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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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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太医院探讨了半日医术。
待天色有些晚了,众太医反应过来,乌泱泱一群人下了值便要出宫。
陆时惊这才脱了身。
“陆太医还不走?”有太医见陆时惊还在便问道。
陆时惊才到太医院,正收拾着东西,抬头应了一声,“苏贤妃那还没定下来,我先去苏贤妃那送些药再走。”
对面太医点点头,又接着提醒道:“晚些时候宫门要落钥的。”
陆时惊道了谢,又同太医寒暄了几句才离开。
拿了些药,陆时惊便往玉春宫走去。
进了门便见锦月站在一边,苏缇正弯着腰在为这两日新栽的花木浇水。
见陆时惊来了,苏缇将手中木瓢放下,要往陆时惊那边走。
却不想被树枝钩住了裙摆,苏缇低头扯了扯裙摆。
眼见没扯下来,锦月上前拨弄了几下才将裙摆从枝桠间解救出来。
陆时惊扶着苏缇的手便往殿内走。
她今日来还是为了将她前几日放在偏殿的东西拿走。
同苏缇说了,陆时惊便去拿东西了。
拿好了东西,往苏缇殿内走,到了殿内却没看见苏缇。
“锦月,娘娘今日现在如何了?”想着苏缇不在,陆时惊便问锦月。
锦月朝着陆时惊使了个眼色,却也来不及了。
“好着呢!”一阵声从书架后传来。
接着便是苏缇拿着几本书自书架后走了出来。
陆时惊看着像前几日苏缇看的那几本。
“今日我回府,过两日给你带些时兴的话本。”苏缇拉着陆时惊走到软榻上坐着。
见着陆时惊不是随便提提,苏缇还是有些担忧,“宫规森严,怕是有些不妥……”
“我藏着些便是了,不会被发现的,放心吧。”
陆时惊又捏着手为苏缇诊了脉,放下手,安抚的拍拍苏缇的手。
“没什么大问题,就是平日要注意着些。”
苏缇倒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陆时惊又转过身对锦月叮嘱,“如今娘娘虽说已大好,但你平日还是得拘着她些。”
说着话陆时惊却似不经意的往门外看了眼。
宫内虽是风平浪静,暗地里却是波云诡谲。
苏缇大好,妃位如今又只有她和彭凌青,不知多少人盯着她,还是得注意着些。
锦月关注着二人,也知道陆时惊的意思,重重的点了点头。
又坐着同苏缇聊了会,眼见天色晚了,陆时惊开口,“时候不早了,我便走了。”
“不再坐坐?”聊到兴头上,苏缇还想留陆时惊。
“再不走宫门就落钥了。”陆时惊安抚的拍了拍苏缇的手。
苏缇知留不住,只能让锦月送送陆时惊。
陆时惊还是在宫门落钥前离了宫。
宫门前停着繁贵富丽的马车,样式却是不多见,陆时惊多看了几眼。
“陆太医。”一阵女声传来。
陆时惊随着声音看过去。
修长的手掀开了车窗帘子的一角,只见女子坐于轿厢中,正抬眼往外看。
是姜锦仪。
“参见惠宁长公主。”陆时惊朝着姜锦仪行了礼。
姜锦仪点点头继续道:“听闻时惊今日入了太医院,倒是忘了说恭喜了。”
“臣谢过殿下。”
姜锦仪见陆时惊这般,笑着提议道:“说来也巧,前几日时惊走后,我别院里的那几株玉兰也开了,既是有缘,不若送于时惊作礼。”
陆时惊又想起来月华山庄内摆着那好些的名贵花木,这她可不敢收。
陆时惊刻意拉开与姜锦仪的关系,如今她入了太医院,不好与姜锦仪有过多牵扯。
“花木过于名贵臣万不敢收,有殿下这一声恭喜已是臣之幸了。”陆时惊低头行了礼,打了个哈哈。
听着这话,姜锦仪也不好强加,笑着道:“时惊这是要回陆府?”
陆时惊点点头。
“巧了,我回公主府,倒也顺路,不如一同?”姜锦仪笑着提议道。
既已推了姜锦仪的贺礼,此番也不好再拒绝,陆时惊只得上了马车。
从宫门到陆府还有很长一段路,姜锦仪又同陆时惊聊了会天,车上倒也没那么无趣了。
快到陆府了,马车颠簸中,车帘卷起了个角,只见着陆府面前停着辆马车,边上似乎还站了个人。
陆时惊正要细看。
却听身边传来声音,“瞧着倒像是顾郎中。”
顾郎中……不就是顾应忱嘛,他来做什么?
陆时惊心中疑惑。
马车继续开着,到了门前便停下了车。
陆时惊朝姜锦仪道了谢便下了车。
虽还是春日,可到了晚上风吹来还是有些冷,陆时惊想着回了房得叫沉檀备些姜茶。
“你怎么在这?”陆时惊在马车前站定,看着顾应忱道。
顾应忱喝了酒,脸上有些红,听陆时惊这么问,指了指陆府的门道:“陆大人宴会上喝了些酒,我送他回来。”
陆时惊挑了挑眉,她倒不知道什么时候陆三叔与顾应忱倒也关系如此好了。
一阵风吹过,陆时惊瑟缩的抖了抖。
顾应忱见着便将身上的披风解下便往陆时惊身上盖。
男人清冽的气味瞬间席卷了陆时惊,一时间陆时惊有些不知所措。
陆时惊推拒道:“你今日也喝了些酒,你还是穿上吧。”
顾应忱摇摇头,盯着陆时惊,“若你为了和我说话病了,我才会自责。”
拗不过顾应忱,陆时惊伸出手要拢拢披风。
顾应忱却伸手为陆时惊理着披风,距离骤然拉近,一瞬间,视线与呼吸都被顾应忱占据
“你……”
陆时惊还未说话顾应忱便后撤了一步。
“好了。”
夜空下,一瞬间二人竟相顾无言。
顾应忱咳了一声打破沉默。
见陆时惊抬眼看过来,才开口道:“我想问……”
“什么?”
顾应忱语气有些茫然,“成婚那几年……可是我做的不好?”
陆时惊看着顾应忱的眼睛,隐约闪着泪光。
像星星,陆时惊想着。
陆时惊抬眼看着顾应忱,却不作声,只摇摇头。
“当初你为何要和离?”顾应忱又接着问。
陆时惊还是摇摇头不说话
“好,我不问。”顾应忱咬咬牙,不情不愿的说着“我等你和我说的那天。”
稍稍收了情绪,顾应忱朝马车上的竹音使了个眼色。
竹音扭身往车厢内探了探,拿出一个漆黑的坛子。
顾应忱拿着坛子却也没递给陆时惊。
看着顾应忱抱着坛子,陆时惊有些好笑,知道这是在等着自己问,便开口问道:“这是?”
“前几日云昭从蕲关回来带的桑落。”顾应忱听着陆时惊开口,立刻接着道。
倒显得有些急切了。
“岳云昭?”
陆时惊想了想,又补充道:“那个追着你表姐去蕲关的岳云昭?
顾应忱听着陆时惊对岳云昭的评价被逗笑点点头。
想为岳云昭找补,却又发现辩无可辩,只得作罢。
看着陆时惊捂嘴笑,顾应忱也勾了唇角,这笑倒叫他将这几日未得见陆时惊的苦闷一扫而空了。
陆时惊在南安还好,他忙着便能控制自己不去想她,如今她回来了,顾应忱恨不得日日与她见上面。
想到了什么,顾应忱将酒放到了车架上,从怀中拿出一个锦盒装作不在意的模样递给陆时惊。
“这又是?”陆时惊一时看不懂顾应忱。
“送给你的。”顾应忱又往前递了递。
“不是有了吗?”陆时惊指指车上的酒。
“不一样。”顾应忱扬了扬手中的盒子,“这是你入职太医院的礼物。”
陆时惊记得,成婚那些日子,顾应忱出门总是喜欢给她带些东西回来,或是面摊上的小玩意,或是茶阁的糕点,又或者其他东西。
总之,顾应忱确实是念着她的。
见他态度坚决陆时惊只得收下,心中暗暗想着寻个由头得将这礼回了。
“不早了,你快回去歇息吧。”顾应忱见陆时惊有些倦了便催她。
陆时惊点点头,走了两步又回来,“我走几步路就到了,你回去还得一会,你先披着吧。”
说着陆时惊解开身上的披风拿在手里朝顾应忱递去,顾应忱见陆时惊态度坚决便接住了披风。
道了别,陆时惊便往府内走去,看着陆时惊没了踪影顾应忱才上了马车离开。
听说今日陆时惊要回府,陆时嘉与沉檀便早早的等着,眼见过了好久还没见着陆时惊,陆时嘉沉不住气,便要去门外等着。
她有些日子没见陆时惊,想的紧,今日得了消息,来不及多陪启楚,早早的便回来了,谁成想陆时惊这会还没回来。
沉檀与桑鹊没拦住便也只能随她去了。
“二姐姐,你这是?”
见着陆时惊手中拿着一个酒坛,陆时嘉有些疑惑。
这么晚回来是……去买酒了?
“门口遇着顾应忱了。”陆时惊随口解释着。
这下倒是陆时嘉激动起来了,抓着陆时惊的手忙着叫道:“二姐姐!二姐姐!”。
陆时嘉不知道为何陆时惊要与顾应忱和离,但如今她二人又有往来了,是不是有转机了!
陆时惊哪还不知她想的什么,伸出手按住她。
“你先冷静……”
陆时嘉“哦”了一声,捂住嘴,眼睛倒是依旧不断乱瞟。
她想看看陆时惊身上有没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东西,接着扑在陆时惊身上到处嗅着。
陆时惊也大大方方的让她闻,待她闻完了还问道:“什么味道?”
陆时惊吐了吐舌头,摇摇头,她只闻着有股苦苦的药味,还有……不知道是什么的清冽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