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末时代》青于田

41、诸天的万花筒

　　“所以，她们不打了？”晴天在一旁呆愣住了，他什么也算不到最后是这么个结果收场。
　　“打不起来了，”小艾露出了久违的笑容，“顶多之后暗地里使使绊子，明面应该不会直接起冲突了。黯镜的厄玲姐姐放弃飞升镜外了。”
　　“额，她是一直都这么自恋？还是我刚刚发现的缘故？”无语，本以为是生死之战，结果却是草草收场。
　　“她们本来就是打着玩玩儿的，厄玲姐姐虽然确定自己不是在最高层世界，但是这没关系啊，只要在自己世界是一方主宰就可以。这里没有圣铜，厄玲姐姐是由此间的宇宙意志而生成的，当然，额，我也不确定啦，也有可能是现实的姐姐向内窥探时黯镜宇宙时产生的纠缠而诞生的。”她顿了顿，像是思考一般，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道，“总之入口只有黯镜，而持有者又是她自己，她这性子总归不会胡来害自己吧，其实她很自私的，两个姐姐之间其实没有根本冲突啦。”
　　“她们没完了？”晴天看着远处二人，她们还在互相吹捧。
　　“哎呀，女孩子是这样的啦。”小艾噗嗤笑出声来，笑声吸引了二人注意，她们看向两人，同时开口道，
　　“不打了，我们去她家逛逛？”
　　“不打了，你们去我家逛逛？”
　　好高的同步率，晴天笃定小艾的两个猜测，后者更靠谱一点。
　　四人一行又回到那个陆行舟附近，天空中的泡泡已经各回各家了。“你住哪里？”厄玲开口道，如果是纠缠而生，那么她应该也在一开始抵达的倒悬梦成塔才对。
　　“啊，你把档位调到空档就行，我们向上飞。”黯镜厄玲回答道，“你看啊，珠峰的倒悬是什么？”
　　“额？是什么？”晴天插嘴，他想不出来，天地倒悬的黯镜，确实有着珠峰的，只是位于圆环外壳上，倒悬于天地。然而那里的梦成塔却没有厄玲的身影。
　　“飞吧，到时候就知道了。”她也不再解释。装载重力场发生器的陆行舟缓缓浮起，向着地心飘去。
　　就在几个小时后，黯镜的厄玲开口道，“行了，这破烂还真慢，你们咋不闪现过去？”
　　“旅行嘛。本来想用重力芯片飞的，晴天觉得它太快了。”
　　“照顾这个小家伙可不容易喽。”厄玲看了看眼前的晴天，叹了口气，“之前几次跟那圣铜交锋的时候，你不是因为他吃瘪好几次了？能让你忍下去的原因是啥？”
　　“保密。”厄玲对着小艾眨了眨眼。
　　是啊，本来擅闯雪山，估计结果就是被艾琳厄玲悄悄用雪埋了。晴天心想，自己能见到第二天的太阳已经是个奇迹了。他可不信一开始厄玲说的留着当玩具，尤其是得知玲镜的存在，想来是她看到了什么。
　　“安了，你自己拿你那玲镜看看不就得了。”她打断话题，没有再继续下去。
　　“虽然玲镜很全能啦，是天才的造物，”她得意道，“但是因为黯镜位面的缘故，我的玲镜不太一样。”
　　“什么意思？”“此话怎讲？”晴天和厄玲同时问道。
　　“我看你俩同步率也不低。”小艾吐槽道。
　　“黯镜世界在你们看来稀奇古怪对吧？”厄玲问道。两人点点头，确实，如果不做防护他们甚至没办法在这里生存。“你们世界是最高层对吧。”这点也确实，因为厄玲曾经看过镜外，但是镜子却什么也没显出来。“你有没有想过，也许这里不单单是你们宇宙的负片呢？”
　　“这？这不可能吧？难道？”就连厄玲也大吃一惊，这个答案牵扯的，是一个众人未曾想过的答案。“不，不可能吧，难道你的镜子······”
　　“它不是，嗯，玲镜。受制于这里的物理法则，梦末元素的共振有时候会，嗯，失控。”厄玲扭扭捏捏，很是奇怪。
　　“所以？”厄玲很是好奇，“你的镜子能照什么？”
　　“随机。”她挠了挠头，流出不好意思的神情。
　　“随，机？”晴天懵了，这东西不是科技产物吗？“这东西是你发明的吧？随机是什么意思？”
　　“不不不，你误会我了。这东西是伴随我诞生的。”她解释到，“因为黯镜是映照的现实，所以当你发明这东西的一刻，我也同时发明了，两个世界的通路便打通了，然而，如果还有另外的世界，她们也会同时······”
　　“所以姐姐这里只是个中转站么？”小艾是第一个搞清楚的，曾为宇宙意志的她对此很容易理解。
　　“但是就像两个极点一样，两个世界还是可以理解，多出来的是什么？”厄玲不解，这次她是真的遇上难题了。
　　“0和1之间的小数，混沌和秩序之间的模糊不清。”黯镜的厄玲试图用通俗易懂的方式教给厄玲。
　　“那你是怎么照到我们的？”小艾好奇，这样子的话黯镜的玲镜看的世界应该是无穷尽的才对。
　　“啊，只有一次机会啦，只有我们同时分割划出这有和无的边界时，两个世界才从一体真正分割开来，最后的藕断丝连，就在这玲镜之中。”
　　“我有个问题，”晴天冒出一个不妙的想法。“你现在还能看到我们的世界吗？”
　　“几乎不能。”她直言不讳。
　　“那你当时就算干掉我们不也出不去吗？”他很好奇，不理解她这么做的原因。
　　“嗯，并不是，你们厄玲的计算核心是可以再花几千年造一个新镜子的。我只要拿到需要的数据就行。”
　　“所以我们要出去，还需要千年吗？”他绝望了，自己要在这破地方待上千年。
　　“啊，不是，你不会算数呢。如果要救你们这段记忆的话，镜子外的到时候看到这里直接开始计算，然后现在厄玲再把相关数据分享给我，相当于三个超级计算机了，发明一个发明过的东西，花不了五百年的。”
　　“可是我只能活几十年啊。”晴天无语了，虽然是黯镜，但是归结到底自己还是现实生物的模板创造的，而且现实里的两个人还不知道救不救呢。
　　“会捞的，晴天。”小艾指了指自己，语气坚定。“外面可没有我。”
　　“你怎么知道？”他很奇怪，按理来说现实的晴天脑海里不也有一个艾达嘛。
　　“厄玲姐姐。”她看向两位，等着她们解释。
　　“是的，说起来很不可思议，但是这既是我们世界的基本规律，也是黯镜的规律。它是伴随宇宙诞生时存在的，哲学意义上的公理。无论是几次尝试，多长世界，多广地点，艾达这样的奇迹都只有一个。她是随着宇宙无数重启而出现的，她的存在占据了这种可能性的话，万千地点，无穷时间，便都只有她一个了。唯有公理是唯一的，黯镜也要遵守世间不能出现同一件事物的规则。”
　　“可你们俩？”他不理解，这俩货的存在不是不可能的嘛？
　　“我是镜子哦，晴天。”黯镜厄玲笑了，“明白了吗？你照镜子时不是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吗？可镜子的左右是相反的，这就是两种东西，我们也一样。”
　　“你们俩哪里是相反的？”他不理解，他还以为黯镜是允许两个同样的人存在的。结果他得到的答案，如同那时厄流自言自语时一样。
　　“命运。”两人异口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