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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再见温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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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时节,天地间依旧覆盖着厚厚的白雪,犹如一层洁白的绒毯,静谧而美丽。
青空映衬着银装素裹的山峦,空气中弥漫着清冷的气息。
此时,正是梅花盛开的季节,雪花轻盈地飘落,恰似小精灵在空中舞蹈。
青予初与宁澈煜踏入梅庄,寒风轻拂,四周的雪景如诗如画。
白皑皑的雪花覆盖在梅树的枝头,仿佛为这些梅花披上了一层洁白的轻纱。
梅花在严冬中傲然绽放,粉嫩的花瓣与雪的纯洁相映成趣,令人心生惊叹。
“梅花傲雪而开,真是让人敬佩。”青予初轻声说道,目光随着微风摇曳的梅花而闪烁,心中充满了温暖与欣喜。
宁澈煜侧头望去,看着青予初,笑意满满,但并未回话。
两人漫步在梅庄小道上,脚下的雪发出轻微的“咯吱”声,周围则是一片寂静,仿佛时间在此刻凝固。
青予初不时停下脚步,低头观赏那些在雪中盛开的梅花,时而伸手轻轻抚摸那脆弱的花瓣,感受着春天的气息在指尖流转。
“参见宁七王爷,参见宁七王妃!”梅庄的保长张叔在门口一见到宁澈煜与青予初,便立刻俯身跪下行礼,神情中带着几分激动与敬畏。
“快起来吧,张叔。”青予初赶紧上前,温和地扶起他,眉宇间透出些许歉意,“让您受累了。”
张叔抬起头,满脸堆笑地摆手道:“小姐,这是哪里话,能有您和大将军庇护,我这一口饭吃得踏实着呢!”
青予初关切地打量他,注意到他虽然精神不错,但岁月和伤痛依旧在他的脸上留下了痕迹。“您之前的那些旧伤,可都好些了?”
张叔举起自己的假肢,骄傲地晃了晃,“多亏了大将军那时候的救助,如今干点活儿没什么问题,日子过得好着呢!”
青予初忍不住笑了,眼中带着一丝心疼。
这张叔,是父亲生前手下的一位得力副将,早年在战场上遭遇重伤,腿部重创,不得不装上假肢,但依旧坚韧。因为得罪了朝中权贵,被迫离开军队的他,最后被青泽安排到梅庄出任保长。这个小村庄是青泽一手建立的,专门安置那些战争后无家可归的百姓与伤残退伍士兵。
梅庄虽不大,但在青泽的庇护下逐渐繁荣,如今成了隐世的和平之地。
张叔的眼中闪过一丝怀念,接着说道:“大将军生前的恩情,咱们梅庄的人都不敢忘。”
他看着青予初,仿佛看到了当年的大将军一般,“大将军那时说过,让我负责梅庄,就算拼上这条命,也要把村里人护住。这些年虽然清苦,倒也平稳。”
青予初点点头,眼中闪过一抹坚定,轻轻拍了拍张叔的肩膀:“有张叔在,我自然放心。以后要是有什么困难,尽管来找我。”
宁澈煜在一旁默默看着这一切,心中也升起几分敬意。
他向张叔抱拳,郑重地说道:“张保长,我会牢记青大将军的恩情,日后亦然必会护梅庄安宁的。”
张叔感激地点头,眼眶微微泛红:“感谢王爷和王妃,咱们梅庄只求一方安宁,愿以后世世代代太平。”
几人一同踏入梅庄,村中人见到青予初,纷纷出来迎接,朴素的笑容中带着浓浓的感激,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在青泽的庇护下得以安居的人。
“张叔,怎么没见温叔、温婶?”青予初疑惑地环视四周,眉头微微蹙起,忍不住问道,“还有墨白他们?”
听到“墨白”二字,宁澈煜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眼神暗了几分,嘴角抿紧。
张保长忍不住笑了笑,解释道:“墨白他带着手下的将士在地里忙活呢,刚才他还下山去采买物资了。至于温叔、温婶……”
他停顿片刻,笑意更浓,“你难道没认出来吗?”
青予初这才注意到,身旁始终跟着她的那两位年长的村民,原来竟是自己朝思暮想的温叔和温婶。
她愣了片刻,旋即脸上绽放出惊喜,泪水也悄然滑落,她猛地扑上去,紧紧抱住他们,哽咽道:“温叔!温婶!”
温叔和温婶也紧紧拥住她,温婶轻轻拍着青予初的背,柔声唤道:“黎黎。”
就是这一声熟悉的“黎黎”,让青予初心头的坚硬外壳瞬间崩溃,她终于再也忍不住,泣不成声。
“黎黎,不哭。”温婶轻轻地揉着青予初的头发,她贪婪地靠在温婶的怀里,闻着那熟悉的家人气息,仿佛一切流离失所的苦痛都瞬间化作了尘埃。
“傻孩子,没事了。”温叔温柔地拍拍她的肩,带着他们走向自己住的小屋,笑道:“走,去家里坐坐,看看我们住的地方。”
几人来到温叔温婶的家,那是一座简单却颇为舒适的双层茅草屋,屋顶用稻草铺盖,窗台上摆着几盆青翠的小植物,微风拂过,露台的小帘子轻轻摇曳,整个小屋朴素却温馨。
“温叔,您这房子真不错啊!”青予初踏入屋内,眼睛都亮了,忍不住感叹道,“这是我见过最漂亮的茅草屋,窗子宽敞,阳光也好!”
温叔笑得爽朗,叹了口气道:“托你的福,能在这样安静的地方生活,是我们从前想都不敢想的事。”
青予初笑着摇头,郑重地说道:“温叔,您这话说得太见外了。我早就当自己是你们的女儿了,你们的平安幸福,对我来说是理所当然的。”
她脸上的笑意微微收敛,轻轻一叹,“只是……委屈了你们,今后还得继续隐姓埋名,忍受这份寂寞。”
温婶轻轻拉起她的手,温柔地安抚道:“傻孩子,这样已经很好了。平安、宁静,我们已经很知足了。”
她眼中闪过一丝宠溺的笑意,忽然拉了拉青予初的手臂,笑道,“黎黎,你快上楼,我特地为你缝了一只荷包,听说你要来,我就赶着给你做好了!”
青予初闻言,眼睛都亮了,带着笑意应了一声,欢喜地跟着温婶上了楼。
楼下,宁澈煜和温叔坐在一张简陋的竹桌前,四周寂静,微风拂动竹叶,二人对视片刻,都露出了些微的尴尬。
温叔轻轻地叹了口气,语气中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随即和缓地说道:“多谢王爷今日护送黎黎回来,她可是牵动了不少人的心。”
他的语气里,既有对青予初的疼爱,也带着一种如长辈般深切的牵挂。
宁澈煜点了点头,深邃的眼神微微闪动,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坚定:“青予初是本王的王妃,保护她,是本王的责任。”
他的声音低沉有力,透着一份毋庸置疑的承诺。
温叔默默注视着宁澈煜,似是要将眼前之人彻底看透。
片刻后,他目光沉沉,问道:“王爷对黎黎,是真心的吗?”话音不高,却带着一份期待和考量,似乎想要从宁澈煜的眼中找到某种答案。
宁澈煜被这话问得微微一愣,随后眼神笃定,语气坚决而真诚,沉声说道:“我可以以亡母之名起誓,青予初是我此生的挚爱。”
他的话带着一种无可动摇的决心,如同铮铮誓言。
温叔静静地听着,目光略带复杂,最后缓缓叹了一口气,神情中浮现出些许无奈。
他看着宁澈煜,仿佛透过这个人看到了曾经的过往和那个充满荣耀的家族。
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惜,喃喃道:“她本是我们温家盼了多年的儿媳妇啊……只是家道中落,命运无常,才给了你这小子机会。”
宁澈煜听到这句话,微微垂眸,心中似乎掠过一丝波动。
他能够感受到温叔话语中的那种深沉的情意,那种想为青予初护一生周全的心愿。
静默中,他只沉声回道:“无论如何,予初,我宁澈煜会竭尽全力守护她一生,绝不辜负。”
温叔听了这番话,默默点了点头,目光中露出了一丝释然与信任。
他知道,眼前之人若真心相守,青予初或许能得一份归属与依靠。
他微微点头道:“好好对她,她是个好姑娘,经历了太多,倘若你真心待她,她会珍惜这份情意。”
宁澈煜郑重地答应,目光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他明白,眼前温覃的期望,是青予初人生中至为重要的一份情感。
他立誓,必将为她撑起一片天,不让她再受一丝伤害。
“温楚哥!”青予初登上楼后,看到眼前的身影时,整个人都怔住了,片刻后,她忍不住揉了揉眼睛,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见。
立在窗边的男子依旧挺拔,只是面色已是些许的沧桑,但那熟悉的眼神,看向她的眼神,依旧如同旧时一般温柔坚定。
“黎黎!”温楚也惊喜地看向她,眼神中透出无比的激动与不舍,仿佛时间倒流,让他再度回到那个昔日护她周全的兄长角色中。
两人隔着数步之遥,却都无法抑制住心中的思念,温楚向前迈了一步,而青予初早已情不自禁地扑过去,紧紧抱住了他。
“温楚哥……”青予初眼眶微红,声音哽咽,轻轻责备道,“你瘦了许多,这些天你一定,吃了不少苦吧。”她的声音中带着心疼,仿佛能感受到他这一身新添的风霜与疲惫。
温楚微微一怔,随即低头一笑,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尽量轻松道:“我没事的,倒是你,长大了许多,也变得更坚强了。”
他叹了口气,眼中含着欣慰与些许心疼。
看到她如今如此独当一面,他感到骄傲,却也感到一丝心酸。
温婶看见这一幕,笑着走下楼去了,闲着将剩下的时间交给青予初跟自己的儿子。
“温楚哥,你不知我有多想你们……”青予初哽咽着,抬起头望着他,眼中泪光闪烁,带着隐忍已久的思念与激动。
她贪恋地看着他那张熟悉的脸庞,忍不住问道:“你这么些日子都去哪里了?也不给我写一封信。”
温楚轻叹,声音中透着疲惫与无奈:“说来话长,等以后有机会我告诉你呀。”
他温和地看着她,仿佛仍然是那个无所畏惧、愿意为她挡风遮雨的兄长。
“你总是这样……”青予初心疼地望着他,忍不住轻轻握紧他的手,“为我们付出这么多,却把自己的安危置之度外。温楚哥,你是我真正的家人啊!”她的话带着浓浓的深情与不舍,双眼因眼泪泛起水光,却带着一份难得的坚定,“从今以后,不论多难,我都会守护你们。”
温楚听着青予初的话语,心中触动不已,脸上浮现出一抹深情的微笑。
他低声地、宠溺地说道:“好,有你在,我们便无所畏惧。”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肩,眼神温柔似水,仿佛要将这些年所有的思念都传达给她。
就在这温馨的时刻,青予初忽然感到一股大力将她从温楚的怀抱中拽了出来。
她踉跄站稳,抬眼一看,正对上宁澈煜阴沉不悦的脸色。
“说话就说话,别动不动就搂搂抱抱的,”宁澈煜咬着牙,声音中透着一丝克制的怒意。
青予初皱起眉,甩开他的手,揉了揉被他拽疼的手腕,语气冷淡:“宁澈煜,你有必要这样吗?”
温楚见状,眉头一皱,心疼地看着青予初的手腕,语气中带上了隐忍的怒火。
“宁澈煜,那你也别那么用力的拽黎黎,你都把她拽疼了。”
宁澈煜冷哼一声,双目寒光闪烁,“她是本王的王妃,是你先失了分寸。”
他言辞不留情,神色间透出一丝警告,似乎在警告着温楚什么。
温楚闻言,眼中也燃起怒火,不甘示弱地冷笑道:“王妃?”
他声音渐冷,压低了语气,“她本是我的未婚妻!若不是你宁家横插一脚,我们又怎会沦落到今日?”
两人互不相让,空气中逐渐升腾起一股火药味。
宁澈煜双拳紧握,脸色铁青,眼神中满是不甘与愤怒:“若不是你温家早已大势已去,你可当真守得住她一世?”
温楚眼中闪过一丝悲怆,声音却更加坚定,“你错了,宁澈煜,我守护的是她的心,从未改变。而你虽夺得王妃之位,可她心中的位置,怕你至今都未曾真正得到。”
宁澈煜闻言,胸口剧烈起伏,仿佛一拳打在心上。
他强压住情绪,冷冷地盯着温楚,半晌,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她的心,我迟早会得到。而你,终究只能站在过去的回忆里,只能苟且偷生的活着。”
宁澈煜说完,嘲讽的看着温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