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户家的娘子》夏新衣

49、我想试试

　　尽管没有办喜事，刘莲芯依旧如愿成了姚文吉媳妇，两人约定好了不做真夫妻，彼此互不干涉。

　　就连姚文吉回来时脖子上多了几道红印，刘莲芯也只是笑笑，并不介意，反而是姚文吉想跟她解释。

　　“我是被，”

　　刚说了三个字，他就说不出口了，难道要说他是被欺负的那一个？

　　太丢面了。

　　刘莲芯似笑非笑道：“你是被动也好主动也罢，都没所谓。”

　　对于眼前人她没有半分感情，只想借着这个名分，给自己遮风避雨。

　　姚文吉弱弱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刘莲芯：“你想多了，我什么都没想。”

　　听她这样说，姚文吉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有种淡淡的失落感。

　　张氏看到儿子脖颈上的红印后，骂了几句，“不要脸，勾引我儿子，你将他弄成这样，让他怎么出去见人。”

　　刘莲芯扫了她一眼，提醒道：“不是我，再说他早上出去时这里可什么都没有。”

　　被她一说，张氏也想起来了，脱口而出道：“不是你，那是谁？”

　　这话一出，寂静无声。

　　想到某种可能后，张氏狠狠跺脚，恨不得去周家掀屋顶。

　　姚文吉白天要去书屋忙，晚上会回来歇息，两人虽然睡在一个被窝，但界限分明，谁都不会越界。

　　想到白天的那一幕，姚文吉翻来覆去睡不着，望着屋顶，他忽然道：“我想试试。”

　　刘莲芯不是未经人事的小姑娘，秒懂他话中的意思。

　　她并不害怕，而是翻了个身侧对着他，“你们白天才恩爱过，晚上又想睡我，不觉得对不起人家吗？”

　　姚文吉怒了，“我是清白的，白天什么都发生。”

　　冰凉纤细的指尖划过他的脖颈，她不紧不慢道：“那这个是怎么来的？难道是你自己掐的？”

　　闻言，姚文吉语塞，白天的事实在难以启齿，他一个字都不想提。

　　没过多久本已偃旗息鼓的男子坐起身看着她，不甘道：“我可以给你一个孩子。”

　　刘莲芯轻笑出声，“我们不过是各取所需，你给我安身之所，我解你燃眉之急。”

　　姚文吉失落道：“你不是想要孩子吗？”

　　“没错，但我只想要他的孩子。”这个他是谁，两人心知肚明。

　　至此他基本泄气了。

　　“你知道我今天发生了什么吗？”他说道，声音很轻，也很温柔。

　　刘莲芯翻身背对着他，“我不想听。”

　　她并不希望两人聊太多，聊得越多，了解越深，越有可能改变初心，她不允许自己变心，也不希望对方对她动情。

　　决绝的背影落入眼中，姚文吉继续道：“我对你...我对你似乎...也许你可以试着和我做一对真正的夫妻。”

　　没想到他还是不死心，刘莲芯同样起身，“我只爱他。”

　　姚文吉：“我会好好待你。”

　　刘莲芯：“你的好对我来说是多余的。”

　　自己的好是多余的？

　　姚文吉自嘲一笑，不再开口，刘莲芯躺下后，背对着他眼眶却湿了。

　　尽管有了昨晚的插曲，刘莲芯依旧常常去成家串门，弄得他家鸡犬不宁。

　　为了成大壮她伤了身子，为了成大壮她做了丧良心的事，结果却被休叫她如何甘心。

　　一开门就见到她，成大壮脸色比上坟还难看。

　　“你到底想干什么？”

　　刘莲芯嘴角勾了勾，“我就是想你了，每天都想看到你。”

　　从前的她汤药不断，脸色蜡黄，可自从断了汤药后，她居然恢复了正常面色。

　　这一点成大壮也发现了，他讥讽道：“既然如此，何必迫不及待嫁人。”

　　刘莲芯，“我说过，我和他有名无实，我永远都是你的人。”

　　成大壮：“你到底是放不下我，还是不肯不放过我？”

　　刘莲芯：“有区别吗？”

　　对面的人从头到脚打量了她一眼，放话道：“不守妇道。”

　　“砰”的一声，木门被关上，刘莲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那是男人看女人的目光。

　　她要让成大壮重新爱上自己，然后将他当狗耍。

　　“成大壮，有她在，你永远别想娶妻生子过正常日子。”

　　“是我欠她的。”

　　“你没有错，是她自己身子不争气，你可是成家独苗，难道不想延续香火了？”

　　“我当然想，可...”

　　“那就让她消失。”

　　“不行。”

　　“看来你对她余情未了。”

　　“不是，我只是下不了手。”

　　“那就让她自己消失。”

　　“你有法子？”

　　......

　　刘莲芯不知道她走后，成大壮和一个女子说了以上一番对话。

　　俗话说过了腊八就是年，姚家灶房里，母女三人正在灶房熬粥。

　　洗净的糙米、糯米、玉米、花生米、赤豆、莲子、花生、栗肉八样依次放入大锅中，然后加水用小火慢慢熬，就是姚家的腊八粥。

　　熬粥的食材每家都不一样，但寓意是一样的。

　　八方食物合煮，寓意着祛疫迎祥、祈福增寿。

　　锅里咕嘟咕嘟，姚水生嘴里吧唧吧唧，期待道：“腊八粥熟了没有？”

　　“没那么快。”他时不时来问一句，姚母笑着将人赶了出去。

　　姚家的堂屋供着几个排位，姚父跪在地上扣了三个头，告诉爹娘弟弟上了学堂，以慰他们在天之灵。

　　周重山想到了生父，但内心平静，没有伤感也没有太多缅怀，毕竟幼时那点记忆早已模糊不清。

　　姚水生心情跟他差不多，甚至觉得二哥二嫂就是他的爹娘。

　　灶房里，腊八粥熬得差不多了，姚母拿出一个罐子，里面装着白糖。

　　这还是姚秋儿夫妻三朝回门时带回来的，一直留着不舍得吃。

　　“水生，你们几个将木桌摆到堂屋中间。”吆喝了一声后，姚母三人开始盛粥。

　　本来打算晌午就吃腊八粥，但姚母怕女婿吃不饱，又跟女儿一起做了些包子。

　　吃食放到木桌上后，几人齐齐磕头祈祷。

　　腊八节是很重要的祭祀节日，在这一天，大家都会向先祖和神灵祈求来年的丰收和平安。

　　敬拜结束后，大家开始享用香甜软糯的腊八粥，快一岁的平平也跟着一起喝。

　　周重山喝了一口后，眉眼不自觉皱了皱，其实他不太爱吃甜腻腻的东西，这一晚粥好甜。

　　注意到这一点后，姚秋儿刚打算开口，姚母笑道：“是不是不够甜？”

　　女婿吃得慢，她还以为是甜味不够。

　　刚说完，一勺白糖落到了周重山碗中，他张了张嘴，最终化成了两个字：“多谢。”

　　见女婿吃得更慢了，姚母又道：“要不再加点？”

　　周重山忙伸手将碗口盖住，生怕她再给自己加糖。

　　姚秋儿掩唇偷笑，好心道：“若是往粥里加盐不知是啥味道。”

　　除了周重山大家都觉得这是个馊主意。

　　“相公，你要不要试试？”说完，不等他回答，姚秋儿起身去了灶房拿盐罐子，然后重新舀了一碗粥过来，至于周重山吃过的那碗自然不会浪费，进了姚秋儿肚子。

　　咸粥入口，别有一番风味，周重山满意地吃了起来，还在心里夸赞：媳妇真体贴。

　　姚家其乐融融，隔壁的姚大伯一家却是冷锅冷灶。

　　所有吃食都被张氏锁在自己房里，刘莲芯恨得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好在姚文吉在镇上有份差事，隔三差五给她带些吃的。

　　这天，刘莲芯特意画了点妆，这也是她让姚文吉给自己带的。

　　点妆后，刘莲芯笑着看向姚文吉，问了一句，“我漂亮吗？”

　　今天腊八姚文吉到家后灶房没有一丝动静，本来憋了一肚子气，但看到眼前人娇美如花心情好了不少。

　　“好看。”他如实夸了一句，然后对她生了一些异样的情愫。

　　得到回答后，刘莲芯满意极了，“我出去一趟。”

　　姚文吉忙将她拉住，舍不得美人离开，刘莲芯回望他，嗤笑着提醒他，“真当自己是我夫君？”

　　想到当初的约定，姚文吉松手了，只呐呐道：“那你早点回来。”

　　因为他忽然想洞房了。

　　出门后，跟以往一样，她又去了成家。

　　见到与以往完全不一样的她，成大壮心态也发生了一些变化。

　　“大壮哥，”她刚开口，成大壮就告诉了她一个消息，“我要娶妻了。”

　　“是要重新娶我吗？”刘莲芯娇笑着问道。

　　成大壮墨眉紧蹙，没有答复。

　　刘莲芯：“不是我也没事，我不介意，只要你心里有我。”

　　“我心里没你。”

　　“既然没我，何必开门？”

　　说完，她媚眼如丝地看向对方，赤裸裸的勾引。

　　很久没碰女人的成大壮有些心猿意马，刘莲芯直接扑了上去。

　　因为她来之前看到成家爹娘出门了。

　　面对投怀送抱的下堂妻，成大壮没有推开也没有拒绝。

　　一番激烈的云雨后，成大壮出去了，刘莲芯则躺在床上回味，没多久成大壮进来了欺身而上，粗鲁掰开她的下颚然后将尚未凉透的汤药灌入她腹中。

　　一切发生得太快，刘莲芯猛烈咳嗽起来，惊恐道：“你喂我喝了什么？”

　　对方的沉默加大了她的恐惧，她开始疯狂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