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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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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楚本就对宁澈煜积怨已久,此时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愤怒,几步上前,冷笑一声,直接伸手揪住了宁澈煜的衣襟。
未等宁澈煜反应过来,温楚猛地一拳挥出,两人瞬间纠缠在一起,拳脚相加。
“你凭什么自以为是地夺走黎黎!”温楚一边出拳,一边低声怒吼,眼中透着压抑了太久的恨意。
宁澈煜自然也不甘示弱,反手一拳回击,语气冷冽,“温楚,她早已是我的王妃,你对她龌龊的念想,最好尽早断了!”
说罢,侧身一闪,迅速逼近温楚,手臂一伸,狠狠地将他推向一旁的柱子。
两人你来我往,身影交错,拳风呼啸,谁也不肯让步。
青予初站在一旁,急切地劝道:“够了!你们都住手!”
然而,怒火中烧的两人早已听不进任何劝阻,反而因她的喊声更加激起了彼此的怒意。
温楚眼神冷厉,猛地一推宁澈煜,朝青予初站的方向瞥了一眼,“你夺走了她的人,但是她的心,永远会在我这里!”
他一句话激得宁澈煜怒火更盛,再度扑向温楚,势如破竹般攻了过去。
青予初几番劝阻无果,眼看宁澈煜和温楚两人已然失控,拳脚带着压抑许久的不甘和怒火,愈加凶猛。
她忍不住上前试图将两人分开,谁知就在温楚的手肘挥出时,他的手臂却不小心一掌推到了青予初的肩膀。
青予初一个踉跄,重心不稳,身形直直向楼梯下方倒去。
宁澈煜和温楚猛然意识到青予初的处境,瞳孔一缩,皆惊呼出声。
然而就在青予初即将摔落的刹那,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楼梯角侧身伸出,稳稳地将青予初拦腰抱住,力道温柔而坚韧。
青予初重重的摔在一个温柔的怀抱之中,稳住身形之后,抬眼一看,“墨白!”
墨白的目光带着担忧,低头细细打量着她,语气轻柔如春风,“予初,没事吧?可有受伤?”
青予初从那一刻的惊慌中稍稍平复,轻轻摇头道,“我没事,谢谢你,墨白。”
她的声音略带颤抖,但微微的笑意掩不住她对墨白及时出现的感激。
墨白温柔地扶正她的肩膀,确认她无碍后才稍稍松开了手,而此刻的宁澈煜和温楚,皆默然无言。
两人彼此对视一眼,眼神中流露出后悔和自责——如果不是他们的失控,青予初就不会险些受伤。
她的安全是他们心中最重要的事情,然而此刻的冲突却让这一切变得异常脆弱。
宁澈煜和温楚对视的瞬间,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不甘与懊悔。
然而,转瞬之间,宁澈煜跟温楚的目光同时变得不善,他们怒火中烧地瞥向了旁边的墨白。
这个一向温和如水的人,此刻却显得格外刺眼。
一旁的墨白似乎并未察觉到他们的愤怒,他保持着那种温润如水的姿态,面色平和,眼神中透着几分淡然。
青予初面色铁青,话语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意:“我跟墨白出去散散步,透透气,你们也都冷静一下吧。”
这声音虽不大,却带着一股迫人之气,令房间内的气氛瞬间冻结,所有人都屏息凝神,不敢多言。
青予初话音未落,便已伸手一把拽住墨白的外袍,拉着他便往楼下走去。
墨白微微一怔,目光触及青予初握在自己衣袍上的手指,心跳几乎瞬间静止,紧接着一股微妙的悸动在胸口翻涌。
墨白随后又忍不住回头望向,身后已经呆滞的宁澈煜和温楚。
对着宁澈煜和温楚,墨白的唇角浮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眼神带着淡淡的挑衅,仿佛在宣示着什么。
那抹微笑里藏着的意味,似是要让身后两人看得清清楚楚。
楼梯口的光影逐渐模糊,青予初和墨白的身影渐行渐远,徒留宁澈煜和温楚在原地。
温楚与宁澈煜目送青予初和墨白的背影,心中感受到一阵复杂的情绪。
此时,他们不再是争吵的对立面,而是将墨白视为了共同的敌人!
“这个墨白,到底是谁!竟敢露出那般挑衅的眼神?!”温楚咆哮着,无法平息心头的火焰。
他难以接受一个外人,如此轻易地介入自己的生活,尤其是在他与青予初的关系中,一个宁澈煜已经够让他烦心了,线下又来了一个墨白?!
宁澈煜也是如此,心中的怒火未能就此熄灭,而是愈烧愈旺!
他真觉得这个墨白很是眼熟,似乎是在哪里见过,并且隐隐觉得,墨白的温文尔雅背后,隐藏着某种不易察觉的危险,他必须搞清楚这个人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思绪在两人心中交错,然而他们的嘴里却没有说出任何话,只有无声的愤怒和疑惑在空气中弥漫。
温覃和温婶本在几米开外的菜地拾掇菜品,想着晚点给青予初做顿好吃的,恰好抬头看去,透过二楼的大窗子,看见自己茅草屋的两个人打了起来,心头一紧,顾不得手上的农活,慌忙放下锄头和竹篮,匆匆抹了抹手上的土,想要急忙赶到茅草屋。
两人气喘吁吁地奔波着,心里七上八下地揣测着究竟出了什么事。
一推开房门,便上了二楼,眼前的景象让他们惊愕不已——温楚和宁七王爷宁澈煜正怒气冲冲地站在房间里,对视着彼此,浑身散发着一股火药味,仿佛随时要再度交手。
两人的脸上已经挂满了淤青,眼角微微肿起,嘴角还有些红肿痕迹,显然是一场激烈的争执刚刚结束。
温婶惊呼一声:“哎呀,这是怎么回事?”
温覃脸色逐渐阴沉下来,眼中隐隐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心里已经大致猜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担心的目光不由落在温楚身上,看到儿子一脸倔强却又隐忍的神情,他心疼得心里直发酸。
可另一边是身份尊贵的宁七王爷宁澈煜,温覃也不敢贸然开口责备,顾忌地朝王爷的方向看了一眼,踌躇在原地,竟一时不知该如何收场。
“没事的,母亲,”温楚这时突然开口,语气冷静中带着一丝从容,似乎并不在意脸上的伤痛。“你把药盒拿来,我们都需要包扎一下。”
温楚特意强调了“我们”二字,话中含义不言而喻——他与宁澈煜都暂时放下了彼此的敌意,至少在对抗共同的敌人墨白之前,他们不会再相互争斗。
温婶听到温楚这么说,怔了一下,转而点点头,赶忙去取药盒。
屋里一片沉默,气氛显得微妙又紧张,温楚和宁澈煜的目光交汇片刻,彼此都默契地不再多言。
虽然刚才两人不知因何争执而大打出手,但此刻,他们的目标已出奇地一致——先把墨白搞走!
他们都清楚,此时唯有联手,才能迎战这个强大的敌人。
“墨白,你的病好些了吗?”青予初走在铺满小石子的路上,微微侧过头,试探地问道。
墨白嘴角微微一扬,带着几分轻松地回应道:“基本没什么大碍了。医师说按着方子调理一段时间就行,连日常的激烈活动也不成问题了。”
听到这话,青予初露出安心的神情,点了点头,解释道:“司医师是我爹手下的老军医,曾在战场上救治了不少伤兵。后来因为伤了腿,行动不便,就不再上前线了。是我爹特意安排,让他来梅庄安居,继续行医。”
墨白微微颔首,眼中带着几分敬意:“司医师医术确实高超。这几天我常常去他的小院,时间一长,竟觉得那里也格外静谧舒心。”
两人说话间,已经来到了司医师的小院前。
透过低矮的篱笆墙,可以看到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正蹲在院子里,动作缓慢而细致地将刚晒好的药材小心翼翼地收进竹篓。
他的脸上虽有岁月留下的痕迹,但神情却带着一份专注与安详,仿佛岁月从未扰乱过这片静谧的小院。
青予初看着那熟悉的身影,嘴角带着一丝微笑,轻声说道:“司医师还是一点没变,只要天晴,就会在院里晒药。”
墨白闻言,停下了脚步,目光穿过篱笆,静静地望着这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心中生出一阵温暖。
司医师平和的神态,让整个小院似乎都染上了岁月的静谧,仿佛时间在这里放缓了脚步。
“司伯伯!”青予初趴在篱笆墙上,扬声喊道,声音里带着她特有的明快与活泼。
司医师愣了一下,正在铺药的手微微一怔,循声望向篱笆门,只见青予初笑意盈盈地向他挥手,眼中顿时流露出温暖的笑意。
司医师抬手抚摸着花白的胡须,眉眼间洋溢着慈祥的神情。
青予初像只快乐的小鸟般奔向司医师,轻盈的步伐踏在石子路上,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她眸中盈满笑意,一路小跑着,脸颊因激动染上一抹绯红。
到了司医师面前,她毫不犹豫地扑进了他的怀里,撒娇似地往他怀里钻,微微仰起头笑道:“司伯伯!”
司医师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脸上满是慈爱的笑意,似乎她依然是那个在军营中穿梭的小女孩。
青予初将头靠在他肩上,故意摇了摇他的手臂,带着些孩子气,轻声说道:“司伯伯,我可想您了!”
司医师眼中闪过一丝温柔的怜惜,他抬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顶,仿佛时光倒流,回到她儿时无忧无虑的日子。
司医师满心欢喜,回忆不禁浮现,青予初小时候也是这样,在军营中到处撒娇,喊着“伯伯”“叔叔”,加上那可爱的模样,几乎人人都宠着她。
站定后,青予初笑着朝墨白招手,示意他把手中精致的木盒递给司医师。
“司伯伯,这是我特意收集到的药材,知道您之前说过缺这个,想着您一定用得上。”青予初双眼闪烁,脸上满是期待的笑意。
司医师接过盒子,缓缓打开,看到里面稀有的药材,脸上的笑意更深了,眉眼间尽是喜悦。
他忍不住感叹道:“你这丫头,还记得我念叨的这些药材!今晚就在我这里吃饭吧,我给你做最喜欢的糖醋木耳鱼!”
青予初立即挽上司医师的胳膊,撒娇地说:“好呀好呀!不过温叔和温婶也邀我去吃饭,不如我们就在村头摆一桌宴席吧!新年刚过,正好热闹一下,把村里的人都叫上,一起吃一顿!”
墨白闻言,轻笑道:“那正好,今日我下山采买了一些红色绸缎,可以布置一下,让大家也感受下节日的喜庆。”
“好主意,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司医师欣慰地摸摸青予初的头,眼中充满宠溺之情。
初春的阳光,透过稀疏的树影洒在小院里,笼罩着青予初和司医师,给他们的身影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
墨白就站在旁处,默默地注视着司医师与青予初打闹嬉笑,这温馨的一幕,使得他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心中泛起一阵暖流,这是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
青予初那阳光明媚般的笑声,仿佛冲破了墨白心里的层层壁垒,让他难以移开自己的目光。
一种难以言喻的温馨涌上心头,明明只是在旁地看着,他却觉得内心被填满了,感到一丝久违的安宁,也只觉得心跳莫名地慢了几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