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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李大郎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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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听见了叶云珠的抱怨,江渚很快就喘着粗气躺到了一旁。
叶云珠捂着眼睛,绿萍她们还在远处看着呢,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娇嗔道:“江渚,这是在外面!”
江渚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她,仿佛不想错过她的任何一个表情,看见她如此害羞,又轻笑起来安慰道:“他们不敢看过来。”
叶云珠被气得干脆爬了起来:“那也不行。”
江渚也跟着站了起来,靠近她的脸在耳边轻声道:“那我下次不在外面,躲在房间里行了吧?”
叶云珠被撩拨得面红耳赤,跺了一下脚:“江渚,你什么时候这般无赖了?”
江渚见状哈哈大笑起来,接着将人抱在怀里:“好了,与你开玩笑呢,我教你骑马吧。”
叶云珠没想到江渚的真面目如此,如此不堪入目,往日里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没成想现下变成这样,她反悔还来得及吗?
接下来江渚也不逗她了,开始手把手地认真教授骑马。
尽管江渚牵着缰绳,叶云珠也僵硬地坐在马上一动也不敢动。
小脸都有些发白:“江渚,你千万别松手。”
江渚见她是真的害怕,脸上冷汗都下来了,心疼道:“要不我们不学了吧,不会也没什么,我带着你骑就好了。”
叶云珠咬着嘴唇摇了摇头:“不,我要学,我不能永远都躲在你们后面,多学一点本事是一点。”
江渚一直觉得云珠虽然平日里都是一副娇娇女娘子的样子,但是骨子里其实是有一股不服输的气势的。他欣慰地点点头:“好,你说你要学,我一定教好你。”
于是,叶云珠就真的跟江渚练了整日的骑马,到了傍晚的时候,终于敢自己牵着缰绳慢慢在草坪上散步了。
夕阳下,她身子挺得笔直,两只手紧紧地捏着缰绳,抬头向江渚笑道:“江渚,你看,我会骑马了。”
江渚在一旁紧跟着,生怕她摔着,看见她自豪地说学会了,比自己当初升官还让人心生喜悦。
春日的鱼最是肥美,晚上大家围在火堆旁,烤着从溪边抓来的鱼,体会了一把春日游玩的乐趣。
江渚将手中烤好的鱼递给了叶云珠,他知道小娘子最喜爱他做的吃食。这是好事!他能给她想要的东西。
叶云珠索性也不装客气了,接过来就撕开那层黑色的皮,露出里面白嫩嫩的鱼肉,揪出一坨鱼肉,就给江渚递了过去:“江渚,你先尝尝。”
江渚手中还在继续烤鱼,并未用手去接,而是直接伸过头去咬在嘴上。
叶云珠愣愣地看着自己被某人唇舌碰过的手指尖,反应过来过瞪了他一眼。
余下人看着旁若无人的自家主子,都没眼看。
东楚急忙扇着扇子,望了望天上的月亮:“什么时候我也能遇到如此暖心之人,也能喂我东西吃。”
西陵看出东楚的奚落,赶紧递过去一条鱼:“你闭嘴吧,这么多鱼才喂不饱你。听其他兄弟说你还不是近日都望着信件发呆,不晓得是哪家娘子能入了东楚你这个狐狸的眼,可真倒霉。”
东楚气得用折扇敲了他的头一下。西陵皮糙肉厚也没有还手。
雀儿看着憨厚的西陵,怕他继续吃亏,赶紧道:“西陵大哥,我也要烤鱼。”
西陵看着她手中的鱼,老实地回道:“你手中不是有吗?”
雀儿撅着嘴:“可是我看西陵大哥手中的那条鱼美味一些。”
西陵觉得她莫名奇妙的,其余几人都暗自发笑,雀儿娘子都这么主动了,西陵这个榆木脑袋。
大家都过了轻松愉悦的一日
……
又过了些日子,江渚的府中就来了一位贵客。
这位贵客是一位年轻的男子,身着锦衣华服,一看就是凤城才有的款式。
此刻他正坐在大厅的主座上,仿佛是在自己家里,男子休闲地喝着碧螺春,等待着主人家的到来。
身边是他的随从,年纪较大,面色沉稳,手中自带着精致的茶壶,时不时往自家郎君杯中添置茶水。
当江渚走进大厅的时候,男子连眼睛都不曾抬起。
江渚也不惯着他,自顾坐到了左手边,开门见山道:“敢问阁下是?”
随从赶紧开口道:“我们家主子是李丞相家的大郎君。我是李府的管家,江大人打扰了。”
江渚也自顾喝起了茶:“那李大郎君和……李管家来这南方小地,有何贵干?”
李天放有些坐不住了,不满地看着江渚:“你是在明知故问,你明知道李天成是家弟,我来还能有何事,肯定是看着凶手被绳之以法,避免江大人被某些人误导。”
江渚见李天放说出目的,故作为难道:“李大郎君有所不知,我这也是被逼无奈啊,我这家人都受威胁了,只能求助李丞相了。”
李天放将茶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简直是岂有此理,这姓王的也太过分了,他以为他是什么身份,有什么实力敢跟我们李家作为。”
一边的李管家在一旁轻声提醒道:“郎君慎言。”
他们丞相府虽说势力遍布整个朝野,但是王公公的势力在内宫也不能小觑,更何况他还有锦衣卫的势力,所以两人一直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各自掌握一部分。
李天放态度则傲慢得多,他将手重重地拍打在桌面上:“我还怕他,他都这么明目张胆的和我们李家做对了,李管家还顾忌这么表面的脸面干什么。这回他们杀了我弟,我一定要讨回公道。”
江渚皱着眉头:“但现在凤南的官员都要我交出王兴。”
“不能交,现成人证物证具在,要什么三司会审,父亲说了,尽管赶紧让这王兴认罪画押,将他凌迟处死。”李天放年纪轻,一说起自己的弟弟死在对方手中,心中就怒气丛生。
江渚看着如此笃定的李天放:“李大郎君,我可以答应你们的请求,不过要是我之后有事,还劳烦你们搭救,空口无凭,我怎知你们不会卸磨杀驴?”
李天放正欲发怒,一旁的李管家按住了他:“江大人,你放心,只要能帮我们老爷出了这把恶气,老爷说了,之后江大人和我们李家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就算上面有人要动江大人,也会先过我们丞相这一关。”
江渚垂下头,好似在认真考虑。“那请郎君立字为证。”
李管家连忙按下李大郎君道:“江大人,请放心,我们是遵守契约的人。”
江渚接着站了起来,向着两人抱拳行了一礼:就请转告李丞相,王兴的事请放心,尽管排除万难,我也会办好这件事,以后就请丞相多多关照了。”
谈完正事,两人又寒暄了一阵,接着李天放两人就告辞了。
出门的时候,正看见一个娇俏的女娘子迎面走来,两人擦身而过,李天放不像他的弟弟好色,从小就喜爱做生意赚钱,第一次一个女娘子能吸引他的视线。
坐在马车上,还在回味那女娘子身上的香氛味,没有其他女娘子那么浓烈,反而一股淡淡的奶香,让人闻之上瘾。
他摸着下巴:“李管家,资料上说江渚这人暴虐不好说话,今日一见和传言相差甚远,我看挺识时务的呀。你说我们管他要他府上的婢女,他会给吗?”
李管家在李家当了三十余年的管家,深受李丞相的信任,对李家的两位郎君也是清楚得很,李丞相一向关心朝中之事,对儿子们疏于管教,大郎君一向只爱银钱,二郎君好色,没想到二郎君居然会死在好色上。
大郎君如今可不能重蹈覆辙,要不然李家就断了香火了:“大郎君,你不记得老爷的嘱咐了?”
李天放一听自己的父亲,顿时有些歇了心思:“记得,少惹事,早去早回。”
“那就对了,二郎君如今出了这等事,处理不好就是打我们丞相府的脸面,老爷既然派我们前来,我们就要好好看着,不能出一点的差错。”李管家严肃道。
在外,李管家或者只是一个下人,但是在李家的眼中,李天放两兄弟的眼中,李管家更算的上是长辈。
他垂下了头,低声道好。
……
叶云珠疑惑地看着刚刚走出去的人,转身就去找江渚去了。
看见人立马就叫了一声:“江渚。”
江渚赶紧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刚才高深莫测的表情荡然无存:“珠珠,你怎么来了?”
叶云珠今日走路的姿态还带着一丝怪异,昨日专注于骑马,大腿两侧都磨伤了。
她笑着拿出一方蓝色的手巾,折得方方正正,上面依旧绣着一个四不像:“为了感谢你昨日教我骑马,这是谢礼。”
江渚接过手巾,轻轻抚摸着上面的四不像,嘴角上翘:“这是老虎吧?”
叶云珠抬眼望着他,惊喜道:“是啊,我的绣工有进步吧,绿萍雀儿还说认不出是绣的老虎,我就说怎么可能,这不是一模一样嘛?”
江渚笑着点点头,心道跟以前绣的是一模一样。“我很喜欢,谢谢珠珠。”
“不用谢啦。”她是看他整日里一条白色的手巾,别人会以为他不爱干净。
“刚刚那两人是什么人?”叶云珠疑惑地问,那人望着她的眼睛让她不太舒服。
江渚面无表情道:“是些无关紧要之人。”
叶云珠更晕了,这话好似回答了又好似没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