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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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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劳累了几日,适逢休沐,陆时惊倒是趁着这空隙多睡了会。
今日天气好,日光透过屋外的树木照入屋内。
床榻上的女子这才缓缓转醒。
睡得有些久了,陆时惊醒时头还有些痛。
“小姐昨日睡得可好?”见陆时惊醒了,沉檀端着水便走进来。
“还成,就是睡久了头有些疼。”陆时惊揉揉额角,缓了会才起身。
沉檀放下手中的盆,走到陆时惊身边扶着她。
歪头呆了会,陆时惊又往床榻上倒去。
“小姐该起了,今日还与赵小姐有约呢,您快起来吧。”沉檀哄着陆时惊。
这话一出,陆时惊闭眼并不想面对这一令她难过的事实。
听沉檀还在催着,陆时惊叹了口气,手撑着床榻起身,喃喃道:“若不是今日与赵迟约了,我定要好好的歇息一日。”
沉檀听着陆时惊这小孩子般的话,笑了笑,绞干了帕子为陆时惊净面。
陆时惊这厢收拾了会看着时辰快到了便出门等着赵迟来接她。
清早的街道来来往往的人众多,时不时便有马车驶过,却都不是安靖侯府的马车。
等着有些久了,陆时惊有些闲不住,抬步便往路边的小摊走去。
“小姐,看着时辰该到了。”沉檀提醒着。
陆时惊朝后挥挥手,头也不会的往前走去,留着沉檀并几位随从在门口等着。
陆时惊走走看看,倒也买了好些小物件,拿着东西往回走。
见赵迟还未到,陆时惊同沉檀说了声,便拿着东西往府内走,这好些东西是她看着陆时嘉会喜欢给她买的。
“小姐!是安靖侯府的马车。”
刚往里走了两步便听沉檀唤她。
陆时惊扭头看着远处驶来的华贵马车,只见马车边上还有一男子驾着马。
随手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了门口的侍从,叮嘱道:“送去我院子里。”
上了安靖侯府的马车,
陈元兴边这般骑着马跟在车旁,赵迟倒有些不自在。
陈元兴向来不信这些,今天不过是受祖母所托来陪他这小妻子,说是让人看看他安靖侯府未曾亏待了她。
要他说啊,何须他亲自来,让赵迟出去参加那些夫人的宴会时传点消息便好了。
门帘被风吹起,日头正好,倒也不冷。
赵迟自落水后身体便大不如前了,吹了风又咳了两声。
陆时惊拉过她的手便为她诊脉。
赵迟扯了扯手,“无碍的。”
陆时惊没让她将手扯走,细细诊着,见她摇摇头,只说道:“回去我给你开个药方。”
赵迟朝她一笑,却是没说什么。
赵迟落水后好段时间都没出门,如今好不容易出门了,见到路边有什么新奇的玩意便让人买来看。
陈元兴勾勾唇,他倒是不知道这赵迟还有这一面。
陈元兴想着祖母的话,倒也下马买了两个小玩意自车窗上递了进来。
这番动作倒是让赵迟有些受宠若惊,盯着手中的小玩意,却不知在想些什么。
道上来来往往的马车,倒都是往宁安观去的。
“今日前往宁安观的人倒是不少。”陆时惊掀开帘子往外看了看。
赵迟点点头,含着笑转头看着陆时惊,“这几日嘉荣道长在宁安观内,去的人自然多。”
嘉荣道长平时总在外云游并不在盛京,这几日回来了来往的贵客倒也多起来了。
说道这嘉荣道长,盛京之中倒是穿得神乎其神的,说是什么能通些怪力乱神的。
以前陆时惊倒不信这些,如今想来,倒是有必要去看看了。
到了宁安观门前一行人下了马车要往里走,陈元兴不知又想着什么。
“我有事先走了,你记得早些回家。”陈元兴说着上了马。
赵迟只垂下眼,她早该知道的,今日那些小物件不过也是陈元兴兴趣来了随手买的,倒是她想太多了。
“去吧,路上小心。”赵迟还是一派好妻子的模样,轻声叮嘱着。
陈元兴素来不喜她这般模样,太死板了。
“赵迟,”陈元兴拉着缰绳低头看赵迟,警告的道:“你可别想回去同祖母告我的状。”
赵迟懒得与他在这些小事上计较,便随口应了声。
陆时惊不好掺和这夫妻间的事,只能待在一旁等着。
赵迟拉着陆时惊便往观内走,却见陈元兴还不走,转身有些无奈的问道:“你还不走?”
陈元兴讨了没趣,“切”了一声,便驾着马走了。
见他走了赵迟高高兴兴的牵着陆时惊的手往里走去。
观内人多,一行人刚入内便被人群冲散,陆时惊被挤到一颗巨大的树下。
见着树上挂着众多红色丝带,其上书着诸如“白首不离”“长乐无虞”之类的话。
一阵风吹过,红色丝带在风中飞舞,又像是将这些祝愿送到远方。
倒是不错,陆时惊想着。
“小姐,您要写吗?”沉檀拿着丝带走过来。
原来方才走散后,沉檀被挤到卖丝带处了。
见她手中拿着两条丝带,陆时惊接过一条,给沉檀也留了一条。
二人在丝带上都写了些话。
写好后沉檀便将丝带挂在树上了。
陆时惊看着沉檀挂着丝带,正要找赵迟,却听背后有人唤自己。
回头一看,却是位小道童。
小道童头上扎着两个小揪,倒是有些可爱,却还是装出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朝着陆时惊行了礼,奶声奶气地说道:“陆小姐,嘉荣道长有请。”
沉檀也挂好了丝带,正往这边走。
陆时惊同她说了要去寻嘉荣道长,便让她去找赵迟,今日人多,她有些担心赵迟。
沉檀知晓陆时惊想的什么,便去寻赵迟了。
陆时惊跟在小道童身后,走了几步却见小道童停下来看着她。
陆时惊不明所以,也站着看着他。
小道童见陆时惊不懂自己的意思,叹了口气,朝陆时惊走了几步。
走到陆时惊面前便站定,伸出手牵住陆时惊垂下的手。
陆时惊有些惊讶,握住小道童的手便继续走着。
快走至嘉荣道长院前时,只见一红色劲装的女子正迎面走来。
走近一看,却见女子虽面容秀美却又透露出一股让人无法忽略的英气,周身如冬季傲雪开放的寒梅,腰间别着一把精美的匕首。
看着这装扮,却不像是盛京人士,或许是来盛京探亲,陆时惊在心中暗暗猜测着。
“陆小姐。”女子站定率先开口,语气中却是莫名其妙的熟稔。
“您是?”陆时惊并不认识面前的女子,也好奇于她这莫名其妙的熟稔,只得开口问道。
“倒是忘了介绍了,”女子爽朗一笑,接着说道:“我叫顾杪冬。”
顾杪冬……不就是顾应忱的表姐,那位蕲关有名的少将军。
“原来是顾少将军,失礼了。”陆时惊说着朝顾杪冬行了礼。
“陆小姐不必多礼,我不在盛京多年,陆小姐不认识我也是应该的。”顾杪冬并未在意陆时惊为什么不认识她。
不过虽说陆时惊曾与顾应忱成婚,但顾杪冬这些年一直在蕲关,回京述职也只待几日,如此一来,所有些亲戚关系,却也未曾见过。
陆时惊还记得前几日顾应忱还送了自己一坛从蕲关带回来的桑落。
陆时惊这厢正与顾杪冬寒暄着,却听身后有人唤顾杪冬。
“少将军!”
陆时惊听着身后传来一道雄厚的声音,这般称呼应当是顾杪冬的亲卫。
顾杪冬朝那人比了个手势,又回过来充满歉意的道:“顾某还有要事在身,先告辞了。”说完朝陆时惊抱了个拳便走了。
看着顾杪冬走远了,小道童便继续牵着陆时惊往前走去,不过拐了两个弯便到了。
到了门口,小道童却是不敢进去,松开陆时惊的手道:“陆小姐,我师傅就在里面,你快进去吧。”
“你怎么不进去呢?”陆时惊蹲下身,视线与小道童平行。
小道童叹了口气,“我昨日多吃了几块糖,被师傅发现了,师傅罚我将那书抄了好几遍。”
陆时惊安抚的摸摸小道童的头,站起身来便往里走去。
待陆时惊走入院中,只见一身着道袍的女子站在院内,背着手看着树上的果子。
“嘉荣道长?”陆时惊不确定眼前是何人,便轻声问道。
女子回过头来,看着陆时惊,开口道:“陆小姐。”
原来这便是嘉荣道长。
“道长找我?”陆时惊不知道嘉荣道长找自己是为什么,只得开问。
嘉荣道长对着陆时惊笑了笑,开口确是让陆时惊有些惊讶。
“不是陆小姐要找我的吗?”
陆时惊不明白,自己并未与人说要来寻嘉荣道长,这……她又是如何得知。
似是看出了陆时惊的疑惑,嘉荣道长接着开口,“心中所想。”
其实哪有这么玄,不过是来宁安观的多少都想见自己一面,唤陆时惊来也不过是前些日子受了顾郎中所托罢了。
“陆小姐想问什么呢?”
嘉荣道长也不想浪费时间,她还约了几位贵客。
“道长相信梦吗?”陆时惊反问道。
这倒是让嘉荣道长有了些兴趣,不禁开口问道:“是什么梦?”
陆时惊看着嘉荣道长,一字一句道:“一个已经发生的预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