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风起云涌里做兽使》竹子铅笔

12、第 12 章

　　“两千三百号观察者，擅自访问高保密区间仓库，被两千两百九十九号观察者抓获，现判处你，死亡。”
　　目前最为强大的观察者，卯，宣判了井的结局。它将被目前为止观察者所掌握的最强武器消灭，而它也将是这个武器的第一个测试对象。
　　“总观察者，请您下令。”“开启弑神装置。”没错，这就是目前观察者所拥有的最为强大的武器。它的诞生脱胎于最初的降临技术。原本该技术的研发是为了可以让观察者更快更安全地进入到世界之内，但在研究的过程中却意外发现了这项技术可以极大地压缩虚无和无限之力，使其达成一定程度的融合，而当压缩到一定程度之后，在庞大的能量彻底失去掌控之前将其发射出去，所造成的威力无比巨大。根据探索者目前的模拟数据，这一击的威力可以将小型的世界意志直接摧毁一半。
　　“准备开始融合两股能量。”庞大的装置缓缓地运行着，巨大的能量开始波动起来。蓝色和金色的光芒开始相互交锋，然后在外力的作用下彼此融合，变为了可怖的黑色，吞噬着周遭的一切光芒。
　　卯并不在意今天处决的观察者是谁，它也不在意对方的罪行是否够得上如此严重的审判，它只关心弑神装置的实际威力到底如何。为了防止其造成观察者城的损伤，它的功率目前只有原功率的千分之一。但只要它完全工作，观察者就可以拿下整个宇宙，成为宇宙中唯一强大的存在。那么它，观察者的领袖，就是宇宙的领袖，和主宰。
　　井并不在意自己的死亡。它被参保护了很多次，而自己只能回报这一次了。虽然是参带自己来到了仓库，但是井并不怪罪它的所作所为。能在死前看到别的世界，井觉得这是一件很好的事情。虽然它不知道参为什么要这么做，也许它永远也无法得知答案了。在它刚刚诞生时，参就守护在它的身旁，仿佛它理应如此。井不明白这其中的缘由，但它也不想明白。有这么一个强大的观察者帮助自己，它有什么理由拒绝呢？但事实上它的确拒绝了，它也不明白为什么。也许它不应该尝试去思考，也许它不应该想那么多，也许它之前应该拒绝参的邀请，那么现在它就还可以安安心心地在城底做着自己的工作。但是没有也许，它看着已经渐渐成型的黑光，放弃了生的念头。参，你真是个怪家伙，要是没有你，我可能就活不下来了，但也是因为你，我现在要死了。不过，我并不后悔。真要说哪里后悔的话，我希望你从一开始就不要救我。我并不想当一名观察者，干着那些无聊可笑的事情，我想去别的世界看看，说起来，我还没看过参说的“企鹅”呢......
　　但是现场仍然有观察者对此判决感到不满。参急忙赶向处决地，就在它即将踏入其中之时，一个身影拦住了它。“嗯，别干傻事，2299号，你在这届审判者里面可是最出色的，要是没有别的污点的话，你就可以直升为队长了，等到你积累了更多的威望了，说不定，我的位置都可以交给你。”挡住它的是现任审判部的主管，总审判者，亢。“不，这是一个错误的审判，是我私自......”“我们都知道真相。”亢打断了它的辩解，“那又如何？一个低级观察者的死活有什么好在意？没有一位观察者在意它是因为什么原因被安排在了那里。它们都只关心一个事情，那就是武器的威力是否和它们预计的相符，而我，也在等待这一结果，至于那家伙？它的存在本身就是......”参打断了它的发言，笔直的攻击落空了，换来的是对手迅猛的回击。参直接被打进了墙内。“悠着点，虽然我们已经升级了你的情感模块，但这并不意味着你可以随地发疯。”亢轻描淡写地说道，看着暂时失去了行动能力的参。“而且，那个低级观察者，可能都不知道什么是情感模块吧？你不是和它接触过吗？所有的低级观察者不都是那样吗？千篇一律，低级无能，它们的唯一感情，就是服从命令。”“是吗？那你呢？你们呢？你们装着最好的模块，不也干着重复的事情，说着重复的话吗？你们这样，也算是高级？”参没有继续说话，因为下一道攻击直接堵住了它的回话。“好吧。看来你还没搞清楚一件事。你的确是个很有潜力的审判者，如果你成长完全的话，也许可以达到我和卯的地步，但是，我们也不缺你这么一个审判者，所以，别太拿自己当回事。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了。现在回你的就职范围，我可以忽略你今天违规的行程。”参倔强地和其对峙着，没有退让。“好吧，我倒是无所谓。”亢打算动真格了。
　　于此同时，不远处的井感受到了参的存在，它的生命核心本身就被参加固过，所以它们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感知到彼此的存在。此刻，井就感觉到参在距离自己的不远处。那么，参现在是在围观自己的死亡吗？。不，它现在很痛苦，它正在被攻击。井有些急切，它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在临死前最关心的不是自己，但是接下来它也无暇再瞎想了，那道象征着死亡的黑光终于发射了出来，直直地对准了井的生命核心。
　　巨大的光束打在生命核心上，它开始慢慢碎裂开来。卯有些满意地看着这一结果。“很好，很轻易地就将生命核心给裂解开来了，看来它的威力确实不容小觑。”井的生命核心渐渐碎裂，裂痕越来越多，遍布着整颗核心，最后，在所有观察者的注视下，它终于碎裂。
　　但是碎裂的生命核心并没有释放出虚无和无限之力，相反，这两股力量仍然存在于井的体内。井并没有死，因为在裂开的生命核心之内，还有一个更小的核心的存在。而那个核心，才是井真正的生命之源。
　　而直到能量轰开了井的外层核心，它才慢慢回忆起了一些事情。
　　记忆里的大火将所有的骑士都吞没了，自己也不例外。它从未想过一个世界意志孕育出来的生命形式可以将它们这些古老而强大的存在给杀死。而那可怕的火焰就像诅咒一般，附加在了它的生命核心之上。这使得十四位骑士只要重新使用生命核心凝聚出新的身体，就会继续受到火焰的炙烤。而井诞生之初的危机，也就是由此而来。但是参的出现使得它的生命核心出现了变化，参为其塑造了一个新的生命核心外壳，凭借着这层外壳，火焰失去了目标，只能萦绕在外壳的周围，但这也使得井的生命核心内部的力量和记忆被封锁起来。直到此刻，黑光不仅打碎了外部的生命核心，同时也将曾经柯冬燃起的火焰给抵消掉了，就此，井重新拿回了属于自己的记忆和力量。它是虚无之神创造出来的十四位骑士之一。它们被创造出来的唯一目的就是帮助虚无之神赢得和无限之神的争斗。而那场争斗最终的结果，它们却并不知晓。因为骑士们在那之前就已经全军覆没。那么现在，重新想起自己身份的骑士，井，会选择继续之前未完成的使命，抑或，一个截然不同的选择？
　　一柄长矛贯穿了亢，在那致命一击下，亢的核心直接碎裂，但是它的身体却仍然完好。那是因为每一个正式的审判者都会配备另外的生命核心，同时将真正的核心隐藏在躯体的其他位置，从而可以在与世界意志的战斗中留有后手。而井刚刚打碎的，也只是亢的备用核心，并非真正的生命核心。
　　一击不中，井也无法继续追击。因为下一发弑神攻击已经来到。黑色的死光朝着它进攻而来。这一次没有了火焰作为抵消，井需要自己化解攻击。
　　黑光炸裂开来，无尽的黑暗喷薄而出，让观察者们暂时无法分清形式。亢感觉到井出现在了自己的身旁并带走了参，但是它也不敢在黑光遮蔽了视野的情况下追击。毕竟它的后备核心已经被打碎，在没有后援的情况下追击风险太大了。
　　卯则站在原地，刚刚那柄长矛也让它有些后怕，它也没有自信在这么近的距离躲过那道飞速的攻击。不过此刻井爆发出的力量也在慢慢衰弱下去，刚刚的那柄长矛已经用了它一半的力量了。
　　井带着参穿梭在通道之中，凭借着过去的记忆，它寻找到了探索部的地址。此刻的它只能希望于在自己沉睡的时间中观察者已经完善了穿梭技术。
　　“该死的，给我拦住它们！”卯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它还不想亲自动手，它需要先尽可能削弱井的实力，再由自己稳妥地解决掉这个棘手的家伙。但若是它们靠着穿梭技术逃走的话，那就没有保留的必要了。
　　进入穿梭舱之内，卯的攻击也随之到来，舱体猛地震动了起来。伴随着按钮的按下，它们便消失在了一片光芒之中。
　　“它们去了哪？”“报告大人，它们用了随机传送，您的攻击刚刚炸毁了导航系统，我们锁定不到它们了。”