末了，她还对张漾说了几句不堪入耳的话。

　　待海哥的姑奶奶一走，婷儿便道：“真是难为姑娘听了这些污秽，别把这婆子的话放进心里。待会儿我找海哥，要说说他才是。”

　　“你找海哥告诉他，我要见他。你见到他提及此事也不必为此事责备他，我没事儿。”张漾吩咐，“另外，联系衙门大人和林指挥，看看还能不能找到被这婆子责难的人。”

　　“是。”

　　不久，当初那些与海哥姑奶奶产生冲突的当事人全找来了，张漾各每个人递上一两银子，还有若干红票，以表歉意，而后又道：“各位爷们，你们可能也有所听闻，事发时我还在病中，未能及时调教手下，是我的错。”

　　闻此言，有些人点头表示不再追究，可还有三两个人不认可张漾的说法。

　　“那依张姑娘所言，这些是我们的封口费？”

　　“这怎么可能是各位的封口费？”张漾又拿起另一袋银子，往每人手里又放了一两银子，“这才是各位的封口费，那个婆子做事太狠了，竟然挑唆采购买下等货做食材，令各位吃得一肚子火，这不她还威胁我，我当下同各位一样怒火攻心，遂请各位在衙门结案时，骂醒她。”

　　众人答应。

　　张漾松了口气，紧接着海哥来到她跟前。

　　“张大小姐，我姓郭，名为海，平日旁人称呼我是海哥。”

　　张漾对郭海道：“海哥，我得悉你这段时日炒菜炒得很够味道，故想聘用你做庖厨，不知你意下如何？”

　　“当然可以，这是在下的荣幸。”海哥连忙答应，“不过，我要留我娘亲在身边尽孝。”

　　“海哥，俸禄为每月五两银子，但你的娘亲，你也看到了她耳根子软，容易被有心人操纵，不利于做生意。”

　　“我明白，我会在城里找处房子安置娘亲。”

　　张漾摆平许爷留下的其中一桩烂摊子后，就开始考虑起还货款的事儿。她清点了手头上的银子，发现要么先还清一部分货款，但没钱聘请伙计做事；要么聘请伙计做事，但先不还货款。可是，不还货款，供应商不会再供应食材给她，所以，当下要想办法在人手方面下功夫。她正考虑人手的事儿，听见有人喊。

　　“张小姐，很久没见！身子还好吗？”萧晓晓手执折扇慢悠悠地来到张漾面前转悠，“恭喜张小姐，手底下又收了个儿郎，只可惜我不是个姑娘，要不然我也寻一群儿郎为我效劳。”

　　“这也远比不上萧公子手下的猛将，一下子把我的贵客全拉走。”

　　张漾指的是萧晓晓撬走点心师傅一事。

　　萧公子没言语，只是对食肆上下打量：“这么寒酸，花大价钱请庖厨做点心，贵客都不会来光顾。是哦，我忘了，张小姐当下可不会有那么多银子请厨子做菜吧？”说完，他双手放在身后，慢悠悠地晃荡到庖厨门外，端详着海哥。

　　海哥感觉有道目光正强烈注视他，便双眼扫了眼萧公子，也没敢多问，继续忙活。

　　“这位仁兄，张小姐许诺你多少俸禄啊？”萧公子冷不丁地来了句。

　　海哥没听到他俩在外面的谈话，当着东家的面，不会告诉旁人自己的俸禄，所以当作耳旁风。

　　“不敢吗？”萧公子轻笑，也毫不在意，他走回张漾身旁贴到她耳边语：“便宜没好货。”

　　“是啊是啊，我这寒店容不下萧公子这座大佛，快滚回你那块破地儿。”

　　“真是的，旁人好心提醒却被当作是驴肝肺！”

　　张漾双手推着萧公子到店门，“滚吧。”

　　萧晓晓拿起折扇摇了摇，施施然走出店门后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进张漾的食肆。

　　林言把手上的药试图放进张漾手里，嘱咐道：“里面有先煎的药。”这一幕，被萧晓晓尽收眼底，他耸耸肩，笑了笑。当他正要自顾自离开时，又听见张漾的话。

　　“好，林公子。明早您早点过来，尝尝新品。”

　　翌日清晨，天色渐亮，大街上逐渐冒出一股人气味儿。三三两两的食客从四面八方奔向各个食肆酒楼。各个店家门外的伙计则小嘴叭叭，热情洋溢地伸手邀请食客往里进。

　　林言应约到食肆。

　　“哟，林公子那么早就来了，倒显得我这个主人家失礼了！”张漾伸手拉出林言的衣袖，麻利地把他带到窗棂前的一张空桌子。她看到桌前有个伙计正在收拾桌椅，便问：“小徐，今日陈师傅做了什么精致小点？”

　　那位姓徐的伙计应道：“张大小姐，有小笼包、龙井茶酥、桂花糕等。”

　　“那都各上一盘给林公子尝鲜。”张漾笑笑，“噢，我竟然忘了，小笼包里有荤腥，不适合林公子尝味道，那道小笼包就别上了。”

　　“另外，上一壶龙井好茶来。”张漾手脚麻利地帮林言把碗筷用热水烫了烫，对林言道：“我亲爷爷早年从岭南过来这里，连同当地的习俗一块儿带来了。”

　　林言不语，看着窗棂外的风景出了神。直到伙计送来茶后，他才缓缓道：“我娘也是从岭南那边过来的，她做的咸水角味道可好着呢。”

　　“啧啧啧，听来，这咸水角的味道还不错，我能尝尝这手艺吗？”张漾啖了口茶，又道：“我爷爷曾说，咸水角以鲜美香脆又不沾牙为上佳，我曾经学做过，可依然学不到爷爷的一半功力。”

　　“我嘛，也不能完全继承我娘的功力。”

　　“林公子，那就试试，看看能不能做出上佳的咸水角？”张漾眼光看向桌面，“我都忘了林公子还没用早膳了，先吃吧。”

　　早膳过后，林言经不住张漾的多番邀请，亲自动手搓面皮，炸了几只咸水角。

　　直到每一只咸水角下油锅时那“滋滋”的响声，以及诱人的香气悠悠地渗入到每个馋嘴鬼的口鼻里。

　　“小二，那里在做什么点心？”

　　“咸水角。”

　　“那我要一盘。”

　　“我这儿也要。”

　　伙计匆匆把食客的点单放到林言眼前，林言懊恼当初怎就答应了张漾让他做咸水角的请求，可又没法儿硬气甩手不干，只好把食客所点的咸水角都做出来。

　　直到他把最后一盘咸水角做出，他顺手拿起点单把咸水角送到食客面前。

　　“哟，堂堂林家三公子居然改行来食肆做庖厨，还真是稀罕。”林言看见眼前的食客是萧晓晓。

　　恰逢张漾回店，这萧晓晓还拍拍张漾的肩膀道：“不要钱的更是不知存何心思。”

　　“还不如聊聊你这萧公子，跑来我这儿是想吃白食还是要剽窃做菜手艺。”张漾想要拽萧晓晓起身。可萧晓晓嚷嚷：“来都来了，让我把咸水角吃了再赶我走。”

　　张漾欲对林言言语，可一见那萧晓晓笑吟吟地看着他俩，便抓起筷子，夹起一块咸水角，一把塞进萧晓晓的嘴里，道：“专心吃食。”随后又对林言语：“林公子，我也来尝尝你做的咸水角。”

　　“滋”地一声咬破一只咸水角，外皮糯而不沾牙，汁水连同葱香瞬间充盈齿颊。

　　“林公子，你做的咸水角的确很好吃，反正你当下也无工可做，有没有兴趣在我这儿点心？”
　　“张姑娘，你也听到有人刚刚才说不用钱的东西，则心思不纯，依我看，心思不纯的不是我。”

　　“我怎么可能白用你这个人，这样吧，我管你一天的吃食作为报酬，如何？”

　　林言看着那炸得金黄又油滋滋的咸水角，心中不由得颤了颤，我答应她这请求又不知会破什么戒，还是算了吧。

　　张漾道：“那你别后悔。”

　　只是没过多久，果然还是应了张漾那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