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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交手 ...

  •   楼下酒楼一大帮人在吵吵嚷嚷:“还钱,还我血汗钱!”

      “张舟大酒楼不是有两个当家人吗?怎么现在一个都不出来?”

      为首的那个供应商道:“那张姑娘早就失势啦,我自知昨儿那许爷在当铺当了一个玉杯,他有钱,快找他。”

      “许爷在巷口打牌!快去截住他。”众人听见,一群人呼啦啦地奔去找许爷。

      林言在远处看见张漾娇滴滴的脸庞露出一丝微笑:“这回我看许爷怎么办?”正与婷儿说笑,转头间,看见了林言。

      “林公子,好巧啊。”张漾笑语盈盈:“林公子,别来无恙?”

      林言脸上硬挤出一个笑容:“张姑娘,身子大好了?”

      “承蒙公子帮助,我才恢复如常。如果公子没有要紧事,我先走一步。”张漾说完,别过头,正准备离开。

      “张姑娘,我确实有要紧事要与你谈谈。”林言往前一步,走到张漾跟前。

      “林公子,我当下有要紧事等着我,改天再与公子谈。”张漾不理睬林言的请求,且料林言一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她挣脱不开,只得道:“男女授受不亲,林公子这样抓我,不符合规矩吧?”

      林言脸上露出一丝难以窥探的尴尬,但依然坚持:“我想要把把姑娘当下的脉象。姑娘精气神不错,应该是喝了我的药了吧?那为啥还要污蔑我的名声,害我失业?”

      “你说的是你医术不精那事儿吧?”张漾试图挣脱林言的手,可是徒劳无功。“你不是曾经屡次落榜太医院吗?这消息远不止我一个人知道,又关我何事?”

      林言顿时哑言。

      张漾见林言沉默,再次试图挣脱,可是依然纹丝不动。又道:“林公子,你年轻有为,未来一定大有可期。”

      林言见张漾眉眼浅笑,嘴上轻轻上扬,却说了一通客套话,遂道:“张姑娘,您说您的心思怎么这么重?要说那许爷亏欠了您,但您也不必拿那烫手山芋来算计他。而我更无辜,我半夜不睡觉起来给您看病,却赔上的自己的名声。”

      张漾听见“烫手山芋”,脸上露出茫然:“什么烫手山芋?别把这事赖在我头上。”

      林言见她不承认,嘴巴放到她耳畔道:“张姑娘,别以为我不知道,许爷典当的玉杯其实大有来头,其中弯弯绕绕我不清楚,也不想费心去思索,只是如今这烫手山芋来到我们家,一旦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拖你下水,以报答前恩。”

      此时,有人正要经过这里,看到了林言和张漾暧昧的动作。

      张漾临机一动,道:“林公子,小女子配不上你,无意以身相许?”

      “......”林言顿时蒙了,看见有人,忙推开张漾后发现自己还握着她的手腕,被那人看在眼里。

      那旁人道:“哟,原来是三弟和张姑娘在约会,我就不打扰”

      林言和张漾看向来者,原来是林焰。

      “二哥,我是来帮她把脉诊病。”林言忙着解释。

      但林焰笑了笑:“大夫和病人不是绝配吗,三弟和张姑娘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金童玉女。”

      “可是我觉得依张姑娘狡诈的心思才与阴暗手段的二哥是绝配。”林言反驳。

      “张姑娘,三弟张嘴从来都是得罪人多,请你大人有大量。”林焰回头看张漾,却发现张漾早走远了。

      婷儿带路,张漾跟随婷儿来到许爷打牌的地方。当下许爷已然没法打牌了,他被众人重重包围,张漾呆在一处角落里偷看。

      “小人身上没钱,小人的侄孙女有钱,请各位爷们儿辛苦一趟,去找小人侄孙女要钱?”许爷被其中一个彪形大汉一手提起,啰嗦着。

      “如今全京城何人不知张府的财产都归你所有,我还听说昨儿才去当铺,出来时满载一堆金银。怎么才一天就用完了?”彪形大汉随手把许爷扔到地上,随即许爷口袋里的银子哗啦啦地流出来,众人见状,纷纷上前抢夺。

      许爷就在众人脚下艰难地蠕动,直至身上的银子被搜刮一空后,才逃出来。他逃出来后,顾不上身上的伤口,贼眉鼠眼地盯住了角落里的婷儿。

      “大家想要钱,张大小姐在那儿!”许爷指着张漾藏身的角落:“小人的确接管了酒楼,但张大小姐可仍然掌管着之前的账本,所以之前的营业金都在她那儿!”

      有一小部分供应商跑到张漾那儿,张漾躲避不及,被堵在角落里。

      “小女娘,你爷爷过世了,我们都很同情,不过之前欠下供应商的钱该还了吧?”

      张漾镇定自若,正色道:“当下我身上没有银子,你们堵住我,我哪里有钱给你们?”

      围住张漾的供应商似乎若有所思,正要放过张漾之时,却被许爷派来的闲汉堵住了。

      “张姑娘,身上怎么没带钱,头上插着的玉簪子不是银子吗?”有两三个供应商听不得怂恿,马上拔出张漾头上的簪子,还顺便把其他头饰都摘下来。

      张漾躲避不及,头上的簪子被拔出之时,脸上也被划出了一道浅浅的血痕。

      一旁的许爷见状,激动道:“我仍然是这貌美小女娘的长辈,如果在场有爷们看中她,帮我付了这银子,不论妻室妾室,我都同意这门亲事!”

      张漾瞬间成了在场某些人眼中的“货物”。

      “这小女娘容貌有损,且身子看似不好生养,根本不值钱。”

      许爷见有人回应,忙爬起来道:“这好说,货物的价格自然可以慢慢谈。”

      还没等他们在聊价格,一群黑衣人飘落在他们眼前,为首的林焰拿出令牌道:“把这群滋事者通通带回锦衣卫府!”

      马上就有人反驳:“就算我们在大街上犯下滋事罪,也应该是官差来捉拿?怎么是锦衣卫?”

      林焰神色从容地目光对视着那人:“你是在质疑锦衣卫办事吗?”

      一时间,凡是参与滋事的那群人通通被锦衣卫押住往前走,其余的供应商看着瑟瑟发抖,都在一旁庆幸自己没有参与抢夺以及侮辱小女娘之事。有人隐隐然间想起了一事:“莫不是刚才才围堵小女娘,被太后所知?”

      原在一炷香前,金殿上,一位身披金线龙凤呈祥锦袍的贵妇人坐在金椅上,手里拿着玉杯在细细琢磨,若有所思。

      这玉杯原是她的陪嫁之一,当年她是和亲公主,途中遭遇战乱,母国被灭,以至于自己被敌国俘获,堂堂一国公主沦为侍妾,也保不住原属于她的陪嫁。

      太后问:“爱卿,这玉杯是从哪里来的?”

      林立山道:“回娘娘,是从张舟大酒楼的大当家许千手里收购。”

      太后摩挲着玉杯,看见璧上有一处难以觉察的暗红印记,心中感叹:“物是人非!”

      林立山大惊,忙双膝跪倒在地:“娘娘,息怒。”

      “哀家想吃张舟大酒楼的素点心,让张家姑娘送来吧。”太后放下玉杯。

      “母后,儿臣想尝张舟大酒楼的招牌菜。”一位身穿蓝衣干练公子装的身影冲冲向太后行礼:“母后,这宫儿太闷了,儿臣要出去走走散散心,餐食就由儿臣买吧。”

      太后手指戳了戳她眉头,宠溺地笑道:“你呀,还真是个不安分的。”

      太后亲女祥和公主由暗卫的庇护下,顺利出了宫。她一出宫,就往市集奔去,看到一群人围堵在一个角落里,她生性爱热闹,围上去看看有什么好玩的,结果看到了有人在欺负姑娘。

      而后,又听见许爷与旁人在谈张漾的“价格”。

      恰逢林焰经过,祥和公主认出是林指挥,便让他来制止这件事。

      张漾刚脱离困境,体力不支,摇晃之际,被婷儿扶住了。

      祥和公主见张漾身体不适,见一旁站着林焰的三弟,想起他也是个大夫,遂交代了几句让他好好治疗张漾的话,就走了。

      林言看见张漾脸上有伤,气色不好,但踌躇不敢上前。

      婷儿一个人扶着张漾,想找个人搭把手,见林言在前道:“林公子,能不能帮帮忙?”

      “我可不敢,怕被污蔑。”林言摆摆手,见张漾脸色越发暗淡,不忍心见死不救,遂上前与婷儿一同扶起张漾到离得最近的药坊。

      药坊的华大夫见是林言,笑道:“林公子不是学医吗?怎么还要把病人送到我们这儿来?”

      林言抱拳,道:“我才疏学浅,怕耽误姑娘病情。”

      华大夫想起了前些天林言的传闻,劝慰林言:“可能是姑娘家有别的考量呢?”

      说到这,林言联想到玉杯之事,感慨这个姑娘心机颇深,怪不得脉象显示出她心绪不宁,心烦气躁。

      张漾在药坊里看诊后,向林言表示感谢,邀请他去酒楼品尝最新出的菜肴。

      林言却摆摆手,摇摇头,道:“不必了,我与你不必再见,衷心希望姑娘以后能得偿所愿,不要再过度思虑,开开心心过日子。”

      张漾再次目送林言离开她的视线,嘀咕道:“我也不想见这样脑子不懂变通的人。”

      林言回到林府,一连好几天在院子里种种草,养养花,每天过着日落而息的生活,好不悠闲。

      这天,林焰又跑过来院子,看见林言在打理他的金银花,便笑道:“二弟,你想不想知道张姑娘这几天的消息?”

      林言手提水壶帮金银花浇水,注视着浇水量:“二哥,我对张姑娘这个人,她的事都没有兴趣。”

      “怎么会呢?那天你们不是聊得挺好的吗?你还紧紧抓住姑娘家的手腕。”

      “那是我在替她把脉!”

      “把脉?那为啥那天张姑娘说什么无意以身相许?”林焰笑了笑:“我可不是乐意打扰三弟好事的人。”

      “还有,现在张姑娘是张舟大酒楼的东家,事务繁忙,爹疏通了张姑娘身边掌柜的人情,让二弟每天去酒楼帮张姑娘调理身子。”

      林言已经猜到林立山打算由他讨张漾欢心,做她夫君。他放下水壶,没有理会林焰,径直跑到林立山书房。

      林言到了书房,庆幸没有白跑一趟,林立山在整理书籍。

      “爹,我不想去帮张姑娘看诊。”林言皱起眉头,苦着脸:“我和张姑娘势同水火,不可能讨得她欢心。”

      “言儿啊,姑娘家那只是耍耍小脾气,别当真。趁现在,马上求娶张漾,你是大夫,她是病人,娶回来不是任由孩儿你搓圆捏扁?”

      林言觉得自己的爹和张漾都是精于算计之人,一旦娶张漾入门,家庭纠纷一触即发。但当下自己没办法拒绝老爹的要求,只得暂时应下要求。当下便拿着药箱来到张舟大酒楼。

      张漾重掌大酒楼后,发现许千之前预支了很多银钱去挥霍,以至于还不上供应商的货款。

      一想到还是银钱问题,张漾的太阳穴不禁“突突”发疼,后脑颈椎也开始僵硬。正想用手捏捏后颈。

      “张姑娘,我来帮你按摩肩膀吧。”张漾闻声,扭过身看到林言正笑吟吟地看向自己。

      “林公子,有何贵干?”张漾回过头继续看账本。

      “我想见你。”林言磕磕巴巴。

      “林公子,玩笑可不是这样开的,前几天我还听见某人说不想再见我呢?只过了几天,就主动来找我,无事不登三宝殿啊。”

      林言支吾,说不出话。

      张漾一看,这是一个心里藏不住事的人,便激怒他:“一个公子,别像小姑娘那样扭扭捏捏的,话都说不出。”

      可是林言还是一声不吭。

      张漾烦了,下逐客令:“林公子,你如果没事就走吧,我还有一堆账本要看呢。”

      林言无奈,下定决心,慢慢吐出几个字:“愿,聘,张,姑,娘,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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