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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皇帝回忆往事 ...

  •   “淮伍,我睡了多久?”宁澈煜在青予初离开后,长呼一口气,声音带着一丝沙哑与好奇。
      “王爷,您整整睡了半个月呢。”淮伍眼中透着怜惜,望着依然有些虚弱的宁澈煜,满眼的心疼与不忍。
      “竟然已经这么久了。”宁澈煜缓缓地回过神来,觉得时光仿佛在这半月中停滞了,却又不敢相信。
      抬眼看向四周,他的视线不禁被满屋的物件吸引住了。瓷器的温润,扇子的绚丽,香囊的清香弥漫着房间,令人心生暖意。
      宁澈煜忍不住开口道:“淮伍,我屋里的这些东西,都是从哪里来的?”
      “王爷,这些是您昏睡的后一个星期里,王妃亲自添置的。”淮伍回答,神色中带着几分感动与敬佩。
      “她添置的?”宁澈煜望向眼前这些摆设,心中泛起一股说不清的暖意与惊讶。“真是…”
      “王爷,您可能不知道,王妃照顾了您整整一个星期啊。”淮伍继续说道,声音里充满了敬意与一丝隐隐的感慨,“您身上的这身衣服,也是王妃亲手给您换的。”
      宁澈煜听到这里,脸上浮现出一丝羞赧,轻咳两声,却抑制不住嘴角的微微上扬。他心中一阵柔软,仿佛那深深的疲惫被她的细心一点点抚平。
      “王爷,您没事吧?”淮伍赶忙端起一杯水递给宁澈煜,生怕他太过激动,影响恢复。
      宁澈煜接过水杯,喝了几口,缓缓点了点头,回忆道:“这几天,虽然昏昏沉沉的,但我总能听到她的声音,仿佛在我身边低声细语…”
      “王爷,王妃自从醒了之后,每天都守在您的床边。您发烧的时候,她就给您擦身降温;您退烧了,她便去集市挑些小玩意儿回来,装点房间,说是要给房间多添一些生气,这样您才能好得。”淮伍笑着说道,“而且王妃还常坐在您的床边,给您读话本。王妃对王爷的这份心意,真的是太好了。”
      宁澈煜静静听着淮伍的话,脑海中浮现出青予初无微不至照顾他的模样,嘴角渐渐绽放出一抹温柔的笑意,几乎要咧到耳根。
      他爽了!
      “那些匪徒都找到了吗?”宁澈煜微皱眉头,脸上带着几分不安。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一道沉稳的声音:“你放心,朕一定会将那些贼人找到,给你一个交代。”皇帝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伴随着沉稳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宁澈煜闻声微微一怔,刚要起身行礼,却见皇帝已快步走到床边,抬手将他轻轻按住,语气中透着关切:“不必拘礼,你快好好歇着才是。”他微笑着望着宁澈煜,眼神中满是父爱的温情。
      宁澈煜心中一暖,缓缓坐回床上,但疑惑浮现心头——他刚醒来,父皇怎么会如此迅速地得知消息并亲自前来?不禁在心里暗自思量着。
      “父皇!”宁澈煜尽管被按住,但还是双手作揖,带着愧疚说道,“那日儿子心急如焚,未能听从父皇的命令,多有冒犯之处,还请父皇恕罪!”
      “罢了罢了。”皇帝摆手,语气带着宽慰,“七王妃失踪,你心急如焚,精神恍惚也是情理之中。当日你背着她出现在朕面前时,朕确实惊讶万分,既是担心,又深感欣慰。”说罢,他长长叹了口气,似乎也有着不为人知的感慨。
      宁澈煜微微低头,沉声道:“给父皇添麻烦了。”
      皇帝摇了摇头,温和地说道:“无妨,朕现在本要去祭祀坛一趟,路过你的宁七王府,顺道过来看看你。”
      “父皇可是有匪徒的消息了?”宁澈煜顺势问道,眼中透出几分期盼。
      皇帝顿时眼中燃起怒意,冷哼一声:“朕正是为此事前去。这些匪徒胆大包天,竟敢在我天家面前兴风作浪,不仅掳走了你身边的人,还扰乱了多地的百姓生活,实属罪大恶极!”皇帝眉间尽是怒色。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轻轻的脚步声,青予初端着汤药带着丫鬟沫欢走了进来,她见到皇帝在场,忙低头行礼:“臣女参见陛下!不知陛下降临,还请陛下恕罪!”
      皇帝抬手道:“无妨,是朕没有让他们通传,径直进来了。”
      “是,陛下。”青予初低眉顺目,恭敬地应道,随即示意沫欢去奉茶。
      皇帝将目光投向青予初,问道:“你的身子可好些了?”
      青予初连忙应道:“托陛下的福,臣女的身体已无大碍,今日特意来给王爷送些汤药。”
      皇帝满意地点了点头,微微叹息道:“好好,这就好。当日见你二人重逢的情景,朕竟想起了往昔的一段往事,那时朕也曾心急如焚地守着爱妃,但终究…唉,未能将她救回。”话语中有几分苍凉之意,眼中更是暗藏泪光。
      青予初听了,神色柔和,轻声安慰道:“娘娘若知道陛下至今对她的情深意重,九泉之下亦会感念万分的。”
      皇帝听罢,回忆似乎被触动,脸上却绽放出一丝笑意,感慨道:“澈煜,予初,你们二人便好好相守,朕也放心了。”
      “臣女谨遵陛下教诲!”
      “儿臣谨遵父皇教诲!”
      青予初与宁澈煜同时行礼。
      皇帝微微一笑,随后问道:“予初,那日你被掳时,可有看到匪徒的面貌或巢穴的具体位置?若有线索,可为朝廷破案提供帮助。”
      青予初回忆片刻,低眉歉意地答道:“陛下,臣女确实留意过,但那日突遇大雪,匪徒的马匹也因积雪深厚而寸步难行,他们见此便弃臣女于一处山洞内逃窜了。幸亏王爷及时赶到,臣女才得以脱险。”她眼中带着一丝愧疚,似乎很想提供更多线索,但无奈未能如愿。
      皇帝叹了口气,神情安慰道:“不怪你。若你们日后有任何发现,便立刻向朝廷报备,朕必定全力追查,绝不姑息!”
      “是,陛下!”宁澈煜与青予初齐声应道,声音中充满坚定。
      皇帝满意地看了他们一眼,转而柔声道:“好了,朕还要去忙,你们二人在府中好生修养,若有任何需要,尽管派人来报。后续朕会让人送些补品到府,你们务必全部收下,好好调养。”
      宁澈煜作揖致谢:“父皇赐予之物,儿臣感激不尽。”
      皇帝颔首,缓步起身,带着几分温情与不舍地走向门外。
      看着皇帝关心的样子,宁澈煜眉头紧皱,要不是知道皇帝做过那么些无情的事情,宁澈煜就信了。
      “臣女恭送陛下。”青予初低头行礼,声音中带着感激。
      “儿臣恭送父皇。”宁澈煜微微一笑,继续目送着皇帝的背影,两人异口同声。
      看着皇帝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走廊尽头,青予初心头微微一沉,快步走到房门前,轻轻将门关上。
      她回身取出一卷墨宝,将宁澈煜房里的信纸摊在桌上,略微沉思片刻,旋即提笔在信纸上匆匆地写了起来。
      宁澈煜静静地注视着青予初忙碌的身影,心中不免疑惑——她似乎在计划着什么。
      青予初的神情专注而凝重,每一笔一划间都透着急切,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决心。
      宁澈煜虽然心中有疑惑,但也知青予初自有打算,便未出声打扰,安静地等着她写完。
      青予初迅速落下最后一字,将信纸小心叠好,装入信封,仔细封好后走向宁澈煜,眉宇间满是肃穆与坚定。
      她低声道:“宁澈煜,我需要你最信得过的人,帮我一件极重要的事。”
      宁澈煜闻言微微颔首,立刻朝外喊道:“淮伍!”
      “王爷!”门外,淮伍闻声而入,见状便站定等候。
      宁澈煜对青予初点点头,示意道:“你吩咐吧。”
      青予初稍稍理了理思绪,认真地对淮伍说道:“淮伍,你现在立刻拿着这封信,再带上我给你画的地图,必须赶在皇帝到达祭祀坛之前,尽快前往地图标记的地点。到了之后,务必将这封信亲手交给那里名叫‘墨白’的人,并告知他,这是青予初派人送来的信件。”她一字一句说得分外清晰,眼中透出不容置疑的急切。
      淮伍听完,先是一愣,神情微微露出迟疑,毕竟祭祀坛乃皇帝行事之地,青予初的要求无疑是要避开帝王。
      可见到青予初凝重的神色,心头那抹迟疑被坚定所取代。他接过信封,郑重道:“王妃放心,属下定不负所托。”
      “记住,一定要亲手交给那个叫墨白人,墨黑的墨,雪白的白!”青予初再次叮嘱。
      “是!王妃!”淮伍作揖领命。
      “路上小心。”青予初沉声道,又将一卷简易画就的地图递给他,特意叮嘱:“路线复杂,一定要按图标记的方向前行,切勿偏离。”
      宁澈煜在一旁,静静看着淮伍一拱手,坚定地退出了房间,心中很是疑惑,青予初这到底是要干什么?!莫非她知道匪徒的藏身之处?还有这个墨白又是谁?
      待淮伍走后,青予初才轻轻舒了一口气,回头对宁澈煜低声说道:“宁澈煜,这件事十分重要,唯有一个咱们都信任的,精装的男子才能办得成,而今形势未明,我也不知那信能否真有成效,只能尽力一试了。”
      “所以你画的路线图是通往劫匪窝的?”宁澈煜眉头紧锁,声音冷冷的质问着。
      青予初微微一愣,随即笑着摇头,赶忙纠正他的用词:“别说得那么难听,什么劫匪窝啊,不过是一群被逼到走投无路的善良百姓罢了。”她的话语柔和而坚定,似乎还带着几分怜惜之意。
      宁澈煜有些惊讶地看着她,缓了缓语气,问道:“所以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青予初低下头,轻轻叹了口气,走到宁澈煜的床边坐下,一五一十地将那天的经过娓娓道来。
      她语速缓慢,每一句都透出真实与无奈,仿佛每个字都是心头的一块重石,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就是这样,再然后……我就遇到了你。”说完,她端起水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用来缓解讲述后的口渴。
      宁澈煜陷入沉思,过了好一会儿,喃喃道:“墨白……”
      “墨白怎么了?”青予初捕捉到这个细微的变化,抬眼望着他,带着几分好奇。
      “这个名字……好熟悉,”宁澈煜皱紧眉头,回忆着,“我总觉得在哪听过,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青予初抿唇轻笑,轻描淡写地说道:“大概是名字简单好记吧,兴许你曾认识个小厮,名字相似也说不定。”
      “嗯,也是。”宁澈煜点点头,眉头稍稍舒展,似乎接受了这个解释。
      然而,宁澈煜的眼神渐渐冷了下来,想起她被那些人掳走的事,双拳不由得紧握,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就算是他们是一群可怜之人,可我们那些被他们杀掉的将士不无辜吗?尤其是这次他们将你劫走……这一点我我是不会轻易原谅,也决不会善罢甘休!”
      “杀了其他将士这一点,务必要重罚,可相比杀了他们,倒不如拉拢他们,他们都是战后无所可去的将士,我们俘获了他们的芳心,可就是全体将士的军心了。”青予初皱眉说道,“等后面有机会,再给他们算这一笔帐!”
      随后青予初,又见宁澈煜一副要替她出头的模样,莞尔一笑,将汤药轻轻推到他面前,温声说道:“至于绑架我,我这个正主都不计较了,你还执着什么呢?”她笑意盈盈,带着一丝调皮。
      宁澈煜看着她的笑颜,怔了片刻,终究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心中却将这一切深深记下。好在青予初安然无恙,不然他绝不会放过那群人。那一瞬间,他心中暗暗发誓,若她再遇险,他定会不顾一切,亲手摧毁那个寨子,将那些胆敢伤她之人赶尽杀绝。
      “宁澈煜。”青予初忽然认真地注视着宁澈煜的眼睛,语气不似平常的轻松,而是带着几分庄重。
      “什么?”宁澈煜也对上她的目光,有些疑惑,却下意识地感受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氛。
      青予初微微一笑,眼神中多了一丝温柔:“谢谢你,那天的事情我都听说了。”
      “我们之间的协议还没完成,我当然得去救你,别多想了。”宁澈煜故作轻松,嘴硬地回应着,想要掩盖些许的尴尬。
      青予初莞尔,嘴角微微上扬,眼眸里透出从未有过的温柔:“在这世上,除了父兄,你是唯一一个为我拼过命的男人,宁澈煜。”
      宁澈煜听着她的这番话,心中一震,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应,只是看到青予初灿烂的笑容,竟觉得自己的心跳骤然加快,脸上浮现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晕。
      青予初的声音依旧坚定而温柔:“从今以后,你的命就是我的命。我发誓,今后我会竭尽全力保护你的安全,不会让你受一点点伤害。”
      宁澈煜轻哼了一声,眉毛微挑,表面上带着几分不屑的模样:“说得倒是好听。就你这样的智商?不顾外面大雪封路,还连夜出发,生死不顾地往外跑,居然还妄想保护我?”
      青予初却毫不在意,轻笑着答道:“因为我怕沫欢会为我担心。”她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还有……那一刻,我突然想到,如果不早点回来,你会不会把我们青府的家产变卖了?”
      宁澈煜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心情不自觉地轻松了几分,而青予初的眼神却悄悄柔和了下来。
      她没有完全说出口的,是那种莫名的心灵感应——她早就猜到,宁澈煜可能会不顾一切地来寻她,只是没想到,他竟然整整找了一天一夜。
      宁澈煜顿了顿,缓缓说道:“沫欢是个好丫头,那天不止我去找你,除了皇帝派遣的官兵,还有她。我在找你的过程中,无意中发现她晕倒在雪地里,于是发了信号,让淮伍前来,先把她带了回去。”
      青予初眼眶一热,瞪大了双眼,眼角泛起泪光。
      宁澈煜轻轻叹了口气,带着几分后怕地说道:“还好你留了那些花瓣做标记,不然在茫茫雪地里,我真的不知该往哪里去找你。”
      青予初笑了,温柔中带着几分感激,轻轻拍了拍宁澈煜的手,语气轻松地说道:“今日午膳我亲自下厨,你和沫欢有口福了。”
      她说完转身朝厨房走去,步履轻快,背影消失在房门外。
      宁澈煜看着青予初的背影,心中涌起一种莫名温暖的情绪,仿佛一瞬间被包围在家的温暖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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