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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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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女就这般立着,倒像是与陆时惊对峙。
“你家大人是哪位?”场面一时有些尴尬,陆时惊斟酌着开口。
“您随我去了便知。”侍女面色如常继续说着。
陆时惊回头看着身边的女官,目光征询。
她此次是赴惠宁长公主的邀约,她怕若去了姜锦仪那边不好交代。
女官看了看侍女又看了看陆时惊,心下有了考量,劝道“既是清彧大人所请,陆小姐便去吧。”
“这……”陆时惊挑眉看着她二人,这番相劝,反倒是让她有些好奇这位清彧大人了。
“既然如此,那便走吧。”陆时惊说完便看着侍女,等着侍女的动作。
侍女点点头便转身,却不是朝着往来时路走,反而走了另外一条路。
见身边女官未动,陆时惊开口问道:“你……也要同去吗?”
看着女官似乎是有陪同的意愿。
女官还未回话,侍女便道:“明鹤姐姐,陆小姐便交给我吧。”
明鹤点点头,朝陆时惊行了个礼,对着侍女道:“既是徽梅妹妹开口,那陆小姐便交予你了。”
说罢便带着身后抱着芍药的侍女出门,她们得将这芍药平安的放于马车上。
这边徽梅带着陆时惊便往那位清彧大人院中走去。
“这位清彧大人是何许人也?”陆时惊抱着手,偏过头问徽梅。
徽梅目视前方,淡淡的道:“清彧大人自然便是清彧大人。”
陆时惊想打探些情况徽梅的一番话倒让她一时不知如何说话,只得甩甩手,沉默的跟在徽梅身后慢慢走着。
徽梅带着陆时惊走的路倒不同于前往暖阁的路,路上虽花草树木一应俱全,却也看得出来主人并不在意这些,因而显得有些寂寥。
陆时惊安静走着,徽梅不想同她说话,她只能四处看看打发时间。
她倒是有些好奇,究竟是何许人也,能在这皇家庄子中有个自己的院子。
或许是谋士?又或许是什么惠宁长公主的恩人?陆时惊脑中胡乱想着。
“陆小姐,小心看路。”徽梅冷冷的提醒道。
陆时惊低头一看,此处倒多是些碎石,并未铺石板之类的,路是有些难走。
这路……看来是主人并不在意,又或者是访客稀少无人在意,陆时惊心中暗暗分析。
不过……这位清彧大人,陆时惊倒是十分好奇,不管是何身份,她可不认为是自己不知何时认识的这位大人。
院子离着有些远,倒是走了好一会。
到了院子中,徽梅将陆时惊引至亭子中坐下。
“陆小姐先在此处稍作休息,我先去复命。”
陆时惊点点头便由着她去了。
徽梅走后,陆时惊抬头看院子中的各类摆设,倒多的是各类名贵花材,看来姜锦仪对这位清彧大人偏爱有加。
院中并无高大树木,只是在院角种着几株果树,远看着有些不清楚,陆时惊倒是对这感兴趣,见徽梅还未回来,起身便往那边走去。
走进了陆时惊才看清,原来是几株桃树。
看着年头,应当有三四年了。
陆时惊心中有些感叹,她有位好友最喜食桃子,只是……如今不知身在何处。
念及此,陆时惊不由得有些感伤,伸手摩挲着桃树粗糙的枝干。
“陆小姐。”
陆时惊回头见是徽梅,便又往前走了两步。
徽梅行了个礼,歉意的道:“陆小姐,我家大人方才有事,先离开了。
陆时惊有些可惜,难得遇上个这么挑她胃口的人。
陆时惊挑眉,等着徽梅的下句话便没说话。
“不过我家大人离开前给您留了个东西。”说着从怀中拿出一个小锦盒递给陆时惊。
陆时惊接过锦盒便要打开。
“大人嘱咐,让您无人之时再打开。”徽梅见陆时惊的动作连忙制止。
陆时惊听着,挑了挑眉,倒也没说什么,便将盒子收起了。
徽梅又道:“我先送您出去吧。”
陆时惊收起锦盒便跟着徽梅又出了门。
仍是来时路。
不过这趟徽梅的态度倒是没之前那般不近人情了。
陆时惊见此便同徽梅搭话,徽梅听了倒也挑着些回答。
“那些桃树……”陆时惊随意问着。
徽梅回道:“这是我家大人亲手种的。”
“看着年份,该是种了两三年了吧?”陆时惊故意问道。
“应当是有五年了,”徽梅略微思考了会“不过前两年长势不好,所以看着才像两三年的。”
倒是比陆时惊猜的年份又大些。
陆时惊点点头,“原是如此。”
二人一问一答之间便也到了门前。
陆时惊此时才注意到,这路似乎与去时不同,似乎更近些,这般看来,徽梅确是有些故意绕远路的嫌疑了。
就是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徽梅还想送至门外,陆时惊伸手止住她,“送到此处便可,马车在门口,不必多送。
见陆时惊如此说,徽梅也不好再送,便站在门内看着陆时惊上马车。
待陆时惊上了马车才转身离开。
陆时惊出了门便上了马车。
一上马车,第一眼见到的便是那盆名贵的芍药,因当是怕妨着陆时惊上车,还将花放到一边。
陆时惊心中不由赞叹明鹤办事利落。
马车一路吱吱呀呀的下了山,到了山脚,陆时惊又想拜会符莳,便叫车夫往月华书院驶去。
到了月华书院门前,陆时惊下了马车才发现未带信物。
见陆时惊在门口站了会,门口侍女怕陆时惊是来闹事的,便上前询问。
陆时惊只得尴尬的表示自己未带信物。
两侍女相互看了看,没带信物便不能进书院,这是规矩,她们也不敢随意放人进去,担不了这责任。
“小姐,这……”
未说完的话陆时惊自然也知道是什么,便也没让侍女为难,表示自己稍后就走。
“这是怎么了?”
一道女声自身后传来。
陆时惊回头看,是一侍女扶着一月白色色衣袍的女子自马车上下来。
陆时惊暗自打量,女子看着病弱需人扶着才能站稳,却戴着面纱看不清面容。
“您慢些。”侍女又道,原来方才的询问是侍女发出的。
见陆时惊打量着二人,女子倒也不觉冒犯,带着侍女径直走到门前。
守门侍女见女子来了,仿佛找到主心骨,一股脑的将方才的事和盘托出。
只见女子轻轻敲了侍女扶着自己的手,却不说话。
“我家大人问您是来寻哪位的?”侍女看着陆时惊开口。
这一问到让陆时惊面上有些愧色,只想着忘带信物了,却不曾记起问符莳是否在书院。
又见事有转机,陆时惊忙开口:“我来寻符莳符司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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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时惊不知女子表情如何,只见女子摇了摇头。
陆时惊不明其意,正想询问。
侍女又开口道:“符司业这两日告了假,并不在书院。”
女子又敲了敲侍女,侍女点点头接着道:“若有急事,可代为转达。”
“倒无急事,不过是路过想着来拜见符司业一番。”陆时惊目光微移看着女子。
不知为何,女子虽未开口,也未露面,但陆时惊却觉得她的身上有种熟悉的感觉。
“这位……小姐,可曾在哪见过?”陆时惊看着女子未忍住开口道。
陆时惊低头,瞧见女子垂下的手有些不自然的蜷起。
见女子还是不出声,陆时惊心中更是疑惑,却也不好继续追问,只得告了辞往马车走去。
“来日自会见。”
一阵冷冷的声音自身后传来,陆时惊直觉声音便是女子发出的,连忙回头看女子,却见女子身影已消失于门后,只见着一抹衣角,抓不住,仿若过客。
陆时惊不知为何,突如其来的一阵落寞涌上心头。
摇摇头让这些奇怪的想法散开,陆时惊便上了马车。
回府时还早,陆时惊便又去回春堂看了看。
这一去倒好,在回春堂又被拉着讨论了半天医术。
见天色渐暗,陆时惊才被其他大夫依依不舍的放回来。
回到府中,沉檀早就备好了热水。
陆时惊好好修整了一番,换了套衣裙,又叫沉檀将芍药好生养着,这才放松下来。
想着天色尚早,陆时惊让沉檀点了火烛,拿了本书便靠在榻上看着。
正看着入神时,身后突然扑来个人。
陆时惊被吓了一跳,待反应过来时只见罪魁祸首坐在一边哈哈大笑着。
见是陆时嘉,陆时惊伸出食指点点她的头嗔怪道:“你个小丫头。”
陆时嘉弯腰拾起方才陆时惊被吓丢到一边的书,接着扮了个鬼脸逗陆时惊笑。
见陆时惊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便同她分享今日的事。
她爱同陆时惊说,陆时惊会听着她讲,若同她母亲说,她母亲只会来上一句“今日又去哪野了?”
陆时嘉只是需要一个能聆听的人,陆时惊和刘启楚是为数不多能安安静静听她说的人。
沉檀和桑鹊便站在不远处守着姐妹二人。
“二姐姐,你不知道,今日我和启楚去了家糕点铺子,里头糕点可好吃了。”陆时嘉激动的同她说着。
陆时惊见她空着手存心逗她,便打趣道:“那可有带回来让我尝尝?”
“对哦!”陆时嘉猛的一敲脑袋,讶然道:“我给忘了……”
众人被陆时嘉的动作吓了一跳,急忙上前察看。
见陆时嘉没事这才松了一口气。
陆时嘉也被这阵仗吓了一跳,只呆呆的看着陆时惊,也不说话。
陆时惊见她这呆样,到也忍不住笑了出来了。
陆时嘉揉揉额头,嘿嘿一笑“不疼唉!”
“噗嗤!”不知是谁先笑出声,屋内倒是一阵欢声笑语。
待众人收起了笑声,陆时嘉便又开始同陆时惊分享着她今日的见闻。
去了哪几家铺子,见着哪些人,哪几个她讨厌的人又出了糗,陆时嘉一一同陆时惊说着。
陆时惊便这般温温柔柔面上带笑的看着她,时不时同她搭话。
过了好一会,夜已深了,陆时嘉还是有些意犹未尽,便提出今日要同陆时惊睡。
陆时惊素来由着她,这般请求哪还能拒绝,便叫沉檀了又抱来一床被子。
两姐妹便这般聊着。
陆时嘉睡熟后,陆时惊起身为她掖好被子才安稳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