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chapter.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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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最失意时纵马，在最得意处品茶]
桥柒手指擦干了，纸巾团成团握在掌心。
红钞票没接，挑眉：“什么意思？”
钟离茉不敢看她：“这是上次借你的钱。”
她家情况桥柒多少知道一点，没着急收，意有所指道：“钱不是我付的，当时你不是也在吗？”
把她窟窿填上去的是宋野，不是她桥柒。
作为当事人，钟离茉自然知晓其中细节，眼周红起来：“对不起，我、我当时是真的没办法了才……”
“过去的事就别一直提了。”桥柒叹息道，“我给你翻篇，只要你能保证这种事不会再发生，咱们还跟之前一样。”
钟离茉眼圈又红了些，竟是感动得要哭。
桥柒上前轻轻抱了抱她：“别想太多，回去玩吧，我叫了司机得先回去了。”
“好。”钟离茉抹干净眼泪，“那我回去了。”
桥柒目送她离开。
她低头给楚铮发了个消息，说自己有事先走了，然后到门口，刚好看见路白在低着头玩打火机。
火苗一窜一窜的，像阴天里闷在乌云中的闪电。
九月末，晚上天气没有寒意。
路白椅着墙壁，收好打火机。
“我不是故意不回你的。”
桥柒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该怎么接话，缄默须臾，话题岔开的很生硬：“怎么不接着玩了？”
“有点头晕。”路白说，“出来透个气。”
注意到她提着包，问，“你这是要回去了？”
“家里有点事。”桥柒回答中规中矩，“得提前走。”
“要不要我送你”几个字被前方车灯打断，桥柒抬手遮了一下，看见熟悉的车牌号。
“那你们接着玩，我就先走了。”
路白话哽在喉咙里，点头：“好。”
车子消失在黑夜，身后，宋野一改往日浪荡模样，拍上路白肩膀。
“你真的不打算告诉她吗？”
沉默好久。
久到宋野以为路白不会回复他的时候，他听见这人说：“说出来博取同情还是威胁她跟我在一起？”
宋野闭上嘴。
路白长长叹息，转身：“走一步算一步吧。”
宋野站在原地，久久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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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快十点。
桥母在收拾东西，见她回来，出声叫住她：“柒柒，这都是你的吗？”
桥柒放下包，远远道：“什么？”
“这些。”
二楼，桥母手中拿着还未开封的快递。
“阿姨在杂物间看到的，我看写的都是你的名字，没敢拆。”
那些都是之前寄错地址来路不明的快递，桥柒心有怀疑，又觉得扔了不好，索性都堆在了杂物间里。
时间久了桥柒都要忘记了，此时桥母阴差阳错看到，她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一些东西。
“是我的。”她边换鞋子边道，“一会儿我收拾一下。”
这些快递今年还没有来新的，现下零零散散堆在一起，看着也不少。
之前桥柒对此可以说完全没有兴趣，今天她被路白勾得烦躁，迫切需要一些别的什么来转移注意力。
至少不要再让她想他。
快递包裹大小不一，此时桥柒思维短路，忽略安全细节，找了把美工刀干脆利落划开。
出乎意料，里面只有一个十分精巧的轮船模型。
落款处写的是“二零二一年”。
来自三年前的快递。
字迹潦草，桥柒看着明信片，干脆一股脑把剩下的全拆了。
没有什么特别的，都是一些零碎小玩具。
唯一相同点在于每个包裹中都有写着时间的明信片。
从二零二一年一直持续到二零二三年。
从字迹不难看出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那二零二四呢？
桥柒看着堆成一小摞的明信片。
为什么到今年就断了？
冷静下来后，她又仔仔细细将东西挨个检查一遍。
没有什么特别的。
除了最近那个包裹。
明信片上不仅有时间，还有一句话——
“在最失意时纵马，在最得意处品茶。”
桥柒怔怔看着上面早就干涸的笔记，心脏突然毫无缘由的一阵抽痛。
谁会无聊到几年来一直给她寄这些东西，是谁？目的是什么？
往自恋处想，或许是暗恋她的人。
可下一秒桥柒就否定了这个想法。
就算真的是又怎么样？
一个人，男也好女也罢，如果连当面说喜欢的勇气都没有，在她桥柒这里就永远只有被淘汰的份。
她不要细水长流、自我感动的暗恋，她想要的，是那个人可以站到她的面前，不拐弯抹角，光明正大地说“我喜欢你”。
门外桥母探进来半个身体：“怎么想起买的这些小玩具？”
“我也不太清楚。”桥柒回头一笑，看着那句藕断丝连的笔记，意味不明，“不知道是哪个胆小鬼……”
敢爱不敢说。
桥母的教育方式对于孩子私生活从来不做过多干涉，察觉有异，立刻转移话题：“收拾好了记得早点休息，女生熬夜最伤身体知道了吗？”
桥柒点点头。
母亲离开后，桥柒将这些东西一一放好。
中间过了个周日，老司机离职多天，新司机再度辞职。
家里这个司机主要工作就是接桥柒上下学，桥母还在招聘，桥柒倒是无所谓。
“离学校又不太远，我自己就能去。”
就是得提前起床赶公交。
活了十七年，桥柒坐公交次数寥寥可数，途中还遇到了同班同学。
钟离茉脑洞大开，鬼鬼祟祟凑上前：“柒柒，你家破产啦？”
桥柒：“……”
桥柒：“对，我刚才还专门看了天气预报，一会儿放学不回家，就站到高一十三班门口。”
钟离茉没听懂：“啥意思？”
桥柒：“喝西北风。”
钟离茉：“……”
俩人对视着，两秒后，都“噗嗤”笑出声来。
“家里司机辞职了，现在找不到人接班。”桥柒打着哈欠，“开始跟随大部队。”
钟离茉总算听见一个正常点的理由：“大部队挺好的，人多，省的偏航了找不着北。”
还有一站才到学校，钟离茉还是过不去98的事：“你能联系到宋野吗？”
这个问题刚问出口桥柒就猜到了她要干什么：“你问我不如去问楚铮。”
“我问了，他不说。”钟离茉烦躁道，“他说宋野不差这点，但是一直欠着他我心里过意不去，前天我妈回来了，钱是她给我的，而且……”
桥柒静静等待着她的下文。
钟离茉说：“我妈说，等咱们高考结束，就让我跟她走。”
钟离茉是单亲家庭，爸妈在她很小就离婚了，后妈对她态度虽比不上白雪公主后妈，但也算不上好，不然钟离茉也不会因为交不上书本费去98找人借钱。
“恭喜啊。”桥柒由衷为她感到高兴，“走了后就别回来了。”
钟离茉：“大概率是不会回来了，除了你，我在这边没有什么可牵挂的。”
说完叹了口气，“你真的联系不到宋野吗？他和路白不是认识吗？你能联系到路白吗？”
这个桥柒还真能联系到，左右不是什么大事，桥柒拿出手机：“我跟路白说一声，你去加他跟他说吧。”
“都可以。”
－
早八课，路白近段时间晚上一直休息不好，黑眼圈拉很长。
教室没几个人，宋野从外面通宵回来的，坐在最后一排角落里弓着身子睡觉。
旁边空位路白自觉过去补齐，还没到上课时间，他手机静音，这会儿点开了才发现微信有好几条未读。
睡梦中，宋野突然被人袭腰，“卧槽”了句，不耐道：“你他妈一大早发什么神经？”
路白眯着眼睛，质问：“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偷见桥柒了？”
宋野一副看神经病的表情：“老子就那么饥不择食？”
“那她问这个干什么？”路白完全不信，手机恨不得怼到宋野脸上，“你自己看。”
界面是他跟桥柒的微信聊天。
烟雨：【路学长，方便发一下宋少的联系方式吗？】
“啊？不是，”宋野是真冤枉，“我他妈跟她都没说过几句话，我哪儿知道？”
哪怕路白心里有一百万个不想给，手上仍然老老实实给桥柒发过去了。
发好又威胁宋野：“不该说的一个字儿都别蹦。”
宋野不理解：“你不给她不完了？”
路白：“不行，万一她有急事。”
宋野：“？”
宋野：“合着我是你俩play的一环？”
路白懒得搭理他，安静两秒，答非所问：“你这不叫饥不择食。”
宋野没反应过来：“什么？”
路白说：“她看不上你。”
宋野：“？”
宋野：“……你他妈？”
天大的瞌睡也被路白这狗气清醒了，宋野给自己顺好气：“你有她电话没？”
路白给他看桥柒微信号。
反正没上课，宋野反手一个电话弹过去。
路白蹙眉，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你别打电话啊，她在上课怎么办？”
“老子看着时间呢，没到上课点。”宋野没什么好气。
安静两秒，路白谴责他：“你这样直接打电话过去不礼貌。”
宋野翻白眼，把路白当死人。
电话忙音嘟嘟作响，宋野瞥见路白想听又装模作样看书。
等了两秒，路白到底没忍住。
“你开免提。”
果然。
宋野无语凝噎。
死装男。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chapter.7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